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玉门关的尸体都会提前向驻军报备,周师爷核对昨夜赶尸的清单,两人倒是没有说话。那幽煌依稀记得,这两具尸体是几天前在玉门关内先后发现的无名尸,当时也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便暂时收敛到了义庄当中,哪知竟会惹出这等麻烦。
众人相继陷入沉思,陆将军又询问二人诈尸的缘由,幽煌和幽灿也和幽冥道长一样,都是一知半解,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幽灿细想许久,忽然说道:“其实眼前这几具活尸的形貌,倒不像是所谓的‘诈尸’,反倒像传说中吸收日月精华修炼成精的‘僵尸’!”
听到这话,先竞月陡然惊醒。记得谢贻香曾对自己说过,她曾在鄱阳湖畔的阴间家族里,见到过一具始皇帝亲口敕封的“华夏第一僵尸”,其举止倒是和眼前这些活尸一样,只是一味地残忍好杀,几近刀枪不入;而且甚是怕冷,相比女子的阴寒之体,更愿意攻击男子。幸好当时有峨眉剑派的第一高手戴七出马,终于用定海剑将其诛灭。如此看来,难道玉门关出现的这些活尸,竟和鄱阳湖畔地底深处的那具“华夏第一僵尸”有关?
就在先竞月思索之际,陆将军也拿不准“阴山堂”的道士是否与今日之事有关,便叫军士将他们好生看管,严刑审问。却听那幽冥道长“啊哟”一声,脱口说道:“僵尸?若是僵尸作祟只怕只怕”他连说了两个“只怕”,却始终没说出后面的话。
旁边的周师爷忍不住喝问道:“只怕什么?难道真要动刑,你才肯老实交代?”幽冥道长缓缓扫视在场众人,眼神中尽是藏不住的惊恐,颤声说道:“只怕被僵尸杀死的人,也会变成僵尸!”
看书就搜“书旗吧”,更新最快!
07 凶杀()
听到这话,陆将军顿时厉声喝道:“一派胡言!给我住嘴!”只可惜为时已晚,在场众人顷刻间便已哗然开来。陆将军急忙叫军士将“阴山堂”的三个道士带走,又向在场的众人吩咐道:“玉门关乃是军事要地,今日之事生得诡异,定然是有歹人在暗中作祟;所谓的诈尸,自然也是歹人的手段!似这等疯言疯语切不可流传出去,以免乱我军心。”众人应答一声,却藏不住眼神中的惊惶。
随后陆将军又和先竞月商议,想要听听这位亲军都尉府统办的意见。先竞月和陆将军的看法倒是一致,今日义庄里的两具活尸和城门口运送来的十来具活尸几乎是同时出现,能将时间捏拿得如此精准,可见这场诈尸的背后定然有人操控。虽不知对方究竟是何意图,但极有可能便是针对玉门关这十万驻军而来。
至于这些活尸的来历,他虽然联想到了鄱阳湖畔阴间家族里的那具“华夏第一僵尸”,但到底只是猜测而已。如果这一猜测属实,那么整件事的幕后设局人,多半便是言思道,因为他当时也参了过阴间家族之事。虽然谢贻香曾亲眼目睹言思道命丧于家族的大芮曾祖父手下,但就连谢贻香自己也不敢肯定言思道是否当真已经身亡。
而先竞月在湖广时曾和言思道打过交道,甚至还一同并肩作战,深知此人智计无双,却又不是什么善类。看他在湖广的举动,表面上似乎是要谋取钱财,但推敲当中的许多细节,他对钱财却又不屑一顾,也不知他心中究竟怀着怎样的企图。倘若今日玉门关的尸变果真是那言思道一手谋划,难不成言思道所图谋的竟是整个天下,想要挑动天下间战乱?
可是仅凭十几具活尸,虽然其力量和速度远胜常人,但对玉门关这十万驻军而言,今日之乱无疑是隔靴搔痒,动摇不了驻军的分毫。就算没有先竞月在场,众军士制服这些活尸也是迟早的事。所以玉门关今日发生的诈尸暗藏什么样目的?难道仅仅是要以此向玉门关的驻军宣战,又或者是只一次警告?
