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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看看天色,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顶阳伞,又拿出一张椅子放在阳伞下,坐在上面,冲着军营方向指指点点,“连人都不敢往里放,这个军营的主官,真的格局不够。”
“他是吓坏了吧,”祭强笑着发话,“城卫倒是把咱们放进去了,最后不是被一锅端了?”
“城卫才多少人,这里多少人?”李永生摇摇头,长叹一声,“要是把咱们放进去,百十号人,敢对着五六千人炸刺吗?”
祭强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别人可能不敢,但是咱们真的不怕。”
“不怕……那是很简单的,无知者就无畏,”李永生摇摇头,又看他一眼,“要是搁在你是军人一方,五六千号人,有没有信心留下这一百多人?”
“我是在边军,精锐和垃圾能比吗?”祭强理直气壮地反问,然后表示,“搁在我们边军,这一百多号人,一个都的军队未必敢包打,要是一个指挥的话……一个都别想跑。”
“你有点小看人,”李永生正色发话,“我肯定能跑掉。”
“好吧,李大师你不是一般人,”祭强表示,自己不争这个,“但是五千人的军队,你还是进了军营,想跑的话……真的不容易。”
“所以我说,这个军营的主官,格局太小,”李永生微微颔首,“都不敢让咱们进去。”
这不是得了便宜卖乖,而是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对方若是真的横下一条心,将雷谷的人放进军营检查的话,己方还真不容易整出什么幺蛾子。
像什么收买人行刺的计谋,在城卫营可以施展,因为那里人数不多,可在此处绝对不行。
五六千人的大营,一旦乱起来,会给雷谷造成极大的杀伤——双方的仇恨度已经够高了。
到最后,就算李永生等人能逃脱,损失也造成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并不希望,对方能真的将自己一方放入大营。
可惜的是,对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空有庞大的人数优势,却不知道好好利用,所以他会认为对方格局不够。
其实,这个军营的主官不敢冒险,主要是没想到,李永生会将随员看得那么重——军人们一向认为,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不能尽歼对方,倒不如不动手了。
事实上,主官的胆子真的不算小,此刻他正召集了下面的军官,商议如何对付外面雷谷的人,“能不能从其他三个门潜出,对他们发起偷袭?”
“不可能全歼对手,”马上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聪明人哪里都有,后果掂量得很清楚,“传出去了就是麻烦。”
“就是,以我之见,咱们还是上报王爷吧。”
“上报上报,你们就知道上报!”主官怒了,“咱们不会换上便服去偷袭?哪个敢说动手的就一定是大营的人?雷谷得罪了那么多人……”
他也是有想法的,雷谷的人会浑水摸鱼,我们也会啊。
但是依旧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对方真人太多,万一掳走一些军士,想否认也难。”
这倒是个问题,主官沉吟一下,才又提出一个建议,“要不……请东大营的人出手?两个营加起来万余人,没准可以全歼雷谷的人,然后推给卧牛山盗匪。”
箫阳城外有两个军营,西北方和东北方,被堵门的是西北方大营,东大营没啥压力。
这个假设是很美好的,理论上也存在实现的可能,但是,依旧存在一些技术层面的问题。
不止一个人表示,“指望东大营那帮怂货?还不如咱们自己出击。”
东西两个大营是友军,但是友军之间也存在竞争,这种为他人火中取栗的事情,别说东大营不会做,西大营多半也不会做。
正经是观察一下雷谷如何对待西大营,东大营这边就更能多出一些应对方案来。
主官其实也清楚,东大营指望不上,见到大家纷纷反对,琢磨一下又发话,“要不这样,咱们派出人去,慰劳对方一番如何?”
“劳军?”马上就有人意识过来了,大家都是军人,对这还是不陌生的,不过,身为军队里的人,去慰劳普通修者,“会不会有些耻辱?”
主官倒没有把这点耻辱放在心上,反正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去,“只是表示个态度,同时可以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打算。”
这话还真的是获得了军官们的认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能打探到对方底细的话,一点小小的耻辱算得了什么?
