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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听到白玉的话,撇了撇嘴,内心暗道:
“白长老这台词也太老掉牙了吧!?而且人家血瞳子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信你说的从轻发落那么一回事儿啊?!要是这么轻易就信你的话,恐怕早就在血云宗被人给排挤死了,哎,白长老失去理智了啊!”
林玄听到血瞳子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那个身着血袍的四眼青年,想来就是他了。其实刚才林玄分析的也是,若是血瞳子真的那么好忽悠,恐怕之前早就说了,更不会到现在才开口。
林玄与云灵脚步微移,向着法舟底部最深处的黑暗牢房走去,到一个外部用阵法笼罩,玄铁加固而围成的牢房后,林玄与云灵在牢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只见白玉和赵明四人都在牢房内。
此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自牢房中传出,“血瞳子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到底事情如何?李坤怎么可能跟你们同流合污?你是不是在污蔑他!?”
林玄听到声音后,把好奇的目光,顺着两个玄铁之间的缝隙,向内观望着,发现这处牢房竟然有数十丈大其内有数十根黝黑的铁索死死的捆在五个人身上,把他们包的像凡间的粽子,身子鼓鼓的,仿佛要爆裂开来,身上无一处完好之处,衣裳沾染着干涸的血块,几乎与身体融为一体,他们五人各自相隔丈远,粗重的喘息着。
在他们五人面前有一个染血的石桩,上面摆放着闪烁着摄人寒光的法器,有发丝般粗细的墨绿银针,如同淬毒,而还有一团银发,闪闪发亮锋利无比,上面滚动着晶莹血珠,还有着一把暗黄色土石,厚重无比,也是斑驳痕迹
而林玄还看到法牢最左边有一个灰发老者,长长的头发打着麻花节,被染成了暗红色,显然是长时间遭到血液的洗刷,而他的脸上有着一道道丝线勒痕,让枯槁的面庞上的血肉翻滚起来,出现密密麻麻的沟壑,如同龟裂的大地,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一脸狰狞笑容的张光。
至于往右他的一旁,有个鹰钩老者,指甲锋利弯曲着,不过却根根爆碎,不少碎片都剜入了指头中,他的面上也是骇人无比,有着一道道血洞在汩汩流血,显然是被利器所刺,他的面前沈东阴测测的笑着,手中捏起一块土黄色的石头,让这个气息微弱的老者身子双目暴睁,露出恐惧之意,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只听他苍老的声音,不屈道:“杀千刀的沈东,老子已经说了我不知道什么狗屁李坤怎么回事!老子烂命一条,不怕你来折磨我!来啊!”
“该死的白玉,老子曹青云此番奉命前来截杀你们神木阁天骄,我管你狗屁李坤什么事情!有本事把宋师弟我们几个给杀了!狗娘养的!”
“哼,冥顽不灵,沈师弟,张师弟,让他们两个嘴硬,继续给我动刑!老夫不信他们两个还能嘴硬到何时!”
白玉面色阴翳,对着几丈远的沈东开口道,因为他不相信血瞳子之前所言,所以此时想要问一问血云宗其他之人,其实白玉对曹青云,宋守志抱得希望不大,毕竟若是密谋的话,怎么可能让这两个人参与进去。
但是白玉依旧无事生非,因为他想要让沈东和张光在施刑的同时,自己不断地给血瞳子三人施加压力,软硬兼施,循循善诱,最后压垮他们几个的心理防线,好让他们说出实情。
因为白玉直觉告诉他,李坤此事有蹊跷,同时他也无比后悔,之前让张光下来问询,结果把血云宗五人都折磨了半死不活,若非如此的话,自己此番威逼利诱可能就会凑效了,不会搞得骑虎难下,软也不行,硬也不成。
“啊啊啊!呜呜呜!你两个老子还顶的住!神木阁的刑罚都是给娘们儿用的么?爽死你你爷爷了我们两个了哈哈!”凄厉的声音带着癫狂自灰发老者与鹰钩老者口中说出,他们面色早已扭曲不堪,显然忍受着极大地痛苦。
“嘶!这两个老头儿被折磨的也太惨了吧?哎,天作孽尤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切正是报应啊!”
