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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刚睡醒么?做梦的时候听见儿子叫娘了……”林毅哪里相信,见妻儿没事,顿时也放下心来,认为妻子定然是做了个美梦。随即,将手上的鱼篓放好,又将后背腰带间的鱼叉取出来,挂在墙壁上,鱼篓里活蹦乱跳的,看来今天的收获也着实不少。
“我说的是真的,今天一直在给遥儿缝制衣服,哪来的梦做…”方菲很有兴致地,耐心分辩道:“…他开始叫了一声娘,我也不敢相信,我就让他再叫一声,你知道我有多仔细听么?两只耳朵竖着,连大气都没喘一下……”
“真的?”在林毅的认知里,儿子目前应该还只会哭。
“当然是真的!”方菲掩饰不住地兴奋,为了证明给丈夫看,又用哄的语气对襁褓中的孩子道:“遥儿,再叫一声娘…”
“……”林遥明亮的眼睛骨碌碌地,看了看方菲,又转而看了看林毅,看着他们十分紧张、无比期盼的神态。顿时明白了,这声娘还是叫早了,不应该这么早就开口叫了,有点过于出格了。
“你看?我说你是做梦吧!才三个多月大,你就想儿子能叫你娘…”林毅的思维比较理性,原本认为不太可能,此番眼见落实了,便放松地说道。
“唉!你不信就算了。”方菲撇撇嘴,独自享受这份快乐,“遥儿哦,爹爹不信就算哒…”
“娘…”这时,林遥忽然很轻微地又叫了一声。虽然很轻微,但还是很清晰,林毅、方菲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听见了没有…”方菲怔了瞬间,旋即惊喜地说道。
“呃……”林毅被震憾住了,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让爹爹在这里发呆,娘抱着遥儿去遛达、遛达…”方菲又有点傲娇了。
真是难以置信呀!林毅半晌回过神来,方菲抱着林遥已经出了大门,沿着篱笆墙愉快地转悠着。
在这黄昏时刻,林毅本该是去做晚餐的,此时却也不急着去做了,而是兴匆匆地跑了出去,屁颠屁颠地跟在方菲屁股后面。
“遥儿,叫一声爹…”林毅一副讨好的表情。
“噗哧…”方菲展颜一笑。
“遥儿,叫…叫爹…”林毅神色有点急迫,很是期待。
“遥儿,娘饿啦,叫声爹……让爹爹去做晚饭。”方菲也帮腔。
“叫、叫爹…”林毅耐心地压着声音,急得像个猴子。
“娘…”林遥开口了,为了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出格,索性卖一下萌太合适了,要低调。
“哎~”方菲幸福地应了一声,又乐滋滋地夸赞了一句:“乖儿子!”
“唉~”林毅大叹了口气,看着巧笑倩兮的妻子,望着古灵精怪的儿子,虽然有那么点点失望,却更多的是幸福感。只是,林毅、方菲作为父母,又哪里晓得,林遥那副可爱到让人想咬一口的萌态,是装出来的呢?
“别唉声叹气了!儿子才三个多月大,你就想让他能叫你爹?”方菲直接运用了丈夫先前说过的话,觉得有点滑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嘻嘻……”
“呃…”林毅噎住了,败在了自己的话下。
还能怎么样呢?刚才是一时情不自禁,忽然就感性了。林毅淡定了一下,心想:孩子总归是先会叫娘,然后才会叫爹,慢慢来、急不得呀!