甚至,还有三个军官抢着去做这件事——刺探敌情,可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若是真的有了收获,那也是大功一件。
最终,主官派了一名后勤上的军官去慰问,他选择此人的理由也很简单——够可靠。
没错,事态竟然就发展成了这样,连刺探对手的情况,都是先考虑可靠性,观察力什么的都放在其次了——他们担心有人心怀异志,借机勾连雷谷,对大营不利。
由此可见,雷谷给郑王的军队造成了多么大的压力。
后勤军官赶了五头牛,拉着十石粮食和蔬菜,以及一百坛美酒,连夜赶到了雷谷的驻地。
不过祭强闻讯之后,直接将人拦在了营地外,“抱歉,我们不收你们的东西,咱们双方没那交情,真想体谅我们的话,打开大营让我们去检查。”
“交情可不是走动出来的?”这位军官也算会说话,笑嘻嘻地回答,甚至还不忘激将对方一下,“祭真人不会担心,我们送来的东西有毒吧?”
祭强闻言差点呛了,总算是他还记得自己真人的身份,所以只是冷冷一哼,“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在这时,他身边有个声音响起,却是李永生出来了。
李大师的话,非常地阴损,“呦,还没有抓到妖人,你们就先要行贿了……这是担心啥呢?”
这种话,圣人听了怕是也难忍,就别说是血性的军人了。
后勤军官的嘴角抽动一下,强压怒火回答,“不是行贿,李大师说笑了,我们就是来犒劳一下诸位,左右不过是人情往来,李大师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永生摇摇头,缓缓地发话,“抱歉,我们跟你们,没那份人情!”
其实,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真有心收下对方的东西,李某人不是迂腐的人,有人上杆子送东西,他没理由不要——毕竟是自家多吃一口,对方就少吃一口。
但他还真不能收,因为他为了防止对方偷营,在营地里准备了很多措施。
他一向是非常看重己方伤亡的,哪怕明明知道,对方偷袭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做了预防,毕竟这里距离军营太近了。
万一对方出其不意地强攻,有床弩之类的远程重型军械,己方在措不及防之下,绝对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做的预防不少,障目阵、防御阵什么的一样不缺,甚至修者们都不是睡在帐篷里的,不过这种行为万一被对方看去,就又有示弱的嫌疑,这关系到双方的士气。
就像白天的时候,祭强宁可冒着中箭的危险,也不会去避让一样。
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对方进入己方的营地,哪怕是打着慰劳的旗号。
那后勤军官磨了一阵,发现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给,只能带着慰问品悻悻地回转。
大营主官听了他的遭遇之后,沉吟半晌,才叹一口气,“召集大家准备吧,对方可能会在夜里偷营。”
第九百五十六章 攻心之术()
雷谷修者偷营,是有传统的,永乐的大营就是这么被打下来的。
西大营想要慰劳对方,却被拒在门外,不管怎么看,都有一些不好的预兆。
然而,大营的主官还真想错了,雷谷的人没有在夜里偷袭,人家是明着来的。
雷谷的修者不是明着攻打大营,而是在子夜时分,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大营外喊话。
喊话的内容很丰富,首先就是告知大营里的军人,郑王府跟揶教妖人不清不楚。
譬如说堪舆队的正副队长,都是揶教妖人,已经被雷谷诛杀,“若不是掌握了这样的线索,我雷谷何必为难诸位?”
此前李永生等人并未将这消息散布出去,只是要求郑王给个交待出来。
怎奈郑王给出的交待,十分不诚恳。
雷谷选择此刻,忽然将事情曝光,引起的反应可想而知。
营地里的军士,大都是普通人,对很多事情比较蒙昧,但是就算再蒙昧的人,也知道跟邪教妖人勾连,是什么样的罪名——这可是比信奉国内朱雀之流的野祀,还要恶劣。
大营的主官发现雷谷的人这么搞,第一反应就是安排人辩驳,以安军心。
但是辩驳了几句,他就意识到了,这个事情,根本是讲不清楚的——他说郑王是被蒙蔽了,但是别人也得相信不是?
