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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的智慧,谁家都不缺啊,他心里暗暗感叹,脸上还得露出一个笑容来,“那是,永馨你这大美女来,就最妥当了。”
永馨白他一眼,“永生哥你说的这是……假话吧?”
“怎么会是假话呢?”李永生干笑一声,“是真话,必须的……必须是真话,任家有永馨,这谁不知道啊,最大的面子了。”
“呵呵,”任永馨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李永生见她不说话,也就懒得理了,现在已经未末了,得赶紧准备酒菜,招呼宋嘉远了。
没过多久,朱教谕也来了,今天谈的是收音机的大事,是他一手撮合的,他当然会很关心,但是老朱这人,有时候偏偏口无遮拦,“永生,亲自忙呢?请俩御厨来多好?”
“我真不认识御厨,”李永生笑着摇摇头,“而且,估计会很贵吧?我招呼自家的院长……家常菜就好了。”
“我弄了条鬼鱼过来,”朱教谕笑眯眯地丢下一个草编的袋子,里面有活物在蹦跳,“足足三斤,三斤的鬼鱼啊。”
鬼鱼长相丑陋,体表的粘液有毒,人接触之后,可产生轻微的幻觉,但味道却是绝佳,只能生长在干净的活水中,长得还特别慢。
三斤的鬼鱼,起码要长十年,关键这鱼只生在京畿白镜山的几条小溪中,那里很大一部分被划入了皇家山林,所以市面上的鬼鱼就越发地稀少了。
也只有皇家设宴的时候,才能见到比较多的鬼鱼。
“这可是好东西,”李永生拎起那草袋子,笑眯眯地走进了小厨房,“朱教谕,那是朱塔任家的三个小妹妹,可景仰您呢,您先跟她们聊一阵。”
“你这说的什么嘛,”朱教谕无奈的摇摇头,不过他不会做饭,也只能坐在院子里聊天了,“早年还见过任进任家主一面……他现在好吗?”
下一刻,永琪叫了起来,“永玢别胡闹,你是客人,怎能给别人倒茶……”
李永生听到这话,无奈地笑一笑,这小丫头是走到哪里,见面礼要到哪里啊。
不管在仙界,还是在地球界,他都算得上吃货一枚,做饭的手艺一向不差,平日里吃葛嫂做的饭,只是果腹罢了,真要亲自动手,还是能做点好菜的。
反正中土国没有君子远庖厨一说,哪怕这里的男人并不怎么做饭。
李永生做饭,朱大姐和葛嫂帮着打下手,吴小女的刀工比较好,就是面案了。
朱教谕在外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到朱捕长来了,他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谈话对象。
紧接着,沈教谕陪着宋嘉远来了,宋院长还带来了他的同窗,目前在顺天府农司疫害室做室长,一个比较苦逼的衙门。
不过这同窗的行止也有据,他知道宋同窗的意思,是为自己引见两个人,他在京城也需要结识一些人——反正都是大修堂的教谕,多认识俩也坏处。
张岩是最后一个到的,酉正稍微过一点的时间,大家寒暄了几句,就到了开席的时候。
席分两桌,一桌是李永生、张岩、朱教谕、朱捕长、宋院长、疫害室室长、任永馨和沈教谕,一共八个人,这是主桌。
次桌则是任永琪、任永玢、朱大姐、吴小女、葛嫂和跟着张岩来的一个年轻教谕。
这么分桌,并不是按男人女人来的,而是以此人身份的适当性。
年轻教谕也是制修,但他的身份是张总谕跟班,所以就不能顶下主桌的李永生和任永馨,朱大姐虽然是朱捕长的姐姐,也不能坐到这一桌。
接风宴当然不会谈正事,大家就是随便地聊一聊各种趣事,当然,因为这一桌教谕居多,所以谈得最多的,就是教化系统的事。
疫害室室长虽然是农司的,对教化系统也很感兴趣,他的几个子女,也到了适当的年纪。
朱捕长对教化口的事说得不多,她这个捕长虽然是府房的,还是副的,但是捕房是暴力机关,有的是人相求,所以适当地说两句就行。
但是张岩却没有放过她,偶然间就问一句,“朱捕长,打伤我院修生的高红人,最后府房是怎么处理的?永生可是还搭进去一张赦免卡。”
“唉,”朱捕长闻言,就是一声长叹,“现今的风气,张总谕你也知道,我只能说,我们张老大也有苦衷,还好有张赦免卡,才能把事情揭过……倒是委屈永生了。”
“没什么,同窗互助是应该的,”李永生笑着回答,“当时没找朱捕长,也是怕你难做,不是忘了相求……朱姐你得原谅我这次。”
“我还得求你原谅我呢,”朱捕长笑了起来,“看到没有?这就是永生,会做人……敞亮!”
