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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七八天,他自觉已然彻底巩固了炼髓的境界。骨髓强则气血强,气血强则蓄养的内力也强,此时他自觉内力大进,不但更加坚韧大气,就是量上也要比破开关隘前多上三四成,等到炼髓大成,怕是能比破开关隘前多上一倍。
他既已功行圆满,自然不能像独孤求败般终日幽居深谷。这日,他便长啸一声,背上负着一柄长剑一块石条,对着独孤墓冢拜了三拜,便径自出谷去了。
第二十四章 十年()
大雨倾盆。
“你们听说了没有?”福建境内,一群落魄的江湖人士聚在一个客栈内避雨,一个汉子咕嘟嘟灌了口茶,这般问道。
那汉子也没说听说什么,但这些江湖人却好像都知道他在指什么,纷纷点了点头。一个个都说道:“听说了,听说了,自然是听说了。这等事情,这等人物,我们哪里还有没听说的道理!”
那客栈中也有寻常客商,外面本就下着倾盆大雨,正是无聊的时候,听到这些江湖人似乎在说些了不起的事情,自然都是好奇。
一个身着白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拱手施了一礼,道:“敢问诸位,不知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情?我们这些江湖行商也是好奇得紧,正巧如今外面是大雨倾盆,不知可否给我们说道说道?”
那汉子愣了一下,怪叫道:“你们竟然不知道?”
那中年人也是疑惑:“在下还未知道诸位在说什么,又从哪里知道?”
一个粗豪商人也是嚷道:“就是就是,店家,快上酒!我请这位一坛,快给俺老张说道说道,难道还有啥稀奇人稀奇事不成!”
不到片刻,那店家便端了坛老酒出来,道:“这酒我请了!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人什么事哩!”
那汉子拍开酒坛,自顾自倒了一碗,嘿然笑道:“那我就给你们说道说道!先说事!”
“你们知道福威镖局么?”
那些行商都是嚷道:“自然知道,自然知道!福威镖局生意兴隆,顶着老大的名头哩,我们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那汉子又问道:“你们可知道福威镖局最近发生了件什么事么?”
行商都是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那汉子神神秘秘道:“福威镖局……死人了!”
那些行商都是讶异:“福威镖局也会出这等事?!莫非是运镖的时候遭劫了?不对呀,他们生意做得红火,哪里的山头没有给银子,谁敢违了道义去劫他们的镖?!”
那汉子摇头,得意道:“不对,不对,不是给劫了!”他又神神秘秘地转头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是有人寻仇来了!”
那些行商都是叫了一声,带着恍然之色:“是了,是了,他们生意兴隆,定然有许多人看不过眼的,暗地里寻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江湖嘛!”
那汉子摇头道:“你们知道死了多少人么?”
那些行商都屏住了呼吸。那个粗豪的行商竖起两个指头:“两个?”
那汉子嗤笑一声:“两个?!那也叫死人?!”
那个白袍行商身子颤了颤,比划了一下:“莫非是……十个?!这可是大案命案啊!”
那个汉子也不再卖关子,声音里也是带着惊惧,道:“死光了!”
行商们哗然道:“怎么可能?!我们怎么没听说?!”
汉子不服气,冷笑道:“前天才发生的事,我们这些人也就是靠个消息灵通,还能有假不成!死光了,福威镖局死光了!便是马夫厨师都死了,恁的没道义了!”
行商们都是骇然:“这……竟然这般狠辣,连马夫厨师都不放过?!这不是违了江湖规矩么!”
汉子冷笑一声:“江湖还有什么规矩,还不是拳头大的说了算!”
嗡嗡了好一阵,那些行商才平复下来。
汉子瞧他们都看着自己,又说了声:“我刚才说,江湖上是拳头大的说了算,这话也不对。”
一个行商嚷道:“怎得不对了,难道不是如此么?!”
那汉子道:“我把事给你们讲完了,该讲人了,待得人讲完了,你们便知晓我为何说自己说的不对了。”
于是一众行商都是屏息静听,个个心中都是好奇。
那汉子道:“你们往日行走江湖,贩卖商品时,可曾遇过劫匪?”
