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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当即笑道:“谢三小姐大可放心,老师早有吩咐,这二位贵客都是当世才,我等自然不敢存有加害之心。至于所谓的‘黄粱一梦’,乃是《黄石天书》里的无妙谛,作用便是封人心神,使其陷入无尽的长睡之,却并无性命之忧。我们几个不成材的弟子遵照老师的吩咐,将‘黄粱一梦’的神通布置在了这块巨石凿成的棋盘面,眼下他们二人以心神入局,又有自身鲜血献祭棋盘,早已深陷神通之;最多再有三轮,便会此长眠,不复苏醒。所以今日之局若是说得简单一些,便是老师要以他们二人今后的自由作为代价,换取整个天下的太平无事。”
听完星儿的解释,谢贻香才终于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彻底弄清了青田先生的用意。虽然她始终觉得此举有些不妥,但是思想来去,却又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要知道这个言思道本作恶多端,乃是挑起一切争端的罪魁祸首,青田先生能够饶他一命,将他永久囚禁于此,对他而言无疑已是天大的恩赐。
至于身为鬼谷传人的得一子,也和言思道一起落得如此下场,看起来似乎有些冤枉。但是青田先生身为“黄石”一门的传人,又是当年替得一子赐名的长辈,而今要将得一子一并囚禁,自然有他的道理。况且正如星儿方才所言,若是能以言思道和得一子二人的自由为代价,换取世间的太平无事,这对世人而言,当然是最好的结局,也是一个代价最小的结局。
想到这里,谢贻香不由得默然无语,完全没了主见。再看棋盘间的形势,此时历经数百轮的出子,棋盘前三人的手里,棋子数量又正好相同,都是四枚棋子。只不过星儿是三黑一白,言思道是两黑两白,得一子则是一黑三白。当下星儿不再理会旁边的谢贻香,向左首的言思道笑道:“这一轮还请先生率先出子。”
言思道手里的一锅旱烟早已燃尽,听到这话,便努力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过了许久,他终于拿出一枚白子,直花了一顿饭的工夫,才慢吞吞地将棋子放进面前的瓷碗里面,脸的神色更是状如痴呆。星儿不禁微微一笑,正要催促右首边的得一子,却听得一子忽然开口,断断续续地说道:“想……想要……将……将我……困……死……你……你……你还……不……配……”
耳听得一子如此境遇之下,居然还能开口说话,星儿也是心一惊,转头一看,却见得一子的两只眼睛已经往翻起,将原本那对灰白色的瞳孔转进面的眼眶,自下面的眼眶里露出一对血红色的瞳孔;由于他眼睛转动的速度实在太慢,所以这对血红色的瞳孔此时仅仅只是往转出了一线,既像初生的朝阳,又似将陨的落日。
星儿顿时脸色大变,脱口问道:“这便是传说的双瞳?”只见得一子口鼻处全是流淌出的鲜血,再加眼这对将出未出的血红色瞳孔,形貌甚是可怕。随后他便奋力拿出一枚黑子,慢吞吞地往棋盘放下。
第48章 宽衣解带()
要知道此此时三方手里都是四枚棋子,星儿是三黑一白,言思道是两黑两白,得一子则是一黑三白,如此局面,三方之前早已出现过无数次。
按照常理来说,接下来这一轮应该是手持三黑一白的星儿拿出一枚黑子,避免自己输掉后手里只剩下三枚黑子,从而落于被动;同理,手持三白一黑的得一子,也该拿出一枚白子才是。所以言思道方才既已出了一枚白子,正常情况,应该是由星儿一黑吃两白胜出这一轮。
但是如今得一子拼死拿出这枚黑子,显然是吃定了手持三黑一白的星儿这一论只敢出一枚黑子,所以要让言思道一白吃两黑,胜出这一轮。虽然仅凭这一轮吃子的胜负,远不足以影响到此后的整局输赢,但星儿早已胜券在握,自然不愿徒生意外,当然要阻止得一子这般举动。
当下星儿急忙凝视得一子的双眼,缓缓说道:“想不到道长为了不让小女子胜出,竟不惜拼个鱼死网破,妄图成全这位逃虚先生。只可惜二位贵客若是之前便有此觉悟,今日之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今棋局至此,再想挽回,却是为时已晚了。”
得一子却不理会星儿的言语,继续递出手中的那枚黑子。星儿神色一肃,再次向得一子冷冷说道:“想必道长也已知晓,你们二人血祭棋盘,已然身陷老师‘黄粱一梦’的神通之中,不出三轮,便会心神尽丧、迷失其间,道长又何苦还要做困兽犹斗,兀自负隅顽抗?”
