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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事儿的也是你,想揭过的也是你,”李永生冷笑一声,“怎么,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
其实,当他听说,对方动手的时候,考虑了播音员在场不在场的问题,心里的火气就已经消去了不少。
还是那句话,他真的不怎么在意自身的安危,这个位面能算计了他的没几个,要不然他也不配做观风使。
他恼火的是,对方根本不管普通人的死活,下手不但狠辣,而且毫无顾忌。
这种无视众生的人渣,正是观风使该体察和纠正的范围,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亲自处置和惩罚。
当然,哪怕他不是观风使,见到这种事情,也要出手管一管。
“好吧,我认栽,”朱老板也很光棍,“你说吧,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出手救治?”
“又不是我做的,我凭什么出手救治?”李永生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当然,我也略通医术,帮忙看看也是可以的,但是……凭什么?”
“你果然能治,”朱老板眼睛一亮,虽然他一口咬定,是李永生指使人干的,但是他心里也嘀咕:能不能救活过来啊?
眼见对方承认能治,他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于是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这里也没别人,你不用那么矫情……痛快点提条件吧。”
人前他是要面子的,但是这种私密场合……认输也就认输了。
落后就要挨打,认输就得立正,这道理在哪里都通用。
李永生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来,五指张开,在对方面前晃一晃,也不说话。
“我看不懂,”朱老板干脆地摇摇头,“你就直说好了。”
李永生又是呲牙一笑,“你不是想要收音机的技术吗?我卖给你!”
卖给我?那好啊,朱老板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然后他才反应了过来,以前两人,曾经有过类似的对话。
他怒视着对方,咬牙切齿地发话,“你这是要五百万……卖给我技术?”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你必须买,不买还不行!”
“握草,”朱老板气得直接开骂了,“你看我像是有五百万的样子吗?”
李永生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眉头一皱,淡淡地发问,“你这是骂谁?”
“我……”朱老板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偏偏他还不能发作,只能睚眦欲裂地大喊,“我真没有那么多,你那技术也不值五百万!”
“傻×,”李永生丢了一个卫生球给他,然后一摆手,“没有就别谈了……穷鬼!”
尼玛,朱老板气得都要疯掉了,他一跺脚,站起身就往外走,“不谈就不谈呗,那些人全死了,也不值五百万,不过此事是你着人所为些……我肯定要传出去。”
“随便你了,”李永生漫不经心地回答,“出去之后,记得随手关门。”
就在这时,跟着来的司修一伸手,拽住了朱老板,“别那么大火气,再谈一谈。”
此人眉清目秀,看起来四十开外,他对李永生和颜悦色地发话,“这个技术,朱老板不是不想买,而是真的买不起,这样,我们不买技术只说赔偿,你开个数。”
李永生嘴角一撇,才待发话,秦天祝出声了,“李老四,你就开个数好了,我给你做见证,事儿闹大了,对谁也不好……老朱,以后不会再想买技术了吧?”
朱老板也顾不得计较对方叫自己老朱了,他沉着脸摇摇头,“不会再买了,我也没那么多钱……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放屁,”秦天祝抬手一指他,笑着发话,“是人惹你吗?是你主动惹别人,犯贱!”
“好,我犯贱,”朱老板很痛快地点头承认,左右是没人看到,他伏低做小一次又如何?“你开个数吧。”
李永生有点腻歪秦天祝帮自己做主,不过,怎么说呢?虽然他救过汽车人,但是这次的事情里,他确实仰仗了秦家一些力。
当然,以他的真正实力,不用秦家也行,但是没有秦家人跟随的话,恐怕他一出博本院的地盘,就得跟人打起来。
而且按照逻辑说,他袭击了官差,原本是该躲在博本院,没胆子出来的,他若敢出来,那铁定是有说法的——没准博本院的教谕就藏身在他四周。
他很清楚,朱老板虽然狂妄,却不是草包。
姓朱的若是有了警戒之心,有些事情做起来就难了。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引蛇出洞的行动,做得很不错,也给了对方重重的一击,眼下秦天祝说情,他想一下,伸出了食中二指,依旧不说话。
朱老板的眉头皱一下,试探着发问,“两千?”
