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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降”,谢封轩既已认准了他,又岂容他在自己手下逃脱?眼见自己离那名军士还有两三丈距离,半空中的谢封轩当即挥出手中长刀,向那名军士隔空劈斩过去。伴随着刀锋过处,便有轰鸣声无端传出,渐渐地越来越响,继而激荡出惊雷也似的巨响,仿佛是有千军万马从他劈出的这一刀里冲锋出来,正是谢封轩生平得意之作“空山鸣涧”。
一时之间,也不见刀光闪现,更不见刀气纵横,两丈开外的那名军士依然在往旁边逃窜,但一颗头颅已然高高飞起,直冲上了半空当中;谢封轩扑落到近处,再次探出手中长刀,便将半空中那名军士的头颅挑在刀尖上,继而稳稳落在那名军士丢弃的空马背上,用异族话大声喝道:“元凶已诛,饶过尔等狗命。还不给我滚!”
远处山壁上的众人眼见谢封轩如此神威,居然在乱军之中揪出了对方首领,继而隔空一刀割下首级,景、龙二将惊骇之下,已是齐声喝彩。谢贻香更是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父亲“空山鸣涧”的刀意她也曾学过,但比起父亲此时这一刀,简直是望尘莫及。就算是师兄那招冠绝天下的“独劈华山”,纵然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要做到像父亲这一刀的精准无误、老练狠辣,根本不多费一丝力气,只怕师兄也还差了至少十年的火候。而旁边的谢擎辉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难道这支闻名漠北的神秘“尸军”,竟然在转眼间就被父亲一人一刀所击溃了?
却听一旁的赵王忽然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只怕是谢大将军上当了。这支‘尸军’的首领能将自己隐身于军阵之中,还叫所有军士以黑灰涂面,便是不让旁人通过样貌将他辨别出来,其狡猾可想而知,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暴露自己?”
30 围困()
伴随着赵王这句话出口,众人急忙往旷野中望去。果然,眼见自己的“首领”被谢封轩一刀割下首级,旷野里的所有军士非但不为所动,反而重新调整阵行,再次围成一个大圈将谢封轩困在当中,继而将弓弦拉作满月,死死锁定当中的谢封轩,却并不急着射击。马上的谢封轩将刀尖上那名异族军士的首级一扬,用异族语厉声问道:“怎么,还想替你们的首领报仇不成?”
话音落处,四下的异族军士突然万箭齐发,径直往围成的这个大圈当中射去;待到箭雨过尽,谢封轩却是毫发无损,但他身下抢来的那匹战马,已在刹那间连中数百支箭,当场倒地身亡。谢封轩只得滚落在地,将手中长刀立出个门户,沉声问道:“莫非是我杀错了人?”四下的异族军士随即又是一阵箭雨射出,却还是没有一支箭射向谢封轩,而是在他身前插落出一个大圈,露出密密麻麻的箭尾。显而易见,对方此举分明是猫捉老鼠之戏,想要以此羞辱谢封轩,逼这位汉人第一名将束手就擒。
这边山壁上的谢擎辉见这支“尸军”当中依旧有人在暗地理下令,可见父亲果然杀错了人,顿时急得脸色惨白。他当即便想率兵去救被困的父亲,却被赵王厉声喝止,说道:“谢大将军的本事本王再清楚不过,即便与古之‘白王韩李’四大军神相提并论,也是不遑多让。眼下他行此举动,我等虽然暂时看不明白,但自有他的深意,你等不可轻举妄动!”谢擎辉身在军中为将,听到赵王这话,自然不敢违抗军法,只能在原地干着急。谢贻香却不是军中之人,当即拔出腰间乱离,便要跃下山壁去救被困军阵的父亲。
谁知她刚一拔刀,身旁的赵王早已料到,提前紧扣住她握刀的右臂,笑道:“亏你们兄妹二人还是谢大将军的子女,难道对自己父亲的了解还不及本王?谢大将军绝非自寻死路之人,你二人若是在此时现身,惊扰到了这支‘尸军’,反倒坏了谢大将军的好事。”谢贻香正是心乱如麻之际,又哪里听得进去?她正待挣脱赵王的手臂,不料赵王已提前发力,居然将她手中的乱离架到自己脖子上,继而微笑道:“也罢,那本王便与你打一个赌。若是谢大将军今日有任何闪失,本王便将这颗头颅赔给你!”
