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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外,沙暴更加可怖,狂风呼啸,如百鬼夜行,令人毛骨悚然!
第59章 精绝帐内故人见,客栈之中阻暗杀()
5
精绝国大营,中军王帐。帐中只有两人,一人跪地,一人躺在榻上。
跪地之人是一身着暴露,妖媚至极的女子,单膝跪地,风光旖旎,此刻正恭敬地等着榻上之人发话。
若是镜求凰在此,定然识得此人,因为这人就是她和青鸾口中常骂的那个妖精。
“魅姬,你师从国师,隶属了‘六鬼’之一的‘艳鬼’部,忠心耿耿,身在楼兰却不曾忘记精绝。这些年你化名‘姬如媚’作为镜枭侍妾潜伏于其身边,盗得楼兰铁骑排兵布阵图,此番我精绝大军压境,你又取了那镜枭项上人头,断了楼兰一臂,精绝攻破楼兰指日可待,你可谓厥功至伟!”
“魅姬生是精绝人,死是精绝鬼,一刻不敢忘记,二十余年苦守,终于等来王都命令,自当尽忠,这是属下分内之事,不敢妄谈功劳!”
“嗯,论功行商,你这本是天大的功劳,但哎,且看他如何对你吧,若你能活下来,再作赏赐不迟!”
“王上!”魅姬不可置信。
她在二八年华被送去楼兰,从此与精绝断绝了所有联系,委身于镜枭那个屠夫,不仅要笑脸相迎与其寻欢作乐,更为其生下子嗣。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死这个人,却害怕扰乱国师的部署,只得一忍再忍,这一忍便是二十余年,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何况还是最美芳华的二十余年。
多少次她以为自己被精绝所遗弃,想要放弃这个任务,但又害怕下一刻任务来临,只得耐心等待。很多时候把自己逼得都快发疯了,她苦了没人诉说只得吞在腹中,若是枕边有人都不敢熟睡,生怕梦中呓语暴露身份。
自己付出这么多,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王却说要将她交由其他人处置,更不在乎自己生死,她如何不感到心寒。
有一人从王帐角落的阴影处走出,魅姬也被吓了一跳,不想这王帐中居然还有其他人,她自诩武功高强,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更是一点警觉也没有。
魅姬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步出阴影,容貌俊美,身材高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瞳仁漆黑如墨,仿佛隐藏着巨兽的深渊,吞噬一切。魅姬一眼看不出男子武功高低,只觉得一股无形威压落到自己身上,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知道此人是绝顶高手,自己奈何不得他。
魅姬冷汗涔涔,照王的意思来看,自己应该有一半机会能活,那便听天由命好了。精绝“六鬼”,本就是王的鹰犬,命本来就不属于自己。
“姬姨,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妖孽!”黑衣男子淡淡说道。
魅姬抬眼与他对视在一起,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那个当年上吊自杀的女人。
“青鸾?你你是镜青鸾!你怎么可能还活着!王上,此人乃是镜枭之子,不可掉以轻心,来人,护驾!”魅姬从地上猛地跃起,落在王榻前方,从短裙之下拔出两柄匕首,要护王周全。
王帐之内这般动静,却无一人前来护驾,魅姬又喊了几遍,还是如此。
“姬姨,莫要喊了,阿和刚睡下!”镜青鸾说道。
“阿和!”魅姬这才恍然大悟,精绝国“鸢”为王姓,二十多年先后经历三任帝王,鸢和即为新帝,正是躺在榻上之人。敢以“阿和”称呼帝王,其关系可见非同一般,魅姬苦笑,笑自己竟然还一心护驾,当真自作多情。
“若是别人,我还有一线希望,但若是你,我便绝无生路可言,横竖都是个死,你便解我疑问吧,你为何还活着!”魅姬将匕首一扔,不打算做任何抵抗。
“当年啊,呵!”镜青鸾笑道,“阿娘早知道你的心思,她自知时日无多,一旦身死,你必定会除去我和姐姐,便提前安排人打入你的阵营之中,那车夫其实是阿娘的心腹。他事先准备好了一具因病死去,与我年龄体型相仿的孩童尸体,烧成焦尸送去给你,你自是不会起疑!”
“呵,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之后派去七八个刺客都杳无音讯,以为哪里出了纰漏,原来那人竟是她的人,那些杀手都折在他的手里,当真百密一疏!”魅姬摇头苦笑,闭上双眼说道,“我知你恨我,要杀要剐,来吧!”
