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入了豫州郡,就是彰德府的地盘了,马车一路前行,直到抵达了府城邺城,四人才下车,打发马车回返幽州郡。
当下四人在城郊选了一家客栈住下,李永生就跟杨国筝外出,来到米市上,租了一辆马车回来,商定一日两百钱,管车夫一顿午饭。
彰德府是没有马场的,不过这个任务本来也就是放羊性质的,随便做点什么就能交差,比如说写一些……邺城为啥没有好的马种。
接下来,他们就是在邺城四下游山玩水了,用李永生的话说就是,若是能找到一篇合适牧马的场所,也算不小的功劳。
别说,明晓媚和杨国筝还真的挺认真,每天要写游记和见闻,那份认真劲儿,李永生都不得不感叹:别看这俩官二代目前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冲着这股精神头,将来也不会差到哪里。
在邺城待了七八天之后,这二位觉得待得差不多了,就问李永生咱们啥时候去下一个地方?
不着急,李永生笑眯眯地回答,不行的话,在城郊租一套房子住好了。
明晓媚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变通的,所以她就问,你确定咱们写上去的这点东西能交差?
对丙班的修生而言,这个任务是御马监冲着李永生给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任务上都有要求,李永生必须去。
放心好了,李永生一摆手,宁致远那厮毛病可能很多,践诺方面,却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明晓媚没问题了,杨国筝就更没问题了,别的不说,他零钱有限,若不是有李永生和明晓媚兜底,没准他就只在幽州郡活动一番了。
他们租住的是一家农户的院子,距离大路有百余丈,一天三十钱也不贵,除了六间房子,还有厨房和厕所。
厕所的环境不太好,露天的,不过此刻已经进入了冬天,蚊虫匿迹,没有多臭。
又在附近游玩两天之后,明晓媚发话了,“咱们若是再住的话,要考虑买些木炭了,房东那点木炭用完了。”
“买买买,”杨国筝马上表示,房东家的木炭其实不算太少,但是对于他这个来自南桂郡的公子哥来说,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他在南桂,根本不知道秋裤是何物。
所以这两天,数他用木炭用得厉害,收集了四个炭盆在房间里。
李永生也点头支持,“好久没下雪了,我看这天气也快了。”
他还真是乌鸦嘴,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天就变得阴了,明显是在酝酿着一场雪。
他马上就去找马车,正好杨国筝闲得没事,说我跟你一起去,结果明晓媚见状,也跟了上来。
邺城的商业布局挺有意思,除了酒家和客栈之外,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是集中开的,卖米的粮铺叫米市,卖炭的叫……没有炭市,就是跟布市在一起。
卖炭的商铺有六家,不过李永生他们过来的时候,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
杨国筝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居然跳下马车在雪花中奔跑。
李永生却是看着前面的六条长龙苦笑,早知道是这样,前两天就该来。
很明显,即将到来的雪,刺激了邺城黎庶,大家纷纷地来买木炭。
木炭肯定涨价了,李永生很无奈地想着,走上前去看木炭的行情。
因为他没排队,伙计也不搭理他,不排队我肯定不理你。
不过他倒是听到有人嘀咕,“十钱一斤,涨到十三钱了。”
能买木炭的主儿,基本上都还算比较富裕的,像那些没钱的家庭,就是那句话,“交通基本靠走,取暖基本靠抖”。
而且木炭这东西,其实挺出数儿的,鼓鼓囊囊一堆,基本没多重。
一斤木炭,足够杨国筝摆的四个炭盆烧前半夜了,至于说后半夜——裹着被子睡就完了,谁也懒得起来加炭。
李永生倒也不在乎涨价,只是觉得有点不值,事实上,他不想买这种廉价木炭,这几天他和杨国筝住在一起,用的就是房东提供的廉价木炭,真的很呛人。
他看上的是标价二十七钱一斤的枣木木炭。
不过不管买什么样的木炭,他需要排队。
更悲催的是,他猛地发现,他发现队伍排得都挺长,每一家门口都排着近百人。
这就是中土国的现状,穷不说,物质也不够丰富,前几天他路过此地,每个木炭铺子门口,就是小猫三两只。
一场即将到来的雪,直接将邺城的消费能力逼了出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明晓媚冲他招一招手。
他走过去一看,发现居然还有第七家木炭铺子,不过这个铺子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质量不好?李永生下意识地认为,这家铺子的经营有问题。
可是上前看一看,似乎……也没啥问题,尤其是这家的炭,每斤比旁边还低两钱,居然还没人买——以李永生对中土国黎庶的认知,低两钱的话,质量差点都无所谓,便宜嘛。
这有问题了啊,李永生转到其他几家铺子看一看,那几家木炭铺子的价钱,都是统一的,质量也相仿,并不存在谁比谁差多少的问题。
然后他又走到这个铺子来,看着相似质量的木炭,发起呆来。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闲汉,双手袖在袖筒里,懒洋洋地发话,“想买这家的木炭?”
