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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由地同时停步,却是前方约莫有五丈长的一截走道两边,石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一个个约莫有海碗大小,也不知是作何用途,但可想而知,必定是什么害人的机关。商不弃略一沉吟,便将身后的宁萃拉扯上来,叫她先走这段古怪的走道,竟是将宁萃当作送死的肥羊,去试探前方到底是什么的机关。
宁萃自从被商不弃制服以后,也不和两人说话,此刻商不弃叫她去前面试探,她却一动不动,显然也不肯前去送死。谢贻香忍不住说道:“商捕头,宁萃的穴道已被你封住,根本无法调用内息。若是前方这一段走道真有什么害人机关,她又怎能应对?不如由我去试试。”不料她话还没说完,商不弃已伸手在宁萃肩头一推,将她径直推进前方这一段走道当中。
谢贻香大惊失色,正要准备救人,不料宁萃踏上这一段走道,两旁石壁上的小洞却是毫无动静。宁萃也松了一口大气,回头怒视商不弃,狠狠说道:“我虽然杀人如麻,但死在我手里的人全都是该死之人!商不弃,这几年我三番四次饶你性命,便是因为你这人虽然生性恶毒,却是为了破案缉凶,还算不上是真正的恶人;而且看你的行事做派,倒是和我有几分相似。正因为这几分惺惺相惜,你一直对我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我也没与你计较。但你今日你如此对我,我宁萃若不杀你报仇,生生世世誓不为人!”
商不弃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呸”了一声,说道:“一个猪狗不如的杀人凶犯,也配同我‘古往今来天下第一神捕’相提并论?你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将我引来此地,是要利用我的机关消息之术助你找到‘天山坠龙’?怎么眼下死到临到,又改口和我讲起情面来了?”说着,他伸手指向前方水池附近的石壁,向走道里的宁萃吩咐道:“前方石壁上那块方砖,倒和我们先前见过的一模一样,想必就是控制两旁石壁的机关枢纽,你且去将那块方砖按下。”
宁萃默然半响,终于还是抬脚前行,如此一来,商不弃手中的绳索便不够长了,眼见前方是条死路,他便松开绳子让宁萃自行前进。谁知宁萃又踏出几步,猛听两旁传来一阵金铁声响,五丈长短的这一段走道两壁,竟有无数根锋利的铁枪同时从石壁上的小洞里刺出,相互间密密麻麻,就仿佛是两块钉板突然合拢,眼看便要将当中的宁萃刺成马蜂窝。
要说从两旁石壁里探出铁枪伤人,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机关,此间的设计更是再明显不过,分明是在警告来人这一段走道藏有古怪。但宁萃刚踏入这段走道时,机关并未启动,一直等她走出近两丈距离、快要接近整段走道的中间时,石壁小洞里的铁枪才突然刺出,哪里还来得及后退?更何况宁萃此刻双手被缚,几处大穴也被商不弃封死,根本无法提气施展轻功,面对两壁密密麻麻的铁枪刺来,只能坐以待毙。
幸好谢贻香早有准备,宁萃每往前踏出一步,她都仔细观察两旁石壁的动静。刚一听到石壁里传出响声,她已飞身抢入这段走道,拽住宁萃拖在地上的绳子,奋力将她拉扯回来,自己也随之后跃,这才救回了宁萃的一条性命。而两壁刺出的铁枪则是无功而返,又重新缩回小洞里,整段走道也随之恢复了之前宁静。
宁萃死里逃生,兀自喘息未定,便向谢贻香低声说道:“多谢。”谢贻香只是微微点头,并不作答。商不弃看清此间的机关,不禁皱眉说道:“墨家的人倒也古怪,居然将这普普通通的铁枪机关设计得光明正大,自然是不想伤人性命。可是一旦硬闯进去,手段竟是这般狠辣。”说着,他又向谢贻香说道:“还是和之前的设计原理一样,乃是‘出来容易进去难’。我让宁萃过去按下的那块方砖,多半便是关闭两旁铁枪的枢机。只要能穿过这段走道去将那块方砖按下,应当就能畅通无阻。”
谢贻香见他说话时双睛分明望向自己,不禁问道:“你要我怎么过去?”商不弃沉吟道:“再如何精妙的机关,也终究是死的。宁萃之所以触动机关,想必是这段走道的地面察觉到了她的重量,两壁的铁枪才会随之刺出。依我之见,只要别踩到这段走道的地面,应当就不会触动机关。”
谢贻香心中盘算,不禁缓缓摇头,说道:“整条走道长达五丈,凭我的轻功根本无法一跃而过。”却听旁边的宁萃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若是肯解开我的穴道,我倒可以再当一回肥羊,替你们试试。”
