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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并不急着出击,而用它那两只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住戴七,由于它的眼眶当中尽是一片血红色,所以也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但也可想而知,戴七方才那两记重击虽然无功,毕竟还是惹恼了它。
谢贻香看活俑的这般举动,倒不像是那些传说中的恶鬼要吸人血、吃人肉,似乎只是一味地嗜杀,见不得自己眼前有活物存在,也不知当年的始皇帝和蜀山派的三大长老究竟是如何将它制伏在此。
想到这里,谢贻香忽然灵机一动,随即醒悟过来,说道:“这东西怕冷!神龛里的那些‘寒玉珍珠’,便是为了要将它困住!”
不错,必定如此!正是因为这活俑怕冷,所以之前在神龛当中,围绕这活俑的周围才会有数十颗极寒的“寒玉珍珠”,从而让这间“土门”后的石室变得异常冰冷,其目的自然便是要将这活俑困住。而金捕头将这些“寒玉珍珠”取出来的举动,从而使神龛里的寒气减少,这才惊醒了这尊活俑,让它暴起杀人。
那戴七是后来才进到石室之中,一时没能明白谢贻香的意思。谢贻香反应极快,当即俯身一跃,抄起地上的一颗“寒玉珍珠”,以暗器的手法掷了出去,恰好打入那活俑的左耳之中。
果然,只见那活俑浑身一阵抽搐,显是难受之极,却又不知如何将自己耳中的“寒玉珍珠”取出,只得在原地龇牙咧嘴,兀自乱舞着双手。谢贻香乘胜追击,当即又将两颗“寒玉珍珠”掷入活俑张开的嘴里,那活俑浑身一颤,终于渐渐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戴七此时也明白了谢贻香的用意,一时间两人手中不停,将地上洒落的那些“寒玉珍珠”尽数掷向活俑的七窍之中。不过片刻之间,那活俑便再也不动弹了,继而渐渐闭上通红的双眼,僵直地跌倒在地。
眼见这活俑到底还是被制服了,谢贻香和戴七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那戴七极是胆大,居然还走上前去查看,用手指轻弹那活俑赤裸的身躯,发出来分明是玉石般的声响,绝不是活物的肌肤。
戴七当即沉吟道:“稀奇,稀奇……这怪物当真稀奇得紧,就好像是一个人历经天地间的风吹日晒,虽然保留下了人体的一切特征,其实却已玉化成了这般坚硬的身躯,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可若是如此,这怪物却又为何还能动弹,甚至暴起杀人?”
这一路上谢贻香所见的怪事可谓是一件接着一件,相比起来,眼前这尊活俑带来的恐惧虽大,但还远不及汉墓深处那条巨型蛇王,也便是那所谓的肥遗。要知道眼下这间“土门”后的石室中,本就停放着六七十具家族先人的干尸,再加上这一尊随时可能再次“复活”的活俑,她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眼见戴七的身后多了个方方正正的布包,里面多半是些书卷竹简,想来是他终于收集齐了蜀山派那些有用的武学秘籍,谢贻香便开口催促,劝戴七尽快离开此地。
戴七虽然对这活俑有些好奇,但此行毕竟志不在此,当下便和谢贻香退出这间石室,重新回到当先那个大石室中,又将这最后一道“土门”严严实实地合拢起来。
看到石门关闭,谢贻香这才彻底松下了这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当日我在岳阳城荒弃的府衙里,曾见过墨家高人“蔷薇刺”的机关消息术,不但造出了一只可以带人飞上天空的大鸟,甚至连她身旁同行的一个大汉,似乎也是由机关消息术制造的假人,当真神奇之极……不知刚刚那怪物,难道也是什么机关消息术?”
戴七此时已不再将那活俑的事放在心上,淡淡地说道:“这却要问秀姐了。”他环顾四周一遍,忽然问道:“那姓吴的胖子到哪里去了?”
