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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就在这时,他猛觉背后被人重重一撞,脚下随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随后腰间便是一阵剧痛传来,竟是被什么利器刺中,幸好只刺入了寸许深浅。他急忙转身去看,只见撞向自己的人竟是那李刘氏,此时正背对着自己;而在李刘氏的对面,一个玉门关的军士手持长矛,径直捅进了李刘氏的小腹之中,染血的矛尖更是透身而出。
显而易见,这军士手中的长矛本是要刺向先竞月,却被李刘氏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下来。要说以先竞月的修为,原本不可能有人能从背后偷袭于他,却因为刚用杀气强行冲破了居星士的神通束缚,非但受伤不轻,而且一心只想着要去和那哥舒王子拼命,这才会疏于防范。
眼见李刘氏小腹被长矛捅破,如此重伤之下,只怕已是性命不保,先竞月惊怒之际,正待将这军士斩杀当场,谁知定睛一看,高举起的偃月刀却迟迟劈不下去。原来这个手持长矛的玉门关军士四十来岁年纪,黑须及胸、高鼻阔口,岂不正是这玉门关的统帅陆元破陆将军?
43 斩将()
想不到堂堂玉门关的统帅陆元破陆将军,此时居然扮成了一个普通驻军,而且还向自己出手偷袭。先竞月又惊又怒,忍不住脱口说道:“陆将军,你……你如何……”
只见对面的陆将军怒目圆睁,脸上更是鲜血淋漓,也不知是旁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当即向先竞月厉声喝道:“玉门关有此大败,从头到尾非战之罪,更非我陆某人无能,而是败在自己人的手里!是朝廷听信谣言舍弃我军,是嘉峪关龚百胜见死不救,更是你这个亲军都尉府的统办吃里扒外,引狼入室,伙同敌人给我们送来了假药!否则玉门关众将士又怎会在今日突生哗变、自相残杀,从而让敌人有机可乘?”
先竞月本就不善言辞,听到这话,一时更不知应该何解释,只得沉声说道:“谋害玉门关驻军的元凶是突厥的哥舒王子,也是此番西域五国联军的总军师,此刻便在你我对面。你若是真要替玉门关的众将士报仇,原当与我联手,合力将其诛杀,却为何要向我暗施毒手?而且……而且还……”说到这里,他见李刘氏被长矛刺穿小腹,鲜血沿着长矛缓缓浸出,浑身上下都在不停颤抖,显是痛到了极点,不禁心中悲苦,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口。
却听陆将军哈哈一笑,扬声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要骗我?方才我亲眼看到你举刀屠杀我玉门关的将士,更是亲耳听到那突厥蛮夷要将自己的妹妹许配于你,整件事已是板上钉钉、铁证如山,难道先统办还想否认?哼!想不到皇帝的亲军都尉府居然也会和西域胡人勾结,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此肮脏不堪的亲军都尉府,又有什么资格来替皇帝监督陆某人的一举一动?”
说着,他便将手中长矛在李刘氏的小腹中猛一搅动,继而奋力抽回长矛,又骂道:“还有你这贱人,那时候在老子的身子下面讨饶,求着要给我做牛做马,说生生世世永不反悔。如今才刚和这小白脸勾搭上不久,居然便肯舍命救他?当真是水性杨花,一个天生的婊子!”
