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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老人的脸色顿时一变,随即说道:“大家同在天祖父的……的地方,自然都是客人……未经主人允许,又怎能妄动刀兵?你莫要得寸进尺,待到天祖父现身,只怕……”
对面的鲁三通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高声喝问道:“胡说八道!青竹老师,你为了一己之私,还想欺骗这个小姑娘到什么时候?”
谢贻香心中本已乱作一团,听到这里,她忽然回过神来,暗道:“不管这两人孰真孰假,眼下鲁三通分明是要带我离开此地,而青竹老人则是和家族里的那个什么天祖父沆瀣一气,要将我终生困死在这山谷之中。所以就算眼前这个鲁三通是假的、是死人,只要他能带自己离开这里,他究竟是何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想通了这一点,谢贻香脚下已开始挪动起来,缓缓向鲁三通靠近。旁边的青竹老人如何看不出来?当即怒喝道:“丫头,之前我曾替天祖父向你带话,和你约定了三件事,当中一件便是‘不寻思逃走’……你若是继续冥顽不灵,那便休要怪我竹下无情……”
对面的鲁三通当即哈哈一笑,说道:“少在那里吓唬人,你若当真可以动手,又何必等到现在?谢三小姐不过是想站到鲁某这边来,哪里谈上是寻思逃走?她既不曾违约,你又怎敢对她出手?”
听到鲁三通这句近乎挑衅的话语,那青竹老人虽然气得脸色发白,却毕竟还是没有出手。谢贻香看在眼里,连忙加快脚步往鲁三通那里走去,却不料自己身后的衣衫突然被人重重地拉扯了一下,差点令她绊倒在地。
眼下片旷野之中,自己周围除了鲁三通和青竹老人,哪里还有旁人,又怎会有人从背后拉扯自己的衣衫?谢贻香急忙回过头来,顿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自己身后分明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死死拽着自己衣衫的下摆,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自己,分明便是那晚带自己去往那“黄泉之地”、向自己讲述军饷被劫始末的那个诡异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更何当夜在那‘黄泉之地’的石洞里,这个小男孩不是已被涌出来的水当场冲刷得“化了”,分明只剩下一张人皮,为何此刻又凭空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这个小男孩究竟是人是鬼?谢贻香被吓得六神无主,一时也不及细想,下意识地举起手中菜刀,便要向身后那个小男孩当头劈落。
却不料那小男孩忽然放开谢贻香的衣衫,仍旧是冷冰冰地望着自己,嘴里冷冷说道:“蠢货,我们是来救你的。”
听到这话,谢贻香手里的菜刀居然劈不下去了,她不禁皱起眉头,反问道:“救我?你们?你们又是指谁?”那小男孩却不理会她,忽然迈出脚步,径直走向对面的鲁三通。
那鲁三通眼见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男孩朝自己走来,倒也并不怎么惊讶,只是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向谢贻香问道:“谢三小姐,莫非你还不明白?你仔细想想,眼前这个小男孩是谁?为何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谢贻香不禁一怔,鲁三通的这一问,也正是自己的疑问所在,可是自己又哪里有答案?只见那小男孩脚步不停,一边走向鲁三通,一边冷冷地喝问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为何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鲁三通当即哈哈一笑,说道:“怎么,你居然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你请我来的!”那小男孩已然走到鲁三通身前三尺之处,冷冷说道:“正如那位老先生所言,当日家里的人分明已经将你车裂当场,眼下你居然还能出现在这里,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这话一出,谢贻香又是一怔,不禁望向旁边的青竹老人。难道青竹老人说的才是实话,那“湘西尸王”鲁三通果然早就已经死了?又或者,眼前这个鲁三通,其实是由旁人假扮的?
那青竹老人见谢贻香望向自己,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丫头,你怎么还在犯傻……当日在那祭坛之上,大家都曾亲眼所见,老僵尸的一条手臂早已被那家族高手任千秋一剑断去……你再看看眼前这人,两条手臂分明完好无损,又怎么可能是真正的老僵尸?”
