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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老,是我,小薇。”曹小薇摇手。
樊老怔了怔,想起了是谁,咧嘴笑了,露出一嘴豁牙。他开了扣着的栏门,让两人进去。
简单介绍后,曹小薇说明了来意,唐兵忙递上一纸药方。药方是鲁小艺抄给他的。
樊老仔细看了药方,沉吟道:“这是一副虎狼之药。配酒用的吧?”斜眼看着唐兵。
“对。是的。”唐兵道。
“这方子是谁开的?”樊老动容。
唐兵想了想,说:“一个瑶族老师公。”
“奇方啊!”樊老激动不已,“居然把透骨草和八月瓜用在一块取长补短,化腐朽为神奇,共生共荣。我怎么一直没想到?”说急了,竟擂打自己的胸口。
唐兵和曹小薇面面相觑。
唐兵暗道,我要你看药方有问题没,不是让你吃春药样热血沸腾。你万一脑溢血了咋整?
还好樊老自知失态,忙收敛了澎湃的心潮,正色道:“这个药方没有配伍问题。配伍,你们懂吗?”
唐兵不懂,幸好曹小薇略知一二,点了点头,免去了樊老滔滔不绝的解释,他只简单下结论,“依这个方子泡得酒,人喝了绝不会有事。但一次不能多喝,一两五左右就可以。肾者,精神之舍,性命之根,每天喝一点,不仅健体,还延年益寿。”
“你是说,喝这个酒不会中毒?”唐兵甚为高兴。
“中毒?”樊老冷笑,“能开出这方子的人,绝对是神医。能开出中毒的药方?扯淡!小伙子,这方子千金难求,收好了!”
“这药方,果真值得拥有?”唐兵问。
这边,唐兵向老中医讨教,那边老三正满大街晃荡,找玉器店让人看那两块古玉。那枚月牙玉坠估价三千六,缡龙玉佩人家开价一万八。
老三差点没吐血。打劫也没这么狠吧?我上午还信誓旦旦答应人家赔钱,你们这两刀砍下来我拿命赔啊?
他上午按鲁小艺给的那名单走家串户,提着水果和点心低眉顺眼给人赔不是,希望他们实事求是走程序,别再闹腾。并保证法院怎么判他怎么赔。
好说话的听他这么一说,真还不好意思了,说那个什么索赔也不那么要紧,不过是表示下维权意识,差不多就行。
不好相与的说多少好话都不成,声言不闹得鸡犬不宁绝不罢休。
老三说,闹来闹去,大家都很费劲不是?不就是索赔嘛,法院怎么判我怎么给就是。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名声在,工作在,人缘在,砸锅卖铁赔了你们,还可以东山再起。
真要闹得我一无所有,我万念俱灰,剃了光头跑山里做和尚阿弥陀佛,你们什么都没有不是?
这话对方不爱听,瞪眼睛道:“你在威胁我们,是吧?”
“老哥,我不是威胁,是讲道理。”老三看着这个秃了一半头发的男人,忍不住快爆发了。有些家伙得理就不打算饶人,以群闹施加压力,多索要赔偿。
社会博弈总不能老耍流氓吧!
问题现在还没彻底搞清,我已经支付了五十多万块医疗费,其中有一半花在治疗你们的旧病上,连腰椎间盘突出的药都一大把。
“你的道理我不爱听,杀人偿命,害人赔钱!”秃头男义正辞严地说,唾沫喷老三脸上了,“我要你把赚得黑心钱都吐出来!”