原来早在城墙下的染病军士打死随军郎中、当场生出哗变之际,城墙上的陆将军看在眼里,便深知局面已经无法控制了。虽然他一生征战沙场,从不怕死,却也不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哗变军士手里,于是立刻换上一身普通驻军的服饰,混在城墙上的军士里面,待到染病的军士相继杀上城墙,他便伺机倒在人群中诈死,想要看看等到玉门关的驻军死伤殆尽之后,躲在幕后的敌人是否会现身于此。
随后哥舒王子果然出现在了城墙上,不但亲口承认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一心想要劝降先竞月。陆将军听两人这一番对话说下来,其实也知道先竞月多半是被这哥舒王子利用,从而蒙在鼓里。然而昨夜哥舒王子一行人送来粮食和药材,毕竟是由先竞月引荐——否则仅凭哥舒王子突厥皇室的身份,陆将军也未必会接见——由此生出今日这场哗变,先竞月当然脱不了干系。
再加上西域大军兵临城下,玉门关已是覆灭在即,陆将军又一心认定玉门关之败‘非战之罪’,而是因为各方盟友的背弃,所以在他心中对敌人反倒没有什么憎恨,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到先竞月身上,一口咬定他和敌人勾结。于是眼见先竞月将玉门关的城墙弄出一个大缺口,随后恰好站在自己附近,陆将军趁着先竞月被居星士的神通控制,便捡了支长矛从死尸堆里悄悄爬出,在后面突然偷袭,想要一举杀死先竞月泄恨。
不料陆将军的这一动作虽然侥幸躲过了先竞月的眼睛,却被先竞月身后的李刘氏发现,她双手手筋已被阿伊割断,自然无力阻挡陆将军刺向先竞月的长矛,仓促间更是来不及出声提醒。眼见先竞月命在旦夕,情急之下李刘氏当即挺身而上,用自己的身体替先竞月挡下这致命一击。然而陆将军盛怒之下刺出的这一记长矛,力道自然不容小觑,不但径直刺穿了李刘氏的小腹,更将她整个人推去撞上先竞月的后背,透身而出的长矛矛尖也还是轻微刺伤了先竞月的后腰。
此时伴随着陆将军将长矛奋力拔出,弯弯曲曲的矛尖居然将李刘氏的肠子也给钩出来了一大截,疼得李刘氏惨叫一声,当场跪倒在地。先竞月一时也顾不得对面的陆将军,急忙上前将李刘氏扶住,眼见她伤口处的鲜血犹如泉水一般咕噜咕噜往外直冒,一张脸更是苍白的不见丝毫血色,分明已是命在旦夕,就连神仙也救不回来了。虽然明知无用,先竞月还是用手捂住李刘氏小腹上的伤口,颤声安慰道:“你先撑住,我叫那突厥狗贼手下的木老先生替你疗伤……”李刘氏却使劲摇头,吃力地说道:“不必……不必为了卑职……我们和他们本就势不两立……卑职虽然下贱,但……但这种事还是分得清楚……”
先竞月只觉心中一阵剧痛,还要再安慰她几句,对面的陆将军见他跪在地上抱住李刘氏,连忙一抖手中长矛,又是一矛向先竞月迎面刺来。先竞月虽然早已起了杀心,但眼前这个陆元破毕竟是玉门关驻军的统帅、朝廷在职的三品武将,眼下西域四国联军来犯,这还没和敌人正式交战,难道自己便要先将玉门关的统帅斩杀当场?
他心中混乱,眼见陆将军的长矛刺到面前,只得抱着李刘氏滑开几尺,沉声喝道:“大敌当前,你不寻思杀敌报国,却来和我纠缠不休,算什么……”谁知他话还没有说话,陡然间一个红发少女的身影从他身旁掠过,却是对面的阿伊跃过城墙上的缺口,径直冲到陆将军面前,只一刀便将陆将军的咽喉割破。
只见陆将军整个人顿时呆立当场,颈上伤口处的鲜血直喷,努力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随后终于缓缓倒下,躺在了城墙上众军士的尸体当中,倒是兑现了他生前的诺言,和这座玉门关同生死、共存亡。
44 江南()
这一连串的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待到陆将军的尸体倒下,先竞月才回过神来,顿时怒火冲天,向阿伊厉声喝道:“你做什么?”阿伊被他脸上狰狞的神色吓了一大跳,脱口说道:“我……我不做……阿伊救你!”她实在想不明白这陆将军扮成军士从后面偷袭,不但重伤了李刘氏这个贱妇,还想连先竞月一起杀死,自己明明是出手救下了先竞月,他为何却要对自己怒目相向?