“那是,不看他在哪儿修行,”张岩洋洋得意地回答。
“喂喂,张总谕,”宋嘉远拿手指敲一敲桌子,笑着发话,“这是我博本的修生。”
张总谕斜睥他一眼,“明儿就是我朝阳的研修生了。”
“这话可是不怎么讲究,当我这个副院长不存在啊?”宋院长笑了起来,反正是瞎聊,有什么说什么,不过他也要保持适度的强硬,以免在未来的合作中失了气势。
大家正说得热闹,有叩门声响起,葛嫂站起身去开门。
大门开启,一个人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不是顺天府大捕长张晓宏又是谁?
张捕长才一进门,就高声问一句,“小李是在这里住吧?我来回访了……握草,这么多人?”
主桌就摆在正房大厅,直对大门,一桌子人闻声,齐齐扭头看过来。
张晓宏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好半天才点点头,“张总谕在啊,咦……朱捕长你也在?”
朱捕长笑着站起身,“捕长来了?添个座儿,一起吃好了……还没吃吧?”
张捕长眨巴一下眼睛,笑着发话,“你们要是在谈事儿,我等等再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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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送礼难()
张晓宏话音未落,朱捕长就站起身子,绕过桌子走了过来,“张捕长,既然来了,就一起吃点好了……着急走干什么?”
张岩疑惑地看李永生一眼:朱捕长替你留客,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李永生也有点不解,她这么热情留客,不合规矩!
须知在这里,李某人才是主人,就算他年轻,就算他不是制修,但他是主人。
中土国人在这方面,是很讲章法的,待客时,主人的意愿最大,哪怕别的宾客想关说一下,首先也要请示主人的意思。
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否则那就是喧宾夺主了,对主人太不敬。
不过,朱捕长做官做到这一步,怎么可能连这点礼节都不知道?
她一边上前拽住张晓宏的袖子,一边冲李永生使个眼色:你快说话啊。
这个小动作其实不小,瞒住张捕长就行,桌上好几人都看到了。
李永生还没来得及做声,张岩就笑嘻嘻地发话了,“张捕长,既然来了就喝两杯嘛,前两天那是公事,我们也都清楚……你不是还记恨着我们朝阳呢吧?”
张捕长苦笑着摇摇头,对方的话说成这样,他要再执意离开,那就有违初衷了,“张总谕,你是武修总教谕,把嘴皮子练这么好干啥?”
他此来是打算跟李永生攀谈一阵,顺便解释一下:前两天我不是有意为难你。
上一次张晓宏负气而走,回了捕房之后,越想越不对劲:这修生是什么来路,左一张赦免卡,右一张赦免卡的?
他肯定要搞清楚对方身份,省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招惹了天大的对头,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顺天府的捕长想要调查一个人,真的是太简单了,一天时间都没到,他就将李永生的底细打听得七七八八了。
全国征文第三受政务院召见,两次出手惩戒新月国的王子,还有一手好医术,竟然治好了曲胜男的沉疴。
这样的人,你告诉我说,他是孤儿……尼玛,你真觉得我有那么****?
肯定是哪位的苗裔!他若是这点都看不出来,几十年的捕快,真的是白当了。
而且他不是凭空想象的,也有事实依据,以上的诡异之处也就不说了,只说前一阵,此人没命地在寻找一个稳婆,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稳婆啊……接生的人!
