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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更不存在什么玄机神异,怎会和那场妖风有关?”
得一子讥笑一声,到底还是按捺不住,问道:“你可知商纣为何会亡国?”灰衣人不料他忽然有此一问,虽是不解其意,还是回答说道:“若是依照史书所言,是因为纣王荒淫无道,闹得民怨四起,以至亡国;若是依照权谋者所言,是因为西伯侯党同伐异,三分天下占据其二,最后不得不将商纣取而代之;若是依照传记所言,则是因为姜子牙渭水直钩垂钓,以六十岁高龄拜相,方能助西伯侯成功伐纣;若是依照市井乡野里的传闻,却是因为妲己魅主,令商纣亡于女色。”
对于灰衣人给出的这四个答案,得一子直听得哑然失笑,摇头说道:“全都是狗屁不通。商纣之所以亡国,不过是因为一件麻衣。”灰衣人莫名其妙,脱口问道:“一件麻衣?什么麻衣?”
得一子缓缓说道:“话说当时朝歌有一个妇人,因为穿着粗布麻衣上街,竟被旁人取笑,说她丈夫明明在朝为吏,妻子却连一件丝衣也买不起。妇人恼羞成怒,便回家训斥丈夫,夫妻二人更为此大打出手,逼得妇人逃回娘家,声称要和丈夫永不相见。丈夫消气之后,为了迎回妻子,一心只想飞黄腾达,正好寻到一双用象牙雕砌的筷子,便将其进献给了纣王,以求加官进爵。那纣王原本勤俭有加,几时见过用象牙雕砌的筷子?竟是爱不离手,终日使用。为了能和这双象牙筷子配套,纣王便将所用的杯碗尽数换成玉杯玉碗,而有了名贵的餐具,自然便不能用来盛装粗鄙的食物,而是要盛装鱼翅燕窝、豹胎猩唇。随后纣王又发现要吃这些名贵食物,当然不应该坐在破烂的茅屋里吃,必须要在华丽的宫殿里进食,于是才有了后来的酒池肉林,有了藏尽天下奇珍的鹿台,自然也便有了妲己等美人相伴。到最后终于耗尽商朝最后一丝气数,让西岐有机可乘,兵临城下,就此亡国。”
灰衣人听得瞪大双眼,惊疑地问道:“这这是真的?”得一子怒道:“当然是假的,我是要让你明白其中的道理!”
灰衣人茫然摇头,思绪反倒更加混乱。得一子无奈之下,又说道:“楚之边境有城邑名为卑梁,当地女子与相邻的吴国女子一同采桑,戏玩时吴国女子不慎弄伤楚国女子,受伤女子在楚国的家人便率众前去责备,因一时口角闹出人命,当场打死一个吴国百姓,于是吴人又前往卑梁报复,将杀人者全家灭门。事后卑梁守邑大夫听闻此事,惊怒之下,竟发兵反击吴国,诛杀吴国数百人,令此事传到吴王夷昧耳中。随后吴王便亲自领军入侵楚国,径直攻占卑梁,由此引发两国间的大规模战事,这才有了后来青史留名的‘鸡父之战’。而这当中的道理,便是易中所载的‘君子慎始,差若毫厘,缪以千里’。再说得简单些,便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往往只需牵动一发,便足以动其全身。”
灰衣人还是不明所以,一个劲地摇头。得一子不禁冷笑道:“我早说过,以你的心智,说了也是白说。”顿了一顿,他又将话说得再简单一些,说道:“国将覆灭,神器易主,寻其最初根源,或许仅仅只是一件小事的纷争;天降大旱,灼烧千里,寻其最初根源,或许仅仅只是一株小树的枯萎。同样的道理,昨日突如其来的那场妖风,寻其最初根源,或许仅仅只是有人摇了摇扇子,也可能是轻轻吹了一口气,但经过当中一连串精巧的设计,最终却能演变成一场飞沙走石的狂风。如今我虽无法寻其最初的根源,也不知当中究竟经历了怎样精巧的设计,但此间山顶上这些石碑,便是生出昨日那场妖风之前的最后一个环节。换句话说,经过一连串演变的最初根源,在通过这些看似漫无章法的石碑后,整场妖风便算正式形成,由此径直刮往东面的宁义城方向,引发天地之变,令交战在即的双方军马不得不退。”
那灰衣人还是没听懂此中的缘由,但听得一子说昨日那场妖风乃是由人力所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问道:“以人力创造出如此一场妖风,这如何可能?所谓的呼风唤雨,据我所知,乃是做法之人提前预知了刮风下雨的时间,方可顺势而为,就好比小道长你今日替宁义城祈来的这场细雨。难不成世上当真存有这等通天彻地的术法,能够以人力凭空创造出狂风骤雨的天象?”
