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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便只有亲军都尉府的统办先竞月在深夜里来过一次,独自到谢封轩的灵前上了三炷香,又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眼见双眼红肿的谢贻香跪在一旁还礼,他本欲出言安慰几句,最后终于没能说出口来,只得长叹一声,黯然离去。
而在金陵城的市井巷陌间,对于谢大将军的突然暴毙,更是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数日之内,便有各种谣言传出,说是皇帝忌惮谢封轩功高震主,早有杀他之心,明知谢封轩身染风寒,吃不得水里的东西,所以便在除夕夜装模作样地御赐一只蒸鹅,故意要将谢封轩毒死。又有人说谢封轩前番率领“驭机营”将士大破敌军,令“驭机营”将士死伤惨重,当中便有皇帝的私生子在内,所以便在除夕当夜派出亲军都尉府的第一高手先竞月,亲自前往大将军府,和谢封轩假装切磋武艺,在暗中狠下毒手,终于令谢封轩身受暗伤,惹得旧疾发作。
似此类谣言,一时间可谓是数不胜数,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就仿佛亲眼见到一般。但无论哪一种说法,归根结底,都认定谢大将军之死绝非意外,定是被人谋害致死,而凶手正是当今皇帝本人。至于除夕夜到大年初一这场罕见的江南大雪,更是上天开眼,降下飞雪替谢大将军鸣冤。
听到民间传出的这些谣言,朝廷上下顿时乱作一团,急忙派出禁军全城搜捕,只说是有江浙恒王叛军的奸细混进金陵城里,故意妖言惑众、扰乱民心,所以要将造谣者缉拿归案,杀一儆百。待到大年初四,皇帝更是朝令夕改,收回举国发丧的旨意,严禁任何人私自祭奠谢封轩;一经核实,便以谋反罪论,当场诛杀。
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敢在明面上祭奠这位“驱除鞑奴、还我汉人河山”的谢大将军,整个金陵城就仿佛是笼罩在了一片阴云之中,令人憋屈难受,几欲发狂。待到大年初七,谢封轩的遗体头七下葬,紫金山阴更是一片冷清,只有谢家三小姐谢贻香和府里的管家到场,一代名将,就此长埋黄土,烟消云散。
却不料就在谢封轩下葬的这一天夜里,贯穿金陵城南北的整条秦淮河上,忽然出现了铺天盖地的河灯,少说也有数万盏之多,纷纷写着“英灵长存”、“永垂不朽”之类的话语,更有不少写着“沉冤带血”、“千古奇冤”等大逆不道之言,几乎令河上的航运彻底瘫痪。却是秦淮河沿岸的烟花巷陌间,说谢大将军在金陵城的这些年月,最是喜欢光顾风月场所,对他们极是照顾,所以便在谢封轩下葬的今夜,私自放出河灯以作祭奠。不少歌姬舞伎更是临河而泣,将整坛美酒尽数倾倒于秦淮河中,令整条秦淮河酒香四溢,轰动全城。
朝廷听闻此事,急忙派出应天府衙门的两百多名巡街公差连夜打捞,一直弄到第二天中午,才勉强将整条秦淮河清理干净。与此同时,朝廷又派禁军将秦淮河畔的一众风月场所尽数查封,令秦淮河畔流传千百年的风流就此断送。世人听闻此事,纷纷骂道:“可怜朝中衣冠辈,不及坊间风尘女。”更有好事之人以此调侃,说谢封轩“生可荡平前朝异族,死能葬送秦淮秋娘”,正是“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经此一事,谢大将军之死才算终于过去,整座金陵城也渐渐平静下来,就像历朝历代的王侯将相,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位谢大将军也终将被世人遗忘。
话说谢封轩膝下的三个子女,除了贵为皇长子王妃的谢洵芳之外,唯一的独子谢擎辉自从除夕当夜外出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就连父亲的葬礼也不曾现身,更不曾回漠北军中复命。而谢封轩最小的三女儿谢贻香,在家里亲眼目睹父亲身亡,又替父亲戴孝守灵,到最后入土为安,历经这一连串的事,可谓是备受打击,终日里更是以泪洗面,闭门不出。