得一子眼中那对血红色的瞳孔还在往上转出,口中则艰难地说道:“休……休想……”说话之间,他手中那枚黑子终于落到棋盘上,随后他便伸手去拿面前的瓷碗,要将这枚黑子棋子扣住,从而完成自己这一轮的出子。
星儿不料这位鬼谷传人居然顽强至此,似乎也对他目中的双瞳极为忌惮。再看得一子眼中那对将出未出的血红色瞳孔,她忽然神情一缓,柔声笑道:“小女子素来仰慕道长之才,此番设局将道长留下,更不敢心存丝毫歹意。道长又何必这般抗拒?须知此间之乐,绝不止在山水之间,更在无边之风月。”
话音落处,坐在棋盘对面的星儿忽然解开自己的腰带,酥肩一抖,身上的青布长衣便直溜溜地滑落在地,仅剩一件鹅黄色的贴身短衣。她便继续解开肩上的短衣衣带,朝对面的得一子嫣然一笑,问道:“不知小女子的这般品相,可还能入道长法眼?”
这一幕直看得一旁的谢贻香惊心动魄,说什么也没料到身为“青田传人”的星儿,竟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举动,当场令她目瞪口呆。再看星儿缓缓脱掉的短衣里面,一身肌肤胜雪,胴体晶莹剔透,虽只是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女童,胸前却已有险峰深壑之气象,就连同为女子的谢贻香,一见之下也是惊叹不已。
眼见星儿如此举止,棋盘右首边的得一子身陷青田先生的“黄粱一梦”,本就动作迟缓,此时更是愕然当场;早已涨得通红的脸脖,更是红得几欲滴血。伴随着对面的星儿轻捋秀发,顾盼生辉之际,得一子再也把持不住,眼珠一转,眼睛里又恢复了先前那对灰白色的瞳孔,到底还是没能祭出他的双瞳。紧接着,得一子张嘴便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子一软,整个人随之扑倒在了面前的棋盘上,口鼻中血涌不止。
谢贻香吓得面色惨白,急忙抢到得一子身旁,向星儿厉声质问道:“你做什么?”星儿见得一子扑倒当场,这才缓缓吁出一口长气,略带歉意地说道:“鬼谷传人深不可测,更有‘双瞳’加持其身,小女子自问不是敌手。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实在有辱师门声誉,汗颜至极。”说罢,她便捡起地上的衣衫,重新穿戴起来。
谢贻香惊讶半晌,再看扑倒在棋盘上的得一子眼中神采全无,似乎已经彻底呆滞,只有鲜血还在不停地从口鼻中涌出,不禁大是心痛,却又不知应当如何救治,心中可谓是又急又怒。
却听对面的星儿说道:“谢三小姐不必担心,小女子不过是略施手段,让他提前昏睡过去罢了,并无性命之忧。”顿了一顿,她又笑道:“话说谢三小姐如此担心这位鬼谷传人的安危,其实大可不必。老师说,若论可怕之处,这位得一子道长的可怕,甚至犹在同来的这位逃虚先生之上。否则老师又怎会做此安排,坚持要将他们二人一并留在此间?”
谢贻香默然不语,眼见得一子落得如此下场,难免心中不忍。而今言思道和得一子都已身陷棋局,又被青田先生“黄粱一梦”的神通困死,自己和他们二人一路同来,难道真要袖手旁观,任凭他们被困于此?
可是再想星儿的言辞,今日之局倘若真是青田先生为救天下苍生而设,而且仅仅只是要将他们囚禁于此,并无加害之心,那么此举无疑是在情理之中。倘若自己因为一时的冲动,便坏了青田先生的整个计划,是否还会产生更加严重的后果,从而祸及整个天下?