谢贻香顿时不知所措,只得将乱离抽了回来,兀自收回鞘中。再朝山谷外的旷野中望去,只见谢封轩面对四下张弓搭箭的异族军士,已将手中那柄长刀高高抛起,仿佛是打算弃刀而降。不料就在众军士被他抛向半空的长刀吸引住目光之际,谢封轩忽然展开身法,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冲向东面军阵,还没等附近的异族军士回过神来,他将腰身一矮,整个人已钻到马腹下面,一路混进军阵当中,立刻便令附近的异族军士乱成一团。
要知道前朝异族的军队乃是以弓马纵横天下,其战马之快、弓箭之利,让他们从中原一路杀到西域,直杀得各国军队鬼哭神嚎,而这支“尸军”自然也是如此;所以赵王麾下此时虽有两千漠北精兵,也不敢在这一片旷野里与他们正面交战。但此时谢封轩钻到众军士的马腹下面,施展出类似“地堂刀”之类的腾挪功夫,再避开沿途的马蹄一路往军阵外逃脱,众军士的战马本就靠得甚近,相互间并无太大空袭,顿时便让这支“尸军”的骑射本领无从施展。
不过片刻工夫,整支“尸军”队伍中的惊呼声已是此起彼伏,从军阵南面往东面一路传开,竟是谢封轩在众军士的马蹄间穿梭,要从东面逃离军阵。虽有不少异族军士察觉到谢封轩从自己马腹下钻过,仓促间也只能拔出弯刀躬身去砍,却又哪里砍得中他?
幸好就在这时,这支“尸军”仿佛再次得到首领的命令,忽然向旷野的四面分散开去,从而令马腹下的谢封轩无处藏身。谁知谢封轩似乎早已料到,众军士才刚一散开,他便从东面军阵中一名异族军士的马腹下跳了出来,将马背上的军士拽到地上,一举夺走对方的战马。而这支“尸军”虽是人多势众,到底不及谢封轩的灵便,附近的异族军士还没回过神来,谢封轩便已策马冲出军阵,往东面来时那片树林奔行回去。
要说谢封轩虽是汉人的当世第一名将,但眼下到底只是一人一骑,居然能在这支五千人的“尸军”之中冲锋杀人,还能来去自如,对这支“尸军”而言,无疑已是奇耻大辱。这些异族军士自恃骑射之术天下无双,此时又岂能荣谢封轩就此逃脱?急忙纵马往东追赶,朝谢封轩的背心连珠射出箭矢。马上的谢封轩早已俯下身子,将胸口紧贴在马背上,让箭矢擦着自己的后背射空。但他抢来的这匹军马却无铠甲遮掩,顷刻间便已连中十多支箭矢,疼得不住嘶鸣,却依然在谢封轩的驾驭下往东面那片树林竭力奔跑。
远处山壁上的众人不料已是身陷绝境的谢大将军,居然还能以如此办法逃出对方的军阵,都是转忧为喜,松下一口大气。然而再看这五千“尸军”穷追不舍,紧随其后拼命射击,谢贻香一颗悬吊着的心才刚刚落下,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眼见父亲一个劲地往旷野东面的那片树林狂奔,她不禁心念一动,脱口问道:“难道父亲方才单骑闯阵,跟本就不是为了击杀对方的首领,而是要将自己作为诱饵,将这支‘尸军’引入东面那片树林之中?莫非是树林中藏有父亲埋伏下的军士?”
谢擎辉也是眼露迷茫,摇头说道:“父亲征战多年,就算是要用计设伏,也不该如此简单;试问就连你我都能猜到树林中藏有伏兵,又何况是这支凶狠狡猾的‘尸军’?况且对前朝异族的军队而言,最擅长的还是在旷野里依靠弓马之利作战,一旦进入树林、山地、城池、水乡等地,便等于是自毁优势,舍弃了自己的长处。这支‘尸军’一路上极是谨慎,就连经过这‘梅花谷’时也不敢多做停留,又怎会轻易追进东面这片树林?”
谁知赵王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本王与异族军队交战多年,他们的确不会贸然入林,但今日只怕却是个例外。”他顿了一顿,又补充说道:“方才小谢将军不是曾提起过这支‘尸军’的来历?只怕漠北的传闻也并非是空穴来风。若是本王没猜错的话,当年那支由兄弟三人共同率领的异族大军,因为断粮被本朝大军击破,只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弟弟逃出生天,这才有了如今因复仇而重生的‘尸军’。而当时率领兵击破那支异族大军的将领,多半正是谢大将军本人,否则谢大将军今日又何必单骑闯阵、以身为饵?”
