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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蘼-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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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身子来,光着身子去,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生命最初的痛和最终的微笑谁都无法逃避的结局,感情只是生命的一部分,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谁也不知道谁会误打误撞走进谁的世界,谁也不知道谁天一亮就再无踪影,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生命无常,人总要坚持着走下去,时间面前,谁都不可以懦弱,如果半真半假的言语,半真半假的自我,可以保护与自我保护的话,当双手无法触及之时,只能给予期盼与祝福了,这个世界,每天总是看莫名其妙的事,莫名其妙的人,看不清方向的时候,我们可以选择闭上双眼。人生不过是一场戏,帷幕落下的时候,偌大的繁华也都归于漫长的孤寂……

  一种平淡且真实的生活

  熏衣草有一个传说:
  一株代表友情,两株代表爱情,三株代表祝福,四株代表幸福,我想给你满山满谷的熏衣草,让你拥有最美的祝福和无尽的幸福……
  这是自己无意中收到的一只漂流瓶,并不知道是谁丢的瓶子,也不知道这瓶子要飘向何方。只是读着这段文字,又恰巧伴着暖心文章的背景音乐,有种想敲打文字的冲动。
  这个冬天在东北并没有看到雪花飘落,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份寒冷。我是属于雪地里的娃,妈说我出生那天漫天飞雪,地上厚厚的积雪都没过了膝盖。取名雪字,希望我从骨子里纯净,也耐得住严寒,坚强的成长。
  从小就喜欢看雪,每当天空飘起鹅毛大雪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在窗前久久伫立,那时候妈妈不会叫我,那是我和妈之间的一种默契。爸爸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我和妈相依为命。每到冬季,妈会买上百斤的白菜晒干然后放到缸里,北方几乎家家都要积酸菜。那时候自己小,只知道晒了一天的大白菜晚上要收,于是每天就像任务一样盯着时间,太阳刚落山,就开始往回抱白菜。那个年代的白菜真大,好像自己最多的时候也就能抱三四棵的样子。也或者是当时的自己太小了,才显得白菜大,总之是个体力活,一百斤的酸菜来回要折腾好多趟才能抱完。妈下班回来,看见我收完菜总是特欣慰,我自己也是美滋滋,好像做了什么大事儿一样骄傲呢……
  那个年代仿佛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如今想起来感觉这么近又那么远……
  记得小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一家三口能一起吃个饭,再奢侈点儿就是能一家三口去趟游乐场。那时候学校总是发各种门票,电影院的,博物馆的,还有就是游乐场的门票。每次不到迫不得已都不会跟妈开口,说来自己的性格有些像妈妈,都不太喜欢参加集体活动,如果不是老师很严厉的说不去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大概自己都不会回家跟老妈汇报这些。其实也不喜欢,往往别人都是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在周围,每到那个时候,我都是回头看看,然后看看妈妈,假装没事儿人一样继续玩儿我的。其实妈知道我想啥,那是羡慕人家,可是为了生活,很多家庭不是都在承受着这样的无奈吗?
  最近总是连夜的咳嗽,想来每年冬天回家都会感冒,可是像今年又是发炎发烧又是咳嗽,大概好多年没有过了。说是病不算是啥病,也确实挺熬人,半夜不光是自己睡不好觉,咳嗽的妈妈也跟着操心,想忍着少出动静,有时候还真滴不是人能忍住的。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就回想起来爸爸。
  那时候爸爸在家,好像那个冬天特别的冷,爸从外面回来,进屋第一件事儿就是从里怀里掏出来咳嗽药水。手里拎着梨,还有一小包冰糖。妈手里总是打着毛衣,那段日子大概是家里最不景气的时候。父母都上班,自己正在上小学。也是爸临出国的那几年,虽然日子不富裕,可是家总还算是个家的。爸是个好男人,特别疼妈妈。印象中经常是妈妈接我放学,一进屋爸就把饭菜都做好了,爸的手艺相当好,一家三口热腾腾的吃着晚饭。吃完饭妈或者是刷碗,或者是洗衣物,多数时候就是打毛衣。从小到大的毛衣差不多都是妈妈织的,妈特别聪明,能织出各种花儿,有时候还在毛衣上绣些图案,文字。与买来的没什么差别。
  爸出国之后,家就冷清的多了。那一年爸是年前走的,马上就要三十儿,妈很坚强,也是个冷美人儿。年轻漂亮,说不出是那股子味道,总之是让人违法抗拒的魅力。这个特殊的女人从来不去过问爸都干什么或者是猜测种种,而这么多年,父母即便是斗嘴吵架也从来都没因为过男男女女的事情。小的时候不以为然,现在想这些还真觉得难得。这份信任是有些家庭这辈子都无法得到也无法体会的。妈总是冷冷的,会娇滴滴的哭泣,但是不会服软,更不会温温柔柔的说些什么甜言蜜语。爸爸更是受不了,比正常的年龄要略显得年轻很多,喜欢喝酒,也很有酒量。平时好像啥都无所谓的一个粗心男人,却在自己女儿面前都会羞涩。有时候觉得好笑,有时候有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家中真的好幸福。
  那时候经常是早上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爸爸看着自己在那不知道笑什么。后来妈跟我说,说爸看我睡的呼呼的稀罕像过去亲口,又想姑娘长大了,不好意思。那两口子也经常是一起打游戏,该是打俄罗斯方块,然后为了争一个主把弄得俩个人面红耳赤。印象中自己学习做作业,父母也是躲在另一个屋子里,两个人刚开始是打扑克,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输的不甘心,争执的声音就传出来,每一次都是自己吼一声别吵了。然后顿时没有了争吵声,两个人低声笑,还强忍着不出声……
  这么个略带些冷气的下午,真的是随性的敲打些文字。也许是快过年的原故,该回的也都回了,这个年老样子,老爸依然是在国外过年。可能是这音乐带来的一种思绪,也可能是漂流瓶掀起的一种情绪,总之是胡言乱语的想起了好多。如今,远方的父亲不再年轻,母亲也不再有往日那般动人心弦的美貌。可旁边听着两个人视频的时候仿佛还是妈妈欺负爸爸,爸爸也总是笑,从心里往外的高兴。
  前两天的视频里,我一个人在自己屋子无意中听到,爸问妈妈。这辈子嫁给我,你后悔不?妈毫不犹豫的回答,不后悔。爸说他没给妈实现当年对她说的那种生活,这些年让妈一个人在家。可妈却说,这辈子能跟着爸风风雨雨的,她知足……
  新的一年了,爹妈也渐渐的显老了。女人只想心底默默的为二老祈祷,祈祷爹妈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顺顺利利。咱们家这些年经历了太多太多了,让妈爸为女人操了不少心,妈爸。您辛苦了。我想给你满山满谷的熏衣草,让你拥有最美的祝福和无尽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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