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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贻香愈发觉得好笑,萨迪克的说辞十有**是在虚张声势,即便真有二十几个畏兀儿人赶来,她和商不弃也不会放在眼里。然而这个萨迪克到底只是一时贪心,这才误会了两人,若是就此揭开石板强攻,难免不会伤害到他,倒也没那个必要。
当下谢贻香计上心来,便向商不弃使了个眼色,说道:“反正这间墓室里一无所有,我也不是为了寻宝而来,萨迪克既然愿意留在墓室里,那便随他高兴。我先回去睡觉,商捕头留在这里看着他便是。”说罢,她便向营地方向走去,故意将脚步声踏得极重,却又悄声折返回来,在墓室旁边守株待兔。
商不弃顿时会意,大声骂道:“你倒是会偷奸耍滑,凭什么要我守在这里?”说着,他也朝营地方向重重踏出几步,叫道:“给我站住了!你且说清楚,凭什么该我留下?”然后学谢贻香轻轻折返,静候在墓室旁边。如此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便听墓室里传来一阵摸索声,然后是石棺棺盖被揭开的声音,自然是那萨迪克在寻找值钱的宝贝。又过了一会儿,萨迪克的声音便从地底传来,说道:“原来这里面当真什么都没有,难道果然只是一场误会?你们汉人向来狡猾,可不要骗我!”
谢贻香和商不弃对望一眼,知道萨迪克是在试探两人,都闭嘴不答。过了半响,那萨迪克又笑道:“你们别装了,我知道你们就守在外面,只等我推开石板自己出来。嘿嘿,你们的这点诡计,休想瞒得过我萨迪克!”
外面的两人还是不理会他,随后便听墓室中的萨迪克突然惊呼一声,脱口叫道:“哎哟——”话音戛然而止,似乎有一柄无形利刃将他这声惊呼从中割断。
16 悟玄机()
谢贻香和商不弃两人强忍住笑,想要看这萨迪克还能弄出什么样的唬人手段。谁知萨迪克发出这一声惊呼后,便再也没了动静。两人在墓室外守候了小半个时辰,都有些不耐烦。要知道这天山的深夜极是寒冷,谢贻香虽然裹着厚厚的裘皮,也有些支撑不住,当即盘膝而坐,修炼起她那“秋水长天”的内力来;而商不弃则是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兀自闭目打盹。
如此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渐渐明亮起来,墓室里却还是没有萨迪克的声音。谢贻香和商不弃这才有些警觉,难不成是萨迪克在墓室中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找到了密室暗道,所以早已遁走?可是两人昨日分明已将整间墓室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任何异常,躲在里面的萨迪克又怎会出什么状况?
当下两人便率先开口,向墓室里招呼了几声,却没得到萨迪克的回话。又过了半响,谢贻香终于按捺不住,上前将一块石板揭开,同时以乱离护住全身,却并没有萨迪克的弩箭射出。待到两人又揭开几块石板,才发现墓室里的那口石棺已经被重新打开,当中依然是那具“腊尸”,但整间墓室当中,哪里还有那萨迪克的踪影?
谢贻香和商不弃当场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试问萨迪克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在了这间墓室当中,而且分明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随后便听商不弃怒喝一声,猛地跳进墓室,在里面到处乱翻。谢贻香更是吓得惊慌失措,再看石棺中的那具“腊尸”,不禁头皮一炸,脱口说道:“难道难道是这具‘腊尸’死而复生,把萨迪克给给吃了?”商不弃盛怒之下,抬手便是一掌,将那具“腊尸”的脑袋拍得稀烂,厉声喝道:“胡说八道!”
话虽如此,他心中显然也有类似的猜想,连忙问谢贻香要过乱离,用刀将那具“腊尸”的肚子剖开,里面却只有风干了的内脏,哪里有什么萨迪克?商不弃又像昨天一样,将整间墓室翻来覆去地找寻了一遍,却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密室暗道。外面的谢贻香反倒逐渐定下神来,见商不弃的举动分明已有些失常,连忙说道:“世上绝无鬼神作祟,萨迪克的失踪,定然是触碰了到墓室里的什么机关,从而开启了当中的密室暗道,只是我们一直没能发现机关所在罢了。商捕头,你能否替萨迪克‘画像’,模拟出他方才在墓室里的举动?”
