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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三个小乞丐抢了我厉家的仙缘去了仙界?”厉俅咬牙切齿说道。
“只有一人去了仙界,有两双足印又回到了屋外,沿着原路逃了出去,如今青龙山被团团围住,他们定还躲在山中!城内乞丐一直是大人心头大患,我部亦是重点关注,这几人末将有些映像,尤其是那个小胖子!”
“哼!给我搜山,本官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厉俅瞥了一眼厉衙内,眼神冰冷如刀,厉衙内不禁一阵哆嗦,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父亲会杀了他。
大雨倾盆,连火把都难以点燃,猎犬亦寻不到味道,不得已之下,厉俅只得下令先撤回山脚,并且让兵丁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守住,自己则带着草包儿子先回去了。山脚一处营帐里,那将领正查看青龙山的地图,突然眉头一皱,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一片区域,问道,“这里是哪?”
旁边的一个副官俯身看了看,笑着说道,“哦,那里呀,那是一处布满草皮的山坡,没有一棵树,视野开阔得紧!”
“这样么!”将领若有所思。
折腾了一夜即将天明,那处山坡之下,因为视野开阔,有什么异动一眼便能看清,想来那几个小乞儿也不会选择此处下山,守在这里的兵丁暗自庆幸捡了个美差,此刻正三三两两冒雨哆哆嗦嗦围在一处,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这鬼天气,怎地说下就下,还下了一整夜!阿嚏,奶奶的,老子都感冒了!阿嚏”
“山里天气便是这般,啊、啊、啊”这人也想打喷嚏却是半天没有出口,憋得难受,伸手擦了擦鼻子,颇为无奈。
“都说下雨是龙王爷水喝多了,打雷是龙王爷放屁,刮风是龙王爷大喘气,你看看这一夜刮风打雷暴雨倾盆,这龙王爷定是吃饱了撑着!”
“龙王爷你都敢说,想死别拉上我,我还没娶媳妇儿呢!”那人赶忙拉开距离,下意识地看上那片山坡,“诶,那是什么?”
周围几人也凑了过来,眯着眼睛,可雨实在太大,视线模糊得紧,只能勉强看到四道长长的划痕正由坡顶向着坡脚逐渐拉长。
“诶,像不像那啥唔,就是那啥来着,嘶,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小时候经常玩的”
“划草?”
“对,就是这个!”那人点头,笑着说道,“真怀念啊,想当年我也是一好手”
“想当年你个头啊,给我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兵丁们大惊失色赶忙冲回来阻拦,奈何为时已晚。五个小乞丐,四辆划草车,由坡顶直直冲下,速度极快,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然到了面前,若是有人被正面冲撞不死也得落得终身残疾。众兵丁冲到前面企图阻拦又被吓得往一旁扑倒。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下,四辆划草车从他们头顶越过,划出优美的弧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咕咚”,众人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这他娘的也行?”
“你们不想活了,还不快追!”有人突然反应过来,若是他们就这么放跑了这些小乞丐,厉俅怪罪下来定是人头不保。
众人欲追,突然数道闪电直落而下,将一众兵丁劈得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哆哆嗦嗦,脸如黑炭,口中冒着热气。
黑云中有几道人影若隐若现,说着些什么,声音轻灵,甚是悦耳。
“敢骂本公主吃饱了撑着,找死不是,赏你们几记霹雳尝尝!要不是不能在凡间大开杀戒,本公主非劈得你们魂飞魄散不可小狐狸,小猫,你们还笑!”
“哈哈哈不笑了,哈哈这叫做天威浩荡,不可妄言,他们这回长记性啦”
第157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未到()
5
“一群废物!一千人!一千人竟是连几个小乞丐都抓不住,更是堂而皇之从他们面前逃跑了!逃也就算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去追?这群废物留之何用!有何用!”厉俅一挥手将桌上的名贵瓷器统统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一旁的仆人丫鬟各个噤若寒蝉,生怕惹火烧身丢了性命。
“大人息怒!此事有些蹊跷!”那将领说道。
他是厉俅心腹,硬说起来厉俅对他比厉衙内还好。此刻厉衙内脸颊红肿好似皮球,顶着一双熊猫眼,缩着脖子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这将领却还敢如此说话可见一斑,何况他还是当时搜山的负责人。
“哼!”厉俅冷哼一声,坐到椅子上长出了口气,“说来听听!”
