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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一个剑尊,要捏死我等几个凡人,还不是抬抬手指的事?”
“所以既然已经得罪了,便得罪了,躲能解决什么问题?听我的,就安安稳稳的在平阳城里待着,我就不信,他堂堂秋阳仙宫里的剑修掌尊,纵容徒弟欺压平民,还有理了?哼!”
说着,圭贤就没好气地一把推开,还挡着房门的花默。
“赶紧给我让开,让我进去看看青色到底怎么样了?”
“公子!”
花默追在后面拦都没拦住。也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夫妻站在一起了。
不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惭愧。
其实她抱着娘子坐着绿绿到家后,他就清醒和颓唐了不少。
因为撂狠话容易,但是撂完狠话后的自己,又能用什么本事来证明自己是能够给娘子找回这个公道的呢?
他只是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甚至在普通人中,他也不比其他人更有力气,更优秀。
这样的自己,便是穷尽所有的力气,怕也是不能撼动翟亦强那样的大能半根毫毛的。
所以为了能达成心底的誓愿,他必须要修仙。
寻一种不用灵根的凡人,也能成就大道的方法。
所以他预备离开平阳城,带着娘子去北都。
传说那是人帝苏悬成圣得道的地方。
苏悬是所有人类修士的传奇,他以区区一介酸儒之身,不过数千年的时间,谁能想到,他居然成就了三千大道中的文成之道。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又说文成武圣。
可见成就文道巅峰是古往今来的传说。
苏悬却做到了。
花默不知道他有没有灵根,可想来他既然最早不过是读书人,料来便是有灵根,也当不会是什么太出色的好灵根。
可苏悬如今却能令天下所有的人类修士,马首是瞻,恭谨俯仰。
花默没想过成为第二个苏悬。
只不过苏悬的成功,给他黑暗荒芜的前路,似乎点亮了一盏明灯。
他隐约有种触发,那就是苏悬成圣得道的,最大的关键点在哪里?
他是书生,既然能成就文圣地位,那说明最最起码的一点就是他书读得好。
且好的程度超越了所有古往今来的读书人。
因此同样是读书,其他人顶多从一个穷书生,读成举人,读成进士,再优秀一点,被点了探花,成了状元。
可唯独苏悬居然读到了可以成仙的地步。
若不是青神大陆似乎从自有以来,就没有飞升的仙人的话,以苏悬如今的成就,肯定早就够实力,飞升到真正的仙界去了。
花默想的就是,一个人做一件事情,成就到了极致的地步,是不是就都能开辟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
独有的,别人不一定能成就的道。
苏悬读书读成了人帝。
他花默难道就没有可能有一天也成为新一代人帝?
那他会什么呢?
青色在床~上昏睡的过程里,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把这个问题问了自己不下上千遍。
最后他回答自己:我会做鱼!
是的,没错!
花默他觉得他的长处和独一无二就是在于他会做鱼。
至少这么多年的生命里,至今不曾出现一个比他更会做鱼的厨子了。
每次不管什么样的鱼,只要出现在他的眼帘里,他就立即知道该怎么烹饪这条鱼,才能令它发挥出最最鲜美、最最动人的滋味。
从普通人到修士,只要是吃过他烹饪的鱼,就没有人能完全忘得掉的。
花默认为,这是他寻常的生命里,最不寻常的一个优点。
而他,若但凡有机会成就自己的道的话,做鱼,极致的做鱼,就是他唯一能走的道。
而所有的这些,都不能仅仅靠他继续待在平阳城就能做到。
这里是大陆腹地,毗邻荒漠,气候干燥,他能操作的鱼类食材,实在是太有限了。
想要成就一条自己的道,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不经过千锤百炼的反复尝试又怎么能轻易达到?
