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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明空,我今天必须带走,今日所犯下罪孽,他日定回苍梧山受罚,诸位长辈,得罪了!”
他语气淡然,却有着不可违逆的权威。
言罢,只见得那手持双剑的手一挥,两把长剑剑芒不住吞吐,起初还有些排斥,少倾竟开始相互缠绕,渗透,似合二为一,威势更甚从前。只见得盘亘公孙无忌头顶的乌云开始旋转,太阿秘境之中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公孙无忌亦是有些疑惑不解,不晓得这异象是怎么一回事。
便在此时,一道惊天狂雷朝着二人落下,公孙无忌欲躲,却觉双腿灌铅根本动弹不得,只得将赫连明空揽入怀中紧紧抱住。转瞬间二人身形被天雷吞噬,那些围攻的高手亦被天威波及,倒飞出去。
狂雷刺目,太阿秘境亮如白昼,修士们纷纷侧目躲闪,少倾雷光消散,黑暗再临。
只是,再无公孙无忌与赫连明空的身影,羲和剑与望舒剑也不知所踪。
第191章 君临天下威风凛,问情何寄泪湿裙()
8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诚惶诚恐地朝拜着龙椅之上的那个年轻女子。
上千年的历史传承之中,有这么一种血脉观念根深蒂固,那便是,家族中只有生下男孩才算得香火不断,血脉延续,若是只生下女儿,那就等于是断了根。而这种观念,在皇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些朝代甚至只有嫡子才可继位,庶子都没有资格。
当适之时,男尊女卑,女子地位普遍不高,因此,女子继位,更是想都没人敢想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就这样发生了,发生在强大的,引万国来朝的盛唐国。
而且,继位的既不是拥有皇族姓氏的公主,也非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是一个都未能替皇家诞下血脉的妃子。
若在某些朝代之中,这样的女子,在帝王驾崩之后,多半是要殉葬的。
时间回溯到那个诸侯并起的混乱年代,乐氏起兵,东征西讨,开疆扩土,历经十数年,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终于平定宇内,高祖皇帝建立盛唐国,可见打下江山有多不易。
其后每到新老帝王交替,总伴随着皇子夺嫡,兵变杀戮,先皇的帝位也是如此得来。
这皇位,自家人尚且争得头破血流,外姓之人若敢觊觎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一回,本该也是如此,先皇病危,皇子们虎视眈眈,大臣们择人站队。可是,在皇子们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毫无征兆的,一场突兀至极的杀戮便在皇城之中展开,乐氏血脉除了一个年仅四岁的皇子乐烨,其余被尽数屠戮殆尽,至于那些妻妾、府兵、仆从被杀者更是不计其数。整个皇城,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
然后,在那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遗诏颁布,入宫六年,如今不过二十岁的妃子赫连明空在十一位顾命大臣的辅佐之下继位,成为盛唐,也是过往历史上前无仅有的第一位女皇帝。
一个外姓女子,继承了帝位,等同于改朝换代,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常言道,“文死谏,武死战”,皇室子孙死伤殆尽,可天下臣子却是未死绝,自有人想要以死相谏。只是,那十一人又怎会让这些事情发生,这些“忠臣义士”都未能出现在金銮殿上便或被杀头,或被入狱,一时间人心惶惶。
因此,满朝文武,此刻跪伏于地,都不敢有丝毫不敬,哪怕王座之上是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他们甚至不敢悄悄抬首,偷看一下那被誉为“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宫粉黛无颜色”的盛世美颜。
一个能将乐氏皇族屠戮的女子,其手腕又怎会简单,那可是个蛇蝎美人啊。
他们畏惧她,生怕一不小心触怒龙颜,丢了性命。
“万万岁万岁岁”回声渐歇,金銮殿内鸦雀无声,可闻针落之音。有官员下意识便要叫出“谢主隆恩”,然后起身,却是陡然打住,将头压得更低。文武百官皆不敢动弹,等待着帝皇的吩咐,可那一句“众爱卿平身”却是迟迟不来。武将好说,那些文官怎么受得了,不多时便哆嗦起来。