若非青竹老人提起这件事,谢贻香还差点忘记了,当日那位“六百年来家族第一高手”任千秋刚一现身,便驾驭起一柄长剑直取鲁三通,当场击断了鲁三通半条右臂。可是再看眼前这个“鲁三通”,虽然将浑身上下裹覆在白布里,一条右臂却是健在,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鲁三通了!
与此同时,那个小男孩也已来到“鲁三通”面前,眼看便要触碰到他身子,那“鲁三通”忽然退开两步,嘴里说道:“且慢!且慢!既然你们如此苦苦相逼,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继续隐瞒了。”
说着,这“鲁三通”向谢贻香笑道:“谢三小姐切莫怪罪,我的确不是真正的鲁三通。之所以要扮成这副模样,借用鲁三通这个死人的身份,却是怕吓坏了你。”
眼见对方终于服软,那小男孩当即停下脚步,只是冷冷地盯着这个“鲁三通”。谢贻香更是惊讶万分,无论是外在的形貌还是内在的城府,那“湘西尸王”鲁三通可谓是此行所有人里最为可怕之人。而且正如青竹老人和那小男孩所言,真正的鲁三通早已被家族里的人车裂当场,分明已经是个死人。
可是眼前这人居然说自己假扮成鲁三通的理由,乃是因为害怕吓到谢贻香,这话却又从何说起?谢贻香当即问道:“你……你不是鲁三通……你究竟是谁?”
那“鲁三通”忽然叹了口气,苦笑道:“你问我是谁?我又何尝不想知道自己是谁?”说着,他已伸手解开头上白色麻布,继而将裹覆全身的麻布尽数拆卸了下来。
果然,只见在那麻布之下,却哪里是鲁三通那碧绿色、带有黑斑的肌肤,分明是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子。若不是在他的眉宇之间隐隐透露出一股狐狸般的狡猾,这人便和世上千千万万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若是将这人放到人群里面,也绝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这人是谁?一时间,谢贻香心中迷茫,再看身旁的青竹老人,也是一脸的疑惑,分明和自己一样也不认识此人。如果说这人并不是大家的熟人,又何必要扮作鲁三通的模样?更加谈不上会吓坏了谢贻香。
就连那个小男孩也不禁有些疑惑,又问了一遍:“你究竟从何而来?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兀自将手伸进怀里摸索起来;居然摸出了一柄漆黑的旱烟杆,兀自装填好烟丝,点燃了放进嘴里猛吸,继而吞吐出大片烟雾来。
谢贻香差点没当场跳起来,嘴里大声说道:“是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没错!我亲眼看到你已经死了!”
52 破局凭一心()
若说那位“湘西尸王”鲁三通早已被家族里的人施以车裂之刑,当场便命丧于那湖神祭坛之上,谢贻香终究只是听青竹老人和小男孩的转述罢了,毕竟没亲眼看到,倒也并不如何震惊。
可是眼下这个假冒鲁三通的人,分明竟是自己亲眼看见死那大芮曾祖父“道法佛光”神通之下的言思道,这却如何可能?
眼见这言思道居然死而复生,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谢贻香只是不停地摇头,嘴里反复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到底是人是鬼?”就连旁边的青竹老人也终于认出了此人,皱着眉头说道:“你……你是老僵尸带来的那个人,也便是那个自称活了四百年的后汉时期之人?”
原来当时在那祭坛之上,这言思道和闻天听一同现身时,青竹老人早已在闻天听的偷袭之下当场“身亡”,神识混乱不堪,所以对此人并没有太多印象。事后还是听家族里的人说起,才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知道鲁三通此番带来的那个“活了四百年的后汉时期之人”,其实竟是个骗子,乃是和那闻天听一起串通,故意要将一行人诓骗来此。
而当时在那祭坛之上,重生后的青竹老人分明和谢贻香一样,亲眼看见这个人命丧于那大芮曾祖父的“道法佛光”之下,就连整个身躯都化作了尘埃。可是如今这人又怎会完好无损出现在这里,还扮作了鲁三通的模样?
青竹老人惊讶之下,忍不住又问道:“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怎么还活着?”
