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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登峰造极”是在十多年前成名,先竞月和谢擎辉毕竟年轻,没见过他们动手的深浅。此刻他们突然一分为二,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先竞月和谢擎辉两人此时刚避开一步,正是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时,可谓是行动间的破绽,一时间根本就无从躲避。
谢擎辉大惊之下也来不及细想,只得用双掌奋力往上推出,使出一招“天王托塔”来硬接攻向自己那人的招式。只听一声春雷般的巨响凭空炸开,谢擎辉和那人四掌相交,双方都是身形一震。那人掌力随即吐出,顿时将他那股巨大的下坠之力尽数传到了谢擎辉身上,继而借着谢擎辉的掌力往后翻起,跳回到了身后的山壁之上。
还好谢擎辉身经百战,临敌经验极是丰富。他出掌之际便已有所准备,暗中运上了顺水推舟、借力化力的手法,对方将那股下坠之力刚一传来,便迅速被他转移到了脚下的地面上。要知道众人此刻所站之处,尽是坚不可摧的岩石地面,随着谢擎辉这一转力,陡然崩裂开来,裂纹由谢擎辉脚下向四面延伸出去,如同蜘蛛网一般地扩张发散。而裂缝当中的谢擎辉身形一晃,大半个身子都已没入了裂缝中。
谢擎辉惊恐之下,深怕对方趁势使出第二招,急忙双掌一按,从裂缝中跃了起来。却见攻向先竞月的那人也是往后跳回到了山壁,和攻向自己那人重新合二为一,紧贴在山壁上那“登峰造极”四个大字的下面,一时间倒也并未继续出手。他心系先竞月的安危,连忙分心望去,只见先竞月脸色苍白,手中纷别微微颤抖,所幸却是没有受伤。
原来方才攻向先竞月那人,双掌排山倒海般地当头击落。先竞月没有谢擎辉那千锤百炼出来的硬功夫,情急之下只得双膝一弯,使了个“铁板桥”一类的身法,将自己的身子平平贴在了地面上,脸朝上变作了正面迎敌;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纷别乌光闪烁,将那招“独辟华山”平躺着施展出来,往从天而降的那人脸上径直劈去。
他这一招以己之攻对敌之攻,倒不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相反却是后发先至,化守为攻。空中那人掌力未到,整个身子便已被笼罩在了纷别弥漫的杀气中,只得凭空深吸一口气,借势翻出几个跟斗,跳到了背后的山壁上。
眼见这两人如此在半空中反转腾挪,轻功之高,当真是匪夷所思。先竞月这一刀只是自保,本就不是为了伤人,眼见对方罢手,他连忙直起身子来,整个后背已是一片冷汗。只见那两人回到山壁上又变作了一人,浑身笼罩在头顶凸岩的阴影下,根本看不清形貌,先竞月杀意陡生,心中暗道:“第一招便已如此凶险,若任由他们继续使出第二招、第三招,那还了得?”
当下不等山壁上的“登峰造极”发出他们的第二招,先竞月已沉声喝道:“到此为止。”话音一落,他的人随即飞身而上,仍旧是那招“独辟华山”,却是自右到左斜斜劈出,凌空往山壁上砍去。他这一刀虽然离山壁隔得甚远,招式和内力自然触及不到那山壁,但杀气早已如水般迸出,化为有质之物隔空劈落。
40 我自为峰()
那“登峰造极”方才高高在上,见先竞月以杀气御刀之法一招杀死路呈豪,心中早有防范,却不料如今身在局中,才切身体会到这白衣青年那杀气的可怕,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想不到当今天下居然会有人另辟蹊径,将杀气化做伤人利器,非但令人无法阻挡,甚至根本就无从防范。
眼见先竞月招式中的杀气当空劈落,那“登峰造极”再次一分为二,一上一下在山壁上散开,借此躲过先竞月斜劈出的这一刀。谢擎辉和言思道两人从下面望上去,就好像是他们被先竞月这一刀分做了两片,形貌诡异之极。但听一阵金石交鸣,那片山壁被先竞月这一刀所散发出的杀气劈中,从右上到左下,划出了一道极深的刀痕。
先竞月这一刀霸气四溢,顿时威慑住了对方,当下他手中不停,刀法一变,破天荒地使出了一套“星火刀法”。
不单是言思道,就连谢擎辉也是第一次见到先竞月居然使出了那招“独辟华山”以外的刀法,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刚刚生吞了好几枚带壳的鸡蛋。
原来这套“星火刀法”乃是先竞月入门时,刀王所传授的基本刀法之一,至于“星火”二字,却是取自“星火燎原”之意了。到后来先竞月刀法大成,返璞归真,临阵对敌便只用那招杀气最重的“独辟华山”,倒不是他只会这“独劈华山”一招刀法。
此刻先竞月使出这套“星火刀法”,用意自然不是要杀人。但见他凌空出招,隔空挥刀,山壁上却是铮铮有声,激得火星四射,泥石飞溅,到处都是纷纷掉落的石屑。火光尘灰中,那“登峰造极”的两道人影不敢有丝毫停歇,一直施展开轻功在山壁上四下游走,狼狈不堪地躲避着先竞月刀下攻来的道道杀气。