行商都愣了一下,继而叫苦连天:“是啊,是啊!劫匪多得不像话,这座山被劫一次,那座山再来一次,走一趟商竟是要亏本!幸好这几年竟看不到什么劫匪了,不然谁还来做这行商,还不如回家种地!”
那汉子问道:“你们可知为何这些年劫匪少了,便是有劫匪也决计不敢害人性命?”
行商都是摇头。那个白袍行商灵机一动,问道:“莫非便跟阁下要讲的这个人有关系?”
汉子面露佩服,道:“正是如此。”
“十年前,便是从襄阳开始,有人瞧见一位还未加冠的少年,背负长剑,还背着块石条。当时人人都惊异,这少年气度不凡,却怎么是个疯子,怎么连石条也背在身上?当时那小城有为富不仁之人,专门做些坑害农民的勾当,又勾结了县官,弄得人们是苦不堪言。然而待得那少年来到的第二天,县衙竟贴出告示,说要严惩那欺压平民之人,那户人家竟也在家门前贴了大大一张告示,说从此洗心革面,再不敢为害百姓了。一时间人人都是啧啧称奇,都在想是不是神仙下凡了,竟让黑心变了红心!”
行商此时有些明白了:“莫非是那个少年干的?!”
汉子大笑一声:“现在看来自然是的了,当时可无人知晓!后来那少年做的事多了,才渐渐有人发现。”
说着,他用手指在酒碗中蘸了酒液,在桌上重重拉了一道线,指着它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
行商都是疑惑不解。
那汉子面带惊惧:“这是一道血线,从襄阳连到福建!”
他看看行商的表情,发现还是疑惑不解,便又开口道:“你们知道黑虎帮么?知道潮湖帮么?知道海沙帮么?知道红字帮么?”
行商们牙齿咯咯打着颤:“那……那都是……”
汉子呸了一声:“都是当年声名狼藉的恶帮,手里不知沾了多少鲜血!”他指了指桌上那道线:“这血线,就是他们的血!”
行商们啊了一声:“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帮派都销声匿迹了!竟是死了?!谁干的?!”
汉子嘿然笑了一声:“记得跟你们提起过的那个少年么?”
“什么?!”行商都叫了出来,“一个少年干的?!”
汉子面露钦佩:“正是他了!从襄阳出来,直奔福建,一路之上见恶贯满盈者杀,见为富不仁者惩,见身罹重病者救,见无处伸冤者帮,一路所过之处竟还了朗朗乾坤!”
众行商都是骇然,又是佩服:“竟……竟有这般人物?!竟是个少年?!”
汉子摇头道:“还不止如此哩!”
粗豪客商叫道:“这还不够?!从襄阳到福建,一路上便是只走大路,也不知过得多少城池了,每座城池都这般作为,那一路也不知积了多少功德了,来世定能做神仙的了!”
那汉子道:“你们可知那少年为何要来福建?”
众行商摇头。
汉子道:“是因为倭寇肆虐沿海,那少年竟是从襄阳一路过来,投军去的!”
白袍行商大声叫了句:“好!侠义冲天又去保家卫国,壮士!”
那汉子也是佩服道:“正是。他从襄阳到福建,每座城池少则待上三四天,多则待上十天半月,竟足足走了三年有余,剑下杀的都是恶贯满盈之人,竟没有错杀过一人!而后到得福建,便换了装束,径直从军去了。前些日子倭寇退了,据说是被杀的尸横遍野,鲜血把海水都染红了,被杀怕了!好多士兵都要退伍回乡了哩!”
行商们好像想到了什么,纷纷道:“莫非那少年……”
那汉子笑道:“如今都十年过去了,哪里还是少年,那是大侠!”他又点点头,手指蘸了酒液,在福建点了一点:“那位大侠,定然是要来福威镖局的了!满门被杀呀,他不查个水落石出怎么能罢休!”
众行商都是面色恍惚,好像听了一场神话故事般。
正这时,外面忽地传来马蹄声。马蹄声铿锵沉稳,带着兵戈杀伐之声。
一个青年,面带一条长长的刀疤,背负一柄无鞘长剑,还背着一块石条,正坐在马上,向着客栈过来。
大雨倾盆,然而青年衣服上竟还是干的,上面还冒着点点水气。在他身后,雨水顺着长剑滑落,晶莹剔透的雨滴一碰到长剑竟然被染成了红色,带着血腥之气!
