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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他一边看向李永生,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永生,你可是神医来的,能不能治了……”
“打住了,”李永生一摆手,毫不客气地发话,“我治谁,也不治这种人,他的下半身好了,别人的下半身要遭殃了。”
李清明有点着急了,忍不住发话,“所谓医生,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此为医德……病人是怎么回事,那跟医生无关。”
李永生看着他,冷冷一笑,“你跟我说这没用,我丢不起那人。”
“我也知道丢人,”李清明其实也看不起秦王,但是他不能不管不是?若是一旦能治好秦王,天家起码能拉个盟友过来。
于是他耐着性子劝说,“可是就算治好秦王,他才能祸害几个女人?治不好这家伙,很可能导致中土动荡,那就是多少条人命了。”
“中土已经动荡了,不差再多动荡一点,”李永生摇摇头,态度非常坚决。
堂堂观风使,怎么可能为这种罔顾伦常的家伙治病?“靠牺牲无辜的女人,希冀得到安定,这种无耻的事情,恕我难以从命……天家若是只有这点本事,不要怪我小看他。”
宁御马和李部长相视无语,这李永生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迂腐呢?
可是他俩还不好说什么,因为中土国是一个非常讲究伦理道德的社会。
秦王往日的作为,已经是非常挑战道德的底线了,只不过他身为皇族,地位比较超然,只要能安抚好被害者,那就是民不举官不究。
事实上,他没有安抚好受害者的例子也不少,但是……他的身份骇人啊。
李永生也不纠缠这个,他直接表示,“我认为,你们还是重视一下柔然人的好。”
“重视柔然人?”李清明的眉头皱一皱,宁致远说什么重视柔然的话,他是不会在意的,但是李永生开口,那就另当别论。
他太清楚李永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永生侧过头来,冲宁致远笑一笑。
宁御马不高兴了,恼火地看着他——咱不是这样吧,永生你说什么,还需要我回避不成?
李永生又呲牙一笑,“这就是我本来要说的坏消息了,我是绕行上党进入幽州的,在路过黎关的时候,听说那里有佛修真人。”
“黎关……有佛修真人?”宁御马和李部长齐齐一愣,幽州周边不太平,他们也多有耳闻,但是出现佛修,那还真不是一般的情况。
宁致远最是操心柔然的动向,他先行发话,“永生,不止柔然有佛修,这个你应该清楚。”
“我确实清楚,”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但是目击者认出了此人,以前在柔然见过。”
“卧槽,”宁致远嘴巴一咧,柔然人都跑到顺天府南边了,这压力可就大多了,虽然他们没进幽州,但是考虑一下对方的活动范围,就能感受出明显的不怀好意。
李清明看着李永生,若有所思地发话,“偶尔一个佛修,应该也不算什么,莫非……此人还有其他的问题?”
李清明偌大的名头,真不是白给的,随口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李永生犹豫一下,方始发话,“这个话吧,我不能随便说,因为我也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少不得,他就将自己在黎关的遭遇讲了一遍,当然,英王府的下人夹带人通关一事,他是不会说的,含糊其辞地一笔带过。
可是李部长和宁御马,哪个又是眼里能揉了沙子的?
不过对他们来说,某些细节是没必要追究的,他们只需要知道证人目前被英王府关着,参与搜魂的,除了英王府的人,还有李永生带来的人。
宁致远和李清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晋王府的纳贤馆里,竟然有柔然的佛修真人?
这个消息,真的是太糟糕了,若是属实,从柔然国到晋王府再到黎关——整个幽州的北边,都出现问题了。
尤其是李永生指出,他杀死的那个真人,是云中郡的马帮头目,还有名有姓。
“我得去先查一下这厮,”宁致远直接召了人进来,将陆真人的信息说一下,令他们速去调查。
吩咐完之后,他才看向李永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个事情,我必须要慎重,永生你理解一下。”
李永生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动静小一点就好,我现在就是想着拿到公文批复,尽快回博灵。”
宁致远摇摇头,“拿到批复,那基本不可能,下一道便宜行事的旨意差不多。”
李清明却是不怎么关心他俩说话,一直在魂游天外,良久,才猛地出声,“宁御马,靠近若然的那几个马场,需要军方的保护吗?”
