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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中阶司修的军人厉喝一声,眼中除了狠辣,还有压抑不住的惶恐。
李永生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自顾自地歪嘴,“威胁我不得将技术提供给军械局,一定要卖给军需司,否则就要我好看……”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鞠个躬,“还请宁御马大人,为我这小小修生主持公道!”
“嗯?”宁致远听到这里,眼睛一眯,狠狠地瞪向那二人,眼中放出冷厉的光芒,“还要花钱买?看来军需司很有钱了……你们打算花多少钱买?”
中阶司修吓得后退一步,脚下一拌蒜,顿时就是个踉跄,“我们打算出一百块银元……宁公公息怒,您别听了小人的挑拨。”
宁致远能在短短三年内,成为今上眼中的红人,那绝对不是笨人,一听这话就猜出来了,这肯定是军役部的人想强买强卖,结果激怒了李永生,直接免费报效了军械局。
宁致远觉得,自家就算个强势的了,但也没不要脸到一百块银元,就想买走这个技术——他宁某人纡尊降贵地来一趟朝阳大修堂,这个诚意也起码值十两黄金。
更别说,李永生并不是完全免费提供给军械局技术,他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希望内廷能答应他一个难度不大的要求。
宁致远肯来,当然是打算答应这个条件——宁某人的一个承诺,百两黄金也不止吧?
所以他看这俩军人,是要多不顺眼有多不顺眼。
虽然李永生的称呼,也令他感到不舒服,可是朝阳大修堂的修生向他求公道,还是非常能满足他的虚荣心。
这不是宁致远浅薄,实在是他下面没有了,活的也就是这点虚荣心了。
别看内廷中人看不起朝阳大修堂,那是他们自幼净身,就不可能去朝阳求学,这里的本修生能求到他们头上,这种感觉还是非常棒的——天之骄子又如何,还不得来求我?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军役部竟然敢惦记内廷看上的东西,这实在是不能忍,宁公公绝对要坚决反对,这关系到了屁股问题。
他若是不管不问,消息传到内廷,都会有人歪嘴!
“一百银元?混蛋!”他勃然大怒,声音也尖厉了起来,“竟然还敢威胁朝阳的本修生,你们置太祖于何地?”
“宁公公息怒,”两名军人顿时就跪下了,“我们只是奉命而来!”
“奉谁的命?”宁致远冷笑着发问,“陈布达吗?”
“我们不敢说啊,”两名军人不住地磕头,“宁公公饶命。”
李清明见宁致远不依不饶,本来还想帮忙关说一二,都是身为军人嘛,可是见了他俩这副熊包的样子,忍不住从牙关里吐出一个字,“艹!”
坐办公室的军人,血性可是比正规军里的军人,差得太多了。
“我饶了你俩,谁来饶我?”宁致远又是一声冷笑,“来人,把他俩带下去……倒要看看这馊点子是谁出的。”
宁公公是三人进来的,但是门外还有人——堂堂的御马监司监,出行的动静绝对不会小了。
带下这俩人,宁致远才看一看院子里其他人,“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李永生笑一笑,“都不是外人。”
宁致远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叫真,“李永生,你的条件是现在提,还是以后提?”
李永生想一想,终于将问题问出口,“宁公公,这军械局是归御马监管的吗?”
你还真敢问啊,宁致远嘴角抽动一下,没好气地回答,“内廷的存在,就是为今上分忧,有利于内廷的事,人人当争先恐后……马是交通物件,自行车也是交通物件。”
这话一出口,大家就都听明白了,合着宁御马抱负不小啊。
宁致远确实是存着别的心思,他甚至想将整个军械局都归到御马监去,不过他现在虽然正当红,有些规矩不是一朝一夕能破坏的。
所以他才悄悄勾连都知监的内侍,暗示他去跟李永生收那自行车技术。
今天那内侍得了杨国筝的求告,不但没通知自家的司监,也没有通知御用监,而是直接将消息传递给了他,他才能及时前来。
他并不怕御用监的司监生气,今上重武功,军械局放在御用监下,实在是有点不成体统——该归到我御马监才对。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万事总要有开头,找一个合理的切入点,很有必要。
不过这番心思,他若是对着李永生一个人的话,还可能吐露出来,当着这么多人,实在不可能说——事实上,他也没必要解释,不是吗?