“那,好吧!等法院判决。”老三平声静气说,“你别激动。在家多泡点山楂、蜜枣吃。对不起,打扰了!好,你歇着。”抽身欲离开。
“你这就想走啊?”秃头男拉着老三的手,“我话还没有说完。”
老三停住脚,“好,你说吧。”他看出秃头男左眼不经意地眨,并不由自主地皱眉,说过有短暂间歇,应该是患有冠心病。
有冠心病的人时常会出现胸骨后压榨感,闷胀感,随之产生明显的焦虑,几分钟后抑压感会发散到左臂、下颌和咽喉。因此,这些部位会出现不适反应,一般人很难察觉。
老三有过类似的体验,以前他指犹凉发作时,基本是这样的套路。所以,他能敏感地看出秃头男身体这些细微的变化。
他怕刺激秃头男,动作和言辞都非常小心,尽量把声音放低,不跟他争论。这样,秃头男却认为他软弱好欺,趁热打铁,逼他敲定赔偿数额。
秃头男的心理数额是三十万,最好是四十万。他咨询了专家,中毒的后遗症没那么严重,最多七个月便可由自我修复。如由法院仲裁,顶多五万。
“好。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我闹,可以,你拿三十五万来,我们私了!”秃头男咬牙说。
第164章 死老鼠(下)()
药检所最终的检验结果是:药酒中含有大量的茚二酮成分。
茚二酮是黄色无臭针状晶体,不易分解和排泄。有抑制维生素的作用,阻碍血液中凝血酶原的合成。人误食含有茚二酮的食物后,短时间内会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腰痛、关节痛等症状。后续出现皮肤、黏膜、内脏出血,如皮肤紫癜、咯血、呕血、便血、尿血等,严重者可导致贫血或休克,死于脑出血、心肌出血……
负责协查的邝处长出具了排除人为投毒报告。
食品卫生管理局裁定食物中毒事件由“老三乡菜馆”负完全责任,吊销营业执照,罚款五万元,承担全部医疗费用,赔偿中毒患者相关损失……
裁定书即将下达时,公安局却急急召回了调查报告,要重新核查。裁定暂缓执行。
原来谢天成将樊老医生请到了局里,由他亲自给局领导讲课。讲中药的配伍,讲十八反和十九畏。
樊老医生牙口不好,说话漏风,讲了大半个上午,总算讲清楚了:这样的药酒不会让人中毒,让人腹痛、血尿,身上出现血癍的,只有老鼠药……
局领导意识到事情有蹊跷,又了解到药酒检验仅仅送了开封的两坛样品,其余十二坛未开封的并没有送检。既然认定药方有问题,理当将所有药酒送检。
事件的核心裁定是药方存在问题,显然缺乏科学的检测数据。
协查存在如此重大的漏洞,局里召开紧急会议,停止邝平的工作,派副处长武大进负责重新核查,并由局纪委督办。
武大进带人去存放药酒的仓库,准备开坛抽取样品。
开门进入仓库前,武大进问技术员小图:“茚二酮你了解多少?”
小图是局里的技术尖子,他认真说:“这个我知道。我们经常用它提取渗透性客体上的汗液手印。这是一种化工品,黄色针状结晶,熔点146147。不溶于水,溶于、乙醇等有机溶剂。理论上说,植物不可能化合产生茚二酮。”
“你的意思是说,裁定缺乏足够的科学依据!”武大进说。
“科学是严谨的,就像我们没有断定一个罪犯之前,我们通常用疑犯。”小图冷笑,“药方没有进行配伍实验就丢失了,我是当事人的话,我会抗诉任何裁定。”他才高于众,谢天成敢举报邝平,于他的技术支持不无关系。
门开了,武大进没有进去,而是慎重地让小图用足迹采集仪采集里面的足迹。然后,同小图一起戴了手套和足套,小心翼翼进入。
小图在开封的酒缸上仔细采集了痕迹,然后,打开盖子闻了闻。在掺杂了药味的酒气里,他敏锐地闻到一丝异味。
他掏出手电筒照缸里,里面有半缸酒,上面漂浮一些枸杞。看了良久,小图从器具箱里拿了一把长镊子,在缸里夹出一个东西。
“武处,你来看。”小图将夹出的东西举着。武大进过来看,是一只死老鼠,**的。
“死老鼠!”武大进皱眉。
小图细致地看了几眼,“严格说,是一只毒死的老鼠。”
武大进眼睛一亮,“看那只缸里有没有!”
