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中道兄,三十余年未见,你依然风采不减,还是老样子呀!”叶老道回应。
“叶老道,晓得当今‘昭玄院’的首座是谁么?”
“是谁?不是跟你齐名的韦善俊么?”叶老道随即问。当然不敢肯定了,毕竟是三十多年前的记忆,那时的“昭玄院”首座乃“南药王”韦善俊,和眼前这位有“北药王”之称的李元中齐名。
“汪汪。”狗叫声。
“哈哈!”李元中不禁大笑之。
“叶桦向道友,幸会了。”与李元中同席的一位,顿时拱手招呼了一声。
“道兄是……”叶老道听见这人唤出自己的名号,定眼之下,却仍然不识对方,目光落向刚才吠叫的那只狗,正蹲在这人脚跟旁乌漆抹黑的样子,旋即抱拳施礼:“原来是韦道长呀!久仰、久仰。”
121.乌尨,白蝠灰驴()
“叶老道,若非乌尨提醒了你,差点露乖了吧!”李元中眼尖嘴利,“看你还怎么称‘神算’,这可不是我拆你的台,而是你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贫道确实昏庸老朽了,三十年隐于括苍山沉迷易理,所得也只是微末道行。”叶桦向老道感慨不已,继而又道:“在元中道兄面前,贫道这点本领又哪敢搬弄,若不是韦道长身边带着乌尨,还真没有认出来。”
“汪汪~”狗又吠叫了。林遥已然注意到,这只稀毛赖皮黑狗可不简单,若从同是乌漆抹黑的样貌论威风,哪里及得上姑姑的鹫儿分毫,但是若论真实的战斗力,恐怕姑姑的鹫儿就要望尘莫及了。
“看来我的乌尨,比我扬名多了。”韦善俊微微笑道。
“叶老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这三十年来在括苍山潜心研究易理,是颇有所悟了,我倒想见识见识。”李元中很爽快。
“是领悟到了些。”叶桦向谦逊了句,便按捺不住自信,“不管是巫、是道、是佛、还是妖魔鬼怪,无论修为深浅,掐指立辨。”
“噢,你竟敢夸下如此海口?”李元中惊讶。韦善俊也神sè一动,以高修为看低修为不难,若以低修为看高修为那可绝非易事,谁敢把话说满。另一边的林遥也惊疑,更加的谨小慎微,神识毫不妄动。
“且试试看。”叶桦向掩饰不住得意。
“当今‘昭玄院’的首座是谁?”李元中随口追问。
“哦,原来是李淳风呀!”叶桦向手指一掐,便即恍然道。自然也明白了,李淳风乃大名鼎鼎的易理全才,李元中如此问了又问,显然是要羞臊叶桦向打着“神算”的招牌幌子。
“还敢夸口‘神算’么?”李元中笑着揶揄,随即示意:“且看看那位,敲渔鼓的老先生是何来路?”
“嗯。”叶桦向点头,手指连掐,却是神sè大惊。
“怎么样?”李元中顿时不禁问道。因为,李元中早就觉察到此老翁为异类,却尚未瞧出底细来。
“唔。”叶桦向紧闭着嘴,神情惊慌。
“怎么样、怎么样?”李元中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不敢说,一说立死。”叶桦向愁眉苦脸。
“有我……和韦善俊道兄在此,保你无虞。”李元中拉上了韦善俊,才敢信誓旦旦打出这张保票。叶桦向于是眼望韦善俊,见他点头认可,脸sè才缓和下来。
“此老翁乃混沌初开时的一只白蝙蝠jīng。”叶桦向话音甫毕,仰天便倒下了。
唿…唿……
两道身影shè向那老翁,那老翁的身影却霎时不见,林遥随意地往窗外望去,只见老翁背负渔鼓,向手掌上的折纸吹了口雾气,折纸鼓涨起来便形成了一头活驴,老翁悠然地倒骑在上面,一溜烟远去……
林遥望见此幕情景,脑海里浮现了蝙蝠习惯倒挂在岩洞上,不禁莞尔暗叹:真是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
转眼,见那李元中、韦善俊已然返回,一个翻看叶桦向的眼皮、一个给叶桦向把脉,正紧急地忙于施救。林遥又不禁暗忖:这老翁真是胡说八道,那老翁不过三千多岁,哪里乃是什么混沌初开时的、还白蝙蝠jīng呢,估计在二千多年前也就跟眼下此狗一样黑不溜秋。
转念又想:方才那老翁将折纸吹成灰毛驴的绝活,却很有点意思。