“嗯?”宁致远警惕地看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清明淡淡地回答,“只是看你有点紧张。”
“保护肯定是需要的,”宁致远很肯定地回答,心说但是我不能把马场交给你们,但是你也不会给我军权,“我指挥得动你的兵吗?”
“这个不合章程,”李清明很干脆地回答,“我的意思是,你我合作一把,坑柔然一次……”
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就已经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在马场里营造一种不设防的气氛,引得柔然人来攻击,而他派遣军队埋伏在旁边,给柔然人狠狠一击。
当然,若是想达到这个目的,有很多细节要填充,不过这并不要紧,只要御马监和军役部真的打算这么做,将细节加以丰满,完善战斗计划,这都不是问题。
甚至如何诱敌之类的,李清明都有大致思路了。
李永生和宁致远听得目瞪口呆,早知道李清明作战勇猛,为人不着调,但是真的想不到,此人竟然能悍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宁御马起码是完全不能理解,李部长为何会如此突发奇想,他想一想之后,也不怕自己露怯——因为李部长已经疯了,他就算再傻,也比对方强一点。
所以他出声发问,“国内战乱四起,你确定要再跟北边起战端?”
“柔然不敢跟中土全面开战的,”李清明不屑地冷笑一声,他骨子里就看不起柔然人,“咱们给他们来一记狠的,他们在边境上立刻就老实了。”
我要做军役部长,估计也比你称职吧?宁致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万一人家就要借中土内乱,大举入侵呢?出了问题算谁的?”
“他们没有做好入侵的准备,”李部长冷着脸回答,“战争是需要时间准备的,柔然在边境挑衅,目的是用最小的代价,牵制住咱们大批边军,好让中土乱得更厉害一点。”
“他们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这就是真相!”
宁致远听得瞠目结舌。
第六百七十二章 舆论动员()
宁致远早就知道,李清明是个狂人,是个疯子,不过自从李清明出任军役部长以来,他一直没有什么体会——没觉得有多疯啊。
现在他必须承认,这厮还真是疯子,这种计划,谁想得出来?
宁御马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不管你的理由有多充分,我只知道,你负不起这个责任,国内大乱,你还要挑起国战,这是动摇社稷根本……你愿意疯随便你,我不陪你玩。”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李清明不满意地一皱眉头,“柔然人的战争准备,是要一个过程的,他若仓促发起攻击,北地的游侠儿蜂拥而至,就足够他们喝两壶的。”
宁致远哪里肯听他忽悠?“是,北地不乏游侠儿,这个我承认,但是柔然人沉下心来,耐心召集部众,过几个月之后大举发动……游侠儿挡得住吗?”
李清明一挥手,斩钉截铁地发话,“他们敢着手召集的话,咱们就号召游侠儿,先主动攻入柔然,将战火燃烧到他们的国土上,摧毁他们的战争潜力……以为蔑视中土者戒!”
他是真的不把柔然人放在眼里,竟然指望游侠儿能在柔然国土上建功立业。
不过此事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柔然国是松散的部落联盟,昔年中土国两大隐世家族,曾经因为家族子弟被杀,联手攻入柔然,区区的两个家族,就将柔然打得溃不成军。
其中一个家族,现在还存于世上,就是陇右丁家。
不过那时能打出那种战绩,是有那时的原因,这种战绩也不太好复制。
宁致远继续摇头,“我昧于军事,对这些不懂,李部长的高深理论,还是交给内阁探讨吧。”
这是推脱之辞,突然心里想的是:劳资再不懂军事,也知道不能这么冒险!
