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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喜欢学巫术么?”端木琪耐心地问。
“姑姑,我不学了。”林遥垂头丧气,极不乐意被送去巫山的样子,当然在端木琪眼里,是小孩子离开父母确实恋家的表现。
林遥之所以不情愿上巫山,深层次原因岂是端木琪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林遥万年老妖的思维里,对于巫修盘踞的地方,自古以来就有畏惧感,即便是夺舍为人六年多了,神通日益精进了,仍然明白绝不可掉以轻心。再则,林遥对巫法好奇,若真正的去拜巫修为师,却是非常的不愿意,也就压根不稀罕了。
端木琪周全的打算落空,心绪仿佛也飘飘荡荡起来,莫名的爱护之情,纠结在脑海里。搂住林遥的双手,情不自禁又紧了点,真有一种怀璧的感觉,乘着鹫儿飞在半空中,小心翼翼都依然难免有点忐忑。
因为太在乎,即便是细思量也会变得主观,宛若梦幻,却愿深深眷恋。
“看——大鹰!”林荫庄大门口家丁的声音。
“端木祭司和少爷回来了。”
“哦,是端木祭司、是少爷,我去禀告夫人……”
“遥儿,以后……还是姑姑来教你…”端木琪在白云蓝天间俯视前方,幽幽地说。
“嗯。”林遥乖巧地应声。
“但你在家里,要记住姑姑的话,不要…”
“姑姑,我知道啦!我不胡闹就是。”林遥没等端木琪语重心长地说下去,便清脆地抢话道。
端木琪哭笑不得,见林遥的口气,显然是使性子的叛逆劲儿,忧心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留在林荫庄守着他成长,那就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鹫儿逐渐降落,端木琪抱着林遥飘然而起,踏在了林荫庄前的地面上。
“菲儿姐姐,我们回来了。”端木琪见方菲迈出大门口迎接,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娘。”林遥欢喜地唤了一声,便奔跑上前。
“遥儿,跟姑姑有没有调皮?”方菲随口问着抱起儿子,旋即转而道:“琪儿,进家里来说话…”
“我很乖的…”林遥抢先卖乖,脸上被姑姑掴的巴掌印已经消退,哪里会脸红。
“遥儿很乖……以后也要乖乖的,听娘亲的话。”端木琪心里颇有点无奈,还得顺着林遥的意思回应,然后正经说道:“将遥儿送回家里,我也该赶回神殿复命,就此别过吧!”
“天色……太阳都快落山了…”方菲愣了一下。
“是、可以赶在天黑前,回到京城……”
“那……姐姐盼你得空再来!”方菲只得道。
“好,后会有期。”端木琪爽朗答应着,伸手过去捏了捏林遥的脸蛋,眼望林遥呲牙咧嘴的囧态,不禁流露出舒心的微笑。
“姑姑……”林遥嘟哝了一声,神情更是无可奈何,眼睁睁望着端木琪转身的侧影,又嘟哝了句:“姑姑保重。”
“遥儿也保重。”端木琪挥手惜别,跃上鹫儿飞翔而去。
端木琪尽管心里依依不舍,却是没有理由在林荫庄耽搁了,原本打算公务完成后花几天时间传授林遥术法,然而见林遥掌握了“御物诀”便闹腾出一场大事,虽然控制住但也让端木琪顾虑重重,再者是此趟公务节外生枝遭遇七星教,也需尽快回神殿禀告情况。
“遥儿,你肯定调皮了。”方菲望着儿子的眼睛说。
“没…”林遥也望着娘亲,摇摇头。
“你和姑姑都不说,娘也知道。”方菲撇撇嘴,满脸自信的神情。
“娘,你怎么和姑姑一样?”林遥很奇怪地问,心里当然清楚,娘亲可没有姑姑那样的本领,单凭眼神就能看出些事情。反倒是,林遥如今懂得“预思法诀”,娘亲的念头都被看透,一目了然。
“什么?和姑姑一样?”方菲不解地问。
“都是那么古怪。”林遥回答。
“你比娘、比姑姑还要古怪…”方菲面对儿子是啼笑皆非,食指摁在他的鼻尖上,继而道:“古灵精怪!”