另外那只酒缸里也有一只死老鼠。
武大进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情况出现了逆转的可能!他令人抽取了另外十二缸酒里的样品,封存送药检所。
小图带死老鼠回去检验。
经检测,死老鼠体内含有大量的茚二酮,而且,不是正常摄入,是人为注射进去的。
这是一起投毒案!案子发生逆转,性质变了。
邝平不再停职,直接撤了职,由武大进代理他的职务。
谢天成顺理成章代理了副处长,并接手投毒案的调查。
根据小图的检验,死老鼠死亡时间约在二十天前,之所以在十来天以后毒发,是因为死老鼠体内的茚二酮虽然溶于酒,但渗透需要时间,再则,酒缸的酒多达两百多公斤,稀释了茚二酮浓度。溶于酒之后茚二酮的抗凝血效果减弱。否则,中毒者不会短时间治愈出院。
只可惜因不少部门的人进出过存酒仓库,仓库内采集到的足印难以分辨。
谢天成只能用笨法子,向仓库附近的居民多方打听、了解二十天前的现场情况,并找了鲁小艺等人问话。
“二十天前?”鲁小艺回忆着,“我们……”谢天成问及她们二十天前的日常情况。
她还在脑海里翻找,旁边的美美掏出手机,“二十天前,是星期四,那天,你看,我晒了图片,是两颗牙齿。咦耶,好恶心。”
女孩子喜欢微信圈发一发人生感应和图片什么的,等于日记一样。
“对了,那天,美美去湘水送货了,店里中午有人找麻烦……”鲁小艺将那天发生的纠纷讲了,包括晚上老三以一当八,“美美照片上的牙齿就是让我哥打掉的。”
“什么,你说得是真的?”刘美怡大为惊讶。她只知道老三鬼头鬼脑会治个跌打损伤,不知他居然能干翻几个汉子。
“老三动了刀,是吧?”还是谢天成了解多一些。
“不是,不是我哥动刀。”鲁小艺连连摇手,分辨,“是他们带的刀。我哥危机情况下抢了他们的刀。他们都有刀,要不抢的话,我哥身上肯定七个,不,**个窟窿!”
谢天成想象当时的情景,转眼间夺下数人手中的刀,须有风一样的速度、长臂猿一般的臂力,否则,根本做不到。
一个曾切过几年菜的厨子,歪打正着会使快刀谢天成信,要说力大无穷,灌辣椒水他也说不。
可问题是,老三做到了!
结合黄辉亚的怪病被老三治好的事实,谢天成迷惑了。难道那小子拜了世外高人为师,学成南派少林武功?
算了,这不是本案的焦点,另抽时间逮住那小子追问。谢天成看了停业的饭馆,数日前这里还人声鼎沸,脑子里闪过一念,难道是生意对手所为?
“那些人,你们认识吗?”刘美怡见谢天成好半会没做声,替他问。
“不认识。”美美回答,“我怀疑是人家眼红我们饭馆生意火爆,找人挑事!”
“派出所应该有他们的资料。”鲁小艺说。
刘美怡眼睛一亮,感觉案子的谜底就要揭晓。
第165章 卖古玉(上)()
入夜,虎哥带着老三和唐兵进了旧街。
旧街里来去的人渐渐少了,稀稀拉拉几盏路灯奇怪地放出暗淡的光,似是电压不足。
晚上是旧街最冷清的时候,却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那些低头行走的人,神情各异,貌似在随意溜达,实则满怀心思。
他们其貌不扬,甚至猥琐,却是旧街实打实的顾客,真正的行家里手,买进卖出动辄数万,或者上百万。
而那些半掩着门的店子里,多半会有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坐在不打眼的角落里,捏着小陶瓷茶杯慢慢喝茶,指甲缝里还有黑泥。
虎哥指着前面那个腋下夹着一物的中年人,悄悄道:“那报纸里包着的是卷轴。”
“卷轴是什么?”唐兵又是一副勤学好问的样子。
“古画。”虎哥说。
“哦,就是包两根木棍那种画。”唐兵一点就透,“听人说,那棍子挺值钱的,古色古香!”
老三见怪不怪,虎哥着急了,“值钱的是画好不好?”
“没有那木棍挂一漏万,再好的画也无济于事。”唐兵是这样认为的。
老三紧走几步,远离是非为妙。
虎哥不知道唐兵有时候比那卷轴还轴,还在耐心指教:“那轴是种装裱,主要是好保管画,还有就是能把画挂在墙上。”
“知道。挂在墙上不让风吹来吹去。”唐兵倒不是一无所知,“我家从前有一幅这样的古画,挂了很久,黄了,后来我把画撕了,棍子留下来以资留念。”
虎哥听了心里一痛,急问:“你真撕了?”
“撕了。”唐兵轻松地说,“扔门外,正好下雨,滴答滴答跟雨打芭蕉似的。”
虎哥暗中嗟叹,你个败家子!他不甘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