31 驭机()
听到赵王这话,谢擎辉顿时一愣,忍不住又问道:“可是如今这金陵一带哪里还有兵马,难道皇帝还能放弃皇城的守卫,将仅有的那点禁军交给父亲统领?”赵王缓缓摇头,沉声说道:“禁军基本都是些有点门路的老兵,又或者是朝中官宦之子,这些年来早已是娇生惯养,根本上不了真正的战场。就算父皇肯将禁军交给谢大将军统领,面对眼下这支‘尸军’也是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赵王忽然间双眼一亮,脱口说道:“是了,本王也是刚刚想起,此时的金陵城中,好像的确还有另外一只兵马,乃是一支新成立不久的军队。只是只是”他连说两个“只是”,脸色已变得愈发难看,后面的话竟是不再往下说了。
就在众人说话之际,谢封轩抢来的那匹战马又中了七八箭,终于不堪重负,嘶鸣着瘫倒在地。而谢封轩离东面那片树林已不过数十步距离,当即展开身法往前疾奔,赶在下一轮箭矢射到前躲进了树林之中。随后这支“尸军”的前队人马也赶到这片树林前,虽不肯就此放过这位汉人第一名将,但所有军士却纷纷勒住缰绳,停下马来犹豫着是否要入林追赶。过了半响,似乎是隐藏在军士当中的首领又一次传下号令,整支五千人的“尸军”便分作两队,由前队的一千军士追进树林擒杀谢封轩,另外四千人则是守候在林外接应,以防谢封轩在树林中设有埋伏。
远处山壁上的谢贻香和谢擎辉兄妹眼见这支“尸军”正如赵王所料,果然进入林中追赶,不禁大感惊讶。由此可见赵王的推测极有可能是真的,这支神秘的军队和父亲之间只怕当真结有极深的仇怨,所以就算是要冒险入林,也要将父亲置之于死地。
如此一来,众人便再看不见树林中的情况,整支“尸军”也只剩下四千人守候在外。待到前队那一千名异族军士尽数入林,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便有阵阵闷响从树林中遥遥传来,久久回荡在整片树林的上空;仔细一听,倒像是鞭炮炸裂的声响,却又不似一整串鞭炮声响那般密集。随后又听马匹的嘶鸣声从树林中传出,数十匹战马争先恐后地自树林中逃窜出来,正是那一千名入林军士的坐骑,但马背上却已空无一人;可想而知,这片树林果然设有埋伏,令原本骑在马上的异族军士因此丢了性命。
如此一来,足见谢封轩之前的单骑冲锋、闯阵杀人,到底只是一个幌子罢了。而他真正的目的,却是要以他自己为诱饵,将这支“尸军”骗入自己的埋伏当中。然而远处山壁上的众人只能听见树林中的声响,都不知这位谢大将军的在林中设下的埋伏究竟是何手段,只得向一旁的赵王望去。那景将军忍不住问道:“敢问王爷,听树林里传出的声响,难道竟是火器的轰鸣之声?”谢擎辉也追问道:“王爷方才说金陵城里除了禁军之外,其实还有另一支新成立不久的军队,难道便是眼下埋伏在树林里的人马?可是末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金陵城里什么时候又新成立了一支军队?”
听到众人的询问,赵王不禁深吸了一口大气,缓缓回答道:“此事极为隐秘,朝廷也从未对外宣称,就连本王也只是隐约听到一些风声;你们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存在,自然是在情理之中。”说罢,他不禁长叹一声,苦笑道:“好一个谢封轩谢大将军,当真是胆大包天,此番果然是将新成立的皇城护卫军‘驭机营’带上了战场!”
原来当年太元观的希夷真人与禁军统领韩峰合谋作乱,率禁军直逼金陵皇城,最终虽然得以平安解决,但皇帝震怒之余,也深知金陵城里的守卫太过薄弱,所以在裁撤禁军编制的同时,又在暗地里筹建了一支两千人的皇城护卫军,全部配以当世最为精良的火器“三眼火铳”,称之为“驭机营”。其中“驭”者,乃是取自驾驭之意;而这个“机”字,则是指火器机簧。
而谢封轩此番得到消息,知道当年和自己结下死仇的这支“尸军”已经悄然潜入中原,意图偷袭金陵皇城,形势可谓是万分危急。他深知皇帝已经信不过自己,非但不肯让他重掌兵权,甚至未必会将此事当真,情急之下,便凭着自己在朝廷和军队中的威望,私自从新成立的“驭机营”中抽调出八百将士,来半路上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