其实他更想直接否认,说绝无此事,但是他非常担心,这样的做法,会让自己也有了揶教妖人的嫌疑——你跟揶教没关系的话,何必为何要如此颠倒黑白?
他相信,以雷谷那帮人做事的尿性,有机会扣帽子泼污水的话,绝对不会手软。
所以他又想出一招来,直接在营地里敲锣打鼓,压住外面的杂音。
但是锣鼓声一响,他就知道坏事了,这大半夜的,整出这么大动静,军士们还怎么休息?
事实上,西大营鼓乐齐鸣,这动静之大,连箫阳城内的百姓都被惊醒了。
到最后,大营的主官在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又走回老路,召集了几十名负责喊阵的大嗓门军士,齐声大喊,“一二、王爷是被蒙蔽的;一二、王爷是被蒙蔽的……”
这般喊话的效果怎么样,他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毫无疑问,比敲锣打鼓的动静小多了,而且,辩解总比不辩解强,难道不是吗?
雷谷的人也坏,见到对方能够应对这一招了,马上就又使出一招来。
有几个人在军营外,用桐河话大声喊话,“桐河的老少爷们儿,箫阳人在永乐,把咱们杀得好惨,你们还要死皮赖脸地给箫阳人看家护院?咱桐河汉子,啥时候成了别人的狗?”
这种赤裸裸的挑拨,档次实在有点低,但是别说,还真就有人吃这一套。
尤其是雷谷的人手上有大量桐河俘虏,在箫阳也收集到了不少情报,他们甚至能对大营里某些桐河人直接喊话。
“双溪镇东头高家的二柱子,你走以后,你爹娘因为隐藏粮食,被吊死在你家的枣树上了,西边那棵……”
“磨盘村的癞痢老六,你定的那个童养媳,被村长糟蹋了,她想不开投井了!”
“剪子铺的李三汉,你家……什么,他是东大营的?那回头去东大营再说。”
一时间,各种负能量源源不断地涌进了西大营。
民众是非常容易被鼓动的,中下层军士也是如此,外面的乡音听得太熟悉了,那些有名有姓的人,打听起来也不难。
原本,还有一些有见识的桐河人,尝试弹压一下同乡中的不良情绪,但是随着外面点名的人数越来越多,这弹压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总算还好,永乐人和桐河人最近被单列了出来,他们就算想有所动作,周边还有不少军士看着他们呢,仓促间动弹不得。
不过可以想像得到,军营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紧张。
桐河籍士兵的怒火,就像越吹越大的气球一般,只差爆炸了。
最终,有一个桐河口音的家伙,正说得热闹,猛地惨呼一声,“江太峰,你家……啊~~”
惨呼之后,就没了动静,然后又有人高声大喊,“是希山的,杀人那几个是希山的……”
前文说过,希山和桐河两县,关系一向糟糕,说是世仇都不为过,相互之间嫁娶都很少。
然后,大营外就响起了激烈的呐喊声和打斗声。
这一下,被看管的桐河人直接炸锅了,他们不敢反抗所有人,就直接奔着希山的士兵去了。
但是其他人也不能看着桐河人炸刺不是?纷纷地扑了上来。
桐河人急眼了,大声地招呼同样被单列出来难兄难弟,“永乐的……你们就看着?”
卧槽尼玛……永乐兵表示很蒙圈,这关我们什么事?
桐河人里也有机灵的,大声喊话,“你们永乐已经被雷谷占了,我们被收拾了,你们还好得了?被单列的就是你们和我们。”
然后就有永乐人表示,“不过希山人确实挺讨厌的……大家不要打了,好好说话。”
希山人哪里肯跟永乐人好好说话?“滚蛋,惹急了,劳资连你们也打!”
永乐人听到这话,就彻底暴走了,“我去尼玛的,欺负我们人少是吧?信不信我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