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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公孙教主便算谁赢。若是墨家擒到公孙教主,要杀要囚悉听尊便,神火教也不得再向墨家滋事;同理,若是神火教先一步找到自家教主,墨家也要就此罢手,再不可干涉公孙教主之事。但若是从宁姑娘和公孙教主离开时算起,墨家和神火教在八个时辰内找不到他们二人,便算双方皆输,从此往后再不可干涉宁姑娘和公孙教主的远走高飞;因为这八个时辰一过,公孙教主身上的穴道便会自行解开,届时就算是墨家和神火教联手,恐怕也拿不下这位‘江湖名人榜’上排名第二的神火教教主公孙莫鸣。”
听完言思道这番提议,在场众人都是默不作声。过了半响,只听宁萃率先说道:“好!我和小灵先行离开,但你们却要说话算话,在场的墨家、神火教和你带来的那些畏兀儿军士,两个时辰内不得追赶,更不能跟踪我们。不过在我们离开之前,你们先要将小灵的穴道解开。”言思道不禁“哎哟”一声,笑道:“宁姑娘,你的这个要求,未免是将我等当作了三岁小孩。若是解开了公孙教主的穴道,墨家和神火教也只好再次联手,大家又有什么好赌的?”
宁萃不禁狠狠瞪了言思道一眼,之前眼看自己就要说服赵小灵动手,击退墨家闯出墨塔,谁知言思道和神火教却在此时杀到,还与墨家合力封死赵小灵的穴道,这对宁萃而言,无疑已是死路一条。但眼下言思道居然提出这么一个赌约,虽然两个时辰之内,自己和穴道被封的赵小灵未必能够逃出多远,到底也算是一线生机,至少可以先离开这座墨塔。所以她连忙从地上扶起赵小灵,向言思道厉声说道:“我赌了!”
眼见宁萃答应下来,神火教的积水和明火二尊者对望一眼,都相继点了点头,赞同言思道这一提议。因为正如言思道所言,眼下所有人都被封死在这第四层“非命”石室里,也不知墨家还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再加上墨寒山和墨家三大护法在场,此时此地去和墨家火拼,的确不太划算。若是能让教主先行离开此地,也算是从墨家手中平安救出了教主;之后无论是再去追寻教主的踪迹,又或者是和墨家的高手在旷野中拼杀,都要容易得多。
然而对墨家来说,眼下最大的优势便是凭借这座墨塔里的机关,已将众人困死在了这间石室里,而言思道这一提议无疑是要墨家放弃这一优势,墨家众人又如何肯答应?不禁纷纷叫嚷起来。言思道却毫不理会墨家众人,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墨寒山,缓缓说道:“寒山老兄,我有预感,你一定会和我赌这一局。”
29 妖魔会()
墨寒山的双眼此时也在盯着言思道,心中愈发感到此人的可怕。因为决定赵小灵去留的关键,根本就不在于此刻的局面,而在于整件事情的根源。
要知道墨家之所以敢将神火教教主囚禁在这墨塔当中,说到底全凭“隐秘”二字。若是这一消息被泄露出去,恐怕不止是神火教,就连当今皇帝和西域诸国也要前来墨塔要人,整个墨家也将永无宁日。当年嘉峪关长城上的“论战”虽是墨寒山输了,却凭借武力拒不交人,甚至还想将言思道灭口。当时言思道便是以此作为威胁,说墨寒山若是敢对自己动手,自会有人将墨家得到神火教教主的消息传扬出去。
所以双方最后只得各退一步,由墨家带走赵小灵远赴西域,墨寒山自己更是要闭关面壁,直到有把握以“论战”胜过言思道,否则终生不出墨塔半步。而言思道同时也要替墨家保密,绝不将这一消息泄露出去,否则墨家便会立刻撕票,杀死这位公孙教主拼个鱼死网破。
但如今赵小灵已被宁萃蛊惑,言思道又连同神火教的两大尊者闯入墨塔,再加上外面还有近千人的畏兀儿军队,墨家囚禁神火教教主之事自然再也无法隐瞒,必将天下皆知。而墨寒山眼下唯一能够弥补此事的做法,便是拼死击毙赵小灵,为天下消除这一祸根。可是这个赵小灵虽然身份特殊,说到底也是个无辜之人,墨寒山若是真能狠下心杀他,又何必等到今日?更何况面对神火教的两大尊者以及这两个武功高强的小姑娘,墨寒山也自问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不愿为了击毙赵小灵拼上整个天山墨家的存亡。