林玄轻声自语,他看到了一道道发丝般的利器,缠绕在灰发老者曹青云脸上不断地收紧着,而鹰钩老者宋守志的脸上银色发丝如同灵蛇一般,在他脸上游动,同时他的肚子还有土黄色的光芒升起,如同烈日,林玄见此惨状内心一紧,面上带着感伤,颇有悲天悯人的模样,摇了摇头。
“弱肉强食尔,修道界生存法则,你也会体会到的。”云灵目中平静,在牢笼外看着牢内狂风暴雨般的情形,神色平静无比,她看了一旁感伤不已的林玄,对其提醒道。
而林玄闻言嘴角一阵抽搐,脸色有些发黑,目光不满的看着云灵,道:
“喂,云灵,你这不是咒我了么?我林玄
行走于修道界,虽不说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但是我也不做有违天和之事,一切行事全凭本心,也算是为自身积气运!怎么可能会这么悲惨?你再咒我,我跟你急!”
林玄说完后,面上带着威胁看向云灵,后者闻言先是一怔,后轻轻摇了摇头,对此置之一笑,不再言语,之前她的弦外之音那就是修道界惨烈无比,行走于其中不可优柔寡断,感情用事,不然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万劫不复。
无奈林玄完全曲解了云灵的意思,这点儿若是林玄知道后,定会羞愧的钻到地缝里,之前他还一直嘲讽人家云灵,初入修道界,是个修道界小白,纯洁如白纸,不谙人情世故,也不通达事理,不过他不知道云灵,早已熟读各种至圣典籍,其中包罗万象,早已胜过入世修行,早已人情练达。
林玄看到云灵没继续搭理自己,就把目光往右移动着,发现在鹰钩老者的右侧,则依次排开的是,血云四子中剩余的三子,林玄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便认出来了。
因为那晚血云宗来袭,林玄在法舟甲板上,从天际上那团血云上隐约看到过他们的身形,对于那个四眼血瞳子,林玄更是印象深刻,此时看到他们几个,模样凄惨无比,精神萎靡,气若游丝,好不惨烈!显然遭受到了各种各样惨绝人寰的待遇。
在法牢内的赵明,一脸淡然的看着对面血肉模糊的血云宗五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之前他在白玉审问之时,没有出一言,因为当他进来的那一瞬间,血瞳子三人便看到了赵明,看到来人是他,他们的目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激动。
旋即想到之前谋划的一切,一切尽在不言中,最后他低沉的告知白玉,李坤之事的真相,当白玉听到血瞳子开口时,激动的差点儿叫起来,毕竟这是这几天来他除了惨叫第一次开口,至于血气子和血痕子,好似与血瞳子心有灵犀一般,也是急忙的附和道。
不过当白玉听到内容后,气得差点儿一巴掌拍死血瞳子三人,这完全不按套路走啊!?李坤怎么可能会叛变?不甘心的白玉才有指使沈东,张光继续折磨曹青云与宋守志的一幕。
赵明站在最右边血瞳子近前,与白玉一起,都是背对着牢房外的林玄与云灵,此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霍然把愤怒的目光投向白玉,想要开口说什么,然后目光一瞥看到了法牢外的林玄二人,嘴角连忙堆起笑容,忙不迭的走至牢门,手中闪过一道亮光,出现一道阵符,向着牢门一按,吱呀一声牢门打开了。
“劣修赵明失礼,沉浸于审问这血云宗五獠,未曾注意大人莅临,大人还请进,这是林兄弟吧?果然是天纵之姿,神勇无比啊!不愧为我神木阁天骄,你也快快请进!进来一观我等怎么审问这五獠!”
赵明对着云灵恭敬道,向着法牢内伸手一请,云灵裙摆微移盈盈走入,而赵明见到一旁的林玄,话锋猛地一转,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对着他一番恭维。
而林玄之前在牢房外翘首多时,本来正欲跟着云灵进去,不料听到赵明话锋转向自己,出于对长辈的尊敬,林玄定住了迈开的脚步。
不过林玄听到,赵明竟然称自己为小兄弟,不由得有些诧异,连忙脱口道:“老前辈,您年龄比我大吧?称呼我林玄就可!”
