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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眉头一皱,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怎么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影响赈济流民。
王军役使将纸片放在桌上,沉默半天,方始缓缓发话,“军情司密报,太皇太妃……薨了。”
“我去,”李永生听得也是一愣,“麻烦大了。”
这个时候,传来这样的消息,简直……再糟糕不过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里,那小校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好了,军内宣布进入戒备状态吧,”王志云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然后叹口气,“郡守府那里,先不要通知,跟军役部保持十二时辰紧急联络通道。”
小校领命转身走了,王军役使才看向李永生,“留下来帮我。”
“不可能,”李永生摇摇头,“为今之计,我要尽快赶回忠义……不过你放心,我和九公主,一定会尽量拖住荆王的。”
“由你吧,”王志云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不过,这是军情司的密报,消息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传出来,你不要乱说。”
军情司是朝廷的另一大情治机构,虽然威慑力赶不上朝安局,但是在对外的情治工作上,却是远超朝安局。
像新月国、伊万国、布瑞藤和迈瑞肯等国的情报,基本上都是军情司负责。
朝安局对内,军情司对外,两家情治机构侧重点不一样。
事实上,一般情况下,军情司虽然跟各郡的军役房沟通比较多,但是这种惊天的消息,一般是不会轻易通知郡房的。
太皇太妃是极其敏感的人物,对现今朝局的影响,绝对是举足轻重。
这样的人物去世,足以掀起惊天的骇浪,为了安抚不安分的襄王,天家选择秘不发丧的可能性极大,而王志云能得到军情司的密报,这本身就是军方极大的信任。
当然,他能得到这种信任,绝对跟军役部长李清明无关——几个月之前,他从军役部那里,甚至得不到自己急需补充的战马。
说来说去,还是他备战的态度比较坚决,不但积极勾连御马监,还自行筹措战马,甚至不惜通过扬子江,强闯会稽水军的封锁。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在天家眼中,他当然是可信的人。
李永生倒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因果,不过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他也站起身来,“那我就走了……流民的事情,你要处理好,要不然,你我都麻烦。”
王志云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烦躁无比,“永生,我尽量做到,但是你要搞清楚……我首先要关心博灵的事务。”
“博灵是我的家乡,但是三湘的流民也是人,”李永生的态度非常坚决,“大家都已经说好的事情,就没必要反悔了吧?”
“侧重点!存在一个侧重方向的问题,”王志云真的是头大如麻了,“我很想关照三湘,但我是博灵军役使,我不敢保证,能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赈济流民这种小事上。”
李永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要你想,你就能做到。”
“我怎么能保证做到呢?”王志云气得一跺脚,忍不住喊了起来,“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我现在考虑的,是怎么让博灵郡保证平稳!”
“你做得到,”李永生站起身向外走去,“戒备是很重要,但是这并不影响赈济……关键是看你用心了没有。”
“我分身乏术,”王志云有点崩溃的感觉了,他虽然是军人世家出身,可终究是和平年代里成长起来的,并没有遭遇过战争,难免有点手忙脚乱。
当然,他能抓住最核心的问题,“我要备战,真的顾不了那么多……永生,襄王可能会反。”
李永生才不管他的说法,“赈济流民,本来也是备战的一环好不好?你要是不操心,那在我眼里,你也是对流民不作为。”
对流民不作为就怎么啦?王志云心里,是相当地无语,“我不可能不操心,只可能是无能为力。”
李永生针锋相对地回答,“你若是没能力,我也就可能没能力拖住荆王的后腿,好了,言尽于此……走了!”
“喂喂,”王志云想喊住他,但是对方已经离开了,看着离去的背影,他叹一口气,艰涩地发话,“你这……真的是难为人啊。”
不管是不是难为人,知道太皇太妃薨了之后,李永生根本没有心情在博灵郡待着了,至于去教化房走一遭,那更是以后才会考虑的事了。
从军役房出来之后,他直接找到了公孙未明:我要回三湘了,你想继续留在这里骑大马,我也无所谓,但我是真的要走了。
公孙未明此人,就好男男女女这一口,他不知道太皇太妃薨了,于是就婉转地表示:我晚上打算搞一个宴席,招待金陵来的钟家,等我一天行不?
李永生对这家伙是彻底无语了,可是太皇太妃的死,他也不便传出去,最后咬牙切齿地表示,那我去找林锦堂,明天一大早咱们走。
林教化长分管的就有养正室,当天晚上,他正跟公羊室长喝酒,没想到李永生找上门来。
此刻的七幻城,还是一片祥和,根本没有人意识到,风暴已经接近了。
林锦堂见到李永生,第一个反应也是,“你小子总算知道来看一下……咦,中阶司修?公羊,这是我喝多了吗?”
“就是中阶司修了,”公羊室长笑一声,“不过,就算是高阶司修,也还是林教化长的兵,小李你这也是一鸣惊人啊……我还以为你是初阶司修呢。”
原来教化房对李永生的消息,也不是一无所知,他强闯扬子江,给博灵军役房送战马的消息,从军役房传到了教化房。
教化房对此,是相当骄傲的——虽然这厮有点不务正业,但是养正室主要职责之一就是:以自身为表率,养天下正气。
后来李永生去了三湘,在雷谷搞出很大的动静,教化房也听说了,就越觉得此子不凡。
至于李永生的修为,他们是听军役房的人说的,却是没想到这厮不是初阶司修,而是中阶了。
不过教化房的人,不是很看重这个,在他们的意识里,你修为再高,也是后辈,我们是你曾经的师长,那就永远是师长。
所以,公羊室长根本不介意,自己比李永生修为还低,嚷嚷着要他先自罚三杯。
李永生真是无奈了:天都要变了,你们还坐得住?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老老实实地喝了三杯,又挨个敬了一圈,才说起自己在三湘边界的见闻。
“你说的这些,你家官长亲眼所见,”林锦堂指一指公羊室长,脸上也变得愤怒了起来,“我向郡里反应了,但是……郡里没人理我!”