要知道那山壁乃是向内凹陷,形成一个倒斜面的走势,这“登峰造极”二人似这般在山壁上游走,轻功之高可想而知。先竞月使到酣处,不禁逸兴遄飞,随即一声清啸,手中纷别自上而下,又是一招“独辟华山”潇洒劈落,继而收刀入鞘。他这最后一招当真使得酣畅淋漓,仿佛前面的数十刀都不过是为了这最后一招做出的铺垫,将他浑身上下积攒的杀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但见火星迸处,发出一声巨响,又是一道刀痕深深烙印在了山壁之上。
那“登峰造极”两个人见先竞月收刀入鞘,终于不再出招,他们这才在山壁上停下身形,似乎早已疲惫不堪。先竞月此刻杀气尽出,纷别入鞘,杀意也随之消失。他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淡淡地说道:“承让。”
山壁上那“登峰造极”两人对望一眼,又望了望山壁下面含笑不语的谢擎辉和言思道,同时长叹一声,失落地说道:“想不到后辈中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刀法,方才这位老先生说得不错,看来我等果真是坟中枯骨了。”
原来先竞月毕竟是手下留情了。他虽以杀气御刀,杀意却是锁定在这两人身后的山壁之上,若是先竞月将他的杀意笼罩在他们两人身上,只怕名动一时的“登峰造极”早已是身首异处。更何况一开始双方便已说好,这次交手乃是以二对二,山壁下分明还有个掠阵的谢擎辉,一直没有出手相助。
那“登峰造极”两人自然明白当中的深浅,当中一人忍不住叹道:“阁下生于当世,真不知是苍生之福,还是苍生之祸。”另一个人心若死灰,淡淡地说道:“福也好,祸也罢,这世间之事早已与我们无关。你们过去罢。”
先竞月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那言思道却伸手指向山壁高出,阴阳怪气地大声说道:“竞月兄方才写下的这几个字,还请两位前辈指点一二。”
那“登峰造极”两人不禁一怔,同时回过去看。但见山壁上之前刻着的“登峰造极”四个大字,不知何时已被先竞月用杀气削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我自为峰”四个大字。当中开头的“我”字那起笔一撇,和末尾的“峰”字那收笔一竖,正是由先竞月一头一尾使出的两招“独辟华山”所留下。
“登峰造极”两人当即齐声念道:“我自为峰……好一个我自为峰!”想不到他们两人穷其一生,以“登峰造极”为所追求的至境,到头来却始终是在追赶前人留下的“高峰”,还不及这个白衣青年“我自为峰”,留待后人来追求自己的高妙境界。
当下山壁上的两人漠视片刻,顿时百念俱灰。一人随手一指,淡淡地说道:“这山壁下有道暗门,从此处便可通过。”说完,两人身形一动,踏着山壁往高处奔去,继而合二为一,又如同蝙蝠一般倒吊在岩壁之下,再也不动弹分毫。
那言思道早已将那山壁下方的机关暗门看在眼中,听那“登峰造极”指出机关所在,便立刻走上前去,在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拨弄了几下。但听金属转动声响,一道暗门从山壁上弹起向外打开,门后约有一人多高,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散发出阵阵寒意。
当下仍是先竞月领先,带头往这通道中行去。三人在通道内行径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脚下地势便逐渐变高,继而变做向上的石阶,直到一道亮光迎面照来,这条通道也终于到了尽头。三人先后踏出通道,只见四下阳光明媚,正午的春日当空散落,将周围碧绿的栀子花叶照得一片油亮,原来方才走过的这条通道,竟是一条上山的路,由龙跃岛那“龙头”的嘴里,连通到这“龙头”的头顶之上。
如今整个龙跃岛已尽收三人的眼底,可谓是壮观之极。整个岛屿形如一条跃出湖面的巨龙,龙身由南连绵而起,面北高昂的龙头吞吐日月,当真配的上这“龙跃”两个字。
41 九道关卡()
顿时便有八个洞庭湖门下绿衣汉子走上前来,向三人施了个礼,躬身说道:“我家主人已在前方的御笔峰内恭候大驾,请各位好汉随小人同往。”先竞月、谢擎辉和言思道三人对望一眼,当即便让着八个绿衣汉子带路,远远跟在他们后面前行。
此刻放眼向南而去,但见一路上营寨密布,帮众驻扎之处相互间紧罗密布,安置得极是深严,当中暗合行军布阵之道,一看便是兵法名家的手笔。龙跃岛这一大片营寨中,合计有三个小丘、两条溪流,皆是攻防的关键所在地,都设立下了关卡。谢擎辉不禁看得连连点头,显是对这龙跃岛的布局极为赞许。他忍不住问道:“这洞庭湖的拜山之礼难不成已经被我们尽数通过,否则如何会有这八个帮众前来迎接我们?”