“想啥呢?”李永生笑了起来,“你两万就敢惦记买我的技术,现在出点钱这么难?”
刚才开出的五百万,和现在开出的两万,都死死地扣着两人第一次的因果。
朱老板对此,也是心里有数,不过两万银元,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他苦笑一声,“能稍微便宜点吗?”
“真尼玛不要脸,”秦天祝直接开骂了,他很不屑地看着对方,“两万还要讨价还价,亏得我还给你做保……要不要我借给你?”
他没有这么多钱,但是他相信,事情汇报给族里,族里也会借出这笔钱,而且秦家并不在意能不能收回账来——收不回来更好!
到那时,秦家就有理由在农司的地盘里插上一脚了。
“那我努力试一试吧,”朱老板也没了脾气,“明天这个时候,我拿钱过来。”
凭良心说,李永生要的这两万银元不算少,但也不算太多,正是恰到好处。
要得少了是眼小,显得他底气不足,再往多要,那朱老板十有八九要选择掀桌子了。
事实上,朱老板现在都想掀桌子,离开博本院之后,他斜睥一眼身边的司修,“我说,一开始那种耻辱的条件,你居然还要跟他谈?”
“不谈怎么办?”那司修白他一眼,“你扛得住那么多死人?就算你想破罐子破摔,也别牵扯到掌农,成吗?”
朱老板被训得无话可说,他豁得出去,他的大伯可是豁不出去的。
好半天他才叹口气,“唉,两万银元,真的便宜那厮了。”
“也未必就便宜了,”司修咧嘴一笑,阴森森地发话,“那些人醒来之后,知道是被他算计了,放得过他?”
第六十四章 巫修的诅咒()
朱老板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的中午,就带来了两万银元——严格来说,是带来了价值两万银元的黄金。
两万银元太多了,起码得两个制修才搬得动。
黄金要简单很多,一百银元兑一两黄金,两万银元,不过是两百两黄金,普通人单手就提得起来。
李永生不收这个黄金,下巴一扬,“秦学长,麻烦你点一下,回头我找你要两万银元。”
“不是吧?”汽车人的眉头皱一下,“关我什么事儿呢?”
李永生看着他就笑,“你做保啊……这可是你说的。”
这两百两黄金可谓来路不明,他直接收了不好,这里没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但是姓朱的那厮做事太不讲究,保不定会设下什么圈套。
为了避免麻烦,不如让秦天祝帮着代收了。
秦天祝也猜出他的意图了,少不得上前盘点一下,将黄金收起来——秦家当然不怕这点手尾。
朱老板看得却是暗哼:用这样低端的手段算计你,我都不算好汉,咱走着瞧。
黄金也收了,接下来就该是为伤者救治了。
“你们抬一个昏迷的人,来安保的值班室,”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到时我也会过去……我要忘记了,你们就喊我一下。”
倒不信你能忘了,朱老板一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他也是早有准备,也就一刻钟时间,一名昏迷的伤者就被送了来,不是别人,正是一高一矮组合中的高个。
矮个儿被毅叔打得卧床不起,现在都在咳血,高个儿却是在跟踪李永生之后,某天晚上忽然就被入室的强徒打得昏迷了。
听说食为天送了伤者过来,院里的教谕也很好奇,很多人只是为了想看一下,人怎么就能昏迷不醒,图的是开阔眼界。
宋嘉远闻听之后,也赶来了,撇开好奇心不说,安保这个口子,是他分管的。
孔总谕有事没来,但是她手下的头号武修大将谷教谕却是来了。
四五个自觉不含糊的教谕,轮番上前诊断,也尝试唤醒对方,怎奈实在无法如愿,一个时辰之后,那伤者的呼吸,越发地微弱了。
朱老板一看,这不是个事儿啊,于是大喝一声,“听说李永生医术上有独到之处,让他来看一看吧。”
这话说出来,有很多教谕都不服气,区区一个外舍生,能比我们教谕还强?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原本就是李永生和食为天斗法,虽然李永生的水平一般,但是人家请人帮忙,被请托的人可能很有实力。
不多时,一名英俊的外舍生被叫了来。
李永生也是拿着对方的手腕,诊了诊脉搏,又掰开嘴巴看看舌苔,掀开眼皮看看瞳仁,好半天才轻叹一声,“唉。”
“可有治疗的法子?”朱老板笑着发问,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是暗暗攥紧了拳头,不知不觉中,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
你小子倒是说啊,说治疗方法啊。
“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有见过,”李永生沉吟一下,缓缓发话,一脸的肃穆,“除了气血有点虚,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尼玛!朱老板的眼角往下一耷拉,合着你小子打算讹我两万?
