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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步兵一旦摆开阵势,不是轻骑兵能强行冲击得了的,除非是全身甲胄的重骑。
东大营出来的马队,目的就是骚扰,当然不会是重骑。
他们连其他五个千人队的阵型都不敢冲击,就别说直接冲击经过训练的这两县士兵了。
然而竖起黑色枪头的永乐骑兵,也没指望逼得对手去冲击军阵,他隐秘地做了两个手势,不少同袍就猜出了他的的意思。
于是这五十余骑稍稍变一下向,看起来是要凭借马匹的脚力,绕到前方去堵人。
东大营的马队对追兵的动向,十分地敏感,“猜到”这五十余骑的意思之后,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就也跟着微调一下方向。
事实上,他们非常清楚,这五十余骑是真正的军中骑兵,比那些箫阳土著临时凑出来的骑兵,要强大很多,虽然人数不多,但必须加以重视。
然而,东大营骑兵的无奈,也就在这里了,他们虽然是负责骚扰对手,可此次出营,仅仅是一人一马,不像北方的骑兵,可以实现一人双马的配置。
之所以是这样,首先是因为,郑王府的战马不多,如此重要的军事资源,不能那么奢侈地配置,其次就是大营主官还留了两百匹战马在营中。
不得不承认,这主官真的想得很多,他竟然考虑如果有反击的机会的话,两百匹战马的冲击,也能带给对方极大的混乱——乌合之众是很容易被震慑到的。
这个决定,遭到了骑兵头领的异议,他认为既然要出去骚扰,多配置一些马,是很有必要的——万一没了马力,连跑都不好跑。
不过大营的主官无视了这个异议,不是我不给你们配,战马数量实在太少了——要不,给你们配一些挽马?
头领都气得悄悄发牢骚,说大营里留下那两百匹战马,根本顶不上什么用,没准啊,是为某些军官跑路准备的。
当然,这种不和谐的话,也只能随便说说,不可能公之于众——郑王练兵虽然号称爱兵如子,但是对于某些影响士气的行为,还是相当严厉的。
更别说,东大营才砍了六百多颗头颅,主官的杀气很重。
不管怎么说,这出击的五百骑兵,都是老兵和死硬份子,虽然心里不满,但也只能嘴上说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然而,现在麻烦终于来了,后方那五十余骑开始加速绕远,东大营的骑兵也不得不面临马力的分配问题了。
他们是从大营里出来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后援,马力一旦消耗过大,根本找不到安全的躲避场所,而对方则不然,随便都能找到友军掩护,然后静待马力的恢复。
这资源上的短板,逼得他们不得不尽可能地合理分配战马的体力,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随便浪费。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面五十余骑的变动,迫使他们也做出了相应的小幅调整。
竖起黑色枪头的那名永乐人,算计的就是这一点,他也不指望对方能强行去冲阵,但是驱使对方从军阵前不远处绕过去,还是可行的。
——他们的步兵袍泽,可是带了二十具床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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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志大才疏()
东大营的马队,还真的没注意到床弩的问题。
他们知道对面的军士,应该是西大营的正规军,也看到了挽马拉着的车辆,但是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车里应该是装了粮草,而不是其他。
前来攻打东大营的人,足有六千号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人吃马嚼就是相当大的一个负担,怎么可能不带足粮草?
而且后面的追兵,也很阴险,不撵着他们去冲击步兵的阵势,就是驱使他们从步兵前方里许之地掠过——冲阵有危险,路过总是问题不大吧?
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懵然不觉,但是五百名两县步兵见到逃跑和追击的马队,马上就意识过来了:同袍如此驱赶对方,这是给步兵争取来了机会。
于是步兵们迅速开始调整,打算给对方来一记狠的。
东大营的骑兵在即将途经他们的时候,终于也觉出哪里有什么不对,等到大家猛地看到,车厢里露出了一架又一架的床弩,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卧槽!”