艹,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越怕啊。
听说朱捕长的姐姐,在接受李永生的治疗,他就假装无意溜达到她的办公室,随口问两句,你姐姐的病情怎么样了,李永生的医术,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啊?
朱捕长猜到他想打听什么了,就说李永生这个人吧,其实挺好打交道的,赤子之心,而且,他跟朱塔任家似乎也比较熟悉。
一听说朱塔任家,张捕长真的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他和任家所在的领域不同,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但是……那边可是奉旨勾连道宫的!
想到这里,他完全不能淡定了,就算李永生是真的孤儿,他也不能无视了。
这都是有血淋淋的例子的,想当年李清明起家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是五虎将李蛰远的苗裔,但是李清明就靠自己的本事,硬生生地打出了一片江山。
后来李清明的身份揭晓,曾经给他使过绊子的主儿,都被整出了事情,锒铛入狱了。
张晓宏参与过其中一个案子,知道那位只是想维护上官权威,只是李清明太能折腾——暴躁冒进一样都不缺,经常让求稳的上司感到很尴尬。
只看李清明的成名战就知道,三千人冒死深入敌后,死得只剩下三百人回来。
但是,人家擒了伊万国的王弟回来,这就不是弄险,而是有胆有谋智勇双全了。
战场上不相信假设,只看结果。
身为李清明的上官,劝不住他做事,又觉得说服不了他,是很没面子的事儿,下点绊子那当然正常了——在军队里,刺头就得治。
李清明一战成名之后,本无“太大恶意”的上官,就只能身陷囹圄了。
很多东西,真的没道理可讲,你占优势的时候你对,他占优势的时候,他就正确。
所以说,个人有足够能力的话,是不是大人物的苗裔都无所谓了。
毫无疑问,李永生有足够的能力,而且拥有非常巨大的潜力。
张晓宏就开始犯愁了——我可是把人家的一张轻赦卡,收了上来。
轻赦卡这个东西,说有用它有用,说没用也真没啥用,尤其对张捕长来说,这玩意儿只要他想要,弄几张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这东西对李永生的用处大啊,万一遇到什么不方便,拿出来就能省很多事。
虽然张晓宏也知道,小家伙还有内廷的赦免卡,然而,人家原本能解决两个麻烦,硬生生地被他弄成了只能解决一个。
同窗互助,拿出一张赦免卡,确实很拔份儿,但是……这东西卖出去就是钱啊,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他觉得自己是无心中招惹了对方,又亲历过李清明某上司的案子,一时就有点惶恐。
于是他对朱捕长说,我不是对他这个人有成见,当时我也是不得已——你知道,那时我刚讲完话,此人医术这么高明,我还是愿意结识一下的。
朱捕长能说啥?只能点点头,说那我回头跟他解释一下好了。
她也不是空口白话,只是想着求人也得有章法。
到现在为止,她欠李永生的人情还没还完呢——五道坊和吴小女的修房子,朱家也确实出手了,但并没有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
五道坊一事,她就算不管,还有曲胜男和朱塔任家,吴小女一事更是这样,李永生不差这点钱,而且吴小女跟她大姐还是素识。
朱捕长想的是,过两天我去给李永生扎场子,多少算是帮个小忙,之后再说这个事儿,就比较合适。
但是张晓宏忍不了,一天两天三天……朱捕长一直没啥反应,这不正常啊!
你是替我说好话呢,还是给我歪嘴呢?正的捕长不下,副的能上来吗?
于是他就寻个夜里,突如其来地造访李永生,打算把事说开,甚至他的怀中,还有一张赦免卡——刑捕部颁发的。
政务院的那张卡,他拿来销案了,这都是要登记在册的,所以只能自己出一张卡,还好,这种东西虽然有价无市,但是对他来说真是无所谓。
哪曾想,一进门就看到一屋子人,他顿时就蒙了,我选晚上来,就是想低调的啊。
他想走,但是朱捕长不能让他走,她也是心思敏捷之辈,瞬间就想明白了因果——我好几天没回话,再让他这么走了,老张记恨上我,那也真是没意思。
所以她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