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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话不是安贝克跟我说的,”莎古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气息还不算太乱——这小姑娘回过气儿来了?
不过李永生对安贝克的话,真的是没有信心,这厮实在是典型的政客,刚说的话就敢不承认,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典范。
但是他也懒得辩论,看着绳索将水吸得差不多了,他将绳子捞起来,然后转过身来,“我管你是不是……我艹,你居然敢留一个裤头在身上?”
就这短短的时间,安贝克已经脱了个精光,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条短裤。
听到李永生的质问,他摇摇头,肿胀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真的……不能再脱了啊。”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李永生的脾气上来了,所谓信仰,只要能在精神上击溃了它,那就不成其为信仰了
他才待喝令对方除下最后一件,转念一想,好像环境不太合适。
他左右看一眼,果不其然,围观的人不少,除了胡畏族的三女,除了朝安局的雁九,还有张木子和吴小女。
不能污了国族女士的眼睛!李永生微微颔首,“趴下!”
“神马?”安贝克一怔,表示自己木有听懂。
“我说你趴下!”李永生走上前,一脚就将人踹倒在地——施暴的时候,没有遭遇反抗,还真是有点遗憾。
然后他捉住绳索的两头,慢条斯理地将绳索折叠起来,再折一下,手指粗的绳索,就变得快有手腕粗了。
安贝克趴在地上,死死地盯着他,却不敢有半分的反抗,有的只是无助的目光。
失了精气神的人,都是这副模样,连抵抗的心都提不起来。
“放开他!”莎古丽暴跳如雷,却是不敢往前冲——雁九在前面挡着呢,她大声喊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难为他!”
李永生淡淡地看她一眼,一抬手,绳索就狠狠地抽在了安贝克的背上。
“嗷儿,”安贝克猛地身子一挺,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没命地蹦了一下。
几乎是在瞬间,他的背脊上,就鼓起了一条血棱。
“哎呀,倒是忘了,”李永生呲牙一笑,摸出一颗留影石,丢给了吴小女,“吴妈妈,把这段留影下来,我日后好吹嘘。”
“噗,”安贝克喷出一口血来,握草,你还要记录下我的狼狈样儿?
李永生哪里管他怎么想?抬手又是几下,狠狠地抽在对方背上。
莎古丽看得心痛如绞,正说要怎么冲破这女人的阻拦,就猛地见这女修摸出一块音螺来,凑到了耳边。
音螺是近距离用的,可以重复使用,不像传讯石那么奢侈。
雁九听了几息之后,神色大变,冲李永生点点头,“我要离开一趟。”
说完之后,她转身开门走了。
莎古丽正要靠上前去,另一个美貌女子又拦住了她的去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实点,我比离开的那个厉害。”
“李永生,你住手,”莎古丽不敢强冲,于是声嘶力竭地叫着,“你上午的问题,我愿意回答了啊。”
“不愿意回答的是你,愿意回答的也是你,”李永生不屑地哼一声,又在安贝克的背脊上抽了几十下,抽得背上就没块好地方了,方始脚尖一挑,厉声喝道,“翻身过来!”
“我知道错了,”安贝克高声喊着,死死地趴在地上,不肯翻身。
“把他抬出去,这个丑态,让大家都看一看,”李永生冷笑一声,他最是知道这些人在意什么了,“记得使用留影石啊。”
“你要我做什么,给句话啊,”安贝克没命地喊了起来,下一刻,就传出了不可压抑的哽咽声,“堂堂中土上邦……总得给我个投降的机会吧?”
“你欺负人的时候,想过给别人机会吗?”李永生一抬手,又狠狠地抽了两记下去。
就在这时,雁九从外面跑了进来,“永生,我得离开一会儿。”
李永生快步走上前,“发生什么事儿了?”