李永生问这话,却是别有用意,见他变相承认了军械局不归御马监管,于是就笑一笑,“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现在把条件提了的好。”
宁致远闻言,心里越发地不高兴了,他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你是怕这军械局不归我管,所以担心将来我不履行承诺?
没人喜欢别人质疑自己,视面子为生命的宁公公,尤其讨厌这一点。
你别以为我只是个御马监的司监,现在的御马监,跟以前不同了,司礼监的掌印魏岳,内廷的第一号人物,见了我也要笑嘻嘻地点个头。
不过,行百里者半九十,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还是按捺怒火微微颔首,“那你说。”
“前两日,朝安局抓获了顿河水库的真凶,同时被抓的,还有幽州艺术修院的三个女修生,”李永生笑眯眯地回答,“若是她们三人没有违禁的话,我希望朝安局能将人交给我处理。”
“把人交给你处理?”宁致远气得笑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忍不住怒火了,“你有什么资格处理她们?我都没这个资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慈眉善目魏公公()
朝安局是司礼监的禁脔,宁致远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在这方面发言,魏岳就算当下不表态,早晚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这个李永生,你太不懂事了。
宁致远很清楚,自己插手御用监,已经是得罪了司监范含,不过范含是先皇心腹,倒也不要紧,正经是军械局掌握在范含手上,今上虽然不说,其实心里也不喜。
但是范含加魏岳的话,两个人的夹击,绝对是他无法承受的——魏岳一个就够他受的。
所以宁致远心里暗暗决定,你若真是坚持要求这个条件,我不介意也强取豪夺一次。
李永生却是冲他微微一笑,“宁公公可能不太清楚,其实这个自行车,是我跟北极宫的张大人,共同研究出来的,是不是啊张大人?”
张木子正站在那里看好戏,心说这李永生要那幽州艺术修院的胡畏人,果然算计不错。
现在猛地听到,他将自己点了出来,就是一愣。
待看到李永生转头看过来,宁致远也将头转过来,她沉吟一下,微微颔首,“是的。”
宁致远知道,李永生身边有道宫中人——他和魏岳的关系尚可,很多消息对他来说不是秘密。
眼下这个默契被戳穿,他也微微怔了一怔,然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又如何?”
用地球界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北极宫是很吊,但是,关我鸟事?
李永生冲他笑一笑,露出了白生生的牙齿,“宁公公能从北极宫手里得到这个技术,是很不容易的。”
宁致远顿时就呆住了,好半天才笑了起来,“确实不容易,你还要点经济上的补偿吗?”
“我们朝阳大修堂,想要开个广播电台,我也入筹了,”李永生挠一挠头,“我把技术献给政务院了,他们似乎有点不同意见。”
“那你开呗,”宁致远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把你们朝阳的负责人叫过来,我跟他说一声……今上一直勤于国事,没什么娱乐,要把这个电台搞好。”
听说是御马监宁致远相召,武修总教谕张岩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
虽说朝阳大修堂的修生,是很讨厌内廷的,认为一帮残缺的阉人左右朝廷事务,是中土国的耻辱,但是张总谕很清楚,阉人可以坏事,也可以成事。
宁致远简单地说两句,就拿着自行车设计图和样品走了。
张岩有心问一问,李永生你这工作咋做的,怎么就能让当红炸子鸡宁公公出面授意?
但是看到一院子的闲人,他还是选择了闭嘴,转身张罗广播电台的事去了。
看到院子里没啥闲人了,张木子忍不住了——现在她的身份,现场的人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人,也猜到了。
于是她出声发问,“你刚才为啥非要说,是我和你一起研究出来的自行车呢?”