李永生走来走去的,已经被别人看在眼里了。
李永生也不否认,点点头,“是啊。”
他这话不是邺城口音,旁人一听就听得出来。
“林家的做生意不诚信,缺斤短两,”闲汉笑着发话,“你是外乡人,不知情。”
“你放屁!”旁边传来一声冷喝。(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不排队的后果()
说话的是林家铺子的伙计。
这伙计十七八岁,坐在椅子上,斜靠着墙壁打盹,见李永生来了,也不招呼。
但是听到这话,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我林家的秤上称好了,可以去别家重新称一下。”
不是缺斤短两就好,李永生点点头,“行,就是你这话,称完之后我去复秤,质量没问题吧?”
伙计懒洋洋地看一眼旁边的长龙,有气无力地回答,“比他们只好不差。”
李永生看一看身边不远的长龙,又看一看眼前门可罗雀的店铺,一时间有点举棋不定。
“就在这里买呗,”杨国筝出声了,“不用排队,而且还便宜……买枣木木炭吧。”
他也不是个奢侈的人,枣木木炭并不是最贵的,最贵的是黄檀木炭,那是按两卖的。
“你们不听劝,可别后悔,”闲汉冷哼一声,“谁从林家买木炭,都要倒霉的。”
明晓媚听得眉头一皱,直接发问,“为什么会倒霉?”
“你们自己打听吧,”闲汉袖着手,不再说话。
林家的伙计表现得很奇怪,也不反驳,也不拉客,斜靠在椅子上,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李永生下巴一扬,“我说伙计,你做不做生意?”
“做,”伙计站起身来,“不过做了我家生意,小心被疯狗咬。”
李永生觉得挺有意思,“为什么会被疯狗咬?只要你铺子手续全,我没买到贼赃就行。”
“我家的铺子,被疯狗盯上了呗,”伙计说得很自然,顺便还看那闲汉一眼。
“买了,”李永生点点头,“四十斤枣木木炭,一块银元是吧?”
四十斤枣木木炭,按照杨国筝的烧法,似乎也能烧四十天,一块银元并没有多贵。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只要烧得起枣木木炭的人家,基本上就可以算得上是土豪了,一个炭盆,基本上一晚上不灭。
睡到半夜没人加炭?无所谓,家里有仆人负责加炭,主人接着睡就是了。
事实上,很多用劣质木炭的人家,半夜都有专人加炭,而烧枣木木炭的,就更不稀罕了——须知枣木除了比重大耐烧之外,也不太呛。
都讲究空气质量了,谁还差个加炭的仆人?
