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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瑰微笑低头，将最后一个山楂吃下，随后笑着摸了摸善灵脑袋道：“很好吃。但你不要成天都吃，对你的牙齿可不好。”
善灵闻言，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道：“没关系。”
交谈中璇瑰看向素水柔，眼中露出不善之意，当下再无多言，便由素水柔身旁走过，却也并无刁难。
见璇瑰称赞自己的糖葫芦好吃，善灵露出满意之色，当下回头看向素水柔道：“璇瑰姐姐最好了。”
不及素水柔说话，善灵便哼起小曲继续前行。
林荫小道尽头是至阳门的武场，武场并不大，最多只有玄剑山玄气场一半大小。两侧分立几个兵器架，不过架子上已经没了武器。
素水柔与善灵并没有在武场过多停留，善灵由武场一侧小道将素水柔向南引去。没走多久，几间房屋便出现在素水柔眼前。
双双入得房屋，素水柔看出这里便是至阳门弟子吃饭之处，不过比及玄剑山的餐堂却略显寒酸。穿过至阳门的餐堂，堂后是一间柴房，此时正有一个男子与一个老太正在柴房之处。
男子皮肤黝黑，臂圆棒宽，十分魁梧，此时正在柴房前挥舞手间一柄砍柴铁斧，一看就是有一身蛮力之人。而老太面相慈祥，正躺在柴房内一张长椅上闭目休息，神色十分惬意。素水柔由二人身上感觉不到丝毫妖气，看来只是普通人，心中暗感惊奇。
见到善灵过来，男子笑道：“山楂准备好了，就放在柴房桌上的盘子里。”
善灵闻言，嘿嘿一笑便跑入柴房，不再顾及素水柔。
男子这时再看素水柔，见素水柔生得美貌，宛若天人，不由看呆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见到男子如此神色，素水柔也不着恼，只是轻咳一声柔声道：“这位大哥，不知这里可有食材能做饭。”
闻素水柔之声，男子才回过神来，憨貌粗声道：“吃饭？好说，好说。”转而向柴房内老太喊道：“娘，做饭了。”
却见老太微睁一眼，困倦道：“这才什么时辰。”说着，老太又闭目小憩了。
“不劳烦老人家了，我自己做饭便好。”说着，素水柔走向柴房，虽然是柴房，可柴火却并不多，想来并没有多少人和狐妖在这里吃饭。素水柔由一旁抱起一捆柴火，还未出房门，就见魁梧男子走上，由素水柔手中接过柴火道：“这些粗活，就由我来做。”
魁梧男子一手架起柴火，另一手拍了拍胸脯道：“我是铁牛，不知姑娘叫什么？”铁牛确实是粗人一个，若是旁人见到素水柔这般美丽，至少也会客气言之“芳名”，并不会如此直白的询问姓名。
“素水柔。”素水柔温柔答道。
“素姑娘是哪里人？阳云镇还是武华镇？”铁牛所说两镇便是至阳岭最大二镇，因为铁牛觉得只有大镇子中才能出得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
“我由中洲玄剑山而来。”
“中洲玄剑山，仙女？”铁牛眼中满是仰慕，似乎未曾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玄剑山的仙女。
“我不是仙女，只是玄剑山中的一个弟子罢了。”素水柔所言不假，却也略有谦逊，毕竟玄剑山一阶弟子放眼五洲都是非凡才俊。
接着二人又闲谈几句，素水柔便与铁牛去到对侧锅灶之前。锅灶分为三层，上层是一个大铁锅，中层是添加柴火之处，中层底部打有数孔，烧成木炭的柴火便会由孔中落入底层之内。除此之外，二层还有一个风箱，风箱上有一个拉手。
此时铁牛已将手间柴火尽数填入锅灶二层之中，接着摸向怀中火折，几摸之下，铁牛忽然急道：“火折不见了。”随即向着另一侧柴房中的老太喊道：“娘，火折在你那里吗？”
老太并没有回答，只见善灵拿着串成一串的山楂走来，摇头道：“婆婆说不在，让你自己找找。”
素水柔闻言微微低头，正见铁牛脚边有一个似火折的东西，不由手指地上问道：“是那个吗？”