可此时,这个第一日落座龙椅的绝美女子却只是静静地坐着,美目看着前方,却不知落在何处。不过即便真看着什么,想来现在也看不清楚了。
因为,她的双眼已经湿润,两行清泪直流。
“陛下,这便是你每日所见么”她喃喃道,细不可闻。
他们第一次相见,也在这金銮殿上。
那时候他端坐龙椅,高高在上,她则与众多少女一同跪伏于地,等待着他的吩咐。其他少女诚惶诚恐,她倒是无甚感觉,只是跪着委实难受。等了许久,心里想着,估摸着是皇帝忘了,于是便自己给自己下了平身的命令,抬起头来。
这一抬可是把那些教导宫中礼仪的太监宫女吓得魂飞魄散,旁边的少女悄悄扯她衣裙,让她快些低头。
不过已经晚了,她与正看着一份急报的他对上了眼。
“这便是九五之尊么!?”俊美优雅让人如沐春风,却又不怒自威使人臣服,身后隐隐有金光闪耀,好似有一条真龙盘踞。对了,那个独孤珏说自己是天凤之身,又有真龙庇佑,莫非也是如此?她如此想着,目光更加放肆了一些,更是微微侧头,较有兴致。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将那份折子递给一旁的太监。那太监自然也见到了这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正要出声喝骂,却见他摆了摆手,竟也是较有兴致地看了过来。
于是乎,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他和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赫连明空!”她答道,不卑不亢,声音清脆婉转。
“朕很喜欢你,留在朕的身边,朕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如此说道。
她歪着头,露出疑惑神色。他是九五之尊,这天下都是他的,如今来选妃的少女们自然也是一样,她自然也是咯!娘说能得陛下青睐便是恩赐,是福缘深厚。可他这话听来有些奇怪,“朕很喜欢你”,这是表明态度,无甚问题;“留在朕的身边”,这个有点像是请求;“朕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这是开出条件诱惑。咦?这就有些不对了,不都说皇帝十分霸道么,那些教导礼仪的宫女太监说,若是陛下看上你了,便会指着你说,“就是你了!”可现在,这皇帝怎地好似害怕她不答应一般嘞?
这一刻,只觉得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只是一个向喜欢女子求爱的普通男子,忐忑不安。
“什么都可以?”她反问。
“嗯!”他点了点头,喉结微微动了,是悄悄咽了咽口水,
“我想要要摘天上的星星!”她笑靥如花。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笑了,起身,走下阶梯,来到她的身前,将她扶了起来,轻轻摩挲着掌心里那柔若无骨的素手,说道,“好!”
在这般莫名其妙的对话之后,她成了妃子,最后一个被选入宫中的女子。
之后她问他,“为什么是我?”他说,“因为你不怕我,你的身上有和我一样的气息,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他以“我”自称,而非“朕”,这便是姿态。这话是两人私下里说的,自然不可为外人道,否则,与九五之尊平起平坐,这可是大逆不道。
宫墙之内,权利与欲望交织的中心,黑暗与阴谋汇聚的场所,她的存在便是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后宫佳丽三千,这自然是虚数。他其实并不好女色,可由于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后宫之中也有十数个嫔妃,代表着各个势力。都言“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十余个,“宫斗”于哪个朝代都是如此,作为这皇城的主人,又怎会不知。
相比起那些“老女人”,她年纪很小,便如同孩子一般。自然,这样的年岁,在寻常人家或许已经成了孩子的娘亲。可是在他眼里,他真的是个孩子,若有可能,他也不愿将她带入宫墙之内。可是,帝王也有私欲,撇开那些身份不说,他只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男子,他喜欢这个姑娘,想要将她占为己有,仅此而已。
年龄是她的保护,只要他没临幸她,其他妃子也只会将她当做一个孩子,不会主动伤害她。只要不被卷入那些肮脏与龌龊的阴谋之中,她就可以一直这般笑靥如花。
