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人模样;随后她的身子也软绵绵地耷拉下去,双腿一软,径直瘫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仿佛是变成了一条软哒哒的皮囊,自然是不活了。
看这模样,这安儿竟是被鲁三通以“大黑天妖法”吸去了浑身的精血!旁边的谢贻香忍不住惊呼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鲁三通漫不经心地说道:“方才与那人动手时,鲁某气力耗损得太多。若不及时借助旁人的精血,从而压制住身上的尸毒,一旦尸毒复发,那即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得鲁某人的性命了。”
56 七叶墨玉花()
这一幕直看得谢贻香心头火起,眼前这个“湘西尸王”鲁三通虽不是什么侠义之辈,但也好歹也算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怎能如此冷血无情、草菅人命,只在言语间便取了自己爱徒的性命?
然而她恼怒之下,却见在场的其他人皆是一副漠然的神情,似乎对鲁三通的这一举动根本不以为意,就连鲁三通剩下的小福和康儿两名弟子也是神色自若,丝毫没觉得这个被鲁三通吸取全身精血的安儿,就在前一刻还是自己的同门师妹,而且说不准下次这位“师父”要吸取的便是自己的精血了。
显而易见,所有人对鲁三通这般“借”人性命来替自己续命的举动,早已是司空见惯了。谢贻香空有满腔的怒气,然而在眼下这汉墓的主室之中,也只能隐忍不发,兀自愤愤不平。
主室里的众人多沉默了半响,墨残空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头发,终于开口说道:“除去方才假冒先生的那人,眼下这具石棺之中,分明却是空的,可见妾身之前的猜错只怕没错,眼下这座汉墓并未下葬墓主,乃是一座半途而废的荒弃墓穴。而眼前的这间主室,也便是整座汉墓的尽头所在,往后再没有其它出路。然而……”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然而方才那位假冒先生的高手,却是跃入了蛇王所在的地洞当中,依据墨家的‘封穴定脉术’,外面的地洞正是鄱阳湖在这一带的风水眼所在。莫非那位高手竟是在暗示我们,告诉我们此行所要找寻的东西,却是还要下到蛇王所在的那个地洞之中?”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地洞中群蛇的凶恶众人早已见识过了,更别说还有那一条体型夸张到极致的蛇王。方才若非墨残空机警,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最后一颗雷火弹投掷进了那蛇王的嘴里,继而将它炸得隐遁进地洞深处,同时惊走群蛇,一行人的伤亡只怕更是惨重,也没命来到这主室之中。
谁知墨残空眼下的这番话,竟是说此行还要往下,进入那蛇王所在的地洞里,一时间众人如何接受得了?几乎要以为这位墨家首席护法疯了。
鲁三通见状,当即开口压下众人的声音,缓缓说道:“依据那个人的说法,这个隐居在鄱阳湖的神秘家族,乃是居住在一座古墓之中。以如今的情形来看,无论是那条巨大的蛇王,还是在石棺中假冒我的神秘高手,其实恰恰说明我们此行并未找错地方。”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那吴镇长和金捕头二人,问道:“吴大人,你说是么?”