说着说着,他狠狠一拍桌子,“一个个的尸位素餐,这样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不管是不是书生意气,也不管是不是嘴炮,林教化长这个态度,却十分端正。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国将不国。
李永生也点点头,轻声发话,“赈济的事情,郡守已经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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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打飞舟(一更)()
大家正义愤填膺,猛地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就是一愣。
言德室的室长出声了,“小李你这是……哪儿来的消息?”
李永生沉声回答,“是王军役使告诉我的,今天才说定的,大概马上要着手施行了。”
“咦,”林锦堂闻言,眼睛一瞪,“不可能吧,你的消息比我们还灵通?”
李永生本来想迂回一下,但是转念一想,遮遮掩掩也没啥意思,索性直接回答,“这个事情,还是我催王军役使上报的,我从三湘回来,一路上感触颇深……”
他将前后因果讲一遍,甚至连辩论过程和处理方案,都细细地说出来。
在座的几人,都是教化系统的,是书堆里打滚的,解决问题的手段或者差点,见识却一点不差,他才一讲完,就有人出声感叹,“这个流民营和编户连坐……是很棒的点子。”
中土国官府从来没有管理流民的概念,因为你一旦管理,就代表着责任,需要对他们的生存负责。
所以很多时候,官府对流民,除了有限的赈济,然后就是将其排斥在某些区域之外,生死各安天命,我们眼不见心不烦。
流寇知道裹胁流民,那是要造声势,官府不需要。
林教化长更是点点头,“永生这个点子,出得好啊,更难得的是,能将建言递到郡守那里,我们这么多人,都不如你啊。”
“我只是一说,”李永生可不愿意给人留个狂妄自大的感觉,“郡守能采纳,还是敢担当责任……这个是很令人佩服的。”
“看你说的,谁还会嫉妒你不成?”林锦堂大手一挥,“这建言出自我教化房,这是咱们上上下下,都是一身正气使然……没有辜负了这教化二字。”
“就是这个理,”言德室的室长一拍桌子,慷慨激昂地发话,“既然赈济在即,咱们也得做出点什么来,为朝廷效力。”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别说,这些人真的不仅仅是玩嘴皮子功夫,见识确实了得,除了一些建设性的建议,他们甚至考虑到了一旦流民聚集,出现疫病的可能,以及解决方案。
李永生听得很开心,他来找林教化长,也是想要得到教化房的支持,毕竟这里是他工作的部门——哪怕他并没有没在这里工作几天。
众人说了一阵之后,才又将注意力转到他这里,却是想知道,郡守府什么时候会开始赈济,又是以三司六房哪个为主。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李永生沉声回答,“我此来是想请林教化长尽快督促此事,现在的情况很严峻,一天一变,甚至一天数变,就怕日子长了,郡守府改了主意。”
“这法子很好,何须改主意?”公羊室长不高兴了,“郡守也不能出尔反尔!”
“局势啊,”李永生向上指一指,苦笑一声,“谁猜得到局势的变化?”
“咦?”林锦堂听出了点问题,讶然出声,“你的意思是,三湘郡很糟糕了?”
“荆王起兵是早晚的事,我甚至知道一次性袭杀近千平民的事情……他想收手都不可能了,”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发话,“一旦三湘起兵,这赈济还办得下去吗?”
他想说的是襄王举兵,但是这消息不能随便泄露,所以索性以荆王府做假设了。
众人尽皆无语,三湘要起事,是否该收留三湘的流民,还真是一个问题。
最终,还是言德室的室长出声了,“他不可能在边界举兵,为何收留不得?”
不愧是言德室的,张嘴说话,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公羊室长点点头,看向林锦堂,“所以说,此事要尽快督促,我们都附同林教化长上书。”
被他代表的其他人,没有任何不满的样子。
“当然是要尽快了,”林锦堂毫不犹豫地表示,然后侧头看李永生一眼,“你似乎掌握了荆王起兵的动向?”
“荆王不起兵,没准襄王起兵,”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发话,“或者宁王,秦王……”
众人再次沉默,要是这样的话,麻烦就更大了。
不过最终,还是公羊室长发话了,“只要不是荆王,咱们就好更快督促。”
“有公羊室长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李永生一口气干掉杯中酒,“明天我就回三湘了,来,我敬各位师长。”
众人端起酒来,各怀心思地啜饮。
倒是林锦堂又说一句,“三湘太危险了,永生,你可以考虑留在博灵。”
“雷谷七八万流民,走不开,”李永生淡淡地回答,“总之,我不会给咱博灵教化房丢人。”
公羊室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放心,我们这些做师长的,也不会给你丢人。”
再往后,大家喝得都有点热血贲张,纷纷指点起江山来。
看到时间不早,李永生起身告辞。
林锦堂特意将他送出门,搂着他的肩头。
其他人见状,就有意落后几步,知道副教化长跟李永生有话要说。
走了几步,林锦堂低声发话,“永生你这是……有什么消息?”
到现在为止,李永生的发展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郡教化房所有人的预料,大家也不会把他简单地当作一个小字辈。
只说修为,今天在座的人里,除了林锦堂的修为比他高,其他人都不如他。
其他的就更不要说了,最简单的一点:谁能跟英王的九公主走那么近?
所以林锦堂对上李永生,除了端着点师长的尊严,真的没有半点架子。
李永生微微一笑,“有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