他要带着娘子去大海,去广阔的海域。
去妖兽横行的地方。
即便会遇上困难,兴许还没到那,他们就死了,他也相信娘子一定是会支持他的决定的。
就算是那样,他也坚信比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龟缩在家里强。
这是花默的志向。
也是他今天开始给自己树立的心誓。
而这些,他统统没办法和圭贤讲。
因为圭贤一定会觉得他是疯了吧!
或者作为好老板和好兄弟的他,即便不会明着说他疯了,也多半会用同情和怜悯的眼神看他,觉得他是刺激受大了,以至于做鱼成就大道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但花默真的不悔!
*
“娘的!这就是那个姓秦的女人干的?”
圭贤后面疯不疯不说,他挨到床边,看到青色脖子上已经发黑发紫的指印,肿~胀横亘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的时候,他觉得他气得都要疯了!
“嗯!之前娘子还有些发烧,可能是吓到了,不过刚才退下来了,但是就是不醒,还昏睡着,我很担心。”
花默的眼里,已经不再显露出明显的心疼,可他的心里,那种痛苦和疼,比以往更甚。
“那你怎么还不找大夫过来看看?”
圭贤急了。
“找大夫没用的,这伤不是普通人弄出来的,是修仙的人弄出来的,城里的大夫便是来了也就给点药膏,抹抹外伤指印,没用的。”
“这,可,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就这么让青色昏着躺着?”
“不,我在等,我相信我娘子不会就这么抛下我不醒来的,我有种预感,我娘子明天一定会醒的,我陪着她。”
“呃——阿默!”
圭贤听到他说预感什么的,猛地就想起了青色的不同寻常。
她不是一般人啊,她体内可是藏着一把会发出青色光芒的小刀神器的啊。
兴许那把小刀是真的能保她平安,明天就醒过来呢!
可随后一想,圭贤又郁闷了。
若那把诡异的刀真的是神器,那它怎么就能让那个姓秦的该死的女修,把青色掐成这样啊?
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是因为青色是凡人的关系,根本不能完全的让小刀听话,所以时而灵光,时而就不灵光了?
这么一想,圭贤觉得很接近实际了。
一时间,倒是对青色的生命安全,没有一开始那么着急了。
“咳咳,那阿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哎,可别说什么你要带着青色离开,免得连累我之类的。”
“先和你说清楚,我,圭贤,不怕被你连累,且欢迎被你连累。”
“想想也激动啊,有生之年都没想过,居然还有机会和秋阳仙宫的剑尊成为仇家,讲讲出去都觉得自己伟大啊,你说是不是?”
“公子!”
花默拿他是真没什么办法。
看他痞赖的样子,某些角度下,瞧着和之前那个啰嗦唠叨的海妖兽路笙还真有点像。
只不过圭贤是他的朋友,而路笙,呵!
可怜的路笙要是知道,他在花默的眼中,已经被归为一只唠叨无赖的海妖兽的话,估计会气得比翟亦强更甚了!
“阿默,说吧,说说你真正的打算,你预备怎样?”
“公子,我预备带娘子离开这里。”
“啥?哎我说你怎么想来想去,就脱不了要离开这个念头呢?你说你离开平阳城又能去哪啊?”
圭贤一听他说要离开,就急眼,觉得他就是死脑筋,还是没想开。
“去海边。”
花默坚定地说道。
“我娘子喜欢吃鱼,我又只会做鱼,有生之年,我想让我娘子吃遍这个世界上所有所有的鱼。”
“呃——”圭贤无语了,他能说这特么真是一个太宏伟的愿望吗?
这个世界这么大,海域又是无边无际的,同样,大海里的鱼的种类那也是数不清的。
圭贤怀疑就算是妖皇畴铮大人现实,你问他整个大海里有多少种鱼的话,他也是回答不出来的。
阿默这傻~子,居然说要把所有的鱼都做一遍给青色吃?
哎哟,头疼!
“你就为了这个要离开平阳城,离开大风国?甚至离开人类惯居的陆地去到海上去?”
“嗯!”