要知道方才曲宝书本就要对这吴镇长严刑逼供,却被贸然开棺的宋伯打断,这才引出了石棺中的假鲁三通。吴镇长原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不料此刻鲁三通旧事重提,顿时吓得他浑身发颤。
谢贻香如何不知道众人的心思?然而以眼下的情形,吴镇长为了要保留自己被利用的价值,那便决计不肯向众人全盘托出;若是将他逼得紧了,只怕他还会胡说八道,从而给众人带来危险。所以对于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自己而言,与其听这吴镇长花言巧语,倒不如让鲁三通履行昨夜的约定,叫他将众人此行的缘由尽数告诉自己。
当下谢贻香便开口说道:“此番我等历经艰难险阻,可谓是损兵折将,往后若是再行错一步,只怕便会万劫不复。所以就算这位吴大人肯改变主意,开口指点我等,当此局面,只怕也不可轻信。与其如此,鲁前辈何不先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先说清楚,大家也好一同参详?否则仅凭你们所谓的‘那个人所言’,只怕还未必值得拿大家的性命一同涉险。”
那鲁三通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谢贻香的意思。一来这眼下逼问这吴镇长,也未必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二来昨夜自己确实曾答应了谢贻香,等今日下到这座汉墓当中,自己便要将事情的缘由告知与她。方才谢贻香便向自己提过此事,同样也被那宋伯的突然开棺举动所打断。
他沉吟半响,忽然嘿嘿怪笑道:“谢三小姐和吴大人,还有这位金捕头,三位都是我们的贵客,鲁某自当好生款待。眼下大伙既然落到如此地步,自然不能再有私心,需得患难与共,方能同舟共济。鲁某这便遵守昨夜和谢三小姐的预定,将我们此行的一切缘由尽数告知三位,也好让大家一同参详,看看这当中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我们所忽略了。”说着,他转头望向身旁的墨残空,说道:“秀姐,鲁某素来不擅言辞,还是由你来讲述比较合适。”
那墨残空答应一声,便向谢贻香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此言不差,如今身在这座汉墓的尽头,我们也算是进退两难,倒不如把事情的缘由说个清楚,大家也好一起合计。不过说来却是有些话长,要从三个多月前说起了。”
须知若是由那鲁三通来讲,谢贻香或许还有三分怀疑,但以墨残空的身份和为人,想来也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更不至以谎言欺瞒。当下谢贻香便打起精神,也向墨残空点了点头,而曲宝书却有些不以为意,径自去照看那垂死的海一粟,青竹老人则是好整以暇地摸出一袋旱烟,装在烟锅里自顾自地吸了起来。显然墨残空将要讲诉的这番内容,他们自然早已经听过。
只听墨残空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从头说道:“在场的大多数朋友都知道,妾身虽然身为墨家弟子,但这些年来一直跟在鲁先生左右伺候,几乎是寸步不离,这才有幸知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话说那是三个多月前的一个傍晚,因为吉安接连几日都是阴雨连绵,先生家里也没什么客人,倒是冷清得紧。待到天色将黑未黑之际,下人忽然前来通报,说有一名客人想要来拜见鲁先生,却又不肯告知姓名。要知道先生的名气虽是极大,但所居之处则是大隐隐于市,极少有外人知晓,此人既能找上门来,多少也是和先生有些渊源。于是妾身便叫下人去问那客人留下姓名,才好前去禀告先生,让先生决定见与不见;若是那客人还不肯留下姓名,那便叫下人们送客了。不想下人们跑完这第二趟,居然还是没问出那客人的姓名,反倒是送来了一朵墨玉雕刻成的蔷薇花。”
说到这里,墨残空便从自己怀中摸出一朵由黑玉雕刻成的花朵,解释说道:“诸位请看,也便是这般模样的一朵墨玉花,本是我墨家的信物,妾身身为墨家弟子,所以有此一朵。但是妾身的这一朵墨玉花,花萼下不过只有五片叶子,对应的是我墨家护法的身份,可是当时那个客人让下人送来的那朵墨玉花,花萼下却有七片叶子之多,那分明竟是我墨家巨子的信物……”
说着,她似乎有些出神,又说道:“……自墨家巨子墨寒山闭关天山以来,妾身已有十多年光阴不曾面见过他。所以当时一看到巨子的这朵七叶墨玉花,妾身当真是惊喜交加,心想定然是巨子破关而出,重新入世了,连忙出门去迎接来人。”
谢贻香听到这里,心中暗道:“难不成鲁三通一行人此番之行,就连当今墨家的巨子墨寒山也被惊动了?”
