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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外表,温和的行事,却有一个张狂不知收敛随时可以成为对手把柄的夫人……
秦齐心头突然带起了一丝异样。
也许,那齐大人,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老狐狸。
看样子,那送过去的匪徒还得做下处理才行。
瞅着那管事一脸不虞的离开,顾欣悦笑着转头,正瞅见秦齐一脸深思,不觉道:“怎了?”
秦齐眼眸一抬,脸上便带起了温煦笑意,道:“我在想着,是不是试探一下那齐大人。”
顾欣悦眉头挑了挑,脸色也有些沉的道:“你意思是,那齐夫人是故意的?”
秦齐摇摇头道:“不,齐夫人那是本性。”
声音顿了顿,道:“等下,我们就知道是装的,还是本来如此。”
顾欣悦一笑,点头道:“好,那我先换衣服。”
“恩,我去办点事,等下就回。”秦齐笑着道了一声,起身对青莲子道:“青爷,姑娘要换衣服。”
青莲子轻哼了一声,身形微动,到了门外便站住,磨着牙道:“臭小子,休想再带着姑娘乱跑。”
秦齐眼珠一转,道:“那能呢,不过是姑娘想看下风景而已,对了,青爷久在江南,对这附近好玩的地方一定知晓,不若带路?”
青莲子那眼睛翘了一下,随后一弯,带了矜持的道:“嗯,如此,那我便劳累劳累,带你们见识见识。”
秦齐呵呵一笑,快步走了几步,又突的掉头回来,轻声道:“青爷,那风无暇说江湖上所传您已经死了,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嘛?”
青莲子脸色一僵,怒瞪了他一眼,一脚踹了出去,低声道:“臭小子,你可别在姑娘面前乱说!也休想摆脱我!不是有杜仲在嘛,我怕甚!”
秦齐身形一动闪开他那一脚,眉角对着他翘了翘,嘿嘿笑了两声,便快步下了楼。
他还得去要人动手脚,让那些匪徒说出他指定的话才行。
秦齐的身形一消失,青莲子便靠在了舱壁上,听得里面顾欣悦带了清脆的笑声和袁子苏说着穿什么衣服出去。
唇角微翘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却是沉凝了下来。
既然在江南,青莲子已经是个死人,那便让那个青莲子彻底死去吧。
他,不过是顾欣悦的一个保镖……兼任大夫而已。
等顾欣悦换好了一身文士春衫,秦齐和杜仲几乎是同时回来。
瞅了一眼顾欣悦和袁子苏那清俊少年的模样,杜仲道:“那两艘船上装的是齐夫人在京城所购置的东西,由三十个家丁押送,为首的便是那管事,那管事回去之时,口中一直咒骂,说这个郡主不懂事,手下的丫鬟也不晓事,还当这里是京城,等他到了金陵,就去找齐夫人告状。”
“金陵?”顾欣悦诧然道:“江南总督府不是应该在杭州嘛?”
江南总督府辖制七州两府,金陵和杭州便是这两府,金陵立城时间长过杭州,而且还曾为前朝某一代的京城,其繁华自不是杭州能比。
但是当初设置江南总督府,主要针对的还是苏杭那片富庶之地,所以最后定的江南总督府的官衙,还是定在了杭州。
“听那管事和下人的意思,是齐大人在杭州官衙,齐夫人却是在金陵的府邸常住,那两船东西,便是一船送到金陵,一船送到杭州,他们船停在这里,就是准备分道,往杭州的船会继续走,去往金陵的,等明日马车来接。”杜仲道。
“分府而居嘛?”顾欣悦的眉头微蹙了一下,道:“你可有听见他们说杭州的府邸是由谁做主?”
杜仲想了一下,道:“没有具体说,不过,倒是提了一下,杭州府的琴姨娘。”
“如此。”顾欣悦点头道:“看样子那齐大人是将这不晓事的夫人单独放在了金陵,自己只带了贴心之人在杭州。”
突的想起一事,顾欣悦问道:“对了,那齐姑娘呢?”
那齐夫人看着就不讨喜,但是那齐姑娘却是个直爽的好姑娘。
“齐姑娘在杭州,那下人还念叨了两句,说是齐姑娘非要去杭州,让齐夫人很生气。”杜仲想了一下又道:“听那下人的意思,是齐夫人给齐姑娘看中了一门亲事,却被齐姑娘和齐大人给搅合了。”
齐夫人看中的亲事?