此时林玄话语落下,没有注意到赵明目中一闪而过的滔天愤怒,但是他察觉到一股冷冽的杀机,若有若无的锁定着自己,站在牢房门口的林玄内心一紧,全神戒备,把目光越过赵明,看向牢房内的血瞳子,发现后者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耷拉着的头,死死的盯着自己,带着不可置信。
此时林玄把来自赵明的杀机当做了血瞳子对自己的杀机,毕竟林玄与他交过手,而林玄察觉不到杀机来源,可不代表走过的云灵发现不了啊?!她幽幽转身,淡淡的看了赵明一眼,不带丝毫气势。
但是仅此一眼,让赵明脑海中轰的一声,如遭重击,灵魂上寒气嗖嗖的往上冒,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灵魂都被窥探了,一切秘密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这个恐怖的玄剑使面前,让赵明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额头冷汗直流!
“咦?老前辈,你怎么了?这里太热了么?不会吧,我觉得凉飕飕的啊!”林玄没有在牢门口逗留,迈步走了进法牢中,看着面色不自然的赵明出声关切道。
不过林玄之所以称赵明为老前辈,那是有原因的,他显然不清楚跨阶血元丹,对修士危害性多么强大,那是一种生机的极尽透支,容颜瞬间苍老,还威胁生命,而血云子服用跨阶血元丹之前,便面上有着鬼画符一般的印记,密密麻麻的,所以服用之后虽然苍老,但是对比却不明显,所以林玄也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因为他又没服用过。
所以才导致他接二连三的喊赵明老前辈,这一次林玄的轻声呼唤,把赵明的心神从恐惧深渊中拉了出来,他看了林玄一眼,一脸后怕的模样,脚步轻轻向后退了一下,目中带着惊骇以思索之意,他不断猜测着眼前这个俊朗少年,与这个恐怖玄剑使的关系。
之前因为紧张白玉发现自己的端倪,一直苦心思索对策来应对,没有过多注意这个至始至终,都呆在玄剑使身边的白衣少年,只有之前进入秘密居室前发现这小子给自己一种危险的感觉,此时一切想来细思极恐。
“难道玄剑使与这小子早就相识?不可能!区区筑基境大圆满的小子,何德何能与玄剑使大人做朋友?他一定是此次神木阁选拔弟子中的天骄,先前白玉还说玄剑使大人,救了这小子一命,看来错不了!哼!走运的小子。”
赵明内心喃喃道,旋即他抬头时发现林玄早已越过自己,走至白玉身边,正盯着血瞳子一阵乱看还拖着下巴在沉思着。
“白玉见过玄剑使大人,此番劳烦大人屈尊来此恶劣法牢,这几只獠正是血云宗之人!先前多谢大人出手镇压这些獠!”白玉见到云灵到来后,连忙拱手拜到,至于张光沈东也是如此。
白玉话语落下后,只见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曹青云与宋守志,以及血云三子,纷纷抬起满是血水的脸,双目紧缩死死的看着进来飘然若仙子的黑衣女子,目中带着惊惧,呼吸仿佛停滞了。
显然他们血云宗之人,也多少听说过上宗玄剑使之威名,那可是能和玄剑大陆巨擘宗门,赤血宗的血子相提并论的天骄,而他们血云宗正是赤血宗的下下宗,由此可见玄剑宗的恐怖
。
“哼,血瞳子,你们也都知道了吧?这位大人乃玄剑使,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白玉目光冷冽的看着牢房最右侧,满身是血,气若游丝的四眼青年,开口道,血瞳子人如其名,而后者听闻白玉之言,染血的眸子猛地一凝,整个人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内心冰寒无比,此时血瞳子很纠结,玄剑使面前自己若是有丝毫假话,那定然是无所遁形啊!
且若是此时说出实情的话,自己五人也难免一死,笑话,血瞳子可不信白玉那唬小孩的话,什么加入神木阁,自己血云四子在宗门内留有烙印,若是胆敢叛宗,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是血云宗的残酷约束。
而若是此刻什么都不说的话,有可能遭受搜魂的折磨,先前白玉他们不敢搜魂是害怕境界相仿,强行搜魂得出的结果也是差强人意。
可眼前这位可是玄剑使啊!血瞳子不相信这个不见出手,就把自己五人给封印的猛人,会与自己境界相仿,到时候搜魂可就是毫无悬念啊!此时莫说自尽了,被元力封印的血瞳子,怎么可能自尽?就是咬舌自尽,他想想都不可能!毕竟灵丹妙药足以保持自己生机旺盛。
“该死啊!她竟然是玄剑使?不是号称玄剑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玄剑使么,怎么有心情参与到我们下宗之争,这是巧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