所以墨寒山早已心知肚明,墨家今日多半是留不住这位公孙教主了。但他身为墨家巨子,在墨家弟子众目睽睽之下,又怎能轻易屈服于外敌?而此刻言思道提出的这个赌局,且不论墨家是否还有机会擒获或者击毙公孙莫鸣,至少是给了自己这个巨子一个台阶下,同时又避免了双方的厮杀,让墨家一脉免于死伤。
于是墨寒山便缓缓点头,沉声说道:“如此也好,两个时辰后,谁能先一步找到公孙教主,那便要看天意如何。但为了公平起见,这位姑娘和公孙教主离开后的头两个时辰,神火教的两位尊者和你带来的这些畏兀儿军士,都要留在墨塔上下,双方互相监视,不可提前跟踪或是追赶。”言思道见他答应下来,反倒有些惊讶,心道:“不等我点破此中的利害得失,他自己倒先想明白了。无论是这份心智还是这份隐忍,这墨寒山倒也算是个人物。”当下他便微微一笑,回答道:“既然是赌局,自然要做到公平,便依老兄所言。”
在场的墨家众人眼见巨子答应下来,急忙开口反对,墨寒山抬手止住众人的声音,淡淡地说道:“天山墨家将神火教教主囚禁了一十四年,虽然是为守护天下安宁,但对公孙教主本人而言,却也有些不公。此番与神火教定下赌约,若是天意要让公孙教主离开,墨家也不便逆天而行。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说罢,他便拍了拍手,随即便听机关转动声响起,石室前后的石门已重新开启。
宁萃哪猜得到墨寒山心中的担忧?生怕这位墨家巨子反悔,连忙扶着赵小灵往对面石门而去。言思道又望向墙边的谢贻香,笑道:“谢三小姐,你却要何去何从?”面对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面,谢贻香早已是云里雾里,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心道:“他们三方定下赌局,却和我没什么关系。虽然我有心偏向墨家,但墨家众人只怕早已认定我是宁萃的帮凶,就算不将我擒下,也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而言思道和神火教一方,我更不可能参与。倒不如还是和宁萃、赵小灵一路,先离开这座墨塔,再见机行事不迟。”
当下她便冷哼一声,抬脚抢上几步,和宁萃一同搀扶着赵小灵前行。宁萃虽然恼她先前拿自己的性命威胁,这才害得赵小灵穴道被封,但如今墨家和神火教只留给他们两个时辰逃命,多一个谢贻香好歹能多一分力量,便也不再和她计较。
眼见三人就要走出石门,自门外的石梯上到墨塔的第五层“明鬼”,忽听旁边畏兀儿军士的人群中传来一个汉人男子的声音,用冷冰冰的口吻说道:“从你利用‘哈礼拜湖’之水搭建冰道、巧破墨塔开始,到方才这一连串的合纵连横,唬得各方心甘情愿地被你牵着鼻子走,可谓是滴水不漏、挥洒自如,的确是不世出的奇才,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然而你最后定下的这个赌局,却是你整个谋划的败笔所在,甚至可以说白白浪费了你之前所有的心血。因为你忽略了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话音落处,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也不知人群里这个大言不惭之人到底是何来历。谢贻香却是心中惊骇,听这男子的声音分明有些熟悉,不禁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是师兄到底放心不下,所以一路尾随到了别失八里,又乔装混进了畏兀儿军队当中?倘若是师兄来了,什么神火教的尊者、墨家的护法,全都不值一哂;即便是赵小灵穴道解开、墨寒山亲自出手,凭师兄的‘杀气御刀’,也足够与他们一战!”