顾欣悦不觉和秦齐对视了一眼。
去年年底之时,江南总督家的女儿要嫁给皇子之说可是传的很开,可是过了年后,这个声音却是彻底消散了去,再无人说起。
而一月,本是说着要住到选秀的齐夫人也带着女儿离开了京城。
记得当时傅千夏还笑道,只怕是她们在梅林那么一折腾,欧阳和宁家姑娘的婚事都被搅合了,这皇子妃的竞争就激烈了,再加上当时楚瑜在皇宫宴会上的表现,这只怕留下去皇子嫁不了,反而跟傅千春一般了。
所以才走的。
当时还说,那齐夫人总算不是太笨。
现在看来,不是齐夫人不笨,而是齐姑娘自己不愿意,而齐大人出手了。
一想到这个,顾欣悦道:“对了,你可知道那欧阳姑娘可定了亲事?”
马上就要选秀,如果欧阳雨芊不定出去,按照楚瑜那混账性子,还真不知道结果。
秦齐笑道:“回头我让人问问,咱们先不管那些闲事了,收拾好没?出去逛逛?”
第616章 秦淮河畔1()
桨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
桨声汨汨,一湾碧水在烛火灯光的照耀下,溢彩流金,成了一片斑斓之色。
游船在河水中缓缓而过,两岸丝竹歌舞之声飘飘淼淼,说不尽的繁华,道不完的风流。
天气已经转暖,两边花楼上的窗户大开,穿着轻薄春衫的女子依栏而坐,发髻斜依,醉眸低垂,那扬着帕子轻唤的声音,都甜得跟蜜一般。
瞅得顾欣悦那个心痒痒,只想叫艄公将船靠近,上去看看里面的热闹。
可刚张开了口,嘴里便被喂进了一个果脯,又被人用帕子轻擦着唇角。
然后……
面前突然多了两个身影,将楼上的春光全部挡住。
瞪了一眼还去拿果脯的秦齐,斜瞄了一眼神色淡淡收回帕子的袁子苏,再带了哀怨的瞅了一下面前的青莲子和杜仲。
顾欣悦恨恨的将头一扭。
哼,这里都是这种地方,你们还能将我眼睛都堵了去!
在扬州那就想去见识花楼,结果,若不是吃饭的时候碰上了,她连美女们的手都摸不上!
现在到了这风月始祖之地,难不成还要错过!
那她这一路紧赶慢赶,连金山寺都不去,又算什么!
船摇进了来燕桥,两边尽是花楼歌榭,河上的花船之上也有歌女唱歌起舞,那艄公见顾欣悦盯着旁边的花船瞧,便笑道:“爷们可要喊个歌女?”
“要!”赶在其他人拒绝之前,顾欣悦大声道。
叫了一声后又低声道:“低调低调!你们瞅瞅,这里可有船上没有歌女舞女的!”
哪条船上会全部都是男人装扮的!
而且,我穿的可是男装,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等模样(投食擦嘴),没见人艄公的眼神都不对了吗!
艄公的心里是觉得奇怪。
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撑错了地方,应该去回燕楼,那里都是小倌馆!
可自个熟悉的船娘歌女都在这一带讨生活,心里还是希望这些客人照顾那些人的生意。
听得顾欣悦大声道要,忙扬起手,可还没喊出来,就听得船舱里那长得比女人都漂亮的小哥道:“你若是要听歌,我也能唱。”
那手便放了下去。
果然,那小少爷又讪讪的道了声算了。
艄公的眼珠一转,竹竿一点,船便从来燕桥下绕过,从一条支流上行向了那回燕楼。
转过来燕桥,声色渐远,那些纸醉金迷便慢慢的留在了后面。
河边修竹成林,暗影浮动,隐隐透出来的楼榭也洗去了那些浮华之色。
便是河上走着的花船也没有那边那么喧哗,多是像他们这般,一船坐的都是男人,吟诗品酒,很是惬意。
秦齐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要真被顾欣悦上了那花楼,以她那性子,还不知道闹成怎样。
说不定,还要弄些什么美女来侍候他们……
清雅点好!