“呵!”镜青鸾冷笑一声,身形从原地消失,出现在魅姬身前,单手擒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镜青鸾手上力气极大,魅姬一双玉腿不停地在空中乱蹬,面色潮红,两眼上翻,舌头微微伸出,只要再过片刻就会气绝身亡。可镜青鸾手上的力气却是突然撤去,另一只手抬起猛地扇了魅姬几耳光,手一甩把魅姬扔到一旁,便不再理会。魅姬眼冒金星,头昏脑涨,跪在地上咳嗽不已。
“为为何!?”魅姬不解,为何镜青鸾不杀自己。
“虽然你做了许多恶事,但阿娘说你也是个苦命人,而且,你从未欺负过我娘,阿娘告诉我,那天第一个发现我娘的便是你,你抱着她的尸体哭了。至于那耳光,因为当年你打了求凰姐姐,我便为姐姐讨回来!”镜青鸾平静说道。
“呵!”魅姬苦笑,自己为何会抱着那个女人哭,因为她做了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那便是死。不想,这却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魅姬,这些年苦了你了,精绝对不住你,你且下去吧!”鸢和在榻上说道。
“多谢,王上!”魅姬泪流满面,不知为何,听闻这句“苦了你了”,突然觉得很安心,仿佛这些年便是为了等待这句话,那些心酸,却也是值得了。
待魅姬退出王帐,镜青鸾看着榻上满脸病容的鸢和,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会杀她?”
“你不是那种人,我自是清楚!”鸢和淡淡一笑。
“我不杀她,可我此时却要杀死千万精绝子民!”镜青鸾朝鸢和喊道,歇斯底里。
“我知道!”鸢和还是淡淡地笑着,“咳咳!”突然猛烈咳嗽起来,镜青鸾赶忙将他扶起,替他揉着后背,好一会儿鸢和才恢复如常,但脸色惨白,口中有鲜血流出,竟是咳出血来,镜青鸾赶忙用手帕帮他擦干。
“不如,我们回去吧!”镜青鸾于心不忍。
“我没多少时间了,当年若不是遇到你,我早就死在那个阴冷的牢房之中了,我这条命,便是你的,如今不过想要替你完成心愿罢了!”鸢和笑着,无论何时,都是这般笑着。
镜青鸾想起第一次见鸢和的时候,年纪与他一般大小,琵琶骨被刺穿,锁住,关在阴森的牢房之中,黑暗中一双眸子那般明亮好看,笑着对他说,“你好啊!”他的病正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哪怕”镜青鸾不忍说出后面那句话。
“哪怕这会葬送我精绝大好基业!”
6
“呀!”苏琴萱惊呼,只见一柄长剑从二人中间穿了过来,直奔高个华服公子而去。
那剑速度极快,饶是二位护卫全身心防备,竟还是没能反应过来。眼见那长剑就要直刺高个华服公子眉心,自知躲闪不及,那人竟是不慌张,面色平静,似乎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也不闪躲,反而转过头去看身旁的那位公子,眼神温柔。旁边的阴柔公子惊恐万分,朝他扑了过来,想让他偏离那剑的范围。
“可恶!”声音却是来自独孤珏身后。只见独孤珏双指一夹,那剑竟是不能前进分毫,更是无法抽回,长剑就这般悬停在高个华服公子面前。此时他依旧没有去理会那把夺命长剑,始终看着那阴柔公子,这会儿被阴柔公子扑倒,二人摔倒了地上。
两个护卫这会儿回过神来,在击杀刺客与保护主人之间选择了后者,抽出武器,护住倒地的二人。
“咔擦!”独孤珏双指用力,那剑断成两截,身后传来脚步声,那刺客竟是一击不成打算快速离开。独孤珏双指夹着短剑,慢悠悠抬起,往后随手一掷,只听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响彻整个客栈,旅客、小二、掌柜耳膜刺痛,纷纷捂耳。好在尖锐之声来得快,去得更快,只听一声惨叫,那个逃跑的刺客被断剑贯穿,当场气绝,摔倒在地。而那截断剑则是穿过厚实的墙壁,飞出客栈,又在黑沙爆中飞行了许久这才减缓速度,被狂风卷走。
“唔!”独孤珏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众人只觉得客栈震了一下,屋内竟也是狂风大作,丝毫不比外面的黑沙爆弱,吹得屋内众人东倒西歪,桌椅板凳,盘子筷子落了一地,乒乒乓乓作响。其中更是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原来竟是有许多匕首、长刀藏于桌面之下,这狂风一吹,桌子掀翻,这些凶器自是掉落下来。
“啧!”苏琴萱摇了摇头,“当真是黑店哪!”