客栈中的众人痴痴傻傻地看着他,好像看着神话人物一般。
那青年到得客栈,也不进来。只在客栈门口下了马,对着客栈中众人一拱手,声音竟是说不出的温文尔雅:“请问诸位,福威镖局是哪个方向?”
汉子呆呆地指了一个方向。
青年拱手答谢,翻身上马,向着那个方向过去了。
汉子愣愣地看着青年的背影,嘴唇颤抖着:“是他了,是他了!”
第二十五章 追查()
已是晌午,一个小贩打着哈欠守着自家的摊位,也不吆喝了,整个人昏昏欲睡的。
正这时,踏踏,踏踏,一匹白马驮着一个青年缓步而来。
那青年脊背挺得直直的,面上留着一道长长的刀疤,嘴角紧紧抿着,眼神坚毅。他背上负着一柄无鞘长剑,并着长剑的还有一块石条,好生奇怪。
马蹄声惊醒了小贩,他奇怪地看着那个青年,心道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怪人,背着把没有鞘的长剑就算了,怎么还背着块石条,当真是失心疯了吧。
青年行到小贩处,翻身下马,对着小贩拱了拱手:“敢问小哥,福威镖局怎么走?”
小贩吓了一声:“你怎的问那个地方?!莫非不知道那里闹鬼了?!”
青年道:“我只听说福威镖局死了不少人,倒不曾听说闹鬼,想想怕还是**吧。”
小贩道:“谁知道是真是假,总之那屋子没人敢进是真的了!喝,偌大个镖局,前阵子不知死了多少人哪!门前还是血糊糊的,好怕人哩!”
负剑青年又问了一次,小贩对他指了个方向:“就是那里了,你直走就是。”
青年拱手道谢,上了马,轻轻抖了抖马缰便往那边赶去。
小贩叹了一声:“好怪的人,知道死了人还往那里凑,寻常人哪个不是躲得远远的。”
……
不一会儿,王侠来到了福威镖局的门口。此时福威镖局依然是大门洞开,还能看到里面凌乱凄惨的样子,再不复以前的气派威风了。
王侠面无表情,把马留在外面,自己跨进去查看。
福威镖局里人影俱无,每个房间都被翻得无比凌乱,衣服物品扔的到处都是。
王侠摇摇头,细细查看了一圈便出了门。翻身上了马,马鞭一抽便往府衙赶去。
到得府衙门口,衙役正要拦他,王侠掣出一块通体黑色的令牌来。年轻的衙役不省事,还待再拦,年老的见多识广的衙役早抽了口冷气,忙不迭地拉住后生,恭恭敬敬地对王侠行了个礼。
王侠摆摆手,道:“带我见知府。”当时便有个衙役领着王侠进去了。
待得王侠走了,年轻的衙役问道:“老前辈们,怎么就那般放他进去了?大人这几日正焦头烂额呢!”
年老的衙役都道:“你没瞧见那块令牌?那人在军中挂了名的!军队办事,咱们老老实实带路就好。”
王侠此时已然见到了知府,拱手施了一礼。
那知府面带疲惫,答了一礼,也不同王侠客套,开门见山说道:“这位有何来意便快些说了吧,本官这几日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王侠点点头,道:“我为福威镖局的事而来。”
知府愣了一愣,道:“为福威镖局而来?”
王侠道:“正是,我为清查此事而来,想查阅此事卷宗,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知府看了他一眼,挥挥手,一个衙役很快递上了卷宗。府尹道:“这卷宗你记下便是,索性也不是什么机密,不过记载着死伤多少,损失如何,衙役捕快才刚出去调查,调查结果还未写入卷宗,也没什么大用场。”
王侠当下在心中默记了下来,叹了一声,将卷宗交还给衙役,道一声:“多谢。”而后王侠拱手施了一礼,出了府衙。
那个衙役对知府道:“这人好生奇怪!来这里就为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卷宗?大人,此人是不是有人派来,要故意来拿你把柄的?我们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