眼见阿伊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态,先竞月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握紧手中的偃月刀便要上前厮杀,却被怀中的李刘氏拉住,说道:“大人,别……别和他们打了……只要留得青山在,便……便……咳咳,那胡人野丫头是真心喜欢你,大人只要忍一时之气,他们想必不会杀你……等日后朝廷派来大军,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大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先竞月见她临死还在替自己考虑,不禁心中一动,低声说道:“好,不打。你再坚持片刻,我这便带你回江南。”
李刘氏却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你抱紧我一些。”先竞月微微一怔,便照她所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李刘氏顿时喜上眉梢,说道:“其实在嘉峪关的时候,我便可以听你的吩咐留下……等到城门的禁令解除,就能随玉门关的百姓一同回中原……回江南。但是我却没有走,而是随大人重回玉门关……大人可知道……知道……”
说到这里,李刘氏一口气没能接上,忍不住拼命咳嗽起来,两行眼泪也随之缓缓淌出。先竞月急忙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好生歇息,别再说了。”李刘氏又摇了摇头,反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说道:“不……你不知道……在我十多岁的时候,便被家里人卖了出去,后来才加入亲军都尉府……所以江南虽然是我的故乡,但那里根本……根本没有我的亲人……所谓的江南,不过是我的一个梦罢了……一个永远只能出现在梦里的故乡。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终于明白,我真正……真正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人,一个永远不会害我……不会利用我的人,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故乡……你在哪里,哪里才是我的江南……”
要说李刘氏的这一番心思,先竞月自然也知道一二,然而于情于理自己都无法接受,所以一直只能选择回避。此刻听李刘氏临死前将心里的话尽数说了出来,先竞月悲恸之余,一时竟是无言以对。李刘氏说完这一番话,气息已是若有若无,当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手伸进自己怀中,吃吃地说道:“唯一可惜的是……你一直不肯让我伺候你一回,也不知和你睡……睡……是什么滋味……既然你喜欢听我吹笛子,那我便……便最后吹一曲给你听……”说到底这里,她最后的一口气终于断去,在先竞月的怀里含笑而终;而收藏在她怀中的那一支玉笛,却是到死也没能取出来。
一时间,先竞月整个人已是僵直当场,非但一言不发,浑身上下更不见有丝毫动作。但不远处的阿伊却分明感到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气自先竞月身上蔓延开来,情不自禁地退开几步,脱口说道:“她死,没有关系我们。我替她,已经报仇。”缺口对面的哥舒王子也没料到陆将军竟然会突然现身,还弄出这一连串的变故,生怕先竞月激愤之下,立时便要再次大开杀戒,连忙叫道:“阿伊,你先回来!”
谁知哥舒王子话音落处,先竞月陡然抬起头来,两只眼睛冷冷望向对面的哥舒王子,眼神却是再平静不过,既看不出有丝毫的愤怒,也看不出有些许的悲伤,倒像是在看着一个已死之人。哥舒王子虽然明知自己身旁有二十几个色目人高手护驾,见到先竞月如此眼神,也不由地心中一跳,想也不想便转身逃跑。
果然,哥舒王子刚一迈步,这边的先竞月已将怀中李刘氏的尸体放在城墙地上,也不理会身旁的阿伊,径直飞身而起,快步追向对面的哥舒王子。待到他跃过城墙上的缺口,对面那二十几个色目人高手早已是严阵以待,当先五人顿时一齐出手,以两柄弯刀、一柄利剑、一条长枪和一根铁鞭直取先竞月的周身要害。
面对迎面攻来的这五件兵刃,先竞月既不招架、也不躲闪、更不抢攻,而是根本不加理会,径直连人带刀猛冲上去。这五个色目人高手深知先竞月的厉害,此刻这一出手,都是用尽了全力,不料先竞月居然使出送死般的打法,抢在他们的招式还未彻底成型之前,用自己的身子撞向这五件兵刃。顷刻间五人的兵刃一时也来不及变招,虽然尽数命中先竞月的身子,却都被他避开身上的要害,除了那根铁鞭击断了先竞月左肋的三根肋骨,另外的四件兵刃都只是轻微擦伤了他的身子。
先竞月冲破这当先五人的防守,便已陷入后面这十多个色目人高手的包围当中。幸好先竞月来得极快,后面的色目人高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正待一同向他出手,陡然间只觉心中一寒,浑身发冷,却是先竞月一入人群,便将浑身的杀气尽数释放出来,虽不足以制服这些色目人高手,却也足够令他们惊骇刹那。而先竞月已趁着这一刹那间的工夫,连人带刀撞开人群,一口气冲出了出去,直扑前面正在拼死逃跑的哥舒王子。
话说这哥舒王子出身突厥皇室,幼年时也曾得遇名师指点,传授过几门上乘的内功心法,但他自持聪明,哪里静得下心来勤加苦练?所以到头来只会一些粗浅的吐纳功夫,拳脚兵刃更是一窍不通。此时他虽是提前发足狂奔,却哪里跑得过先竞月以爆发力催动的轻功?眼见先竞月离哥舒王子只有十多丈距离,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