入宫之前,备选的少女们要学习很多东西,侍寝便是其中之一,她自然做好了准备。而且,这个男人,她并不讨厌,他握着自己的手时,她只觉酥酥麻麻,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她为此而忐忑着,甚至期待着由少女向女人蜕变的时刻,每每想起,她面红耳赤得紧。只是,没想到她竟是等了许久,不过,等待的这个过程,她很喜欢。
他是九五之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不过他总会抽出时间过来与她说说话,或是与她一道用膳。虽然很短暂,过不得多久他便要离开,可她仍然期待着,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泡上一壶花茶,安静地等着。她不禁笑话自己,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般安安静静坐上如此之久的,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与那个男人见上一面,听听他的声音。
她总有些奇思妙想,他便也放下国事压力随她天马行空,在这里,他得了一份真真正正的安宁,笑得轻松,看去丰神俊朗。
他每日处理政事需要到得深夜,回去路上,他总会经过她的寝宫,看看她是否已经睡下,看得灯火已灭,他才转身离去。
一个皇帝与妃子的这种古怪相处模式让后宫的人越发看不懂。
可这是皇帝的事,谁敢妄自非议。
其中因由,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九五之尊,只需要一句话便可决定他人生死,何况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可唯独她,他不想以这种近乎“野蛮”的方式将她掠夺,据为己有。第一眼见她时,他看到了她身后的振翅的天凤,以及若有若无的真龙,哪怕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曾有这光景。他高高在上,所有人都怕他,这般鄙睨天下的心境背后隐藏的却是无尽的孤独。
本以为会这般“孤独终老”,可如今,却有一个女子可以与之比肩,似为了他而生,这才是所谓的“天作之合”。
所以,她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他想要她,身心合一的她。
于是乎,这个天底下最为尊贵的男子,没有了一切光环,甚至变得有些卑微,只为了得到心爱女子的心。
听来有些匪夷所思,可就是这般发生了。
在这个女子地位普遍不高的时代,即便是皇家公主也很难左右自己的婚姻,或许她们与自己夫君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大婚当日,此后或许如胶似漆,或许同床异梦。因此,女子想要自己择一良婿,谈何容易。
入了宫,成了妃子,虽然也算得先婚姻,可他与她,先跳过了那一步,从一无所知,到得相知相识,然后相依相恋。
这时候叫做“日久生情”,后世叫做“谈恋爱”。
如此过得三年,他们如此相处了三年,她褪去青涩,盛开绽放,当世无双。
记得那一夜,已然入冬,帝京城里下了很大的一场雪。他处理完政事,如往常一般经过,却见得走廊之上,一个身披狐裘的单薄的身影正拿着个小灯笼蹦蹦跳跳。寒风呼啸而过,她缩了缩脖子,紧了紧披风,呵出几口白气,可爱得紧。一旁的宫女在劝说她,她嘻嘻哈哈就是不听,急得宫女都快哭了。
他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朝他挥了挥手,似是觉得太随意,这才一福了一礼。
“怎地还不睡觉?”他问。
“因为你还没有睡呀!”她答,用“你”而非“陛下”,身后的太监瞪大了眼睛,真真真真是忒不知礼数,就要发作。
“这小灯笼?”他抬手制止身后的太监,又问。
“哦,这个呀!”她笑着将灯笼举了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以前贪玩,经常很晚都没回家,娘便举着灯笼在门口等我,说是这样我就知道回家的路了!”
“回家的路”他重复了一遍,心底的柔软被触动,笑了起来,在这冬夜里,让人觉得好似置身旭日之下,温暖至极。他看着她那双灵动的眸子,拉起了她的纤纤素手,入手冰凉,有些心疼,说道,“你是在等我回家?”
她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又赶忙摇了摇头,只觉耳根红透,脸颊燥热,好在灯火摇曳,夜色浓重,看不到此刻她羞赧的神情。
“不、不敢”
“呵”他笑了,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偏头朝身后的太监低声说了句话,刚巧有阵寒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