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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色不等圭贤喊她,已经放下了碗筷,缓缓地走了过来,在床边站住,用狐疑地目光看着抱着头明显在忍痛的花默,不确定他这是不是故意在假装失忆,以躲避他娘子已经死了的事实,“花默。”
听到青色的声音,花默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眼睛里立即冒出了明亮欢喜的光彩。
“娘子,我怎么了?公子说我打伤了他,我没有啊!”
……
十分钟后的院子里。
依旧是圭贤和青色对面而立,青色忍住心里想要骂人的冲动,冷声问,“现在怎么办?”
圭贤也苦了脸,却还是很诚恳地看向她,拜托道,“青色,阿默太爱他娘子了,根本不能面对失去,他会死的,我能不能请求你——”
“不能!”青色毫不留情的就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请求。
第二十二章 最多两个月()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不是假装的,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圭贤也很头疼。
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苦逼,这几天里,为了这对小夫妻,他啥事都放下了,光忙活他们俩,结果弄到最后,自己被打破了头,还得在这里继续收拾烂摊子。
且这摊子怎么有种越来越大,怎么也收拾不好的感觉。
肿么破?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今天压根就没在这里出现!
“他不记得,我就有责任假冒他娘子,哄他?”
“话不是这么说啊,青色姑娘,将心比心点好不好?你要是没出现在这里,我带回他娘子的尸体,阿默可能大受打击活不下去,殉情了,我他娘的认了,了不起我给他们俩收尸埋葬。”
“现在的情况是,你突然而然的进了他娘子的身体里,变成了青色,还活了,而且你已经伤害了他一次,还弄的我们俩打破了头,他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就忍心再狠狠地刺激他,伤他一次?”
“阿默有什么错?我也不求你别的,我就求你眼下先不要说出真~相,左右你现在也不能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就当帮帮我,帮帮阿默这个可怜人,不行吗?”
青色深深地沉默了,“可我终究会走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想阿默起码能度过眼前这段最艰难的日子。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会放在心上帮忙想办法的,我发誓。如果能找到方法,我一定不会拦着你离开的。拜托了!”
事到如今,青色也不得不暂时妥协了。
尤其是她的脑海里不断的交织出现花默或深情、或欢喜、或单纯、或绝望至恸的眼神后,她也不得不承认,对他,她不得不同情。
这个男人超越了她认知中的所有男人的形象,起码在感情上,他专注专一的令人无法不动容。
即便她一点都不认同,把爱情凌驾到生命之上。
但这是花默的选择,是他的人生,她无权批判他,就好像圭贤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都已经借尸还魂了,还要死回自己的身体里去一样。
心中一叹,“两个月,顶多两个月。”
她在现代的生命,如果不出这个意外,医生判她也就还有两个月了。
就当她把这两个月借给这个时空了。
圭贤闻言,大是欢喜,赶忙点头,一个劲地道,“青色姑娘,谢谢你!”
青色抿了抿嘴,“花默有你这个朋友,也算不虚此生。”
“青色姑娘谬赞了,圭贤可不敢当。你和阿默相处过后就会发现,阿默是个真正的好男人。”
圭贤的话说的很有深意,只不过此刻的青色根本就没听出来,她只是表情严肃地道,“先说好,我同意暂时留下来是一回事,可要是花默自己发现了我是假冒的,造成的任何后果,我可不承担责任。”
圭贤闻言,顿时笑了,“你放心,不会的。你可以完全做你自己,不需要你假装任何人的性格。只在有外人的时候,少说话多看就行。毕竟你似乎什么常识也没有。”
……青色默了。
第二十三章 完美丈夫的花默()
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五六天。
自从那个晚上,她和圭贤达成了为期两个月的约定后,青色便在这个临时的家里,待了下来。
花默缺失的记忆,只是那个白天她与他说出真~相后的一段记忆。
青色怀疑造成他这一状况的可能性有两方面,一方面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妻子,二来就是他和圭贤打架的时候,脑袋剧烈的撞击,造成了脑震荡。
使得那一部分本来他就不愿意接受的记忆,就这么理所当然的缺失了。
除此之外,他该记得的,都记得。
比如他并不曾遗忘她如今这个身体遭受过了痛苦的侮辱,因此这些天,他总是在她以为看不见的角度,用心痛和不舍的目光偷偷地看她。
每到晚上睡觉,他也很自觉地搬着他的被褥铺盖,睡在她床边不远处的地上。
一次也不曾偷摸~到床~上来,更加不曾有半分越界的举动,令得青色本来还在担心该如何让他与自己保持距离的烦恼,完全都不用有。
这个男人的体贴,还体现在生活的各处细节上,不管是要去哪里,准备做什么,都会先来和她说一声,也不管她给不给反应。
明明脑袋上破了那么大个口子的人是他,但是却忙碌的像只蜜蜂,不管是做饭做菜,洗衣打扫,都不让她插半点手。
青色长这么大,还真从来没有像这几天一样,过得悠闲且无所事事。
关键是这样的生活,她居然也没觉得无聊。
只因为花默虽然总是在忙个不停,却一点也不忽略她,不时的就会送来一两个手工编出来的小玩意,小心翼翼地递给她,或者干脆放在她身边不远处,让她消遣。
而每两天,他就烧一大桶的热水,在院子里先用井水把大圆的澡桶给刷洗的干干净净,晚饭过后半个时辰,就会准时的把澡桶给搬进房间,然后把冷热水一桶桶的拎进去,同时也把澡石给放进去,这才憨厚的笑着出去,好让她安心的泡澡洗身。
一个男人为自己的娘子,做到这个程度的,别说这是古时空,就是在现代,都是极少有的。
青色享受着他这无微不至的照顾,满心都快塞满罪恶感了。
也不得不承认圭贤说的对,花默的确是个好男人,完美丈夫。
心思单纯,没有杂念,性情忠厚,脾气也温和,对待她,就根本不用说了。
原先她还以为他这些多少是因为顾念到这个身体遭受过强~暴,所以他是在补偿。
可看他每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熟练和有规律可循,就知道,这些是他以往和青色的相处中,就已经是做惯了的。
顶多是现在更加细致,更加体贴了些。
这样的花默,令得青色更加没法再说出她不是原主的话来。
而那个该死的圭贤,居然从那天晚上达成约定离开后,这五天里,居然一次也没再来过,弄的她想要找个人商量下下一步该怎么走,都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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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以为吃的脑某金吗?()
于是除了观察花默,接受他不时的关心和照顾之外,青色空余下来的所有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冥想和暗中呼唤那把小刀的事情上。
她总有一种感觉,那把小刀,一定是隐匿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甚至有可能是隐藏在她身体里。
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可她连灵魂附体重生这样的事情都亲生经历了,再匪夷所思的猜想,也不能令她后退了。
所以那把该死的刀,接触了她的血液后,一定发生了某种变化。
某些修仙小说不是就说过,滴血认主吗?
