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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文韵醒来时,屋里彻底暗下来了。她一骨碌爬起来,拧开灯,眼前的情景让她差一点吐了:床上一层脱落的黄皮,大大小小一块一块的。
她再看自己身上,肌肤如凝脂一般泛着一层幽光,没有一处疤痕,更没有坑坑洼洼。
宋文韵被惊呆了,足足楞了两、三分钟才缓过神来,出去到客厅,已不见老三的踪影,厨房里也没有人,灶台上电热锅亮着灯,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只油亮通黄的手扒鸡,香气逼人。
在卫生间洗脸池上的镜子里,宋文韵看到自己原来熟悉的那个身影。亭亭玉立,肌肤胜雪。脸上,清丽无比,纤尘不染。犹如一只破茧的蝴蝶。
道路两边的路灯放射昏黄的光线,感觉像是要恹恹入睡一般,宋文韵的轿车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缓缓行走。
从莽山回来快半月了,今晚,是她第一次出门。
这家西餐厅的装饰是按照北欧风格由森林圆木组成的,一水儿圆木拼就的隔断、圆木的餐桌、木椅,不由让人联想起动画片《熊出没》里,经常被熊大和熊二折腾得摇摇欲坠的的光头强的木房。屋顶吊灯装了耀眼的白炽灯泡。
餐厅环境雅致,乐队演奏着柔和的乐曲。餐厅内桌台整洁,雪亮的餐具刀叉摆放地整整齐齐,服务生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气质高雅。
宋文韵一脚迈进西餐厅,里面的食客纷纷侧目。她的美丽令人窒息。蕴含着古典韵味的的瓜子脸,肤如凝脂,梦幻如诗,散发淡淡的氤氲柔和的光泽。她长发披肩,穿一套黑色连衣裙,黑色高跟皮凉鞋,与裸露在外的雪肌形成炫目的对比。
“女士,欢迎光临雅格尔园。”一个帅气的小伙上前招呼宋文韵,然后带着她找位置。
先到了的王子强听到细微的声响,从座位上起身,看到黑白分明的宋文韵正朝这边走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美了,那是种触目惊心的美丽!他的心咯噔响了下,似乎被什么击中。
“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宋文韵来到王子强跟前,轻轻道。顺便将小巧的坤包取下。
王子强伸手接过她的包,放在桌子靠窗那边,“没事,这会路上肯定堵得很。坐!”
宋文韵似乎还有些腼腆,嗯了声坐下。她心里跳得厉害,感觉脸上发烫。出门前,她特意打扮好久,抹了淡红的唇膏,最后才下决心选了这套黑色连衣裙。她不知道自己这副形象老师喜不喜欢。
“太出乎意料了!”王子强仔细打量着她,发出由衷的赞叹,“这简直是浴火重生,美丽不可方物!”
宋文韵脸红了,一抹彩云袭上脸颊,更是惊艳动人。
“老三要了多少钱?”王子强问。
“他从我钱包里拿走三百三十三块钱。”宋文韵说。
“不行。”王子钱面色一凝,“少了。”
“我也觉得少了一点。”宋文韵呐呐道,“要不,再给他两千七,凑个整数?”
“不可以。得再给三千,凑成三千三百三十三块。”王子强到底懂一点世故,“这是师公看病的规矩。”
“好,听你的。老师!”宋文韵嫣然一笑。
服务生捧了菜单来,王子强点了宋文韵爱吃的三文鱼和牛排,又要了一瓶红酒。
“老师,对不起!我这一伤,耽误了课题研究。”等服务生离开,宋文韵很是抱歉地说。
“怎么这样说?你安然无恙,才是我们最大的收获。”王子强暖心暖肺地说,“课题研究不比你重要。”
“谢谢老师!”宋文韵开心地说。她感到了老师对自己的呵护。突然,她想起一件要紧的事,“老师,那个,那个盘阿婆说……”
王子强是何许人也,立马明白她想说什么,“那个事,我知道。这个报答的方式有许多,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许。盘阿婆的意思我明白,我觉得有点挟持的味道,下次,我们去莽山,跟她解释下,婚姻是不能去指定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需要有相爱的基础,还要有相匹配的文化、修养、身份等层次。他们虽然治好了你的伤,但不能因此要挟。当然,如果你觉得老三不错的话,那另当别论。”
“不可能的。老师,我心目中的男人是才华横溢、温文尔雅那种。他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宋文韵将一双秀目盯着王子强。她渴望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享受哪怕是片刻的温暖。
王子强感受到了她的绵绵爱意。被一个漂亮的女人深深地爱着,没有哪个男人不为此而自豪。他心中的堡垒崩塌了,他克制不住要去握住她放在桌上那只柔荑,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忙缩回了手,服务生端着盘子过来了……
“哦,文韵,渡边老师对我们在莽山所发现的非常感兴趣。”王子强掩饰地说,“他答应帮助我们申请课研资金。”
野部综合研究所是一家知名的民间智库,渡边在其中国区域担当部长,大半的时间在中国,其余时间在本国。
“太好了!”宋文韵发自内心地称赞,“老师,你真厉害!”