不过退一步想想,这句话从方菲嘴里说出来,听起来还是很有道理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也可见,儿子是个向着娘亲的怪胎,怪吗?似乎小孩子都这样,不足为奇吧!长大了自然会懂得爹也亲。
026.情话,婴儿囧境()
晚饭过后,林毅烧了热水,方菲给儿子洗了个澡,换上新缝制的衣裤,还真挺合身。
在这寒冬腊月,生活于温饱线上,该省的也都省却了,因此没有烤火的炭盆,到这时候就洗洗睡了,被窝里才是最暖和的,一家三口挤着御寒,其乐融融。
林毅最后钻进被窝,双手枕头脑袋,享受着温馨,心里想到春节即将到来,也有点感觉美中不足。
“毅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方菲轻声细语道。
“就要过年了,总不免即欢喜,又忧愁…”林毅淡淡地说道。
“即欢喜又忧愁,哪来那么多矛盾…”其实方菲心里也是这样,却没有附和。在林毅有忧愁的时候,方菲不想把自己的忧愁也表露出来,不想给丈夫增添负担。
“今年遥儿出生了,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第一个年,然而却没有像样的年货。唉……”林毅说着,微微叹息了一声。
“我们现在有了遥儿,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即便没有年货,也照样过个开心年,有什么可忧愁的…”方菲挤出了一丝笑容,却也很灿烂。
“可是,我总觉得对不起你们…”林毅身子翻转过来,侧着面对妻子。
“我们娘儿俩,现在饿着了吗?”方菲俏脸上飞过一抹羞涩。
“那么清苦的生活,你还挺容易满足的…”林毅双手十分怜爱地,搂抱住娇妻。
“知足常乐,而今有了遥儿,上天已经很眷顾我们了,不是么?”方菲依偎在丈夫的怀抱着,幽幽地说道。
“嗯,脸色红润了,身子丰满了。”林毅说得有点漫无边际,双手也在漫游。
“你呀,刚才还愁得跟个苦瓜似的,转眼就油嘴滑舌起来…”方菲埋汰道,心里却有点发酥的感觉。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也不知是修了多少辈子,才有如此好福气,博得你的垂青。”林毅眼睛盯着妻子看,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净说些痴话…”方菲娇嗔了一句,见丈夫目光火辣辣的,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便伸出手来遮住他的双眼。
“菲儿,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林毅从手指缝隙间相望。
夜很静,卧室里一灯如豆,辉映在方菲的俏脸上,红润的双颊娇艳欲滴,一双凤眼脉脉含情地望着林毅,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林毅心里都被融化了,暗忖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恨呢?
搂抱着妻子,静静温存了一番,又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朱唇。方菲嘤咛了一声,许久没有像这样亲热了,虽然很乐意,但现在多了个儿子躺在旁边,心里上便没那么放得开。
林毅这一年来,为了能够生活下去,大多的时候是昏头昏脑地忙活,一躺在床上便睡过去了。自从妻子身怀六甲的半年多来,可以说是相敬如宾,在儿子出生以后,夫妻两人间的重要运动事项,也一直没有复习过。
如此热吻了一番,林毅便想再深入地研究了,于是悉悉索索脱掉自己的里衣底裤,伸手欲解妻子的亵衣。
“遥儿还没睡着呢…”方菲侧头瞅了一眼,见襁褓中的儿子睁着眼睛。
“没睡着,遥儿也不会晓得我们干什么……”林毅想当然耳。
“你这人有时,也没点儿正经,坏起来真挺坏…”方菲说是那么说,还是让丈夫把亵衣脱掉了。
省却的东西太多了,甚至没有给孩子准备摇篮,一家三口睡觉的时候,林遥的襁褓放在床的最里面。林毅、方菲的床头蜜语,林遥听到这时,也不知道是应该笑一下,还是应该哭一声。正当林遥哭笑不得之际,眼睛忽然被一物遮掩上了,闻闻便知道,这是娘亲的肚兜呀!
“好了。”林毅的声音。
“你怎么?放在遥儿脸上…”方菲的声音。
“免得他看见,会受不了……”
“这样会闷着他的…”
“没事,等我们摇一摇,遥儿就睡着了……”
“你,坏死了…”
“那我就开始使坏了…”林毅的声音不免有点得意。
“唔,把灯熄了吧!”方菲的声音有点发腻。
“呼……”
“可恶。”林遥心里无奈地想。
紧接着,摸索的动静细微交织在一起,床开始轻轻地摇晃,发出叽吱叽吱的声响,伴随方菲压抑的呻吟,以及林毅沉闷的使劲……
林遥听在耳朵里,浑身都有点发麻,想逃避一下,又想多听一会儿,甚至想看一看。心里很矛盾,莫名地紧张起来,这个时候不能哭,只能听着动静凭想象。
这个时刻,林遥的神态非常囧,然而却没人注意了……
低调、淡定,林遥始终没有动。林毅、方菲两人的动静终于消停了,一切归复平静。然后,蒙在林遥脸上的肚兜,被拿掉了。
“不知遥儿睡着了没有…”夜色里,方菲在林毅耳朵边,悄声地说道。
“定然睡着了,遥儿哪天不比我们睡得香。”
“你把肚兜盖在他脸上,也只有你狠得下心来,我还真怕他会哭…”
“怎么?这也算狠心……”
“还不狠心,看我把你闷这么久…”方菲说着用被子蒙住林毅的头脸,还用手摁住。
“别,别闹醒遥儿。”林毅折腾着,借口很好找。
“你也不乐意了…”
“嘿嘿……”
“好奇怪呀!你这么盖着遥儿的脸,他怎么不哭呢?也没有吱声…”
“那是我了解儿子……”
“了解儿子什么?”