只见那言思道好整以暇地吞吐着旱烟,淡淡地说道:“什么是生?什么又是死?不错,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应该是个死人才对;然而在我看来,你们又何尝不是死人?”说着,他径直凝视着那青竹老人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似你现在的这般模样,到底又是生还是死?”
那青竹老人听到这一问,眼神似乎有些闪缩,连忙避开言思道的目光,兀自说道:“是生是死,我心里当然清楚……无论如何,这到底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劳阁下费心。”
言思道当即喝问道:“你可曾想清楚了,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青竹老人这次却并未回答,脸上神情愈发变得难看。
两人这一番对话听得谢贻香莫名其妙,然而不管怎样,都及不上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言思道令她惊恐。只听那小男孩再一次向言思道厉声喝问:“你还没回答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言思道还是不理会那小男孩,反而转头望向谢贻香,笑道:“谢三小姐,你我却是老相好了,倒也不必如此惊讶。要知道我此番扮成鲁三通的形貌,倒不是要来诓骗于你,而是真心实意想要带你离开这里。因为你若是不肯离开,那我也便走不了。”
谢贻香心中暗自戒备,再不敢轻易相信眼前这个言思道,当即小心翼翼地问道:“言思道,你究竟是人是鬼?要是你不将此事解释清楚,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
那言思道夸张地叹了口气,笑道:“此事若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我又何必装神弄鬼,多此一举来和你绕弯子?谢三小姐,要知道眼下的局面,只有等你自己醒悟过来,从而看清这里的这一切,才能明白我究竟是人是鬼。”
谢贻香一时没能领会他意思,正思索间,只见那个小男孩仿佛已怒到极点,放声大喝道:“胡说八道!”话音落处,他忽然就地跃起,伸出双手往言思道的脖子上猛抓过去。谁知言思道似乎早有准备,不等这小男孩的双手伸到自己面前,手中的旱烟杆顺势击落,正好敲打在那小男孩的头顶上。
伴随着言思道手中旱烟杆的这一记敲打,骇人的一幕再次出现在谢贻香眼前。只见那小男孩头上受了这一击,顷刻间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一溜烟萎缩下去,只在地上留下一团软哒哒的人皮。
要知道之前在那“黄泉之地”的石洞里,谢贻香也曾亲眼看到这个小男孩在水流的冲刷下化作了一张人皮。事后想起,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或者是做了一场噩梦。方才她看见这小男孩突然现身,本是有些惊讶,却因为一颗心全在那死而复生的言思道身上,所以也没怎么理会。
谁知此刻在言思道旱烟杆的一记敲打之下,这小男孩居然再次变成这般模样——这个形貌诡异的小男孩,分明就不是一个活人!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听言思道已高声说道:“你若想和我说话,大可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又何必要装成一个小男孩的模样?似这般藏头露尾,莫不是怕了我这个孤魂野鬼?”
说罢,他径直盯紧谢贻香的双眼,郑重地说道:“废话少说!谢贻香,你若是还想离开这里,眼下必须完全相信于我,莫要再让我多费唇舌!”只见他忽然伸手指向身旁的一片旷野,大声问道:“你且仔细想想,便在你眼前这一片地方,是不是少了些什么?”顿了一顿,他怕谢贻香听不明白,又补充说道:“就像你方才找寻通往汉墓蛇穴的那个石洞,却发现那石洞忽然不见了;而此刻在你眼前这一片地方,原本应当有些什么?”
谢贻香一时竟被言思道的话语感染,倒把心中的惊恐放到一旁,不由自主地说道:“这里缺少了什么……缺少了什么?”
渐渐地,她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仔细回想起之前的一切经历,又想起自己在那山壁凸岩上鸟瞰这整个“阴间”山谷的形貌,忽然听懂了言思道的意思,当即脱口说道:“是了!这里原本有应当有座大屋,一座极大的屋子!”
要知道这些日子里,谢贻香早已踏遍了这整个山谷;好几次经过这里,却再没看到过那座大屋,所以她也便习以为常,差点忘记了这里本该有座大屋。
言思道见她终于想了起来,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