就在谢贻香思索之际,对面的星儿已经重新穿好衣衫,当即摸出一枚黑子放进面前的瓷碗里,向谢贻香说道:“既然二位贵客坚持要将这场棋局下完,小女子也深感佩服。还请谢三小姐继续替我们三方来做这个公证之人。”
谢贻香心中郁结,兀自沉吟许久,终于长叹一声,站起身来。眼见得一子在扑倒之前,已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拿出的那枚黑子盖进瓷碗里,算是完成了这一轮的出子,她也只好以“公证人”的身份将瓷碗解开,展示得一子出的这枚黑子;紧接着,她又将星儿的瓷碗揭开,将她出的那枚黑子一并公示于众。
随后谢贻香再去揭开言思道面前的瓷碗,让他以“一白吃两黑”的局面胜出此轮。谁知伴随着言思道的瓷碗被揭开,里面却分明也是一枚黑子。谢贻香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对面的星儿差点从蒲团上跳了起来,脱口惊怒道:“这……这怎么可能?”
谢贻香微微一怔,这才回过神来。要知道依照这场棋局的规则,若是三方出子的颜色相同,那便要以平局论处,当场将这三枚同色的棋子收走,再不属于任何一方。而此时三人手里总共是六黑六白一十二枚棋子,经过这一轮又兑掉三枚黑子,那便只剩下三黑六白九枚棋子——乃是星儿两黑一白、言思道一黑两白、得一子三枚白子的局面。
话说谢贻香和星儿方才曾亲眼所见,言思道明明是将一枚白子放进了瓷碗,而且因为“黄粱一梦”的作用,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非常缓慢,以谢贻香和星儿的眼力,绝不可能看错。可是到了如今揭碗的时候,里面却如何变成了一枚黑子,从而令这一轮出现三枚黑子兑掉的结局?
就在谢贻香和星儿惊骇之际,本已一脸痴呆的言思道忽然开口一笑,摇头叹道:“想不到我这一手市井之中偷梁换柱的变戏法手段,到如今已是第三次施展,却还是能够骗过你们,就连青田传人也在其中。星儿姑娘,你说匣子里的青田先生要是泉下有知,不知将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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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宽衣解带()
要知道此此时三方手里都是四枚棋子,星儿是三黑一白,言思道是两黑两白,得一子则是一黑三白,如此局面,三方之前早已出现过无数次。
按照常理来说,接下来这一轮应该是手持三黑一白的星儿拿出一枚黑子,避免自己输掉后手里只剩下三枚黑子,从而落于被动;同理,手持三白一黑的得一子,也该拿出一枚白子才是。所以言思道方才既已出了一枚白子,正常情况,应该是由星儿一黑吃两白胜出这一轮。
但是如今得一子拼死拿出这枚黑子,显然是吃定了手持三黑一白的星儿这一论只敢出一枚黑子,所以要让言思道一白吃两黑,胜出这一轮。虽然仅凭这一轮吃子的胜负,远不足以影响到此后的整局输赢,但星儿早已胜券在握,自然不愿徒生意外,当然要阻止得一子这般举动。
当下星儿急忙凝视得一子的双眼,缓缓说道:“想不到道长为了不让小女子胜出,竟不惜拼个鱼死网破,妄图成全这位逃虚先生。只可惜二位贵客若是之前便有此觉悟,今日之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今棋局至此,再想挽回,却是为时已晚了。”
得一子却不理会星儿的言语,继续递出手中的那枚黑子。星儿神色一肃,再次向得一子冷冷说道:“想必道长也已知晓,你们二人血祭棋盘,已然身陷老师‘黄粱一梦’的神通之中,不出三轮,便会心神尽丧、迷失其间,道长又何苦还要做困兽犹斗,兀自负隅顽抗?”
得一子眼中那对血红色的瞳孔还在往上转出,口中则艰难地说道:“休休想”说话之间,他手中那枚黑子终于落到棋盘上,随后他便伸手去拿面前的瓷碗,要将这枚黑子棋子扣住,从而完成自己这一轮的出子。
星儿不料这位鬼谷传人居然顽强至此,似乎也对他目中的双瞳极为忌惮。再看得一子眼中那对将出未出的血红色瞳孔,她忽然神情一缓,柔声笑道:“小女子素来仰慕道长之才,此番设局将道长留下,更不敢心存丝毫歹意。道长又何必这般抗拒?须知此间之乐,绝不止在山水之间,更在无边之风月。”
话音落处,坐在棋盘对面的星儿忽然解开自己的腰带,酥肩一抖,身上的青布长衣便直溜溜地滑落在地,仅剩一件鹅黄色的贴身短衣。她便继续解开肩上的短衣衣带,朝对面的得一子嫣然一笑,问道:“不知小女子的这般品相,可还能入道长法眼?”
这一幕直看得一旁的谢贻香惊心动魄,说什么也没料到身为“青田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