铁牛急忙看去，正见自己火折掉在地上，而火折一头已被踩瘪，铁牛急忙拾起，张口吹气，可火折早已被踩灭，再也吹不出火苗了。
铁牛不禁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言语中看向善灵，善灵也露出一副无能为力之貌。见到善灵这般神情，铁牛连连道：“没火可做不成饭，也烧不得糖，糖葫芦也做不成了。”
善灵听闻没有火便吃不上糖葫芦，不由赶忙看向手中山楂，若只是单单吃山楂，善灵可不那么情愿。
善灵同样面露苦涩，双眼紧紧盯着山楂不愿移开。
素水柔见状不由轻叹一声，随即扬手出剑，玉仙上手。铁牛见到素水柔手中突现宝剑，不由露出惊奇，惊叫道：“仙女果然了得。”
而善灵见到素水柔出剑，双眼便由山楂上移开，面露喜色，狐妖的敏锐已知素水柔有了主意。
“铁牛大哥莫再唤我仙女了，叫我名字便好。”言罢，素水柔便以玉仙剑在锅灶二层柴火上轻轻画了一个小圈，随即一式玄灵破天使出，只不过这破天之诀素水柔拿捏得恰到好处。下一瞬只见圈内果苗窜出，盘旋灶内，柴火也顿时着了起来。
见到有了火，铁牛急忙上前将自己火折重新点燃，妥善保管起来。而善灵更是欣喜异常，手举那串山楂蹦跳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意动摇（）
见到火升起来，善灵蹦跳着拿来一个罐子。见状素水柔不由问道：“里面是什么？”
“糖。”善灵看样子十分着急去做糖葫芦。
这时铁牛由一旁端出一个盆子，盆子里泡有猪排骨，铁牛道：“仙女，你会不会炸排骨？”虽然素水柔已告知铁牛不要称自己为仙女，但铁牛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素水柔看向排骨问道：“洗净了吗？”
“洗干净了。”
“捞在盘子中。”
“五尾狐妖，你去找找看有没有鸡蛋与胡萝卜。”素水柔又吩咐善灵。
见素水柔并不让自己去烧糖做糖葫芦，善灵尾巴不由垂下，有些沮丧道：“我不叫五尾妖狐，我叫善灵。”说着，善灵便去找食材了。
“仙女，排骨都捞出来了，然后做什么？”铁牛一身蛮力，对劈柴这样的粗活游刃有余，可对做饭饭这般稍细一些的活却显得笨手笨脚，不知所为。
素水柔见排骨不少，被铁牛分作两盘，当下微微点头，将锅灶一旁的油倒入锅中，接着由铁牛手中接过两盘排骨放在锅旁。
二层中火很旺，完全不必拉动风箱，片刻间锅内之油已经翻滚。素水柔见状，将其中一盘排骨倒入锅中，就在倒入锅中一瞬，二层中的火焰立时减弱不少。这火焰本是破天之诀所发，而且如此小股的火焰，素水柔可以自由以灵气控制。
素水柔并不愿意在此时以大火炸猪排骨，故而将火焰减弱三分。排骨入到油中，发出“滋滋”之声，加之先前泡水未干，油花四溅。素水柔不禁侧身以铁铲翻动排骨。
这时善灵走了回来，口中叼着穿成一串的山楂，右手提着糖罐，左手举着一个大盆，盆中放有按板、菜刀、鸡蛋、胡萝卜、青椒还有一瓶醋。见善灵拿的齐全，素水柔心中有了新的想法，不禁回以微笑。
锅中排骨在素水柔几翻之下已成金黄色，肉香四散十分诱人，铁牛不禁赞道：“比我娘手艺不差。”
可即便如此，善灵依旧不为所动，眼露委屈，似乎很想去做糖葫芦。至阳门可做饭之处自然不只这里，只不过别处锅灶大多毁坏，难以再用。善灵此时只能等待素水柔做完。
“你不喜欢吃肉吗？”见到善灵有些委屈的神情，素水柔不禁问道。善灵微微摇头，并不言语，但是下垂不时摆动的尾巴已显出善灵心中的烦躁。
善灵的口味在狐妖之中确实属于异类，素水柔当下将锅内排骨沥油捞出，放在盘中。素水柔似乎也对自己这次的手艺很满意，不由微微点头，便举锅将锅内剩下的一点残油泼向远处空地，随即又加入少量新油。
“儿啊，给娘揉一揉肩。”柴房中老太的声音传出。铁牛闻言，急忙转身走回柴房。
这时，素水柔拿过盆中按板放到锅台，素水柔以菜刀将青椒胡萝卜切碎，鸡蛋打入碗中搅拌均匀，随即一并倒入新油之中。接着素水柔又将醋倒入锅中，转而看向善灵道：“你的糖可否借来一用。”
善灵闻言，口中叼着山楂，双手紧紧抱住糖罐，十分不情愿。