得一子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然有,这便是黄石天书!”
说着,得一子已自行解释道:“所谓黄石天书,其作者本是昔日战国年间的隐士黄石公,是与鬼谷子齐名的隐士。这位黄石公虽不及鬼谷一脉纵横捭阖的包罗万象,门徒也不及鬼谷一脉之传承百世,却也足以自成一派,在诸子百家中占有一席之地。而这本黄石天书最处现世,便是秦末的‘掷履戏子房’,由一个自称黄石公的老人亲手传给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由此开创出汉朝四百年基业,威震华夏。随后此书几经易手,替历代主人成就数不胜数的旷世功绩,原以为自南宋的虞允文后,此书便已就此失传,想不到毕竟还是流传到了今世。”
说到这里,得一子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摇头说道:“难怪此人能够逆转乾坤,改天换地,仅凭一己之力千古奇功。除了这本黄石天书之外,我还真想不出能会有其它原因。”
那灰衣人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那个言思道也便是如今恒王军中的‘逃虚散人’?话说我曾在湖广与此人打过交道,深知此人的确是当世奇才,原来便是因为这本什么黄石天书?”得一子听得眉头大皱,忍不住厉声说道:“凭你这点心智,的确还及不上你那个妹妹。枉我费尽唇舌,到头来却是对牛弹琴!那个家伙的谋略乱七八糟,全无章法可言,说到底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粗鄙手段,又怎会是源自堂堂正正的黄石天书?”
灰衣人早已摸不着头脑,只得又问道:“不是那个家伙,那那你说的还能有谁?”得一子却不正面回答,罕见地长叹一声,苦笑道:“是我太过大意,竟然忘记此人,想必那个家伙这回也犯了同样的错误。要知道中原之大,囊括九州四海,我和那个家伙选哪里不好,偏偏选在此人的地盘上斗法,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才会以昨日那场妖风作为警告。哼,要想在此人的地盘上动手,的确应该事先知会一声才是,最不济也要效仿江湖上的礼节,提前拜拜码头。”
灰衣人听得心中奇痒难耐,急忙说道:“小道长,你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人?就连你和那个言思道也要忌惮三分,当今世上难道还有这等人物?”得一子当即问道:“由此往东南方向一百二十里,是什么地方?”
灰衣人顿时一愣,犹豫着说道:“宁义城地处江浙和福建的交界,再往东南方向一百二十里,这个这个应当还是在江浙境内是了,我想起来了,那是江浙边境的青田县”
说到这里,纵然是这灰衣人被人称赞是“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也被自己说出的这句话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厉声大喝道:“这怎么可能?”说着,他一个劲地拼命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绝不可能!那个人那个人早在七年前便已过世,此事天下皆知,又怎会怎会”
得一子满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有一种人,永远都不会死;就算死了,其实却还活着。就好比是那夜空中的皓月,任凭沧海桑田,任凭涛生云灭,却能照常升落,依旧如故。”
话音落处,得一子已抬头仰望天际,从眼睛里转出他那对血红色的瞳孔,脸上尽是止不住的狂热,沉声说道:“原以为自己早生了一百年,无法同百年之后的那个圣人一较高低,谁知上天毕竟待我不薄。除了那个家伙,如今居然连一个死人也亲身入局,整件事当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本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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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铁匣预言()
一口镔铁铸造的长方形匣子,两尺长、一尺宽、半尺厚,上面还刻有云龙花纹。观其形貌,应当已有数百年历史,甚至极有可能是唐宋时期的古物。
而整件离奇的案子便是从这口铁匣开始。