“只要我不抱他,就很少会哭。”
“你呀!”
“别说了,睡了睡了…”林毅语气中有点倦意。
黑暗中,方菲伸手摸索过去,微微触碰到林遥的脸蛋,然后拉了拉被褥一角,盖好在襁褓上。就这样侧着身子,面向着儿子,鼻息均匀,香香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半晌之后,林遥心灵的波动仍然很大,于是毫无声息地从襁褓中溜了出来,轻轻一个腾跃,便落到床前的地面上。月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犹如一抹寒霜,小家伙林遥却一时冷静不下来,身子一蹦达上了窗台,稍微凝缩一下,人已站在了外面。
寒冬腊月的深夜,冷风吹在脸上,沁透心脾,林遥逐渐感觉舒服了。
雁荡山影影绰绰耸立,林遥望着一座山峰,那是虾蟆洞的位置,他的故居之地,不知那丫头还在不在。真想去看看她,转念一想,却又忍住了。
林遥身形一晃,人已进到了屋里,轻轻一窜,便无声无息地钻进了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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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不速之客,润笔费()
“嗵、嗵……”
是在敲我们的门么?声音并不是很响,屋子里很静谧,醒过来的方菲还是听见了。( 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嗵、嗵,嗵、嗵……”顿时,不紧不慢的又接连响了四下。
“谁敲门…”林毅在睡梦中听见,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却是不愿意醒。
“是有人敲我们家的门…”方菲听清了,嘀咕着坐起身子,见到冬天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天气已不那么寒冷,连忙推了林毅一把,“起来,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到屁股啦!”
“让我多睡一会儿,喜贵大哥今天不去捕鱼,也没什么事儿。”林毅犹如梦中,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两眼惺忪还想继续。冬天来临之后,林毅有时太早起来做好饭,然后出去忙碌,等方菲起身饭又凉了。方菲会自己动手把饭再煮热,而菜通常就是前晚炖好的鱼,热饭拌鱼冻的味道却是相当不错,林毅闲暇时在家,方菲也喜欢这样吃。于是,林毅便也有了睡懒觉的机会,像这样的冬天,一家三口都爱留恋被窝,几乎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嗵、嗵……”敲门声仍然不紧不慢,又是两下。
“啪!”方菲使劲拍了一下林毅的臂膀,低沉着声音道:“你没听见敲门声么?可能是戴喜贵大哥找你,也许有什么事儿。”
“哦。”林毅梦游般坐起身来,睁开眼睛,看见阳光有些刺目,摇晃了一下脑袋瓜让自己清醒,伸了个懒腰,哈出了一口气,然后急忙下床,嘴里念叨:“太阳都升这么高了,我去看一下。”
“真是的…”方菲嘴里咕哝着,手里帮他准备好衣服。(我们的 )
“喜贵大哥,我就这来了…”林毅披上衣服,边系腰带,边走去开门。之所以这么肯定是戴喜贵,那是从散漫的敲门声判断,不像戴程氏率性的作风,又因为在戴垟,除了比邻而居的戴喜贵一家,林毅夫妇也没有别的其他人家熟悉,可以串门亲近。
“林相公…”门打开,门外等候的人先开口招呼,却并不是戴喜贵,年纪约摸与戴喜贵差不多的一个汉子,也是中等身材,面孔很陌生。
“你,你是?”林毅对此人,脑海里没有一点印象。
“哦!”站立在门口的汉子也醒悟过来,莞尔一笑道:“非常抱歉,打扰了,我叫戴来富,也是戴垟的人,可能林相公还没有见过,我从小跟喜贵是玩得很好的伙伴。”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