然而这位谢三小姐在金陵刑捕房里还担任着捕头一职,待到谢封轩下葬之后,刑捕房总捕头司徒明杰也曾派人前来探访,还亲自来过一次,不料却吃了一个闭门羹,没能见到谢贻香的面。这司徒明杰本就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心知谢贻香身份特殊,谢家一门又发生了这等大变,当下也不敢多做打扰,更没有替谢贻香安排差事。
而谢贻香的师兄先竞月后面也来过两次,虽然见着谢贻香的面,但见她一副魂不守舍、面如死灰的模样,先竞月和她之间的婚约如今已不复存在,也只能暗自叹息,黯然而去。临行前又叮嘱府里的管家好生照料,有事只管来亲军都尉府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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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鉴霸主在外而安()
如此转眼间便是三个多月过去,皇帝在除夕之夜赐给谢封轩的大宅也已兑现,便下旨让谢家一门搬到新家居住。由于谢家新一任主人谢擎辉至今下落不明,府里的管家也不敢违抗圣命,连忙吩咐下人清点家用,将举家上下搬了过去。谢贻香却说什么也不搬去新宅,终日将自己关在老宅房中,管家劝她不住,只得留了几个下人照顾她平日里的起居,自己则搬去新宅打理,随时迎接谢擎辉的归来。
谢贻香本就不愿见人,如此一来,倒也落得个清净。话说这一日正午,老宅看门的下人忽然来叩谢贻香的房门,说有刑捕房里的客人来访,点名要见谢贻香。而看门的下人知道谢贻香不肯见客,当场便已回绝过了,但来人却拿出一封信函,坚持叫他送来给谢三小姐过目,说待到谢贻香看过之后,自然便会出来相见。
谢贻香经过这三个多月的沉寂,心中的悲痛仍旧丝毫不减,终日里只是神不守舍、惶惶度日,几乎沦为一个废人。如今她正在房间里发呆,听到门外下人的禀告,不禁微感惊讶。记得当日司徒明杰前来探望时,曾和府里的管家说过,除非是自己亲自回刑捕房里报道,否则刑捕房绝不会分派任何差事,让自己可以好生歇息。既然已有刑捕房总捕头放下的这一番话,此时又怎会有刑捕房的人来找自己?
下人见房中里谢贻香许久没有动静,倒也习以为常,当即打了声招呼,自行推门而入。谢贻香这才看到下人手中那封所谓的“信函”,其实却是一个极大的信封,里面装着厚厚的文书,看质地和规格,正是刑捕房里的案件卷宗显而易见,刑捕房的人此番前来,竟是要给自己安排差事,所以才会把案件的卷宗送来。下人见谢贻香不置可否,只得将这份卷宗放在她身旁的几案上,说道:“客人已在前厅相候,说今日若是见不到三小姐,便要一直等下去,多久都没关系。”
听到这话,谢贻香不禁冷笑一声。要知道当夜皇帝叫那徐公公给父亲送来一只蒸鹅,虽然父亲“吃不得水里东西”的忌口本是无稽之谈,而且最后也并未吃下那只蒸鹅,但皇帝的用意却是再明白不过,分明是要取父亲的性命。就好比魏晋时的魏王曹操,便曾将一个空的食盒赐予手下谋士荀彧,寓意荀彧终将“无汉禄可食”,逼得荀彧服毒自尽。所以无论父亲最后是因为在漠北感染的风寒发作而亡,还是与“尸军”交战时所受的重伤不治,甚至是在私底下服毒自尽,罪魁祸首都是皇帝本人,是皇帝亲手谋害了自己的父亲。
既然是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难道自己还要为之卖命,替金陵刑捕房查什么案子?谢贻香早有打算要辞去刑捕房的捕头一职,只是一直没有心思理会。眼见刑捕房送来的这份卷宗就在身旁,她当即取在手中,便要当场将其撕毁。
然而她心中虽是这般打算,事到临头,毕竟还是下不去手,终于将这封卷宗拆了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一桩什么样的案子。只见信封里是一叠厚厚的公文,约莫有三四十页之多,在卷首写着“人厨案”三个大字,归类则是“地”字甲等。她不禁心中好奇,若说“人屠”二字是形容一个凶手冷酷无情,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屠夫,那么这“人厨”二字,难道是说这个凶手不但杀人,而且还用死者的尸体来做烹饪食材,行出吃人肉、喝人血这类丧心病狂之举?