服务生替他们倒好了酒,然后,动作殷勤地请他们慢用,离开。
宋文韵拿好餐具,切牛排前,踌躇地说:“老师,今晚陪我看场电影,好吗?”
王子强心里一热,微笑地答应:“好的。”
灯下,宋文韵洁白无瑕的脸上泛出一抹红晕,分外娇娆。
第79章 、祭义父(上)()
老三从头天下午睡到次日中午,起来时,两只眼睛泡泡的。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感觉轻松多了,他穿戴整齐出门。
饭馆里人满为患,老三被人头攒动的架势惊呆了。那药酒,要这么如痴如醉吗?
药酒泡了一个月后,鲁小艺迫不及待拿出来试卖,人家喝了后,第二天又点名要喝这酒。慢慢的,回头客越来越多。
店里限定每人每次最多不能超过二两,且不外卖。对此,美美竖起大拇指叫鲁小艺奸商。
老三忙不迭奔去厨房想搭把手。厨房里也是热火朝天,谢大厨看到他,扔了锅勺,殷勤地盛了一大碗鸡汤端给他,“楼上包厢满了,你就蹲这吃吧!别乱窜!”指了指墙角,去忙了。
老三恨不得追过去一碗扣他脸上。好歹我也是老板,那墙角还有一大盆待洗的猪大肠,臭烘烘的。
可惜人饿志短,没力气发飙。老三捧了香喷喷的汤蹲一边喝。
喝了碗鸡汤舒服多了,老三见谢大厨确实不怎么待见自己,灰溜溜的出去。
出门,但见美美凶神恶煞的样子叉腰杵在面前:“吃饱喝足了,要溜,是吧?”
老三否认,“没看我在找事干吗?”
“说说你的英雄救美。”美美话锋一转。
“好了。恢复如初。”老三轻描淡写地说。
“跟原来一模一样吗?”美美看瘟神一样逼视老三。
“反正没有疤痕了。”老三想了想,说。他离开时,见宋文韵脸上的肌肤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细嫩晶莹,吹弹可破,疤痕已是荡然无存。肤色嘛,他拿不准,保不齐日后风吹雨打有什么变化。
“这么说,圆满成功了?”美美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老三点点头。
“那抓紧去泡一吨药酒,你也该干点正事了!”美美命令道。
一吨?老三眼睛一黑。我的姑奶奶,你是想搞批发啊!
“你不要做出那副猥琐的样子。哼!都快三十的人了,你道貌岸然一点好不好?唉,你们鲁家家门不幸啊!”美美开始上纲上线,“都是你,泡什么鬼药酒?搞得那些老男人趋之若鹜!”
“那不卖不就得了?”老三很干脆地说。
“我们是开门做生意好不好?讨厌归讨厌,生意归生意。”美美气呼呼地,“生意不好,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听到美美这句话,老三让一口烟给呛住了,暗道这丫头眼光什么时候这么犀利了?拎得蛮清嘛。
“那行。”老三伸手,“专利费和劳务费。”
“什么,你管我们要钱?”美美瞪了大眼,噼里啪啦数落老三过河拆桥、狼心狗肺,将饭馆丢下,撇下两个豆蔻年华的弱女子抛头露面,任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说这话的时候,美美咬着指头,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老三没功夫去泡药酒了,李阿满风尘仆仆出现在门口。
“李大哥,你怎么来了?”老三满腹狐疑的迎上去。他怎么寻到这来了?
“那个,什么,鲁兄弟……”李阿满局促不安地说,“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龙虎关?”