林遥不识傀儡术,没见过傀儡兽,虽然看出那老翁的毛驴并非幻化,却哪瞧得懂是如何形成的,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而对于这只蝙蝠老妖,以凝神还虚境中期的修为,当场震死了在两位凝神还虚境初期修为者庇护之下的凝形化神境中期修为者,林遥还是感到佩服不已,觉得大开眼界,领悟到神念竟可以运用至如此程度。其实,林遥在两年前开天眼、天耳的那个夜晚,神念就无意间震爆了一个小巫境的尹姓巫师,只不过并非有心,如今浑然忘了。
此时,韦善俊手摁叶桦向神门穴,李元中掌按叶桦向的百会穴,真气同时运转,蓦然间叶桦向双目圆瞪,睁开了。
“我死了么?”叶桦向醒来张口就问。
“差不多。”李元中收掌,回答。
“那蝙蝠老妖,没有要你的命,否则我们还真救不活你。”韦善俊直言不讳,坦诚说道。
“若是连南北两大药王联手,都救不了我的话,那我死了也活该。”叶桦向已然神气活现,老脸上还有些洋洋之sè。
“我们救不活你,你就只能去‘罗酆殿’鬼王那里报到了,你居然得意起来?”李元中目光如炬,顿时抢白道。
“见鬼王,我也乐意。”叶桦向神sè轻松。
“嘿!”李元中无奈,抬杠道:“像你这么大把年纪,即使成了新鬼,恐怕‘罗酆殿’也不会收留你,只能做孤魂野鬼。”
“叶道友是算准了,那蝙蝠老妖不会伤他xìng命。”韦善俊忽然明白了,这叶桦向之前的惊恐失sè乃是佯装,其用意就是要羞臊必然会出头的李元中,而自己稀里糊涂的被连带牵扯了进去。
“噢,叶老道,你是算计我。”李元中顿时恍然。
“哈哈。”叶桦向扬声大笑,举着招牌幌子溜下楼去了。
“这叶老道,真没出息。”李元中愣是啼笑皆非,不禁埋汰了句。
“李兄,认出那蝙蝠老妖是谁了么?”韦善俊重回坐头,随口问道。
“坊间有诗曰:‘举世多少人,无知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这倒着骑驴的,除了恒山通元谷的张果,还会有谁?只是没想到这张果居然乃妖也,我游历北方民间,却也多有听闻他的善名。”李元中回应着,随之也坐定,“他此次到京师,应该也是接到陛下的请柬,来参加十年一度的群仙宴吧!”
“当年,我供职‘昭玄院’之时,据说这张果隐居于中条山,曾去寻访过他几回,却未得见。”韦善俊显然有些遗憾,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原来他隐居恒山通元谷去了……”
歇息够了,美味可口的食品也吃得差不多,端木琪带着林遥、方颖,步出仙客楼。
三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任意闲逛着,林遥、方颖两人见到新奇的事物,便驻足瞅瞅趣味,或跑过去凑凑热闹,端木琪也随着他们去。林遥望见一座楼阁,大门匾额是“文瀚书坊”,顿时迈步走了进去,随后端木琪自然也带上方颖跟着。
林遥首先觉得,文瀚书坊的顾客以及氛围,有种格外的宁静感。一排一排的书柜,林遥信步走过,目光落在一本册子上,封面标着:《神仙传》葛洪著。
林遥不禁心想:这葛洪,难道是在cháo州遇到的那只龟jīng黄初平的师父,葛洪真人?
“伙计,给我拿这本书。”林遥叫唤道。
“小公子,这本书你能看懂啵?”书坊伙计满脸堆笑。
“嗯,我自己来。”林遥说着只手一招,《神仙传》已到了手中。这伙计顿时愣怔了一下,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身在京师奇人异士见得多了。
林遥随手翻了翻,其实内容一目了然,只觉得《神仙传》记录的人物不外如是,忽然看到了一段文字:“今大宛山中,有青jīng先生者,传言千岁,sè如童子,行步一rì五百里,能终岁不食,亦能一rì九餐,真可问也。”林遥的目光停顿在这里,不禁暗忖道:这彭祖真够糊涂的,居然连人跟妖都分不清,还活了八百多岁呢!
林遥突发奇想:此青jīng先生当时传言千岁,至今过去将近两千年,莫非就是之前在仙客楼见到的那只蝙蝠老妖?