“还嗯,嗯你个头啊!你知不知道从我们平阳城,去到有海的地方有多远?人家有法力的大能仙师,站在飞剑飞舟上飞行,也要花费数月乃至数年,数十年的功夫,都不知道能不能从大陆这头,去到大陆的那头。”
“你和青色两双凡腿,别说有生之年把海里所有的鱼吃个遍,你们就是走到头发汗毛全白了,都未必能走出大风国的地界。”
“你可赶紧给我熄了这个念头吧。实在要吃鱼还不容易,你忘记咱们羡鱼楼是干什么的了?本来就是做鱼起家的啊,顶多我多雇一些散修仙师,给我多弄点不同种类的鱼回来。”
“保证做到你承诺青色的那样,餐餐顿顿,饭桌上定然有鱼吃,如何?”
“公子,谢谢你!”
花默看着圭贤,静静的笑了。
而圭贤看到他这样的笑,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里一个劲地喊:完了,完了,阿默这小子疯魔了,钻进牛角尖了!怎办?
………题外话………第二更。
第六十五章 相公我崇拜你()
正着急上火间,床~上的青色嘤唔了一声,竟然是有醒来的征兆了。
“娘子?娘子,醒醒!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花默立即扑了过去撄。
圭贤也赶紧重新低头看了过去,比之花默,他的表情更加的紧张和担心偿。
阿默自己是不知道了,他可是还清楚的知道的,上回青色死了之后,醒过来就换了个魂。
这次的青色又晕了过去,不知道会不会醒过来再次换了个芯子。
他虽然总叫青色为没常识的女人女人的,可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个新的青色的存在的现实。
觉得她的性情,不娇气,也磊落直爽,比之阿默原来那娇弱弱的娘子,要好多了。
可能他天生就不怎么欣赏菟丝花一样的女子。
宽宽的上眼睑,缓缓地眨动了两下,慢慢地掀开了眼帘。
六只眼睛,就这么定定地互相对上了。
青色蹙了蹙眉头,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口痛的不行。
赶紧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果然全肿了。
是姓秦的那个贱人!
“我——怎么,回的家?那个贱人呢?”
尽管吐字痛苦,青色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了出来。
“娘子,你现在先别说话,你的脖子还肿得很厉害,我给你倒点蜜水喝一下,好吗?”
青色见他避开自己的问题不答,就看向圭贤。
圭贤可没有花默那么多的纠结。
见状,顿时道,“青色,你先把你的喉咙和脖子的伤养好了,再来关心其他的问题。”
“你想问的,我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试图掐死你的那个女人,是四季宫中秋阳宫的剑尊翟亦强座下的女弟子,姓秦,叫什么名字,我和阿默都不知道。”
“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被她的师傅包庇的带回秋阳宫去了,所以,你就是现在从床~上爬起来,冲回到羡鱼楼去,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
“你被她伤了后,就昏迷了,然后阿默把你带了回来。现在已经半夜了,楼子里这一天的生意结束打烊了,我不放心你的情况,所以过来看看!”
关于因为她,羡鱼楼那兵荒马乱,差点没被拆了的乱象,圭贤一个字都没提。
是以,青色根本不知道,从她昏迷之后,整个羡鱼楼就没做成生意了。
这会儿听圭贤这么说,还以为除了她昏过去,一切都挺正常的呢!
闻言,微微地闭了闭眼睛。
然后双手撑着床板,就要起来。
花默赶紧去扶,“娘子,你起来做什么?”
“花默,你发现我昏倒的时候,那个女人在做什么?她有没有哪里伤了?”
之前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在她以为自己濒死的最后一刹,她有看到那抹熟悉的青光的。
不会是那把该死的小刀,被她咒骂咒骂着的飞了出来吧?
不然的话,以那个秦贱人的狠辣,没可能给她留一条小命的。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毕竟已经快要离窒息不远了,所以青色也不肯定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只是她神智不清后的幻觉。
“娘子,她的手断了!”
花默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