事情发生在江浙地界,一开始是三具外地人的尸体在荒野里被人发现,皆是被利刃断喉,一刀毙命,看装扮倒像是山野间的盗墓贼,在尸体旁还散落着不少暗沉污秽的金银玉器,显是刚出土不久的冥器。附近陈家村的百姓们发现尸体后,便将命案当场的金银玉器洗劫一空,然后再叫人前去县城报官。村里的陈老三由于去得晚了,只来得及在尸体旁拣到一口镔铁匣子,却怎么也无法打开,最后只好嘀咕几句,骂骂咧咧地将这口铁匣带回家中。
之后陈老三便去村尾李寡妇的家里赌了一宿的钱,待到第二天回到自己家里,才发现妻子居然惨死在自家床上,同那三个外地盗墓贼一样,也是被利刃断喉。而且妻子身上还有不少淤青和红肿,看形貌竟是生前曾被人玷污过。
要知道陈老三的妻子不过三十出头,本就有几分姿色,素来被村里的几个后生垂涎。眼见妻子被人奸杀,陈老三惊骇之余,差点没气得当场发疯。幸好县城衙门昨日接到报案,派捕快前来附近的荒野里调查外地盗墓贼被杀一案,便顺带前来陈家村里,勘查陈老三妻子遇害命案。经过一番搜寻,众捕快一时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又在村子里收缴那三个盗墓贼携带的冥器,听说陈老三家里的那口铁匣也是其中之一,便一并收缴了去,连同其它金银玉器一并带回县城。
有道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县城衙门如何办案,各个地方都是大相径庭。对于这桩没有苦主的外地盗墓贼命案,又恰逢恒王叛军撤离江浙地界,导致沿海倭寇愈发猖獗,正是人心惶惶之际,衙门上下哪还有心思理会此案?更没闲情去查杀害陈老三妻子的凶手。负责此案的捕头见捕快们从陈家村带回不少冥器,深知本地的县太爷最喜好古董,便将所有金银玉器连同那个铁匣一并送去县太爷府上,权且当作下属们的孝敬。
那县太爷得了这批冥器,一时也没放在心上,只叫仆人尽数堆放到府上的杂物间。谁知从那以后,接下来的几天里,县太爷府上便开始不停地“闹鬼”。先是府上的饭菜被人偷吃,然后是喂养的鸡犬被人烹杀,接着便是府上的金银细软无端遗失。到后来常有下人看见府上有陌生的人影走动,然而细查之下,却又毫无所获,根本就没有什么陌生人,到头来都说是府上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
为此衙门里的捕快也来县太爷府上仔细盘查了数次,甚至还请来降妖除魔的僧道,却皆尽无功而返,谁也道不清其中缘由。到后来府上闹鬼一事愈发猖獗,光天化日之下,县太爷家的第四房小妾居然在房中被男子玷污,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县太爷惊恐之下,几乎将衙门里的捕快、公差和衙役悉数调到自己府上驻守,说什么也查清闹鬼的缘由。直到一天深夜,又有下人撞见陌生人影出现在夫人房里,县太爷便令所有人将整座府邸里三层、外三层死死围住,再令捕快进到府中一寸一寸挨个搜查。到最后虽没能寻到人影,却在杂货间里翻出那批从陈家村收缴回来的冥器,再结合县太爷府上闹鬼的时间,以及那三名外地盗墓贼和陈老三妻子的死,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推测县太爷府上的闹鬼,必定与这批冥器有关,多半是有不干净的东西附在了其中。
于是众人便在杂物间里逐一盘点这批金银玉器,随后便对当中那口铁匣上了心。然而任凭众人如何使力,都无法打开这个铁匣,倒像是匣内装有什么机簧,将整个匣子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最后便有捕快找来两柄劈柴的巨斧,想要将这口铁匣径直劈开查验。却不料巨斧还未落下,在场所有的人同时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传来,亦真亦幻地响彻于众人耳际,用怪异地腔调说道:“天泼血雨,地起尸山。乾坤颠倒,华夏陨落!”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纷纷寻声去找,才发现这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竟是从眼前这个铁匣之中传出。要知道这口铁匣不过两尺长、一尺宽、半尺厚,就连一颗人头也塞不进去,更别说是藏进去一个活人,又怎能从当中传出话语声来?
幸好在场众人也算是人多势众,大半夜遇到这等诡异之事,倒也没乱阵脚。便有捕快大着胆子去询问眼前这口铁匣,而这口铁匣居然也一一作答,所言所语皆是用古时生僻拗口的词句。原来铁匣里的男子声音所言,他本是肉身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