素水柔见状伸手摸向糖罐，露出柔和笑容道：“就用一点便好。”
见到素水柔的温柔笑容，善灵才缓缓松手，但眼中仍是十分抗拒，委屈之色更加重了，好像就快哭出来了。不过就在素水柔将糖加入锅中时，善灵眼中的委屈之色立时褪去，糖醋的香味传入善灵鼻子中使其双眼充满期待。
香味愈来愈重，善灵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只见素水柔将之前呈金色的排骨重新加入锅内，排骨与糖醋酱汁相融合，有了新的一翻味道。
锅中几翻，每一个排骨之上都布满糖醋酱汁，酱汁渗入排骨之内，排骨虽未向先前那般金黄，却多出了几分别致香味。
再过片刻，素水柔将整锅排骨都盛入盘中，随即笑看善灵。
善灵见到素水柔看向自己，急忙举起右手，喊道：“想吃。”一声想吃，口中一直叼着的山楂串便由掉落而下。
素水柔不想善灵如此冒失，顾首不顾尾，急忙一个健步，右手一晃间已将山楂串接入手中，接着递还善灵。
善灵笑着接过山楂串，双眼不离盘中排骨，口中不断嘟嚷道：“想吃，想吃！”
见善灵虽然十分想吃，可自己并不上前去拿，看来是在征求素水柔的同意。如此规矩，到让素水柔有些不自在。当下素水柔笑着拿起一块排骨，轻轻吹了吹，递向善灵。不过善灵并没有以手去接，而是直接张口将排骨咬入口中，咀嚼两下，善灵才觉刚出锅的排骨太烫，可糖醋香味十分诱人，善灵不愿意将其吐出，只好忍着烫将排骨咬碎吃下，最后吐出些骨头碎渣。
吃过排骨，善灵愉悦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的糖醋香味，又看向盘中，接着小心翼翼走上前来，上前时还不是机警扭头打量素水柔。
善灵的样子很像素水柔小时候见过自家花猫偷吃别家食物的样子，十分可爱有趣却又让人感到一丝心酸。
“喜欢就多吃一些。”素水柔索性将盘子端在善灵面前。
善灵见状又拿起一块排骨放入口中，这一次善灵并不着急，细细咀嚼起来。看着善灵的样子，素水柔不禁伸手摸向善灵的脑袋。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自家花猫吃东西时素水柔忍不住去摸一般。
眼前之人即便有五千年的修为，可归根究底也无非是一只狐狸，而一只狐狸想生存五千年究竟要付出多少是素水柔这桃李年华难以想象的。念及狼王琳沛，素水柔动摇了，就像当初的紫绫一般，由心底开始动摇。
玄剑山弟子见到妖物必将以剑相向，因为自幼便被山门告知妖是邪恶的。至今素水柔并不认为妖为善，因为岩谧的身死以及自己险些命丧璇瑰之手已足以看出妖恶。
可眼前善灵也是这般吗？素水柔相信善灵为了生存一定伤害过不少人，而自己不也为了生存杀害过不少妖吗？只不过素水柔以及一众玄剑山弟子有着大义之名，而妖则没有。
玄剑山弟子斩妖便是行善五洲，匡扶正义，而妖若伤人便是穷凶极恶，为祸人间。念及此，素水柔忽然想起在南洲第一次见到紫绫时，紫绫便讽刺自己与紫流觞要以除妖之名将其杀死。现在想来，素水柔或多或少可以理解当初素水柔的想法了。
“唔唔。。。。。。”善灵依旧在往自己嘴里放着排骨，不觉间半盘排骨已经被善灵吃下。
素水柔原本觉得有些饥饿，但经过这一翻折腾，也饿过了劲，现在并无太多感觉。却见善灵横扫半盘排骨过后，便不再吃了，素水柔微笑问道：“吃饱了？”
善灵先是摇了摇头，又是点点头道：“你吃。”
闻言，素水柔便站在锅台旁吃了起来，素水柔的吃相比起善灵可就雅观多了，善灵就一直站在素水柔身旁静静看着。很快素水柔将剩余排骨尽皆吃下，已感饱足。
见素水柔吃过之后，善灵又拿来同先前一样的食材，手指锅前另一盘生排骨道：“我还想吃。”
素水柔这才明白原来善灵先前不继续吃并不是因为吃饱了，而是担心素水柔吃不上，故而不肯再吃。
都说妖残忍，妖无情，可偏偏此等小事却让素水柔感到一阵暖心。当下素水柔以先前之法重新做出了一盘排骨，端到善灵面前。而善灵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