谢贻香这才想起同行的还有那赤龙镇的镇长吴玉荣,方才在“土门”后的石室中为了躲避活俑的追杀,这吴镇长带着伤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此刻回顾祭坛底下其它的“金、水、木、火”四道石门后的石室,也并未看见他的踪影。
既然那吴镇长已经找到了不少利剑和珍宝,甚至还在“木门”后拿取了一两本武功秘籍,对他而言,此行也算得上满载而归了。想来他是见到那活俑暴起杀人,以为众人性命休矣,为求保命,于是便自行逃出了这座祭坛。
当下戴七和谢贻香二人略一合计,便沿着来路的石梯往上攀登,小心翼翼地往祭坛外走去。行到那石梯尽头处,眼见来时的石门并未重新锁上,只是虚掩着露出一道缝隙,戴七便径直将石门推开,率先踏了出去。
却不料戴七这刚一出门,便听外面劲风声四起,继而是一阵拳掌相交声和长剑破空声交织而来,显然是外面已经埋伏下了不少人,正和戴七动上了手。谢贻香微一定神,暗自责骂道:“方才被那‘土门’后的怪物惊吓,只想要快点离开此地,谁知一时大意,竟忘了提防祭坛外面这个神秘家族。听这动静,他们分明已在祭坛周围设下了埋伏,不知戴前辈孤身一人,能否应付得了?”
然而事已至此,惊惶也是无用,眼见石门外的灯火光晃动,戴七既然已经和对方动上了手,自己又怎能坐视不理?谢贻香当即拔出腰间的乱离,以刀护住身子,径直冲出门去。
谁知她这刚一踏出石门,还没来得及看清祭坛外的情况,便觉握刀的右手虎口处那“神门穴”上毫无征兆地一痛,整条右臂顿时酸麻;“当”的一声,乱离已然脱手落地。
只听身旁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缓缓说道:“丫头……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
惊骇中谢贻香转过头去,只见说话的分明是个裹着四五件裘皮的干瘪老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酸臭之味,正兀自把玩着手里一根细如毛发的青竹丝,分明便是那位“破尽天下、未逢一败”的天下第一高手青竹老人。
04 厚颜做叛变()
想不到已经领悟出“融香决”的自己,到底还是抵抗不住这青竹老人的出手一招。眼下同样的手段、同样的伤势,和之前那次“一招之约”简直一模一样,谢贻香的乱离甚至还未来得及出招,就已被这位天下第一高手先发制人,轻描淡写地将她一举击溃。谢贻香惊惶之余,心中又不禁泛起一阵失落。
待到乱离落地之声响起,她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此刻在这座祭坛附近,早已是灯火辉煌的一片热闹,约莫有一两百人围在祭坛四周的空地上。几乎每人手里都有一个灯笼,将这座祭坛围得是水泄不通,照得是亮如白日。
谢贻香粗略看去,只见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更是异常朴实,款式甚至有些古旧,倒是和寻常的乡镇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若不是自己这一路进汉墓、下蛇穴、穿石洞,千辛万苦才来到眼下这个诡异的山谷之中,谢贻香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百姓,便是自称居住在“阴间”的“阴兵”。想来是他们在外出之时,才会扮作之前所见的黑袍人模样,而在这个自己居住的山谷里,自然就换回了普普通通的便装。
至于眼下这般局面,可见自己和戴七此番连夜暗探这座所谓的“湖神祭坛”,到底还是被对方给发现了,也不知是不是那先一步逃脱的吴镇长在暗中告密。
这一连串的事在谢贻香脑海里飞快地闪现了一遍,她当即望向身旁的青竹老人,不解地问道:“前辈身在暗处突然出手,以此偷袭晚辈,却是何意?”
那青竹老人的脸皮再厚,听到谢贻香这句话里的“前辈”、“晚辈”和“偷袭”几个字眼,脸上也不禁泛起一阵尴尬,兀自干咳了几声,说道:“丫头不知好歹,我分明是在帮你……只要你不胡乱出手,惹恼了这帮家伙,今夜我自然会护你周全,保你平安。”
方才在祭坛前碰到吴镇长和金捕头二人时,谢贻香便从他们嘴里听说鲁三通一行人失手被擒,而这位天下第一高手青竹老人更是当场叛变,居然反过来相助家族里的管事人“六曾祖母”,将鲁三通和墨残空等人擒获,只剩曲宝书一人孤身逃脱。对此谢贻香本是半信半疑,哪知此刻见到青竹老人完好无损地现身,而且还一举击落了自己的乱离,自然证明吴镇长所言非虚,这位青竹前辈果然做出了厚颜无耻的叛变之举,却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
当此时刻、当此情形,谢贻香既不敢、也不便去追问青竹老人的突然叛变。此刻她所在的石门门口,乃是这座祭坛的第三层处,听得头顶上这祭坛顶层劲风声响,显是戴七在和这个神秘家族里的高手过招,她当即便向面前的青竹老人问道:“前辈,戴前辈此番分明是与你同行而来,更何况平日里你们也存有私交。眼下戴前辈身陷险境,孤身奋战,前辈难道便这般坐视不理?”