按杨国筝那样的烧法,一晚上暖暖和和,烧三斤木炭都不稀罕——但是那样容易生病。
所以,一斤半木炭就足够了,而一般十来口的人家,一晚上四斤木炭算正常,所以一块银元,也就是烧十天的量。
一个月光取暖就花掉三块银元,这绝对是上等人家了。
“你买了真会后悔的,”袖着手的闲汉又发话了。
李永生看他一眼,一摆手,对着伙计发话,“给我称吧。”
闲汉转身离开了,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
伙计也没着急称,而是怪怪地看着李永生,“我家是得罪人了,我不怕卖给你,但是你买了之后,肯定有麻烦。”
“我知道,”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但是我不买的话,晚上就要受就冻,这还是麻烦。”
他本来是不喜欢麻烦的,平日里也低调,不愿意惹事。
但是这欺行霸市,实在有点太过了,他看不过眼,身为观风使,他也不能看到了当没看到——这原本就是他的职责。
倒是明晓媚有点好奇,“我们会有什么麻烦?你们得罪了什么人?”
她身为一郡掌法的女儿,在本修院修行,不但要学修院里的知识,修院外的历练也很关键,这是在培养眼界,同时关系到她未来的发展。
“有人要我家公子入赘,我家公子不同意,”伙计笑一笑,“然后这个木炭铺子,麻烦就不断。”
入赘?李永生三人瞬间就明白了,在中土国,赘婿的地位极低,基本上跟吃软饭划了等号,在女方家没地位不说,服徭役之类的,也是由赘婿来完成。
人家林公子有这么个木炭铺子,养活自家不成问题,为什么要去当赘婿?
“在不在这儿买?”杨国筝皱着眉头低声发问,与普通的官二代不同,他是个非常不喜欢麻烦的人。
“我不想排队,”李永生理直气壮地回答,若是所有铺子都得排队,那没得选择,现在既然可以不排队买到东西,为什么不那么做?
明晓媚思索一下,“那就买呗,排一会儿队,没准又涨价了呢。”
中土国在平抑物价方面,做得还是不错的,但是像这种下雪天涨价,搁在地球界****都拦不住,2003年那场非典型性肺炎,板蓝根能飞涨二十倍。
四十斤枣木木炭,足足装了两个大草袋子,往马车上一放,三人就回转了。
旁边早有排队的人,关注着他们三个,发现买了木炭没啥事情,于是也有人过来问价——排队不排队的倒是在其次,关键这里便宜啊。
“你们最好等一等,看一看那三个外地人的下场,”旁边又有闲汉抱着膀子过来了,“本乡本土的,我就只说这么多。”
李永生虽然离开了,但是一直关注着这里,看到有人跟风去买木炭,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坏了,为了防止跟风,对方估计也不会放过自己三人了。
他马上吩咐车夫,“去教化房。”
彰德只是豫州郡的一个府,并不是郡治所在,地方上做事,有时候真的没什么顾忌。
三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遇到麻烦的话,肯定要去教化房求助。
他想的一点都没错,而且有点晚了,一辆马车疯狂地从后面追了上来,车夫还在大喊,“停下,不听话就烧你家房子!”
李永生他们雇的马车,是本地专业干这个的,车夫其实也是五大三粗的,他犹豫一下,终于苦笑一声,“几位,对不住了,我得减速。”
杨国筝闻言恼了,“你这么做,不合适吧?”
“唉,”车夫无奈地叹口气,还是放慢了速度,“你们三位一会儿说两句好话,我再帮个腔,也就过去了。”
后面的马车追上来,别停了这辆车,这边的马夫跳下车,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嚷嚷了起来,“滚开,没你的事儿!”
这车夫不干了,“我是东关耿家的,他么的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车夫也不想惹地赖子,但是保护不好自家的主顾,传出去是要坏名声的,他常年在本乡本土拉活儿,名声坏了还怎么做生意?
“耿家算个毛线,”后面的车上跳下七八个壮汉来,直接将马车围住了,一个高壮的年轻人走到车夫面前,冷哼一声,“滚!”
粗壮的车夫脸一沉,却也不敢再胡乱骂人了,只是阴森森地发话,“你确定不给我耿家这个面子?”
高壮年轻人抬手一拨他,满不在乎地发话,“滚,再不滚连你都打!”
粗壮的车夫倒退两步,阴着脸看着对方,很显然,他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
一个瘦高汉子走到马车边,抬脚踹一下踏板,“你们三个,滚下来!”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