骑兵头领是一个打老了仗的老兵,见状大喊一声,“不要乱,匀速冲过去,床弩击发不易,他们只有一轮的机会。”
这种混乱的时候,确实需要此类百战老兵,床弩固然是很可怕,但是一旦直面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二十具床弩一轮齐射,才能诛杀多少人?
只要军心不乱,这点损失,大家承受得起。
然而这个头领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被对方认了出来——虽然大家分属东大营和西大营,但是平日里也有小小的交集,他这种级别的头领,不止一个人认识他。
虽然骑兵都是大同小异的装束,头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是永乐和桐河人认出来他之后,起码一半的床弩对准了他。
下一刻,巨大的箭矢腾空而起,每一支箭都有七八尺长,手腕粗细,速度也极为惊人,几乎是转瞬即至。
头领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大箭集火了,不过床弩的速度实在太快,威力也太大了,他只来得及说了句“卧槽”,就被两支大箭撕裂了。
一里左右,正是床弩威力最大的时候,一箭射过去,强大的动能,真的能把人射成两截。
带队的头领摔下马来,几乎在同时,他的马也被钉死在了地上。
这一下,东大营的马队彻底乱了,有人疯狂打马逃走,也有人转了回来,要救治头领。
从这点上讲,这些老兵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在一个信奉“打不赢就跑”的军队里,能有胆子救治受伤的头领,真的有很强的战斗素养。
不过非常遗憾,这头领中了两箭,虽然他是中阶司修,但是第一箭就摧毁了他自身的防御,第二箭直接射中了右肩,右半个身子都被直接炸烂了,眼见就不得活了。
“头领,谁来带队?”有人跳下马,一边将他搀扶起来,一边大声发话。
郑王的军队也有递补制度,主官受伤之后,副官可以接手,副官再伤,还能有第三个人出来带领军队。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副官就在断后的丁队里——没这样的人物弹压,丁队未必能顶多久。
最糟糕的是,第三人也负伤了,是战马被一箭射死,他从马上跌下来,摔伤了脖颈。
而且老话说得好: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马队里暂时没有列出第四个人选。
对于这个问题,郑王的军队是这么理解的:三名主官都阵亡的话,剩下的军士没必要活着了。
事实上,郑王的军队很擅长逃跑,三名主官都阵亡,各自逃命就是了。
可是这支马队,真的不能逃,也没地方可逃,现在整个箫阳都在跟他们为敌,除了东大营是安全的,哪里都不安全。
更别说永乐人和和桐河人的眼睛都红了,在四下寻仇。
主官没有来得及说出人选,就眼睛一翻死掉了——死前他都没有清醒过来。
这一段时间耽搁,结果就等来了第二轮的床弩齐射。
这一次是仓促发射,准头差了很多,但是纷纷射来的大箭,让整个马队彻底崩溃了,大家呼啸一声,直接四散而逃。
“咦?”李永生见状,都忍不住吃了一惊,“就这么被打散了?”
祭强见猎心喜,忍不住出声发话,“我也去追杀一场。”
“嗯,”李永生点点头,顿一顿又叮嘱一句,“主要是把那些成建制的打散,其他的,就交给箫阳人好了。”
祭真人早已电射而去,空中只留下一句,“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看着大营外的厮杀,东大营里的官兵都是一脸的阴沉。
出去扰敌的马队并没有想到,其实大营里已经准备好了出击,只等双方纠缠得紧的时候,军营里就会冲出起码三千士兵,对这群乌合之众发起强有力的冲击。
没错,这就是军营主官的打算,对于这出击的五百马队,他并不仅仅是希望扰敌,事实上,他也做好了马队失利的心理准备——能冲散了对方固然好,实在不行,缠住对手也行。
他这边准备了两百匹战马,一千匹挽马,还有三艘冲锋用的飞舟,只要马队纠缠住了对方,他相信投入三千士兵的话,就足够解决战斗——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胜得起败不起。
没错,他就是如此小看对手,唯一能让他顾忌的,就是雷谷的百余人和三名真人。
至于说马队会成为牺牲品,他并不是很在乎。
这五百人固然是军中精锐,可郑王府现在急需一场胜仗,若是牺牲了这五百人,能换来一场大捷的话,还是很划算的,也能彰显他一代名将的风采。
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慈不掌兵义不行贾,天底下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
不过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只出动了一名真人,也没出动多少精锐,就将自家的五百精锐打得四散逃避,这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他都想好了,只要马队能拖住两名真人,大营的军士就可以发起冲击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计划是必须中止了,他就想不通了,怎么一名真人,就能活生生地打散自家的马队?