你要真这么搞,还正好了,不给秦天祝这个保人面子,秦家不保你,我看谁还保得住你?
秦天祝也跟了来,听到这话,脸色有点不好看。
“怎么回事?”就在此刻,外面传来一个清柔的声音,却是孔总谕赶来了。
她看一眼谷随风,发现他没表示出什么,就知道事情不乐观了——她学识虽杂,但是在诊断伤情上,还真不如谷教谕。
所以她也就不献丑了,而是看向李永生,“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李永生挠一挠头,一脸郑重地发话,“我感觉有点像……有点像巫修的手段。”
“巫修?”谷随风登时愕然,“现在哪里来的巫修?”
巫修是数千年之前,玄青位面修者的一支,说是巫修,其实没有什么巫术,只是一些家族的秘术功法,当时道宫和官府一致认定,这种修炼不正宗,是歪门邪道,就取缔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巫修有些手段,是很诡异的,用现在的修炼体系,不好解释清楚。
现在道宫和官府里,也有些秘术,不是能用常理解释的,其实这些,也可以算为巫修手段,当然,当局者认为不是,那就不是了。
李永生笑着一摊手,“现在没有巫修,不代表手段没有传下来。”
孔总谕却不认为巫修有什么不妥,而且她心里也清楚,这事儿跟李永生脱不了干系。
既然答案马上要揭晓了,她就催促一声,“你看出了什么?快说。”
李永生沉吟一下,皱着眉头缓缓发话,“感觉像是……气眠??”
宋嘉远的眉头一皱,“气眠,那是什么?”
“体内的气休眠了,”这次是孔总谕回答了,她博览群书,对巫修曾经的手段,也有所了解,然后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话,真不好治。”
朱老板哪里听说过气眠?他斜睥李永生一眼,“那终须找个治疗的法子出来吧?”
哼,只要你给出治疗的法子,我不用你治,我自己就治好他们,将来的费用,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你还别怪我辣手,对你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
真当我那两万块银元,是那么好拿的?
孔总谕一皱眉头,她的考证癖上来了,“气眠……真不好治啊,永生你说一说?”
“大多数气眠,需要先化为血眠,”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先以血化气吧。”
气眠就是体内的内气流通不畅,甚至氧气都流通不畅,人不昏迷才怪,血眠则是气通了,可是血液不能带气走,那依旧是昏迷。
“以血化气?”孔总谕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她可是懂,于是直接发话,“割开他的手腕,将鲜血滴入他的口中。”
这尼玛是神马治疗手段?在场的教谕听得目瞪口呆,怪不得是巫修,听起来真的是……
伤者的手腕被割开,奇怪的是,他的血流得很慢,非常慢,半天才淌出一滴来。
谷教谕是最服气总教谕的,想也不想,手上的尖刀一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