言思道刚从那通道出来,便已点起一锅旱烟。他吞吐了几口旱烟,摇头沉吟道:“如那唐老板所言,这洞庭湖所谓的拜山之礼,当中有三道机关、三道难题和三位高手,合计九道关卡。如今那三道机关已被姓曾的妇人撤去,‘巨灵神’、‘九龙吸水局’和山壁上的‘登峰造极’三道难题,也已被我们尽数破解。至于‘登峰造极’两个家伙,自然是三位高手中的两位。如今我们已经将这些拜山的关卡尽数通过,后面应当不会再有什么阻拦了。”
谢擎辉不解地问道:“若是照先生这么说,在这拜山之礼中,好像还有一位高手不曾露面,何以见得后面就不会有阻拦?”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问道:“莫非那路呈豪也是三位高手中的一位?”
言思道嘿嘿一笑,说道:“要知道从这里开始,后面已是龙跃岛的屯军驻扎之地,我若是江望才,必定不会把江湖上的恩怨牵扯到这里来解决。至于那路呈豪,他本是洞庭湖的三当家,这为江湖人而设置的拜山关卡,只怕还轮不到他亲自出马。所以方才他的出现只是代表神火教一方的势力来诛杀我们,多半不算在这拜山的九道关卡中。至于这拜山之礼中,还有一位不曾露面的高手,嘿嘿,老夫虽不敢断言,但若是预料不错,只怕我们今日是见不到这位高手了。”
先竞月根本便不在乎往后是否还有阻隔,当即举步往前走去。谢擎辉只得快步跟上,说道:“竞月,方才那路呈豪毁约在先,又死在了你的刀下,洞庭湖上下岂肯散罢甘休?只怕他们可不会遵照拜山的规矩来接待我们。”
言思道边走边说道:“小谢将军倒是多虑了,老夫一早便已说过,洞庭湖的这湖水乃是深不可测。就眼下的局势来看,洞庭湖的内部多半是出了什么大乱子,当中至少分裂成为了三个派系。所以方才那区区一个路呈豪的举动,仅仅只能代表那‘太白金星’和‘龙女’所在的神火教,根本代表不了整个洞庭湖。”说着,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指着龙跃岛南面一座十来丈高的山峰,高声说道:“老夫若是猜得不错,那天下第一悍匪、洞庭湖湖主江望才,此刻就躲在那里,便是他们说的‘御笔峰’了。”
果然如同言思道所料,三人继续前行,一路上沿途竟没受到丝毫的阻隔。偶尔碰上巡视的绿衣帮众,见到三人也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多问一句。想来今日先竞月、谢擎辉和言思道三人前来拜山之事,乃是全岛皆知了。三人跟着那八个绿衣汉子,径直从那一大片营寨中穿行而过,依次通过当中的三个小丘和两道溪流,约莫小半个时辰,便已来到了那座十来丈高的山峰之外。
那山峰门口立刻便有绿衣汉子上前行礼,躬身说道:“三位拜山的客人请稍后,小人这便通知江爷迎客。”先竞月微微点头,心中的忧虑却越来越重。此刻江望才一方若是兵刃相见,即便是刀山剑林,自己也是等闲视之,不会放在心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