57 长生四百年()
那墨残空说道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继续说道:“哪知道这位客人却是个头戴斗笠的年青人,看容貌似乎只有三十来岁年纪;可是待到他揭下斗笠,又露出满头花白的头发来。说来惭愧,以妾身的这份眼力,竟也不敢断言他的年龄。”
那鲁三通听到这里,不禁插嘴说道:“不错,直到如今,鲁某也依然不敢确认此人的年纪。”
谢贻香听他们两人如此强调此人的年纪,不禁微感奇怪,旁边的墨残空已继续说道:“然而那个客人的姓名却是普通至极,姓韦,单名一个贾字。而他之所以持有我墨家巨子的七叶墨玉花,据说乃是因为他曾去天山面见过墨家闭关的巨子,是巨子将这朵七叶墨玉花交给他作为信物,特意让他前来寻找妾身,从而向鲁先生请教。”
“当时妾身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又见到巨子信物,急忙让下人奉茶待客,自行去向先生禀报。鲁先生因为感念和墨家之间的交情,又见到巨子的七叶墨玉花,当即便令人设宴接见这位客人。待到双方入席,大家相互谦逊了几句话后,这位客人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久闻湘西尸王生平探墓无数,可谓是游走于阴阳两界,自然是此道中的行家。所以在下此番前来,便是要请教阁下关于长生不死一事。’当时我和先生听他突然说出这话,都是微微一愣,先生更是哈哈大笑,回答说道:‘兄台过谦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长生不死,不是贩夫走卒之间的妄言罢了,不足以信。’”
“哪知那客人并不死心,之后的句句话都不离长生不死之事,听得我和先生都有些恼怒。大家又聊了片刻,先生便准备叫人送客,谁知那客人又说道:‘鲁先生,墨护法,这所谓的‘长生不死’,确然有些骇人听闻,我早已知道两位必不肯轻信,然而幸好我却有证据。’说罢,他当即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我本生于后汉汉隐帝元年,也便是你们所谓的唐末五代十国年间,至今已有近四百年的光景。要知道我本是河南开封人士,正是因为有了长生不死的奇遇,才一直活到了现在。所以眼下我能拿出来的证据,便是我自己了。’”
谢贻香听到这里,忍不住脱口说道:“胡说八道,一个活了四百年的人?这……这如何可能。”墨残空望了她一眼,叹道:“不错,当时我和先生两人,也是三小姐此刻的反应。但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却是不得不信了。”
谢贻香缓缓摇了摇头,心中将此事思索了一番,还是不知这人是用什么办法骗过鲁三通和墨残空这种人物的,不禁问道:“莫非是他拿出了其它的证据?又或者是他身上些什么后汉时期的器物?”
墨残空笑道:“根本没有别的证据,更没有什么器物,他当时不过是和我们空口聊了两个多时辰,虽然所有的事情的确难以置信,但我们却又是不得不信,因为他的话语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破绽……至少先生和妾身两人,都找不出他话语中一丝一毫的破绽。要知道这世间上什么都可以造假,独独却只有人,是无论如何也造不了假的。”
谢贻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无论这人的话语再如何滴水不漏,终究只是空口无凭。既然是无凭无据,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这等无稽之谈。”
却听旁边的曲宝书忽然插嘴说道:“小姑娘,这家伙我们都曾见过,穷酸也和他交谈过多次。如他所言,此人的确曾在后汉时期生活过,应该是错不了的。我也曾试探过他,要他拿出后汉时期或者是这四百年间的器物来证明自己的身份,那家伙却说:‘之前我也不知自己会活许久,哪里会刻意搜集什么器物?就好比你后颈处插着的那柄折扇,又好比你吃饭用的碗筷,活在当下的你,又如何会刻意将这些器物保存起来,留待日后证明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莫要说是后汉时期的器物,即便是上古殷商时期的器物,也能在古玩店里买到,如果是为了要用器物欺瞒各位,我大可去古玩店买上几件。但是即便我拿出几件后汉时期的古玩来,莫非你们便会因此对我的经历深信不疑了?’要知道他这番话倒是合情合理,说得穷酸是哑口无言,如果这家伙说的竟是谎话,那也当真算是天衣无缝了。’”
只听那垂死的海一粟也吃力地说道:“不错……老道也曾和这位施主对答过几次,对他也是深信不疑……就好比……就好比……”说到这里,海一粟猛咳几声,显是无力继续往下说,曲宝书当即接过话头,替他说道:“就好比有次牛鼻子拿出一块天涯海角阁历代流传下来的唐代古玉,让那家伙鉴别鉴赏,不料那家伙只看了两眼,当即冷笑着说道:‘我虽生于后汉时期,却只是普通人家出生,又哪里见过什么玉石?就好比道长你虽然活在当世,只怕也不曾见过皇宫大内里的奇珍异宝。所以你这块唐代古玉是真是假,又或者想要以此来试探我的身份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