一念至此,林遥微眯双眼聚jīng会神,旋即运用“预思法诀”,关于蝙蝠老妖经历的场景便浮现脑海,随之画面不停地掠过,蝙蝠老妖苍白的须发逐渐变灰变黑年轻了,果然与《神仙传》里记载彭祖所谓的青jīng先生完全重合。还真有那么巧合之事,林遥收起功法,不禁哑然失笑。
“遥儿,你要买书呀!”端木琪见之。
“看不懂。”林遥将《神仙传》抛给伙计,悠然离去。
122.笛声意境,听风怀古()
走出文瀚书坊,林遥被寒风一吹,心里不禁深深叹息:唉,自从伏羲、女娲为天地立规矩以来,妖魔鬼怪退避三舍,混迹人间的都是潜伏势态,那彭祖分不清人类与妖类,倒也不能说是糊涂,只能说是没见识罢了。
“端木姑姑,我想听你吹笛子。”方颖忽然说道。
“好。”端木琪答应,转而问道:“遥儿,你想听姑姑吹笛子么?”
“嗯。”林遥点头应了声。
“那我们到‘听风亭’去,走吧!”端木琪潇洒迈步。
郢都并非建筑于开阔的平原上,因此除了背靠荆山,城池之中也散落着几座孤立的小山丘,后来发现这几座小山丘不仅没有影响京师的威严,而且还为京城增添了壮丽之sè。其间有一座颇为美观,自然便被形象的命名:凤凰岭。
听风亭就建立在凤凰岭的山腰上,能够眺望郢都雄阔的全貌,也可以更真切地感受荆山巍峨的景致。只是在这寒冬时节,没有几个人想跑上来吹冷风,但端木琪带着方颖、林遥兴致勃勃跑上来了。
视野开朗,藐视红尘纷扰,远瞻天穹云际,没有比吹奏一曲,更能畅抒胸怀。
端木琪迎风而立,按着横笛吹奏起来,声音悠扬飘响。
方颖伏着石桌坐在石凳上,双手托着下巴颏儿,乌溜溜的眼睛望着端木琪吹奏,满脸认真倾听的神情。林遥以前那里见过笛子,从未聆听过如此优美的旋律,闭上双眼仿佛心儿在飞翔的感觉,妙不可言。
笛声抑扬顿挫忽远忽近,仿佛远到了千里之外,又仿佛近在咫尺之间;音调婉转忽高忽低,仿佛高到了九霄云天,又仿佛低至水波表面……
渐渐地,笛声歇止了,林遥陶醉于意境的景象之中,依然享受着余音袅袅。
“端木姑姑,真好听。”方颖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林遥脑海里的画面,仿佛一下子落回到听风亭。端木琪微微一笑,望了一眼方颖,又望了一眼林遥,目光便转向天地之间,暗自感慨:只有站在这“听风亭”,我才能将此曲《高山流水》,发挥得淋漓尽致。
林遥双手扶着阑干,随意瞭望之下,目光落向荆山环抱的那处建筑群,殿堂楼宇庄严肃穆,其中的三座大殿雄伟无比,透着凛然的威势。林遥好奇心起,不禁凝神用上了天眼,只见前面这座大殿门额牌匾上,赫然标着“神殿”两个字。
旋即,林遥的目光飘移进去,望见大殿正中的上首位置耸立着一块石碑,左右各立着一尊玉雕人像。左边男的持“矩”、右边女的持“规”,这两尊玉雕的形象也非常特殊,林遥却真正的认识,果然是伏羲、女娲两位大神,背面呈现着那幅女娲的手笔《山河社稷图》,顶面悬着伏羲的手创《八卦图》,而石碑上刻着两个灵光浮动的大字:天地!
如此情形,林遥当然毫不意外,回想七千多年前,尽管林遥是不识字的睁眼瞎,但有两个字的印象,仿佛烙在脑海里永远都不会磨灭。
而这两个字,便是“巫”与“道”。
之所以那么的印象深刻,是因为“道”字乃“人首龙身”,正是伏羲、女娲的形象化,也就是眼下神殿里那两尊玉像的样子,而“巫”字乃伏羲手持的“矩”与女娲手持的“规”横竖相结合,蕴涵的意味不言而喻。懂得天地之道,掌握天地之规矩,是为巫也。
林遥修得“预思法诀”以来,之前许多未解的疑惑,大半年里都分析透彻了。当初父亲教他识字时,林遥以为方块字是新出现的事物,后来翻看《说文解字》还以为真的是仓颉创造,直到在《尚书》序言里,发现这样一段文字:“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