“呵呵……”林遥咧着嘴笑,无比的天真烂漫,“都古怪,都古灵精怪。”
“这次跟着姑姑出去,好玩么?”方菲又问。
“不,没有我们家好玩。”林遥回应着,脸色不禁黯淡下来。
方菲颇觉奇怪,暗想儿子初次见到外面的世界,应该感到新鲜好玩才对,哪里会料想的到、即使是知道这两天行程的经过,恐怕也难以明白儿子对于一件事情,心灵深处是怎样的受打击,总之是情绪糟糕透顶。
方菲哑然的当儿,林遥挣脱开娘亲的怀抱,蹦着步子往果树林奔去。
晚霞辉映,方菲望着儿子如精灵般的身影,心里充满了一个母亲的骄傲。侧边侍立的苏落没见夫人有吩咐,却也知道应该怎么做,那就是少爷走到哪里,便跟随到哪里。
尾追的苏落不用猜,都明白少爷要去干什么了,只是少爷那么点大的人儿步子好快,眨眼间就去得远了,迅速跟过去远远的便又望见,亮黄的枇杷从树梢掉落,少爷随手接住悠然地吃上了,苏落放慢脚步跟向前来,不禁咽了口涎沫。
“要吃么?”林遥仰着头,直言问道。
“少爷,我……我不吃。”苏落吞吞吐吐回应。
“你要吃的话,树上便有枇杷落下来,要吃么?”林遥嘴里含着果子,口齿却清晰地又问道。
“……”苏落疑惑,有那么神奇么?心里已是按捺不住,旋即点头回应道:“要!”
话声甫毕,苏落便留意到树上的动静,果然、真的有一串枇杷,确实就那么神奇地掉落了下来。苏落连忙接住,转眼、少爷迈着悠然的步调,走出了枇杷树底……
苏落来不及兴奋,拔腿跟了过去,穿过柿子树走到了瓜豆地里,见少爷随意咬下一颗枇杷,晃晃悠悠走在土埂小路上。苏落跟在后面,不禁学少爷晃晃悠悠的神态,嘴里吃着枇杷感觉也很潇洒。
“咕咕…咕咕…咕咕……”
土埂小路上,忽然有许许多多的青蛙蹦跳着,地里头稚嫩的瓜藤上有美丽的蝴蝶、蜻蜓,少爷仿佛很陶醉的样子,苏落不禁也陶醉其中。
“扑通……”
苏落陶醉却没潇洒起来,从土埂小路栽倒下去,顿时摔得晕头转向,是满身泥灰。回想刚才那一下打滑,脚底应该是踩到了青蛙,伸手正要抓只青蛙来出这口晦气,蓦然间有一物飞过来,落在额头上,霎时更是晕得眼冒金星。
头脑清醒了点,苏落瞅见方才飞过来那物是颗枇杷核,心里顿时明白是被少爷打了下,抬眼却不见少爷的身影。苏落把抓青蛙出气的事儿忘却,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无论如何可不能把少爷跟丢了。
苏落环顾,终于望见少爷的身影,旋即飞奔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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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归程悠扬,活宝吵闹()
自由自在的日子,仿佛林遥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步调,就那么一遛弯儿地过去了,如山歌般的岁月,简单而“快”乐。使用器看千万本,完全无广告!
一年又将近尾声,腊月十六这天,林荫庄的马车驶出了戴垟,驶上了官道一路向北。风尘仆仆的马车里,中间放着的是一担货物,左边坐着林毅,方菲抱着林遥坐在右边,以及念伊坐在旁边。 文字首发 /文字首发
“毅哥哥,你……好像很不轻松的样子。”方菲见对面的林毅默不作声,脸色还隐隐有些忧虑。
“嗯……近乡情怯吧!”林毅回应。
“都没出乐清地界,离京城远着呢!你就近乡情怯了?”方菲苦笑道。
“一晃眼,离家已是整整八个年头,岁月蹉跎,魂牵梦萦回故乡,真的踏上了归程,嗨……”林毅叙说着,不禁浩然长叹一声,“却发现自己年纪成长了,胆儿越来越小。”
“你压根就不是胆大的人。”方菲抢白道。
“是、是没胆量,一想到要直面泰山大人,我心里就有压顶的感觉,虚得慌。”林毅直言不讳,当初私奔若不是方菲的决绝,两人的姻缘恐怕要等到下辈子。
“当年离家出走,我义无反顾,如今回去我是理直气壮、堂堂正正的。”方菲坦荡率性,望了一眼儿子底气十足。
“是的、是要拿出勇气面对的。”林毅豪情顿生,语调忽然却又变了,“菲儿,你说我们带着土产回去,真的合适么?”