“据兵丁所言,他们见到的是五个小乞儿,三男两女,四大一小。这五人于城内行乞,形影不离,居住城南破庙之内。他们虎口夺食,其中一人抢了‘升仙令’去往仙界,应只剩四人才是,可之前所见却是五人齐全,也就是说那人,回来了!”
“回来了?仙界令人流连忘返,竟然还会回来?当真暴殄天物!”他说的自然是浪费了一块升仙令之事,不禁恨得牙根直痒。
“这突围的方法委实巧妙,又委实大胆,利用人的思维误区反其道而行之,这般心智,很难想象出自几个小乞丐。而且,那些兵丁被雷电击中除了浑身麻痹轻微灼伤之外竟无性命之忧,惶惶天威竟能存活,着实不可思议得紧!末将问过府中供奉,也请他们去看过,他们说此法应是仙界雷法!”
“仙界!”厉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背着双手来回踱步,过得半晌才说道,“也就是说,那小乞儿回来,那落雷,那些小乞儿所用的计谋,种种都有仙人在助其一臂之力?”
“想来应是如此!而且,那落雷威力拿捏精准只伤人皮毛使其失去行动能力,显然已经达到炉火纯青之境,实力不容小觑,几位供奉都言不是对手,来者不善!”
“这这该如何是好?”厉俅虚弱地坐到座位之内,一脸茫然。
若是厉衙内不出意外去了仙界,拜入盛极天门,那他厉家也有了强大的后盾,来者自是不惧。可如今仙途已断,那仙师不追究还好,若是以为厉家折他面子,故意戏耍于他,更迁怒于他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仙人一怒,国破山河覆!当年大漠冉冉升起的精绝国被仙人一剑戮尽,如今只怕重蹈覆辙,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不必担心,末将有一计可行!”
“快说!”厉俅顿时双眼一亮,厉衙内也侧着耳朵,生怕听漏了一字。
“此事本是公子之过,仙师怪罪下来也无可厚非”将领顿了顿,看到厉衙内咬牙切齿,恶狠狠看着他,牵动了脸颊顿时龇牙咧嘴面容扭曲,看去颇为狰狞。
厉俅自是看到了,目眦欲裂抬手欲打,顿时将厉衙内的气焰压了回去,这才又说道,“你继续说!”
“是!本来已无回旋余地,可如今有仙人加入却有了转机!”
“你是说祸水东引?”厉俅此人能做到郡守之位,岂是等闲之辈,立刻便知晓了这将领所言之事。
厉俅不禁感叹,同样是儿子,为何别人家儿子这般优秀,他的儿子却如此草包。那将领自始至终淡然自若,处变不惊,此刻说话亦是字正腔圆,沉稳大气,与厉衙内那纨绔猥琐一比,当真天壤之别!
“对,末将正是此意,府中供奉同为仙界之人,想来亦知晓消息传递之法,那么只需请他们将消息设法传递与那仙师,我们再将那些小乞儿除去,到时候是非黑白还不是由着我们说么?那仙师知晓此事乃是其他仙人从中作梗,非我等凡人之力可以抗衡,自然不会降罪于厉家。而公子资质极佳,那仙师赞不绝口,想来重登仙门不是难事”
“可那些小乞儿身边有仙人保护?该如何下手!”这话却是厉衙内说的,此刻双眼放光,搭配那古怪模样,说不出的恶心。厉俅亦是关心此事,这将领能说出这等计谋想来已有万全之策。
“公子无需担心!这些仙人只伤了那些兵丁,并未取死,想来有所顾忌,听府中供奉所言,仙人修为越高凡世行动限制越大,不可轻取人命徒增杀孽,否则仙心受损,他日难登大道巅峰。何况,这是凡间事,命数如此,他们管不着的”
将领淡淡一笑,厉家父子却不由得一哆嗦,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一直往上,然后往头顶狠狠刺去。不过这种感觉一瞬即逝,他们以为错觉并未多想,随后便被狂喜冲昏了头脑。
“来人,把那些供奉请来”
走出郡守府,将领站在台阶上,手遮阳光,微眯眼睛看着天空,碧空如洗,纯净澄澈,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向前方,那里早有兵丁牵马而立。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缓缓而行,身后兵丁结队跟随,气势如虹。
高头大马之上,将领气宇轩昂,目光投到一处角落,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将军,您说什么?”身后一个副官问道,以为是将领发了命令。
“在城东门加派人手,严加盘查!”