李清明郁闷地叹口气,不再说话。
李永生却是有点好奇,“李部长,你凭什么认为,能引得柔然人敢大举越境,进攻马场?用你的话来说,他们可是没打算付出多少代价。”
“这很简单啊,”李清明一摊双手,“边境上狠狠打上两次,柔然人心眼小,他们肯定要憋着劲儿找回场子……到时候马场和边军再假装起一点小冲突,内斗一下,不怕柔然人不上当。”
李永生和宁致远齐齐无话——这李清明不光是疯子,还是个阴险的疯子,圈套设计得还真不错。
宁致远再次出声发话,“如果柔然人不上当呢?”
李清明顿一顿,依旧是很干脆地回答,“那就继续刺激他们。”
“我觉得有点不对,”宁致远摇摇头,狐疑地看着对方,“这里面变数实在太多了,奇怪,说起打柔然人来,你怎么这么……放得开?”
李清明嘿然不语,脸上带着明显的落寞之色,半天才哼一声,“打国战,我当然不怕冒险……游侠儿们也不怕冒险。”
有些话,他不合适多说,但是毫无疑问,李部长对打内战,也没多大兴趣。
军役部里,热衷打内战的并不算很多,赵家的事情,关大家屁事,死的都是中土人。
只有那些希望建功立业的少壮军人,有兴趣狠狠打一场,然后一举成名——比如说赭石关的守将,就是这种人,他提前就将赭石关修建得固若金汤。
可惜的是,守将在退出赭石关的时候,被潜伏的襄王府死士干掉了。
就连博灵军役使王志云,初开始也没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他想的就是完成自己的职责——我守土有责,多要点战马,可以保境安民。
王军役使被李永生说动,打算南下三湘,也不仅仅是图了战绩。
战绩是一方面,与此同时,他也不忍心看中土国生灵涂炭。
这真不是唱高调,王军役使之前在安置流民问题上,就非常同情流民。
当然,若是能在挽救黎庶的同时,自家也能成为一代名将,那就更好不过了。
李永生也感受到了李清明的不甘,“原来李部长的志向,不在平息内乱。”
“你这是什么话?”李清明听得一瞪眼,“天家简拔我于羸弱中,也是认可我昔日的一点虚名,我怎么敢不效死?”
“呵呵,”李永生不屑地一笑,心说你就装吧,我就不信你没有这种念头。
凭良心说,在中土国的传统认知里,打赢国战,比平息内乱威风得太多。
尤其是眼下这种档次的内乱,看起来国内烽烟四起,挺唬人的,但是实际上,距离打得眼红,打出脑浆子,还差很远的距离——军队退却或者投降的时候,都没烧军需仓库。
“你不信,我也没辙,”李清明生气了,索性摆出了自己的理由,“实话跟你说,打伊万人打柔然人,我不用束手束脚,想打就打,活着回来,那就是赢了,回不来就是输了……但是就算死,起码不被人戳脊梁骨。”
“但是国内打仗不一样啊,战死的话,可能连累家小,就算打赢了……还可能连累家小。”
“没听从内阁那帮混蛋的瞎指挥,打赢了也可能是输,因为你让人家丢面子了!”
“内战打起来,可以影响的因素,实在太多了,也太不痛快了,我是个军人老粗,喜欢靠战绩说话,简单痛快,朝争不是我的长处……没错,功名只在马上取,但那指的是外战!”
李永生不说话了,他能说什么呢?
李清明是忠于今上的,也敢打仗,但是他的战争才华,在内战里被束缚了,体现不出来,最坑的是,他现在是军役部长了,想要我行我素都不可能了。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但是美人不许容妆,名将不许指点江山的话——怕是比白头还要凄惨几分。
李永生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李清明心里那份不甘和愤怒……
第二天中午时分,宁致远又回到了马场,他一脸的兴奋,“旨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