商不弃微微一怔,说道:“好!”然后他便依照自己对萨迪克的了解,扮演躲藏在墓室里的萨迪克。可是整间墓室也就三丈见方、四五尺深浅,萨迪克又能在里面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商不弃模仿萨迪克的动作,几乎将墓室里的每一寸石板都摸了个遍,却哪里有什么机关?他恼怒之下,忍不住重重地踹了当中那口石棺一脚,说道:“如果真有什么机关,一定就在这口石棺上,可是我为什么总是找不到?”
经过这一番折腾,已到了正午时分,明亮的阳光当头洒落下来,照亮整个天山北脉。商不弃一夜未睡,双眼愈发红肿得吓人,只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也不理会旁边的谢贻香,自行回到帐篷中歇息。谢贻香不禁暗叹一声,心道:“这位北平神捕的本事虽大,肚量却不怎样。须知人生于天地之间,终究会有力不能及之时,若是一遇上解不开的难题,便要似这般赌气,迟早会把自己活活气死。”
当下谢贻香也不再纠结萨迪克的神秘失踪,自行回到帐篷里休息,虽是满脑的倦意,却哪里睡得着?如此眯了半响,迷茫中她依稀看到眼前有一个人影晃动,却又被笼罩在一大团烟雾之中,根本看不清形貌。她正在好奇这个人影是谁,便听烟雾里那人似乎在和自己说话,仔细一听,却是在向自己询问,问道:“那间墓室,合计共有几面?”谢贻香不解地回答道:“前、后、左、右、上、下,当然是六面。”
这话一出,谢贻香陡然清醒过来,对面的烟雾和人影也随之消失。她忍不住脱口叫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随即冲出帐篷,唤出对面帐篷里的商不弃,兴奋地说道:“我终于想通了墓室里机关的秘密,说起来其实再简单不过,关键便是墓室顶上的那九块石板!”
当下两人重新回到山壁前的墓室处,一同跳进墓室当中,谢贻香便学萨迪克先前的举动,将墓室顶上的九块石板重新盖好。要知道这间墓室不过四五尺深浅,将顶上的九块石板尽数盖上后,两人便只能弯腰站立。谢贻香点燃怀中的火折子,向旁边的商不弃笑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间墓室里的确存有开启密室暗道的机关,却是利用人性的弱点,通过精巧的设计将其隐藏起来。进到墓室里的人,必须要将头顶上那九块石板重新盖好,墓室里的机关才会被触动;而我们先前的几次寻找,却都没想过要将石板重新盖好。倒是那萨迪克误打误撞,将自己关进了墓室里,这才触动了机关。”
说着,谢贻香便去当中那口石棺上寻找,眼见那具“腊尸”还仍躺在石棺里,她略一思索,便抬脚跨进石棺。伴随着她站进石棺当中,脚下的石棺忽然微微一动,然后便往地底沉没下去。谢贻香惊喜之下,连忙招呼商不弃上来,却见商不弃一动不动,只是半蹲在一旁,用两只红肿的眼睛冷冷盯着自己,还在嘴角处泛起一丝狰狞的冷笑。
谢贻香心中一惊,脱口问道:“商捕头,你你这是何意?”她话还没说完,脚下的石棺沉得极快,转眼间便已没入地底两三丈深浅,这才终于停了下来。借助火折子苍白色的火焰,只见地底深处的沙石壁上,分明有个一人高低的洞穴,里面一团漆黑,深不见底。谢贻香又向上面的商不弃招呼几声,却并未听到答复,一时也顾不得理会,径直抬脚跨出石棺,往沙石壁上的这个洞穴而去。
谁知她左脚刚刚踏进洞穴,正要把右脚从石棺中抽出,猛觉右腿一痛,竟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扣住了。谢贻香略一思索,顿时只觉魂飞魄散,回头去看,只见果然是石棺中的那具“腊尸”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用双手扣住自己的右腿;而它十指指尖那尺许长的指甲,分明已经刺入了自己腿上的皮肉。
只见这具“腊尸”摇晃着一颗稀烂的脑袋,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阴恻恻地笑道:“砸烂我的头颅,剖开我的肚皮,这便想走了?”