李永生心情不错,他的算计成功了,于是微微一笑,“你猜?”
“我刚才可是很配合你的哦,”张木子急眼了,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就耍一下小脾气,“我红尘历练,不懂的就要问,你这什么意思……利用过我就不管了?”
“好了,不用吵了,”李清明出面和稀泥,“小李刚才利用了一下北极宫,很不错,非常有深意,我也是看得大开眼界。”
“具体点儿,”张木子不耐烦地发话,“李将军你当年擒拿伊万国王弟,跟我北极宫也有点交情,不能不认吧?”
李清明顿时语塞,他来朝阳第一眼就认出了张木子的身份,还自诩说十方丛林的人,他隔着一里地都能认出来,就是因为他的成名仗,确实得到了道宫的支持。
没错,他带的三千人,死得剩下三百人,俘虏了伊万国的王弟,还能囫囵着回来,不仅仅是军队拼死的功劳。
出力的除了十方丛林和子孙庙,也有北极宫直属道长。
他对道宫的态度是复杂的,一来他身为军人,不宜勾连道宫,但是他确实也欠道宫人情,没有道宫的话,别说成就了,能不能活下来,那都是疑问。
张木子虽然是小辈,他真的无法叫真,只能笑一笑,心说有些东西点破了,还真不好。
“你没有发现,御马监插手这件事是不对的吗?”
李清明是个率性的人,但是他的智商也绝对够用,冷眼旁观,他看清了很多东西。
“宁致远着急插手军械局,其实是很冒险的,御用监范含并不好对付,当然,他可能有他的用意,但是永生把朝安局扯进来,他还不得不面对魏岳……”
“这种时候,搁给我是他,也会觉得永生过分。”
“但是永生把道宫扯进来,这就是绝对神妙的一步棋,宁致远……他在跟道宫争夺技术。”
“这时候,内廷内部的争权夺利,就是小事了,他虽然得罪了范含和魏岳,但是同时,他从道宫手里抢到了技术……换给范含和魏岳,他们敢这么做吗?”
张木子闻言,顿时热血上头,不屑地冷哼一声,“他们可以试一试嘛,看我道宫的东西是不是这么好抢的。”
“对啊,道宫的东西不好抢,我都没胆子抢,”李清明笑着发话,“但是宁致远抢到了,你说这个成绩,值不值得鼓励?他跟范含和魏岳的矛盾,在这样的成绩面前……黯然失色啊。”
张木子呆住了,好半天才点点头,“确实,我道宫就有这样的威慑力。”
“他谈成了,”李清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若是魏岳,敢跟他计较吗?”
张木子愣了好一阵,才转头看向李永生,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把这些都算到了?”
“我也没算那么多,”李永生淡淡地笑着,“就是觉得,咱道宫在这件事里,还能挣钱。”
“还能……挣钱?”张木子觉得自己的三观,在脑海里急剧地颤抖着,很有点大厦将倾的感觉,“我没看到有挣钱的门路啊。”
“你记得配合我就行了,”李永生也不解释太多,就算他是观风使,也不能保证别人都按照他算计的路数走。
事实上,他上次跟图元青的配合,这次跟张木子的配合,都是在没有告知对方的前提下发起的,所幸的是,这两位在事件中,配合还都算默契。
图元青那次,是图教化长有那样的心性,这一次,却是全靠张木子买他面子了。
他并不确定,下一次张木子还会买他的面子,既然是这样,他索性不说话了。
但是张木子身在红尘历练,肯定要琢磨这个事情。
道宫对于钱财并不是很看重,修道者更在意的是各种资源,当然,谁也不会觉得钱多烧手,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搞不明白,道宫如何能在这件事上挣钱。
难道我的智商,真的赶不上李永生?不知不觉间,她对李永生的认识,已经不仅仅是那个“瘸真君的有缘人”,而是上升到一个“算路很深的年轻人”。
真的,他的算计,尤其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