谁知她和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人群中一个“畏兀儿军士”摘下头上的皮帽,露出一张几近完美的男子面容,约莫只有十七八岁年纪,分明是个极其俊美的汉人少年;但是再仔细看这个少年的双眼,一对瞳孔却是暗哑无光,呈灰白之色,难道竟是个瞎子?谢贻香顿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暗道:“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说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谢贻香之外,竟无一人认识这个俊美的汉人少年,更不知他为何要混进畏兀儿族的军队里。言思道看清这个少年的形貌后,不禁哈哈一笑,说道:“你是哪家的小娃娃?听你言下之意,难道竟是冲我而来?”那少年并不作答,迈步走出人群,两只眼睛突然往上翻起白眼,将他那对灰白色的瞳孔转进了上面眼眶,露出下面的眼白,随后便有一对血红色的瞳孔从他下面的眼眶里转了上来,缓缓扫视着在场众人。
一时间所有的人皆尽失色,不少人甚至当场惊呼起来。试问一个人的双眼之中,怎么可能存有两对截然不同的瞳孔?眼前这个少年究竟是人还是妖怪?那神火教的积水尊者到底见多识广,忍不住尖声问道:“道家双瞳?”话音落处,墨寒山也是脸色大变,沉声问道:“难道是道家传说里千年一遇的双瞳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少年仍不理会众人的询问,继续迈开脚步,径直来到言思道面前,用他那对血红色的瞳孔死死盯住言思道,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看到这两人相对而立,谢贻香心中居然生出一丝错觉,仿佛自己看见的根本就不是两个人,分明是一只妖怪和一头魔鬼;而这一妖一魔,此时此地,终于在这墨塔的第四层“非命”石室里正式相逢!
言思道的一张胖脸上已是亮光闪闪,也不知是渗出的油脂还是浸出的冷汗,口中却强笑道:“似这般盯着我看,莫不是看上我了?话说你这小娃娃虽然生得俊美,但我却没这个癖好,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这话一出,少年的脸上顿时泛起一阵愠怒,却又立刻镇定下来。只听他终于再次开口,用极慢的语调缓缓说道:“你在谢贻香脑海里留下的化身,便是被我破去,方才你不是还说想要会一会我?其实我早已在你身边恭候多时。你听好了,我叫得一子,便是‘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之‘得一’。我敢保证,从今天开始,你将永远记得这个名字。”
(本案完)
01 闻香()
皇帝的十一皇子恒王在五个多月前无故离开江浙驻地,私自前往蜀地的龙洞山毕府,却不幸被人谋害,只在毕府里留下一具无头尸。历经三个月多的调查,先竞月和谢贻香也先后参与其中,在神秘小道士得一子的相助之下,终于侦破毕府里的一连串谜团,坐实了恒王之死。
谁知待到恒王的讣告发出,朝廷也开始肃清恒王残留的各方势力,恒王却突然死而复生,现身江浙驻地,说是袭击倭寇迷路,这才在海上耽搁数月,根本就没去过什么蜀地,更不知死在毕府里的那个“恒王”究竟从何而来。然而世人皆知恒王心怀不轨,朝廷此番剿灭恒王余孽之举也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此皇帝当即朱批十个大字:“恒王已薨,诛杀冒名贼子”,竟是不承认从海上归来的这个恒王之身份。而原本追随恒王的各方势面对皇帝的狠绝,只得拼个鱼死网破,拥立恒王在江浙起事,就此引发内乱。
然而自本朝开国以来,皇帝鸟尽弓藏,先后诛杀大半功臣,方今天下十之七八的军权都掌握在几个皇子手里。除了在江浙沿海抵御倭寇的恒王,还有驻守在西北的泰王,加上在漠北对抗前朝异族的颐王和赵王,又被世人称为“四王将兵”。如今恒王造反,驻守西北的七皇子泰王当即率领兰州卫的二十万大军回师中原,而西北原本的玉门关、嘉峪关和兰州卫这三道防线,便只剩下陆元破镇守的玉门关和龚百胜镇守的嘉峪关。
得知这一消息后,先竞月对毕府一案深感愧疚,心中懊恼不已,当即决定返回金陵,但谢贻香和商不弃则要继续西行,缉拿“撕脸魔”宁萃归案。在玉门关送别二人之后,先竞月便孤身前往关内街道上的杂货铺,寻访亲军都尉府安插在此地的校尉李刘氏。谁知他来到李刘氏的杂货铺门前,却发现店门已经虚掩起来,在上面挂出了打烊的木牌。
先竞月不禁心中生疑,眼下还没到午时,那李刘氏若是还没起来开店营业,倒也罢了,但怎会在这个时候打烊?他趁街道上没人注意,便起身绕到杂货铺的后门,轻轻一推,门却从里面栓上了;伏在门上倾听,里面依稀传来男子的说话声。由于这个李刘氏身份隐秘,先竞月担心是出了什么变故,当即解下背后的偃月刀,沿着门缝一刀劈断里面的门栓,径直推门而入。
伴随着房门打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