“可以,可以。没问题。”老三连声答应。
领着李阿满吃了中饭,老三借美美的车载他直奔龙虎关。
这一趟跨越了半个省,晚饭前他们赶到了粗石镇。老三把车停在老钱院子外,带着李阿满进了钱家。李阿满进老钱家时还畏手畏脚。
“师傅,晚饭弄好没?”老三提着两瓶酒,推门进去。路上,老钱打了无数个电话问到哪了。
“来了?”老钱柱着拐杖迎上来。
老三让开身,介绍说:“这是李阿满,李兄弟!”附耳跟老钱轻轻说是钟老头的儿子。
老钱愣了愣,连忙去跟李阿满握手。
“这是我师傅老钱。”老三对李阿满说,“前年,义父就是救了我和他。”
“谢谢!谢谢!见到你太好了。那个,什么李兄弟。”老钱激动得乱了分寸,“来,来,来,你请坐!”
“好,好。”李阿满被老钱爆发的热情搞得手足无措,被拽到沙发上坐下。老钱随势挨他坐。
老三看桌上已摆了两个菜,听厨房里的动静,师娘还在弄菜。他将酒搁茶几上,去泡茶了。
“像,真像!”老钱仔细看了李阿满,不住点头。
老三端上茶,斜了老钱一眼。有的东西只能意会,你不要言传好不好?你倒好,念念不忘捅腰眼。
“没事,没事。”李阿满憨厚地说。老三的举动被他看穿了。他小时候隐隐听人说过母亲幺姑的旧事,但多是含糊不清,直到临死前,母亲才道出他的身世。对于那个未曾谋面的生父,李阿满心里十分复杂。
“喝茶,喝茶!”老钱欠身叫李阿满端茶喝。他是明白人,一下子理会到其中的厉害。打枪的不要,偷偷的干活!
“师傅,我弄了两瓶好酒来孝敬您!”老三指着茶几上的酒,“这可抵你几顿饭钱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老钱恨声道。他被这个徒弟搞得没一点脾气。
“活该!”钱师娘端上一碗菜,“还不都是你教的。”
老三去接下菜碗送鼻子前闻了闻,“真香!师娘,我就喜欢吃您炒得菜了。那味,绝了!”
“大川,你不去跑推销,那真是屈才了!”钱师娘嘴上啐道,脸上却满是高兴。
“我也觉得。嘿嘿,师傅好早就夸我八面玲珑了。”老三的脸皮堪比城墙。
李阿满郁闷地看着老三。这分明一个小破孩嘛,我那生父怎么就跟他成了忘年交?
老钱也是满脸漆黑,这兔崽子越来越邪乎!
第80章 、祭义父(下)()
晨阳普照龙虎关大大小小的山岭。钟阿满的坟上依然没有杂草。
李阿满点上蜡烛和香,肃穆地跪在坟头磕了三个响头。这里长眠着他的亲身父亲。一对从未见的父子阴阳相隔,其中的悲哀和无奈到底有多深?
老钱和老三肃静地站在旁边。老三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玩世不恭。
李阿满端起坟前的供酒,举过头顶,然后慢慢洒在坟头,一杯又一杯……祭拜不止是怀念,还是一种敬畏和提示。
祭拜之后,老三点燃了鞭炮。清脆的鞭炮声在山谷里回响,久久不散。
下山的路上,老三跟李阿满讲述当年与钟老头相处的往事:“义父很爱喝酒,泡了好多药酒,有时弄把炒蚕豆也要喝几口。”他舔着舌头,“那次,我记得是十一月六号,下午四点多。因为天要下雨,我们提前收工了。我在路上摘了一捧糖罐子,就是那种有刺的野果……”
“我知道。我们那叫蜂糖罐,补肾的。”李阿满打断他的介绍。
“嗯,对,就那玩意。回来,义父看到,酒瘾就上来了,问我要。我就跟他谈交易,一颗换一杯酒。”老三惟妙惟肖讲述这桩买卖,“义父不肯,说我心太黑,早上还偷偷灌了他一壶酒跑了。我说,那是你昨晚答应的。义父不承认说自己昨晚喝醉回屋躺下了。我说,我扶你回屋时跟你说的,你嗯了声同意了。义父一听,跳脚要来弹我爆栗子,骂我搞阴谋诡计。我视死如归地看着他……”
柱拐杖跟在后头的老钱听得直摇头。这个小赖皮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