雁九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方才宁御马遇刺……生死不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家震怒()
宁致远遇刺?李永生愣了一下,也顾不得打人了,“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时辰之前……或者还不到半个时辰,”雁九忧心忡忡地回答。
“进屋里说,”李永生四下看一眼,冲她点点头。
他俩进了大厅,安贝克也缓缓起身,乖乖地站在那里,莎古丽很想上前看一看,张木子却是冷冷地看着她。
以李永生看来,宁致远遇刺固然是大事,但是朝安局没必要这么紧张。
但是雁九并不这么看,她叹口气,“看来这几日,我也得搬进你的小院来住了。”
“没搞错吧?”李永生的眉头皱一皱,有个道宫的张木子一直缠着,他已经很不方便了,现在又多一个朝安局的雁九?“你住我这里做什么?”
“避嫌啊,”雁九苦笑一声,很无奈地回答,“你能证明我的行踪。”
开什么玩笑?李永生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不是我笑话你,你觉得自己行刺得了宁致远?”
雁九幽幽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叹口气,“关键是宁御马遇袭,朝安局……可能会有嫌疑。”
“朝安局是傻瓜吗?谁敢行刺今上的大红人?”李永生还是有点不理解,不过下一刻,他就愣住了,“你是说……因为莎古丽他们?”
“没错,”雁九点点头,一脸的郁闷。
朝安局听了宁致远的吩咐,将莎古丽三人送到了朝阳大修堂,按说是讨好宁御马的行为。
但是宁致远遇刺的时机,实在是太敏感了——朝安局这边将人送来,他那边就遇刺了。
这种情况下,是个人就要琢磨一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没有,毕竟魏公公是个很少吃亏的人,前脚将人送走,后脚就行刺宁御马,旁人还不好怀疑到他——他已经示弱了嘛。
但是正因为不可能怀疑到他,所以他才有嫌疑——要行刺了,所以才将人先送过来。
当然,内廷对掐的戏码虽然多见,但是用行刺的手段很罕见,不过换个角度看一下:宁致远只是今上的弄臣,除了内廷,他还能得罪什么人?
宁御马再红,也仅仅是才蹿起来的,他的影响力还到不了三院六部和内阁。
正是因为魏岳有嫌疑,雁九才开始紧张,魏公公肯定不可能直接出手针对宁公公,十有八九还是要授意朝安局来做,她虽然没能力行刺宁致远,居中调度却是可能的。
尤其是,她还是将莎古丽三人带到朝阳的负责人,那么按常情推断,她很有可能心里有怨怼,也有可能是刺杀计划的指挥者。
当然,这个可能性是极小的,但是深明内廷做派的雁九,一点都不敢小看这极小的可能性——只要内廷认为你有嫌疑,人家根本不讲什么证据。
朝安局以往做事,从来都是以自由心证为主,只要被怀疑的对象无法自证清白,那么就是嫌疑人了。
至于说成为嫌疑人之后,会享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那就不用提了,雁九成天使用这些手段,深深了解其恐怖,她半点都不想自己成为被对付者。
这些解释说起来长,但是其中的因果并不难懂,李永生一开始是没想到,一旦想到这个方面,他也是秒懂。
李某人不是玩阴谋诡计的好手,但智商还是不差的。
与此同时,魏岳正在铁青着脸发话,“我不管有多难,我只要结果,只要结果!若是三天之内查不出行刺者的背景,后果……你们自己想吧!”
宁致远遇刺是在东城,不是个特别敏感的地段,但是御马监的司监,在京城被人刺杀,这性质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魏岳知道消息的时候,就骂了一句,“握草!”
他经年在权力中枢打滚,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自己有行刺宁致远的嫌疑,也有这个实力。
魏公公心里这个冤屈,也就不用提了,我都已经决定,不跟宁致远正面相抗了啊。
反正不管于公于私,他必须高度重视这个案子——在京城内,公然袭击内廷十二监司监,这根本不是挑衅了,而是猖獗!