至于“阴山堂”道士关于“僵尸”的言论,陆将军身为十万驻军的统帅,为了保险起见,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即吩咐军士将捕获的几具活尸以及其它活尸的残尸尽数焚毁,不能留下一支手、一支脚,就连那些被活尸杀死的百姓和军士,也一并将尸身焚毁,甚至连义庄里停放的所有尸体也一具不留。
待到他吩咐妥当,一名军士忽然疾跑过来禀告,说就在方才尸变的时候,官道右边的军营里发生了凶杀案,死了十几名军士。由于当时全军上下都因城门口的活尸震惊,一时竟没人注意,直到此刻才发现这些军士的尸体,也不知凶手是谁。陆将军心中一惊,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陆某人的军营中行凶,速速带我去看!”
看来今日之事,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陆将军便请先竞月一同前往查看,看看这位亲军都尉府的统办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其他的几名将领和吕师爷、周师爷二人也一路跟随。众人沿途询问这个前来禀告的军士,才知道右边军营里被杀的那十几名军士,竟然都是伙房里当差的军士,也便是军中的厨子。
原来玉门关的十万驻军驻扎在城墙后面,又被当中的官道隔开成左右二营,官道右边军营里的两三万军士,平日里都是两个营帐合用一口二十人的大铁锅煮食,但米面肉菜等食材则是由伙房统一分配。而伙房里共有十几个厨子,平日里只负责食材的粗加工,从而分发给各营军士,有时也会给将领们开开小灶。此刻听说被杀的军士乃是伙房里的这些厨子,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急忙来到右边军营的伙房,乃是一座极大的帐篷,帐篷外是堆积如山的食材。进到帐篷里一看,里面便是那十几名厨子的尸体,死因度是脖子上一条细细的伤口,看手法显然是被同一人用利刃割开喉咙,之后再将尸体全部丢弃到帐篷里。
见到这些厨子的死因,先竞月不禁微微皱眉,说道:“好狠的刀法,不料此间竟有如此人物。”陆将军等人都是行伍出生,不通验尸查案之道,连忙向先竞月请教。其实先竞月也不擅长此道,但看这十几具尸体的形貌,显然是死于一两个时辰前,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时辰,算来正好是义庄和城门口出现活尸的时候。照此推断,这是十几个厨子之死显然不是巧合,甚至极有可能今日发生的尸变,便是要替杀害这十几个厨子的凶手打掩护,利用活尸引开营中军士的视线。
对于先竞月的这一推测,众人都暗自点头。可是归根结底,对方下手杀害右边军营里的这十几个厨子又有什么目的?想到这里,那周师爷便将目光投到营帐外的食材上,试探着问道:“难道难道凶手杀死这些厨子,便是要对此间的食材做什么手脚,想要下毒害人?”
旁边的吕师爷却摇头说道:“伙房里的厨子被杀,我们自然会联想到食材被人下毒,凶手应当不会如此愚蠢。”周师爷沉吟道:“或许凶手只是要毁去这些食材,断去驻军的粮草造成恐慌,并不怕被我们知晓。”吕师爷又摇了摇头,说道:“照眼下这般局面来看,凶手若是对食材动过手脚,只可能是在里面下毒。试问如此一批大食材,若是为了断我粮草,大可以一把火全部烧掉,岂不是更省事些?”
听到两位幕僚的商讨,陆将军望向伙房外堆积如山的食材,基本都是一袋一袋的小麦粉,还有少部分白菜和猪肉,不禁冷笑道:“若是下毒,那得需要多少毒药?而且凶手在杀人之后,仓促间要对这些食材全部下毒,也不是什么易事;若是放火烧毁,毕竟又太过招摇,只怕凶手也不愿冒险,从而暴露自己的行踪。但是小心起见,还是叫随军郎中前来查验清楚。”说罢,他又向先竞月问道:“依照这些厨子脖子上的伤口,先统办可能看出凶手的来历?”
先竞月此时已将伙房里的十几具尸体粗略检查一遍,听到陆将军发问,便回答道:“凶手武功极高,算是江湖上一流高手。所用凶器多半是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刀,却与中原各派刀法不同,应当是一个来自西域的邪派高手。另外凶手乃是用左手出刀。”那吕师爷不禁问道:“先统办是说凶手是个左撇子色目人?若是如此,我们这便去外面的街道上搜查。”
先竞月却缓缓摇头,皱眉说道:“未必,汉人也有可能习得西域邪派刀法。而且凶手能在军营里一击得手、来去自如,更没留下什么踪迹,极有可能一早便潜伏了驻军当中。至于他用左手出刀,或许只是刻意掩饰,说不定他的右手刀其实比左手刀更快。”
听到先竞月这般作答,吕师爷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说道:“玉门关的驻军号称十万,虽然只是对外的虚张声势,但五六万人也是有的。如果凶手是营中的军士,要想查出此人,岂不是大海捞针?”