07 行水道()
谢贻香和商不弃同时开口,一个说道:“不必。”一个喝道:“做梦!”宁萃冷笑一声,便不再多言。当下谢贻香又望向两旁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小洞,提议道:“若是能在两侧石壁上借力,我倒是可以过去。只是不知触碰两旁石壁,是否也会启动机关。”商不弃深思半响,顿时笑道:“这还不简单,何必借力两旁石壁去冒险?我送你过去便是了。”
谢贻香顿时会意,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背对前方走道向商不弃猛冲过去,继而腾空跃起,在半空中合拢双腿蹬向商不弃。商不弃双掌齐出,抵住谢贻香双脚鞋底,猛一发力,顿时将谢贻香直推出去。得到商不弃的助力,谢贻香在空中展开身法,使出离刀中的一招“兰舟催发”,整个人直冲出去,一口气穿过了这段五丈长的走道,稳稳落在走道尽头处的水池前面。
她寻到旁边石壁上商不弃说的那块方砖,用力将方砖按了进去。随后便听这段设有铁枪机关的走道下传来一声闷响,五丈长短的一段走道居然整个翻转了一圈,让原本的地面变作顶部,原本的顶部则变作地面;而左右两旁密布小洞的石壁,则只是左右对调了一个位置。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对面的商不弃当即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两旁的铁枪机关便是靠地面感知压力而触动,经过这一翻转,此时的地面已经变成了原来的走道顶部,自然不会触发两壁的铁枪。”话虽如此,他还是推宁萃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通过这段走道,果然再无危险。待到三人都平安来到水池边上,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整段走道便自行翻转了回去。
当下三人仔细探查走道尽头处的这个水池,用火把往水下照去,竟然看不到池底,就仿佛是一口极深的大水井。商不弃又沿着水池两侧的石壁,去看走道尽头那道石壁上的两个浮雕人像,兀自端详了许久,喃喃说道:“怪了,这的确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浮雕,上面并没有任何机关消息。”他又去挪动人像手里捧着的两个柄铁锤,除了入手沉重,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不禁沉吟道:“难道是要用这两柄大铁锤砸开石壁?”
说完这话,商不弃又将走道尽头的三面石壁依次敲了个遍,听声音却是实心,探不出后面藏有什么暗道;莫说是这两个大铁锤,就算用火药开炸,只怕也炸不出什么名堂。如此一来,三人的目光便齐齐锁定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水池上,显而易见,此间若是存有其它出路,必定在水池下面。
谢贻香不禁暗叹一声,三人里只有自己熟识水性,不得已只能再下水查探一次。她担心水池里又有类似先前“机关龙”一样的凶险,不敢有丝毫大意,便将乱离出鞘握在手里,沿着水池的边缘缓缓潜下。
由于水面上有商不弃的火把映照,谢贻香潜如水中,也能将水池里的情况看得清楚,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随着她越潜越深,身下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就连“穷千里”的神通,也看不到池底所在。渐渐的便有巴掌大小的游鱼从自己身旁游过,每条都是通体透明,也不知是些什么鱼,就好像是供人观赏的金鱼。谢贻香不禁心中一喜,这里既然有鱼,可见水池里的水乃是活水,池底必定另有水道。可是她一直潜到三四丈深浅,只觉四周水流的压力约来越大,再也难以下潜,低头看去,整个水池依然是深不见底,也不知到底还有多深。
对此谢贻香也是无能为力,能潜到水底三四丈深浅,已然到了她的极限。她只得往上浮起,从水面上探出身子,将下面的情况和商不弃仔细说了。商不弃思索半响,望着尽头处那面石壁沉吟道:“倘若这道石壁后还有出路,依照此间‘出来容易进去难’的设计,里面必定设有机关枢纽,可以轻易打开这道石壁;但我们要想从外面进到里面,却是难如登天。照眼下的情况来看,恐怕只能从这个水池底下寻找玄机。”