袭击者为三人,一个女人拦道喊冤,宁致远兴致来了,停下马车打算主持一下公道,不成想旁边直接有符器打了过来。
马车上是有护符的,不过袭击者身为化修,一次攻击就击碎了马车的护符。
紧接着,第二道攻击如影随形而至——还是一个化修。
这一击,直接将宁致远身上的护符也打得稀烂。
两名化修看到攻击得手,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分头远遁。
几乎在两人撤走的同时,拦路喊冤的女修自爆了——合着这位,也是个压制了修为的司修。
司修的自爆很恐怖,宁致远雪上加霜不说,还有旁边的民居也被波及,死伤超过了两位数。
最要命的是,这女人自爆,目的并不仅仅在于杀伤,她用一种诡异的秘术,扰乱了天机。
也就是说,想通过天机来推演的修者,没了用武之处——朝安局里,就有擅长天机推演的人,根本捕捉不到,行刺的人会有什么根脚。
尤其令魏岳感到不爽的,是他现在都不知道,宁致远的伤势有多重,是不是已经挂了?
不过按道理来说,宁致远应该还没有死,否则御马监的小太监,大约也没胆子挡着朝安局的人,不让进去了解情况。
岂止是朝安局?连司礼监的随堂太监前去,也被御马监挡在了门外——须知那可是随堂太监,连天家都可以随时见,却偏偏见不到宁御马。
御马监的小太监倒没有那么强硬,只是哭诉说,我们已经汇报了天家,恳请天家做主。
说来说去,是不信司礼监这些人了。
魏岳胡乱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去找天家汇报了,这个事儿性质太恶劣,比顿河水库的事,不知道恶劣了多少倍。
顿河水库案虽然轰动,但只是针对黎庶去的,而这个案子,直接刺杀的是本国顶级权贵!
重要性能一样吗?根本都不能比!
少年天子的心情很不好,换成谁在他这个位置,心情也不会好,宁致远只是弄臣,不是权臣——起码目前远没有成长到权臣。
你说这刺客刺杀谁不好,偏偏刺杀个御马监司监?
所以他对魏岳的态度也不好,语气很冲地发问,“这朝安局干什么吃的?多久能抓到凶手?”
魏公公犹豫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对方遮蔽了天机,我正安排他们全力调查,不过现在最先要考虑的,是天家您的安全。”
这也是推卸责任的法门,先转移了天子的注意力再说——谁知道宁致远被刺杀,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然而这一招,他用错了对象,眼前的少年天子,比先皇的胆子大多了,他冷笑着发问,“是不是我被刺杀了,对方依旧可以扰乱天机?”
魏岳的汗刷地就下来了,心说尼玛哪儿有这么比喻的?“天家您万金不易之躯,只要防护得当,刺客根本不可能接近您。”
“原来你也知道,不可能接近我啊?”少年天子闻言冷笑一声,然后就是勃然大怒。
“我还当他们能直入皇宫呢,既知不可能,你说我的安全做什么?是不是打算抓不到凶手的话,拿这话来搪塞?”
“天家息怒啊,”魏岳叹口气,却也没有多慌张,而是又使出了一招,“若仅仅是刺客,倒也罢了,但是天家您想过没有?指使行刺宁御马的,会是什么人?而他们的目的,是不是仅仅限于一个宁御马?”
天子愣住了,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我喽?”
魏岳摇摇头,“我也不敢妄自猜测,不过,既然是目的不明,天家小心点总是没错。”
“既然是猜测,你当有怀疑对象了,”少年天子极为霸道地发话,“说出来你在怀疑谁?”
“呵呵,”魏岳只能苦笑了,觉得今上脾气太糟糕,比先皇难伺候多了——我就算有所猜测,敢说出来吗?
“不说也由你,”少年天子一摆手,阴森森地发话,“三日之内捉不到凶手,你乞骸骨吧!”
有你这么任性的天家吗?魏岳忍不住暗暗腹诽,宁御马被刺确实是大事,谁都看得出,对方是花了大心思的,不说两名化修,也不说司修的自爆,只说自爆还能扰乱天机的秘术,就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三日之内抓不到人,你就要我乞骸骨?
拜托了,我可是堂堂的内廷第一人,是被称作内辅的!
不过天家这蛮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