那青竹老人嘿嘿一笑,说道:“丫头好利的一张嘴,若是仍凭你在六曾祖母面前乱说话,反倒是害了你的性命……”说到这里,谢贻香忽觉自己喉间一涩,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却是被青竹老人不知用什么神出鬼没的手法封住了哑穴。
只听青竹老人继续说道:“……戴老七这个矮胖子,一把年纪了,脾气还是这么臭,少不得要让他先吃些苦头,又不会当真取了他的性命……你放心,待到戴老七打不动了,即便不肯投降,我也会出手将他制住,不会当真害了他。”
说着,这青竹老人便缓缓转过身子,抬手招呼谢贻香,说道:“我们且上去看看戴老七。”
谢贻香哑穴被封,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眼见青竹老人转过身子,她便弯下腰去捡地上的乱离。却听身后风声一动,有人已抢先一步将自己的乱离从地上拿走,她连忙回过头来,原来除了青竹老人,自己身旁分明还有两名中年男子,乱离则是被他们当中的一人缴去。这两人虽然貌不惊人,穿着也甚是普通,但从方才捡刀那人的身手来看,想必也是这个神秘家族里的高手,功夫未必便在自己之下。
须知单是一个青竹老人,自己就已远非敌手,更何况这祭坛四周还有这许多家族高手?谢贻香本就不是愚蠢之人,当此情形,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跟随那青竹老人的脚步,一同上到这祭坛顶层。
但见座湖神祭坛的顶层,乃是一个四五丈见方的平台,由一道丈许宽的石梯从坛底一直通到顶层。四周的一百多两百人此刻都围在祭坛底下,而在这祭坛顶层靠近石梯处,却只站立着七八个人,吴镇长那肥胖的身躯也赫然在列,肩上还留着被活俑抓伤的痕迹,见到谢贻香上来,当即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谢贻香眼见自己所料不差,多半是这吴镇长在暗中告密,这才引来了山谷里的族人,不禁心头火起,却苦于哑穴被封,说不出话来,当下只得狠狠瞪了那吴镇长一眼。
再看这祭坛顶层的正中,如今正有四道飞舞的人影在交手过招,当中两男一女的三个人,穿的都是普通的粗布短衣服,各自拿着一柄长剑,正合力围攻另外一人,看他们的身法招数,也算是谢贻香见过的黑袍人里顶尖的水平。
而另外一个孤身迎战之人乃是头裹白巾,身形矮胖,穿着一身白色短衣,正是那峨眉剑派的戴七。此刻仍旧空着一双手,以拳掌和对方那三柄明晃晃的长剑纠缠,而且还占据着明显的上风。
可是戴七眼下虽然不曾落败,但对方到底是人多势众,且不论这祭坛顶上还有七八个高手,单是祭坛下的一两百号人,也不是谢贻香和戴七两人所能应付。更何况谢贻香此刻哑穴被封,说不出话来,就连手里的乱离也被对方缴获,几乎已是废人一个。焦急之下,她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办法。
只见那青竹老人已走向石梯附近那七八个人,向当中一个高瘦妇人恭敬地说道:“六曾祖母,这个小丫头姓谢,乃是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此番也是和我们同来的……”
要知道这位“六曾祖母”的大名,谢贻香早已久仰得紧,可谓是如雷贯耳。她曾听多人说过,说这位六曾祖母非但武功奇高,就算是当日曲宝书和海一粟二人的联手,也差点败在了她的“画水镂冰掌”之下。而且这位六曾祖父在整个家族中的辈分也是极高,还是什么“家族管事人”,隐隐算得上是这个神秘家族的领袖了。
所以此刻听见青竹老人称呼这高瘦妇人为“六曾祖母”,谢贻香连忙仔细打量。只见这妇人身形修长,穿得的确要比旁人华丽些许,乃是一身黑色的锦缎,在上面绣着些暗花;而她那一头漆黑的长发,乃是尽数盘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瘦的脸颊,容貌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保养得甚好,看起来最多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