谢贻香摇头说道:“这水池深得吓人,少说也有十几丈,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潜到池底。”商不弃眉头微皱,忽然瞥见尽头处那面石壁上两个浮雕人像手中的大铁锤,顿时恍然大悟,说道:“难怪这里会有两柄大铁锤,原来竟是这般用途!你取一个大铁锤握在手里,一定可以让你沉到池底。”
谢贻香一想不错,便照他所言去拿左边人像手里的铁锤。谁知她微微一抬,顿觉手臂酸软,这铁锤竟是重得吓人,少说也有两百来斤。若是持铁锤下水,莫说是眼下这个水池,就算是汪洋大海,也足以令自己一口气沉到底了。
当下她便深吸了一口气,从雕像手里奋力取下铁锤,转身跳进水池,整个人顿时便往水池深处坠落下去。沉到七八丈深浅时,谢贻香只觉双耳嗡嗡作响,好不难受,而水面上商不弃的火把光亮已经照不到这里,四下都是漆黑一片。
如此又下沉五六丈深浅,谢贻香忽然感到脚下一硬,却是终于踏到了池底。然而在这十几丈深的水池池底,居然隐隐有微弱的光亮传来,仔细一看,却是走道尽头的那面石壁,在这池底深处分明凿有一个出口,形成一段地底水道,约莫有一人高、三尺宽,而光亮正是从这条地底水道里而来,可见水道的另一端必定别有洞天。
谢贻香还是第一次潜到这么深的水底,只觉四周压力大得惊人,几乎快将自己的身体挤成一团。她不敢耽搁,连忙握紧手中铁锤,往那条水道里走去。待到她走出二三十步,便觉头顶上一空,光亮从水中透落下来,显然已经走完了整条地底水道,来到了另一片水域的水底。
她急忙打量四周的形貌,不同于先前石砌的水池,此刻周围全是凹凸不平的岩石,上面还长有不少水草,看扬子倒像是在某处湖底的一个深洞之中。她不敢丢弃手中铁锤,便带着铁锤沿着深洞四壁攀爬。幸好她“秋水长天”的内力已有小成,带着铁锤在水中憋气攀爬,也还能勉强对付。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自深洞里爬上七八丈的高度,周围已是豁然开朗。放眼望去,沙石泥土、鱼群水草一应俱全,果然是一处湖泊的湖底,约莫有四五丈深浅。
当下谢贻香便在铁锤放在来时那个深洞旁的湖底,整个人随之往水面上浮起,径直钻出水面。一时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当中夹杂着草木气息,隐隐还有阳光洒落在自己身上。她定睛一看,原来此处还是一个极大的洞穴,竟和之前地底那个“机关龙”的地穴差不多大,约莫有五六亩大小,可以容纳近千人。但在前方的山洞石壁上,却凿有上百个拳头大小的石洞,阳光正是从这些石洞里透射进来,而谢贻香此刻所在的这片湖畔,乃是在山洞的一侧,占据了整个山洞的一半大小;围绕着湖泊周围,兀自长满了各种茂盛的草木。
这是这么回事?依据三人这一路行进的方向,此刻应该还是在那座“苏里唐峰”当中,可是山峰里面怎会出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洞穴?谢贻香惊骇之下,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谁知就在这时,忽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尖叫一声,用怪异的腔调问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08 洞中人()
湖里的谢贻香顿时吓了一大跳,想不到这洞穴里居然还有人在。她来西域已有一段日子,这天山北脉更是坐落于别失八里境内,听这男子的汉话拗口,还以为对方是个色目人。谁知寻声望去,只见湖畔的洞穴空地上,分明是一个穿着破旧棉服的汉人少年,正满脸惊恐地盯着湖里的自己。
一时间谢贻香可谓是惊喜交加,看这少年约莫二十来岁年纪,圆脸大眼,高鼻阔嘴,相貌倒是再普通不过,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连忙在湖中抱拳,向那少年笑道:“小女子谢贻香,不甚误闯此间,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此间又是何处?”那少年却仍是满脸惊惧,突然大声叫道:“我知道了,你是这湖里的水鬼!因为……因为我天天都吃湖里的鱼,所以你是来报复我的?”
谢贻香微微一怔,心道:“难道这人竟个傻子?”她当即往少年所在的湖畔游去,嘴里笑道:“放心,我可是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