因此,按照常规推测,那把小刀现在最该待的地方就是她的丹田才对。
只是坑爹是,她又没修炼过修真法诀,根本不能做到传说中修真法门里的‘内视’,就无从判断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那把刀了。
偏偏不管她是冥想也好,是暗自呼唤也罢,那把小刀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令青色一天比一天的狂躁和郁闷了起来。
不管了,不论如何,总不能就这么在这里漫无目的的待下去。
青色猛地站了起来。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得正在院子里的晾衣杆上,晒着刚洗干净的床单的花默,立即紧张地转过身,跑了过来,“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青色无语地看着他真心的担忧神色,不得不摇头,“我没事。咳咳,倒是你的头,还疼吗?”
花默见青色关心他,实则很俊朗,无奈却被憨厚的气质完全给遮盖了颜值的面容上,立即露出受宠若惊的欢喜。
那飞快的摇头地样子,像极了某种看门的萌蠢生物,“不疼,不疼,娘子,我一点都不疼了,全好了!不信你看!”
说着,爪子伸出来就要去抓脑袋上包扎伤口的布条,被青色猛地喝止住,“不许碰!放下!”
“噢!”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的花默,下意识地令行禁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手足无措地看向她。
“你是笨蛋吗?脑袋上伤口还没长好,就拆布条?你嫌伤的不够重是不是?”
“娘子,我,我不拆,不拆,你别生气。”
青色见他慌乱的赶忙道歉的样子,心里虽然还是有火气,但是却真的发不出来了,只有深深的无力和一种说不出的心软。
这真的不像以往杀伐果决的自己。
只能说碰上花默这样的生物,真是她的克心了。
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惹得她不痛快,却又不忍心冲他发脾气。
“今天的药吃过了吗?”青色努力地缓了缓口气。
“吃过了。”花默忙不迭的点头,然后铮亮的眼眸里,写满了‘求夸奖’三个字。
青色简直有种不能直视感,“咳咳,那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或者有没有想起点别的?”
“我感觉很好,头不痛了,也不晕,身体也有力气,娘子你放心,明天我就可以去上工干活了。”
……
他以为他吃的是脑某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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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傻样()
或者他以为她问他这个,是催他出门去干活赚钱?
这男人的脑袋回路,简直了。
再说他喝的那药根本不是治外伤的,而是那天圭贤抓回来原本是打算给‘失忆’的她喝的。
现在既然失忆的人换成了花默,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打算,青色就干脆让他煎了自己喝了。
不过事实证明,那天那位郝大夫,实在不算什么‘好’大夫,分明就是庸医嘛!
这药都喝五天了,花默也没想起半个字有关那天发生过的。
想到这个,青色就只有两个字——闹心。
“上什么工,脑袋没好之前,什么都不许去做。把外伤养好了再说。咳咳,那个药也别喝了,明天我们换家医馆,重新找个大夫看看,给你开点别的对症的药。”
“娘子,不用了吧,我真的没事了,一点都不疼了。”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青色顿时眼眉一瞪,没好气的问。
花默脖子一缩,下意识地就赶忙点头,“听娘子的,我什么都听娘子的。”
……
青色真想问他:你能不能出息点?好歹也是个男人啊,被女人这么吼,也不知道反抗一下?
难不成以前他们夫妻相处也是这样女强男弱的?
青色觉得她好似真~相了。
可纵观原主因为失~身竟然寻死了的懦弱行为,怎么也不像是在家里能狠得出来的。
那花默这货,这么习惯的受虐体质,难道是天生?
“嗯,明天带你去找大夫重新开个方,换个药是一回事,另外我也想出去转转,这几天都闷在家里,有点腻了。”
青色清了清嗓子,用慢条斯理的口吻,为自己出门寻了个不突兀的借口。
花默闻言,却又是一通点头,脸上也浮上了惊喜和极为赞同的表情。
“娘子这样想就对了,你早该出门透透气了,不如明天我们就去兽车行转转,看看咱们家的绿云兽幼崽孵出来没有!”
……
青色张了张嘴,很想问兽车行是什么地方,绿云兽幼崽又是什么玩意?
可想到圭贤的话,碰上自己不知道,或者完全没常识的事物的时候,记得闭上嘴少说话。
于是,她短暂的沉默了下后,便表情淡定地点头,口中不置可否地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她对花默的提议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