先竞月沉思半响,忽然说道:“一千人?”吕师爷微微一愣,问道:“什么一千人?”先竞月缓缓说道:“彻查下去,今日发生尸变时,无论营中军士还是街上百姓,但凡有嫌疑者全部找来。只要在一千人以内,我便能从中找出凶手。”
08 恐慌()
那吕师爷听得心惊肉跳,喃喃问道:“这这个就算在下能将有嫌疑的人尽数挑选出来,先统办又该如何辨别?”旁边的陆将军却插嘴说道:“先统办本事末将早有耳闻,他既然开口,尔等只管照办便是。”那吕师爷连忙答应下来,兀自嘀咕道:“选出一千个有嫌疑的人,只怕也要一两天的工夫。”
那周师爷不了解江湖上的事,忍不住问道:“适才先统办说行凶之人武功高强,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就算先统办能够从人群中揪出这个凶手,可有对付他的把握?”先竞月只是略一点头,说道:“应当无妨。”
谁知那周师爷还不甘心,又追问道:“若是把握不大,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先要在军中挑选一些练过武功又忠实可靠的军士,由他们从旁协助。请恕在下斗胆,敢问先统办若是和那凶手一对一交战,不知能有几成胜算?”先竞月暗叹一声,只得回答道:“十成。”
当下众人便不再多言,由吕师爷负责找寻凶手,但凡是今日出现活尸时来过右边军营伙房一带的军士,以及当时没人证明去向的军士,统统筛选出来。周师爷则去往城墙后的街道,负责调查有嫌疑的汉人和色目人百姓。
至于陆将军和麾下的其他将领则传下军令,继续封闭玉门关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直到将活尸之事查个水落石出。同时又令人飞鸽传书,将今日之事通知兰州府,并且派军士去往东面的嘉峪关,通知驻守西北第二道防线的龚百胜小心戒备,随时准备支援玉门关。而伙房外的这批食材,在随军郎中验出结果之前,所有人不得食用,右边军营里的所有军士都去左边军营的伙房领取食材。
眼见众人各自忙碌,先竞月毕竟是个外人,在吕师爷和周师爷找出有嫌疑者之前,暂时便没他的事。既然有高手潜伏在军中行凶,他更不好就此离开,当下便去往街道上的杂货铺找那李刘氏,叫她将自己早间写的奏报扣下,暂时不要传往兰州城。谁知他从军营中出来,原本车水马龙的一条街道,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内居然变得冷冷清清,至少消失了一大半的人。
原来玉门关既已禁止出入,还未来得及出关的行人和商队虽是心有不甘,也只得相继折返,又或者绕道去北面数十里外的群山,走山间小路前往西域。而在这条街上做买卖的百姓,大半都是西域各国的色目人,眼见玉门关出现活尸,顿时陷入恐慌之中,几乎所有色目人都急忙收拾好家当,匆匆离开此地。只有汉人百姓大多还是信任驻扎在玉门关的朝廷军队,选择暂时留下静观其变,不管怎样,此间到底还是有十万驻军的庇佑。
历经这一连串的变故,此时天色已渐渐暗沉下来,残阳中的玉门关城墙无声矗立在荒漠之中,愈发显得凄怆悲凉。先竞月见李刘氏的杂货铺外依然挂着打烊的木牌,便绕到石屋后门,事先敲了敲门。这一回李刘氏的屋里倒是没有其他客人,看到来的是先竞月,她顿时满脸堆笑,眼中竟是藏不住的喜悦,急忙请先竞月进屋。
先竞月见识过这妇人的手段,哪里还敢进她的屋子?只是站在门口与她交涉。只见李刘氏依然是午间的装扮,穿着一身胡人男子衣服,自妩媚中透露出一股英气,再回想她方才孤身赶去义庄,虽是为寻找自己,但遇到活尸攻击周师爷和众军士,她还是选择挺身而出,与那具活尸周旋,这才救下义庄里众人的性命,可见这妇人的本心倒是不坏。
当下先竞月便向她说了几句致谢的话,叮嘱她暂时别将自己的奏报传出。李刘氏点头答应,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喜道:“大人不走了?”先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