“不是不是,不是黑店!”和掌柜一起躲在柜台后的小二探出头来,大声喊道。
“琴萱!”独孤珏叫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店内狂风陡然消失。
“知道!”苏琴萱心领神会,双掌一拍,缓缓拉开,从其两掌之见竟是出现一根与其身高差不多的长棍,苏琴萱一把握在手中,耍了个棍花,指着东倒西歪的众人喊道,“打劫!”
“噗!”独孤珏身形刚要动,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那些旅客更是被吓得够呛,以为二人是强盗。独孤珏转身往苏琴萱脑袋上弹了一记脑瓜崩,“打什么劫!”
“嘶!”苏琴萱吐了吐舌头,揉着脑门,说道,“抢山贼抢习惯了,一时间没改过口来!咳咳!你们这帮刺客,是自己站出来还是我们把你们揪出来!”
独孤珏一进店便觉察到店内杀气腾腾,知晓客栈内将有事发生,已经暗中知会苏琴萱,见机行事。待两个华服公子落座,屋内气氛更是紧张到了极点,因此二人也知晓了他们暗杀的对象正是眼前的两个人。便偷偷在桌子下面,以手指在对方手掌上写字沟通。
“帮否?”苏琴萱写道。
“你定!”独孤珏回应道。
“帮!”
苏琴萱虽然不太能接受断袖之癖,但看眼前二人这般恩爱,心中还是默默祝福。金陵楼里那段日子,见得最多的便是爱与被爱,晏婉芳与落魄剑客,李湘兰与张轩云,萧凝紫与李书桐,鱼玄机与温庭筠,金灵儿与云天尧,她虽然不晓得这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感情,但总觉得,这是一份不该被剥夺的情感,尤其,不该在自己眼前被剥夺。适才一人临死前想多看一眼对方,一人奋不顾身想救下对方,苏琴萱便知道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这份感情,不该就这般消失。
“呼!独孤,看来他们是不打算自己出来了!”那些杀手早就被独孤珏和苏琴萱的手段给吓得两股战战,哪还敢出来送死,纷纷隐匿自己身上的杀气,以期瞒天过海。
“嗯!”独孤珏点头。
身形突然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人堆前,一把揪住一个瘦弱的男子,随手一扔,那人便飞了起来,方向正是苏琴萱所在的位置。
只见苏琴萱朝他投来一个微笑,双眼眯成月牙状,男子怦然心动,忘了自己正飞在空中,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笑容,不过迎接他的却是一记闷棍直击面门,男子两眼一翻,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晕死过去。
独孤珏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每次落地总会扔过一人,苏琴萱则守在原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看得一众无辜商旅目瞪口呆。小二和掌柜从柜台后探出头来,看到白衣公子人影闪动,空中有人飞来飞去,那个娇俏的小姑娘则提着木棍四处打人,不亦乐乎,二人都吞了吞口水,不约而同说道,“这辈子值了!”
两个华服公子早已经站了起来,退到墙边,相互依偎,护卫将他们护在身后。此时独孤珏已经把场中的刺客清理得一干二净,苏琴萱旁边的人也已堆了老高。不过独孤珏却并未停下,而是调转方向朝着主仆四人飞来。两个护卫不明所以,但不管你是谁,这番举动对主子不利自是不能放过,纷纷祭出兵器朝着独孤珏攻去。
“不可!”两个华服公子异口同声喊道。
可独孤珏来势太快,三人瞬间就已经交手,不过二人怎会是独孤珏对手,独孤珏也知他们护主心切,不与他们计较,在空中一转身,脚下凌空一踩,诡异的变换了一个方向,错开二人,直奔两个华服公子而去。苏琴萱双眼一亮,默默记下,心道,原来这步云履还可以这般使用。
眨眼功夫,独孤珏已经落在二人身前三步之外,六目相对,头轻侧,并未多言,高个公子心领神会,抱着怀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