17 断龙石()
谢贻香陡然惊醒,才发现自己仍在帐篷里面,而方才那一幕惊悚,自然是做了个噩梦。她定下神来,再回想梦中所见,不禁心道:“当日在那小道士的相助下,虽然消化了言思道留在我脑海里的智慧,但始终无法加以运用。而这两天随商捕头调查墓室的玄机,一切细节都已看在眼里,其实脑海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罢了,所以才会梦到方才那一幕。”
当下她连忙去对面的帐篷找商不弃,却见商不弃满脸憔悴,原本就有些花白的头发,此时分明已有大半变作白色,乱蓬蓬地堆在头顶,就好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眼见谢贻香找来,他也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方才在鬼叫什么?”
谢贻香知道他是被墓室里的谜题困扰,便将自己的梦境向他讲诉了一遍,直听得商不弃一张脸抽搐不已。最后他猛一拍大腿,大声喝道:“错不了!玄机定然是墓室顶上那九块石板!”
于是两人便按照谢贻香梦中的经历照办,果然丝毫不差。待到将墓室顶上的九块石板盖上,两人踏入石棺,这口石棺便开始缓缓下沉,居然没发出任何声响。商不弃不禁感慨道:“商某人一生自负,这回却是输得心服口服。要说墓室里的这个机关其实一点都不复杂,难就难在设计者能够洞悉人心,利用我们的盲点隐蔽机关。就好比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从来不是靠武功的奇巧,往往平平无奇的一招发出,却能让对手无从抵抗,便是这个道理。如此看来,我学的这点机关消息术,到底只是些皮毛,差得远了!”
谢贻香忍不住问道:“据说墨家的根源便在这天山之中,这间墓室里的机关会不会就是墨家设计的?”商不弃摇了摇头,叹道:“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墨家素来神出鬼没,我也不敢断言。”
说话间,石棺已向地底沉下了两三丈深浅,之后倒和谢贻香梦中所见有些差别。伴随着石棺越沉越深,沙石堆成的四壁已逐渐变作光滑的石墙,待到石棺在地底三四丈深处停下,左方的石墙分明是一条黑漆漆的石砌走道,横竖都是丈许尺寸,成一个正方形。可想而知,神秘消失的萨迪克昨夜也是一路随石棺下来,然后走进了这条走道里。
谢贻香还是有些担心,便让商不弃断后,自己先跳出石棺进入走道,商不弃则紧随其后,幸好石棺中的那具“腊尸”到底没有什么动静,看来的确只是一具尸体罢了。待到两人都踏进这条石砌走道,石棺似乎察觉到重量已恢复正常,又自行升了回去,带起下端的整块岩石,将来时的走道入口封了个严严实实。谢贻香心中一慌,问道:“我们该怎么出去?”
商不弃冷笑道:“无妨。既然已经进来了,这里的机关便难不倒我。”说着,他借助手中火折子光亮,在走道入口处仔细查找,随后伸手按住墙上的一块方砖,略一发力,整块方砖便向内凹陷进去。如此一来,堵住走道的巨石随之下沉,再次让上面那口石棺降落下来。
弄清了此间的机关设计,商不弃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大气。当下两人便回到地面上,将所有行李收拾妥当,又将那两顶帐篷拆了,收集支撑帐篷的木条捆成六七根火把,这才重新下到墓室地底的走道。随后谢贻香和商不弃便各持一根火把,沿着这条石砌的走道一路前行。
话说这条走道的风格倒是和上面那间墓室相同,虽然只是由普通的巨石铺砌,但打磨得甚是平整,显得异常精致;当中却并无任何装饰,就连花纹也没一处。两人约莫走了七八十步,前方便是一个垂直的转角,之后行不多远,又是一处转角,整条走道竟是曲曲折折的布局,幸好并没有其它岔路。
两人也不知这条走道究竟通往何处,看方向似乎正是在向外面那座“苏里唐峰”靠近,算来此时已经接近山峰地底的中心位置。如此一来,倒是印证了商不弃之前的推测,这条走道极有可能便是通往这座“苏里唐峰”山峰顶上的暗道。
可是这座“苏里唐峰”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宁萃又为何要将两人引来此地?两人仍然一无所知,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宁萃便在“苏里唐峰”的山顶等候两人,甚至还有可能她就等候在这条走道尽头。
如此行进了小半个时辰,在火把的照耀下,两人突然发现走道前方地面上,分明有一副弩箭,正是萨迪克随身携带的那副。要知道那萨迪克不通武艺,弩箭便是他唯一的防身之物,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