“土产怎么的了?”方菲反问,犀利地又道:“哪有你这样的人,看不起自己种出来的东西,我认为没有比土产更合适,这些土产有我们的辛劳汗水,是我们的真心实意。”
“我是只怕、只怕岳父看不上。”林毅讪讪地,心里却坦然不少。
“某个人呀!原本自然大方看着挺顺眼,然而却不满意自己,老想打肿脸来充胖子——讨厌!”方菲随口造了一句非常俏皮的歇后语,使得林毅目瞪口呆,连旁边的念伊都忍不住抿嘴偷笑。
被妻子这么一说,林毅摆正位置、调整心态,觉得确实没必要妄自菲薄。再看这些土产,并非拿不出手之物,蜂蜜、栗子、红枣、花生、还有茶叶“芳露”、木耳、以及好几包晒干了的蘑菇。从今年初夏妻儿与念伊那次采回南风菌、木耳,之后不断地采回雪菌,青头菌,鸡油菌,鸡脚菌……形形色色的各种菌让林毅大开眼界,同时也大饱口福,眼见茶子树底莫名其妙地生长蘑菇,更是令林毅惊奇不已。
林毅有点想不明白,其它果树底下都没有见到蘑菇生长,为何单单从茶子树底恁地冒出来?老天爷只是沉默地微笑,林毅从城里来到乡下,感受到许多的神奇,就像“雷公菌”到底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打雷下雨从天而降么?没能找到答案。
但肯定的是,无论是“雷公菌”还是“南风菌”还是“青头菌”通通都很够味。而这些蘑菇采来新鲜的若是煮汤,煮面汤面更香,煮鱼汤鱼更香;晒干了的若是炒菜,炒鸡蛋味道倍儿棒,炒鸡肉味道更棒。林毅吃多了,自然分辨出蘑菇的味道各有不同,觉得口感最为别致的要数鸡脚菌,嚼在嘴里有韧劲,吃进肚里回味悠长。
有天,封黎在林荫庄看到簸箕里晒着蘑菇,跟林毅谈起各种菌子,又让林毅长了不少见识,终于真正认识到野生的蘑菇是好东西,价值要比瓜果贵。
这些蘑菇,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鸡脚菌,因为它确实很好吃、很独特、很不寻常,据经常去采蘑菇的人说,若是采到了鸡脚菌,那绝对是运气特别好的日子,因此鸡脚菌通常有价无市。而且,鸡脚菌要么不生,要么就是群生,所以要么见不到鸡脚菌的影子,要么就是碰上一大片。刚破土的鸡脚菌像一把收拢的伞,渐渐生长渐渐撑开,长大、大、大……大个的鸡脚菌那可是一览众菇小,拿在手里仿佛真的可以当伞。
即便鸡脚菌如此稀奇,那片茶子树林里却生长了不少,使得林毅吃上了瘾,吃不完的都晒干了,存放起来变成罕见的货色。
车马往北走,太阳逐渐西落,傍晚时分赶到了一座大城。在林遥的眼里,还没见过如此繁华的城池,潮州与之相较,那是远远不及。
进入杭州,车马在一家金字招牌“悦来客栈”的门前停下,夜幕降临自然是准备要住店打尖。坐在马车前头的除了马夫阿炳,还带着一位叫“阿忆”的家丁,是来充当挑夫的,此时林毅已经步入客栈寻问房间,念伊、方菲抱着林遥也下了马车,阿忆便从马车里将那担货物挑出来。
主仆六人在“悦来客栈”住了一宿,次晨用过早饭后,打发阿炳赶着马车原路返回林荫庄,又吩咐阿忆在客栈等候,林毅便带着妻儿、念伊向大街上走去。
回京城拜见岳父岳母,光有那些土特产干货,当然是不够的,方菲作为私自离家八年的女儿,路经“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地,又是在寒冬临近年关的时节,为父母亲买几件棉袄锦袍也很应该,必须的要有这份孝心。
顺利地选购到满意的物品,林毅就不再耽搁了,回到客栈带上挑担子的阿忆,主仆五人立即去往码头,搭乘客船继续归程。从杭州乘船,走运河、长江水路可以直达郢都,比陆路坐马车要方便很多。
“这一路上,遥儿不怎么爱说话。”客船里林毅眼望妻儿说道。
“难得离开家里,估计是有点怕生吧!”方菲也望了眼儿子,回答道。
“哼……”林遥吭了一声,眼睛骨溜溜转动。从林荫庄出来到现在,几乎都在娘亲怀里抱着,身上还被裹着厚厚的棉衣,感觉简直像个粽子似的,索性就呆着懒得开口。
“寒风扑面,怕是冷着了。”林毅伸手帮儿子把帽戴实,紧紧捂住了耳朵。
“不冷、不冷!”林遥晃动脑袋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