顾欣悦的眼珠一顿乱转,先是觉得有些不对,后来和一艘花船擦身而过之时,便发觉了其中的奥妙。
再一看秦齐那几人居然都没有察觉,心下暗自一笑,也不出声点破,反而催促着艄公快些。
花楼京城也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小倌京城可看不到!
新奇啊!
艄公眼中扫过几人神色,估计自己判断对了,便也不再纠结,手上竹竿快点,将船速加快。
这几个客人穿着不显,看着就不似那种贵客,只怕是刚到江南贡院的学子,偷跑了出来玩耍,又是喜欢的断袖,便是他再努力,也不能成一单生意。
虽然说花楼给的钱比小倌馆可多……算了,能送客人去那,那边的也会给点辛苦钱。
不多时,便可以看见河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院。
和那边主河道上的声色明亮不同,这里临湖的不是敞窗花楼,而是一个个的修竹小亭。
码头后面一条蜿蜒小道直延而进,掩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隐隐的可以看见后面的庭院,雅致清淡,像是喝茶的地方。
顾欣悦要艄公在一处码头上停下,道:“我们上去喝喝茶?”
秦齐见那上面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想着怎么都比那胭脂地要好,便点了头。
付了船钱后,牵着顾欣悦的手,将她带上了码头。
船一靠近,便从竹林里出来了一个小童。
不过八九岁模样,长得眉清目秀的,很是恭敬的站在一旁,待船上人都上了岸,便问:“客人是喝茶还是吃酒?”
“喝茶。”秦齐忙出声道。
引得顾欣悦斜瞪了他一眼。
那小童便笑道:“可叫客人知道,我家的茶,可是要先付二十两银子的。”
这么贵。
秦齐不觉眉头一挑,旁边顾欣悦已经很是豪爽的摸出一锭二十两的银锭丢给了小童。
小童笑容更深,挑起了旁边的一盏灯笼,引着一行人往里面走。
从河上看,那密林后面的灯光闪闪好似并不远,但是走起来,却是七绕八绕的,在竹林里穿行了半晌,才看到前面一个小院。
小院四面被修竹围绕,种了好些兰花,此时春兰已开,透了一丝丝的香味出来,流水之声从竹林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带了一股子飘逸之感。
居然是个很是清雅的好去处。
小童站在小道口唤道:“兰君,来客人了。”
院子里有人应了一声,道:“请客人进来。”
那声音低沉委婉,微微嘶哑之中又透着无限温润之意,只是听着,就觉得好似一汪流水缓缓划过心头。
顾欣悦眉头一挑,抢在秦齐之前进了小院。
过了院门,可见里面是一处亭榭,面对着外面的竹帘已经全部拉起,只垂了一层纱幔。
隐隐的,可以看见亭间塌座上跪坐了一个身影。
纱幔随风浮动,那身影也若隐若现。
那是一个身着素白长衫,身形削瘦坐姿却是挺拔若竹的少年。
他手按在面前古琴之上,低垂了头,面目隐在了那纱幔浮动的阴影之中,满头黑发披散下来,直铺在了地上,微风一动,发丝便在脸颊之旁浮动。
只这么坐着,便带出了绝世风华。
第617章 秦淮河畔2()
秦齐脚步一顿,心中顿觉得不妙。
伸手便去拽顾欣悦。
可顾欣悦虽是看呆了眼,心中却早有防备,他手一抬,便已经迈步上前,道:“听闻此处有好茶,快点给爷上来。”
秦齐唇角一勾,手便垂落下来。
算了,她本就是个好奇的,便让她玩得开心好了。
左右,这里还是比那些花楼安全。
她那模样做得很是豪爽,只一双眼珠却是滴溜溜的乱转,眼中满是好奇。
看上去很是可爱。
但只这一句话便露了底。
这位,只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连行话都听不懂。
还真以为这里是喝茶的……
兰君唇角不觉微翘,柔声道:“我这有雨前的毛尖,清明的碧螺春,客人是想要哪种?”
顾欣悦呃了一下,干脆直接道:“紧着你拿手的来,我们是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你便按照平素常做的,呐,你最拿手的来!”
那带路的小童噗嗤一笑,道:“原来客人是第一次,那个,给客人说下,这喝茶就是听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