原来刑捕房在查案之时,通常会给凶手取个诨名,就好比当年的“雨夜人屠”,又或者“撕脸魔”。除此之外,刑捕房每立下一件案子,还会将其进行归类,分为“天”、“地”、“玄”、“黄”四类。其中“天”字类是和朝局有关的政治要案,不提也罢,紧接着便要数“地”字类的杀人重案。而眼下这个所谓的“人厨案”被归类到“地”字甲等,无疑属于一等一的重案。
当下谢贻香忍不住将整个卷宗粗略看了一遍,顿时只觉头皮发麻。正如她方才的猜想,这个凶手果然是烹食人肉的凶徒,在六年间连环犯下三起案子。虽然前后只有九个人丧命,但其作所为,简直是人神共愤,令人思之欲呕。谢贻香不禁心道:“如此恶心的一桩案子,为何要将卷宗送来给我?难道堂堂金陵刑捕房里,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捕头来办此案?”想到这里,就在卷宗的末页,忽然有一张小纸条掉了出来,展开来看,上面却只写着十二个字,乃是“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看到纸条上的这两行字,谢贻香顿时心中一震。这句话本是出自太史公的史记,说春秋时的重耳和申生两兄弟皆为晋献公之子,后来晋献公纳狄女为夫人,新生一子,这位狄夫人便处心积虑地想要害死他们兄弟二人,好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重耳得知狄夫人的图谋后,便带着几个随从逃离晋国,一路周游列国,终于借秦国之力回晋国继位,成为“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而申生明知狄夫人有意加害,却要固守孝道不肯离开故土,最终被狄夫人的谗言加害,落得个自刎身亡的下场。
记得除夕当夜父亲叮嘱二哥谢擎辉的时,也曾说过同样的一句话,谢贻香当时没听明白,但事后想来,早已听懂了父亲的意思。要知道皇帝既已谋害父亲,说是他斩草除根也好,说是他自觉理亏也好,自然也会对自己和二哥心存顾忌,极有可能生出杀心,尤其是在漠北领军的二哥。所以父亲才会让二哥连夜逃离,外出躲避此劫,便是源自这个道理。
而此时的谢贻香虽然还没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但心智依然健在,见到卷宗里夹带的这张纸条,顿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乃是让自己借着查办这桩“人厨案”远离金陵这个是非之地。想到这里,她已隐隐猜到今日前来拜访的刑捕房客人是谁,当即拿着这份卷宗起身出屋,亲自到前厅接待。只见前厅里果然是一个身穿公服的中年女捕头,正是去年在蜀地峨眉山上认识的那位岳颖秋岳大姐,如今也在金陵刑捕房里担任捕头一职。
03 号人厨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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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大姐见谢贻香终于现身,急忙起身招呼,劝她节哀顺变。谢贻香却无心与她攀谈,当即问道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什么帮我?”
岳大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妹妹说笑了,我只是秉公办理而已。要知道这桩‘人厨案’至今已有六年之久,刑捕房却一直没能抓获真凶。如今这个凶手再次现身,在绍兴城外犯下第三起案子,思来想去,刑捕房里只怕无人能够侦破此案,也没人愿意接办此案,于是我便想到了妹妹你。要知道当日峨眉山一案,妹妹的本事我可是看在眼里,就连北平的商神捕也对你夸赞有加。你若是愿意接办此案,自是再好不过。”
说罢,她见谢贻香沉默不语,又劝道:“正所谓君子不居险地,以如今的局面来看,妹妹暂时离开金陵,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况且借此机会,也可以散一散心,说不定还能化解些心中的郁结。毕竟往后还有数十年岁月,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对此司徒总捕头也是极力赞成,让我全权决断此案的分派。”
听到这话,谢贻香不禁眉头微皱,冷冷说道:“看来你和司徒明杰的关系倒是不错。”岳大姐顿时面露尴尬,随即笑道:“谢三小姐许久没去刑捕房,自是毫不知情。实不相瞒,下个月的初一,司徒总捕头便要娶我过门,做他的第六房姨太,刑捕房上下都已收到我们的喜帖;因为知道妹妹家里有事,所以也不敢以此叨扰。若非如此,这桩‘人厨案’我非得亲自前往侦办不可。你也知道,我这人生平也没什么其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