事实上,更出乎他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全歼马队的兴趣——此前他可是认为,对方绝对不会容忍这么一支队伍在身边,不住地找麻烦,因为这会极大地影响士气。
他也不想一想,区区五百人,还被打散了,在举目皆敌的箫阳县,惶惶不可终日才是常态,哪里还可能组织人手反击?
所以说,李永生对此人的评价,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志大才疏,虽然具有很高的军事谋略能力,但是无法有效地结合实际,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罢了。
不管怎么说,大营里见到这一幕之后,大家都熄了出击的心思,只能默默地准备防守。
然而没有过多久,营地外就传来了喊声,“东大营的主官勾结揶教妖人,屠戮中土无辜黎庶,道宫已然知晓,不日将有道长来降妖伏魔,望东大营将士周知!”
这声音极为浑厚,穿透力却又极强,一听就是修为深厚之辈喊出来的。
然后又有人喊道,“此处大营,已经被我们围了东门、西门和南门,北门是安全的,不想送死的弟兄们,还是逃命去吧。”
此前雷谷攻打西大营的时候,只能堵住南门一个门,现在竟然能堵住三个门了,可见人多果然是力量大。
事实上,六千人围攻五千人,想要围三阙一还真有点难,东大营的将士眼里,也只看到南门和西门外全是人,至于说东门?似乎……只有寥寥的几十人,倒是修为看起来都不错。
东大营的主官闻言,却是好悬气炸肚皮,“卧槽尼玛,竟然说我勾结揶教妖人……敢更不要脸一点吗?”
这个事儿,他其实不愿意谈,所以此前也淡化处理了,可是雷谷的人这时候提出来,他若没有好的应对手段,对士气的影响会很大的。
所以他也直接着人喊话,第一时间撇清自己,至于说如此行事,已经将他不愿意谈的话题摊开了,也会给郑王带去太多被动,他却是顾不得了。
军营里传来喊声,“我从不认识邪教妖人,别以为仗着玄女宫,就可以肆意毁人清白。”
李永生听到这话,忍不住都瞠目结舌,“这货真不是一般地奇葩,竟然敢直接点玄女宫的名?我都不敢点明。”
雷谷的确位于玄女宫的势力范围,而且也算得上是玄女宫的下属势力,但就算这样,李永生扣帽子的时候,也不便借玄女宫的旗号,只是笼统地说是“道宫知晓”。
原因无他,道宫处理红尘事的时候,一般还是要注意口碑和分寸,尤其此事又涉及了赵家皇族,他不想帮玄女宫拉太多的仇恨。
但是东大营这厮,却是咬死了玄女宫是幕后主使者——这纯粹是自己作死。
玄女宫一旦借机发作,能直接将郑王处理了——哪怕是不便这么行事,一笔小账肯定记上了。
当然,这些因果目前没必要提,于是联军马上又高喊,“郑王堪舆队的正副队长,就是揶教妖人,西大营里也搜出大量证据,证明东大营跟揶教妖人有染。”
第九百六十二章 孤身强攻()
李永生着人喊出的话半真半假,前面两句关于堪舆队真人的事,是真相,但是后面两句东大营跟揶教妖人有勾连,那绝对是假的。
不过战场上的事情,本来就该如此,真真假假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