与此同时,三个蒙了面纱的姑娘走进了城中一家贩卖烟花的铺子,出手阔绰,将所有的烟花都买了下来。
郡守府一侧一处人迹罕至的窄巷拐角处,说是窄巷其实不然,不过是两墙之间的空隙罢了,成人自是过不去的,只有孩子勉强可以通过。此时那里蜷缩着五个小乞丐,以破布遮头蒙面,正是萧十一等人,不想他们竟又回到了城中。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李少白如是说。
李少白机智过人,从头至尾都是他在谋划。提前入山,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厉衙内房中,以及这条颇为大胆的逃生路线,可以说他料事如神,早已将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而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虽在意料之外,却是帮了他们大忙,让搜山的兵丁、猎狗都无计可施,让他们可以在夜色掩盖之下安然逃脱。
草坡之下是一条大河,不过几人为了生存下河摸鱼抓虾也是常事,练就了一身好水性。虽然暴雨倾盆导致河水湍急,不过河里并无暗礁、水草,算不得危险。他们腰上绑着绳子防止被冲散,入水之后相互扶持,那划草车更是被当做浮板,物尽其用。到了一处浅滩,几人这才上岸,也算有惊无险。
不过接下来的才是问题,他们不晓得昆仑山在何方,更别说去寻瑶池。
昆仑山对他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指,他们最喜神话故事,昆仑山便是其中被提及最多的一座仙山,被尊为“万山之宗”、“龙祖之脉”,相传可通天门,直达仙界。山顶之上有一方池水,近看清澈纯净,远看色彩瑰丽,乃是天地精华凝结而成,百年方才一滴,亿万年才得此一池,饮之洗髓去质,脱胎换骨,便是瑶池。而陌生则指,他们竟要在现实中去寻只存在于故事中的,虚构出来的仙山,他们又该何去何从,饶是有些学问的李少白竟也毫无头绪。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得先回到城中,想要找人问问。怎料厉俅恼羞成怒在城中大肆搜寻,见到乞丐便抓,他们反倒羊入虎口,着实始料未及。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一事也让他们陷入两难,小七本就罹患重病,这般雨淋、趟水、风吹日晒,竟是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十一大哥,帮你的那仙人只让你去寻昆仑瑶池,就没和你说别的事么?”李少白问道,其余几人也都望着他。
萧十一伸手摸了摸小七的额头,依旧滚烫灼热,丝毫没有退烧迹象,更还有愈演愈烈征兆。小七小脸煞白,嘴唇干燥开裂血色全无,夏婵儿用袖子沾了水滴到她的唇上。小七的手紧紧抓着萧十一的衣襟,生怕被遗弃一般。萧十一眼眶一热,深吸一口气将泪水强忍回去,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吊坠。
萧十一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块青石之上,树影斑驳,阳光淅淅沥沥洒下,斑驳婆娑。一种慵懒的感觉传遍全身,多久没有体验过如此感觉了。是了,那是好多年前,小七还在蹒跚学步,咿咿呀呀,爹爹在一旁护着,娘亲坐在院中的树下纳着鞋底,他就靠在娘亲身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爹爹,娘亲,小七!
他猛然坐了起来,顿觉头晕目眩,双手插入发间狠狠地压着头,许多零碎的记忆涌了上来,他抢了升仙令,是来仙界寻访仙人求治小七的!
“醒了?”一个男子声音传来,纯和敦厚,使人如沐春风。
这声音昏迷之前他听过,他缓缓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得有些耀眼的白衣,一侧的衣袖上沾了许多污迹,还有点点血渍,似白壁有瑕坏了美感,失了价值。是了,倒下去之前他被人撑住了,便是此人么?他犹记得那些仙人对他这褴褛落魄小乞丐避之不及,一脸厌恶,这人一袭白衣竟不在意,更不怕污浊将他扶住。
该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