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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阴阳师岂非相当于一支军队么?”方晴月却说:“你还真以为式神完全自主行动呢,终究是与阴阳师本体相关。式神各有自身能力,但要阴阳师操控才能发挥,不然也只是死物而已。因此一名阴阳师能操控二至三尊式神已是很了不起了,大多数都是只有一尊式神的。若想运用在战争之中,又哪里有那么多阴阳师。”
李岩仍是不死心:“那阴阳师操控的纸鹤能不能用来传递消息,便如信鸽一般?”方晴羽白他一眼:“那种信鸽类的式神很弱小,便是因为弱小,也就易于受到损伤。式神受损,本体也会受到伤害的,你能想象纸鹤在传递信息之时被其它猛禽捉,导致阴阳师身受重创甚或亡故么?又有谁会做这种事情,更别说还没考虑阴阳师操控式神的距离极限是多远了,想来也是不远的。”
李岩原本想若是能在战争中投入式神,便能渐少人员上的损失了。如此一来,只得打消念头。想了想又道:“这么说,式神本体是什么样子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平晴明召唤出来时先是纸鹤,后来变成五行式神的模样?”
方晴羽对阴阳师也只是道听途说外加自身的理解,这下子当真问倒她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想来应该是什么障眼法,要不然那就可怕得多了。”楼明月道:“单这障眼法来说,本身就够可怕了,若是用这类的障眼法来实施凶杀,那凶手可真难以捕捉了。”
方晴羽忽道:“说到这里,我倒有个主意。虽然咱们不便去向藤原义平说出详情,可以用书画的形式给他提醒,咱们也不提凶手是谁,让他自己猜测去,看他怎么做。”楼明月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还是可行的,至少也不用这般被动。如今告诉藤原家主,即便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也不会对杀死藤原清盛的凶手置若罔闻。又或者咱们人生地不熟,还有什么思虑不及的地方,反倒是冤枉了藤原纪平,想来藤原义平却不至于如此。无论如何,只望此人就是杀死本多法师的幕后真凶,待咱们回归中土时,此间没有遗憾留下。”李岩与其他人也都说正该如此。
方晴羽见大伙儿都支持,便请楼明月执笔书画。楼明月笑道:“岛上都知道你是琴棋书画尽皆精通的才女,如今却来消遣我。自己想的主意,自己去做就是了。”方晴羽一笑,也不拒绝。房间内本有笔墨纸张,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没有使用,转而换了一根随处可见的碳条,又找了一块普通布帛。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精明之人追查来源中发现与此间的关联。
刚要作画,方晴羽又停住了,说道:“咱们先来商讨一下,看看怎么画比较合适。我是将所有猜测出来的情形一步一步画出来,还是只画镜面折射影像的一处?”李岩想了一下说道:“还是只画一幅吧,若是太细致了,一猜就知道是府中之人,与自报家门何异?”
方晴羽闻言,铺开布帛,按照近日见到的东瀛书画特点,持碳条画了起来。此时东瀛的绘画渐渐摆脱了大唐的影响,渐渐形成具有自己特色绘画特色,其技巧称之为“倭绘”。方晴羽于书画上的造诣本就不俗,虽不至达到看几眼就精通的地步,模仿成普通不善作画的倭国之人手书却不成问题。
几人围着她,看她落笔如风,不多时已然绘就。先是一个整体院落的布局,之后就是较为明显的十字长廊以及分隔开的四苑,另有一面巨大铜镜倾斜着放在中亭之内,东厢、西厢、北厢历历在目。方晴羽将院中除了北厢、东厢的房间用碳条打了一遍,显是浸入黑暗之中。东厢正堂门开着,画作有人在内,只是有些模糊;北厢就是重点了,正堂门紧闭,藤原清盛房间开着门,一个人影正在将另一人悬在梁上。
整幅画并不突出,人物画得也不清晰。但是只要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应是东厢的人从中亭的镜中看到北厢有人行凶,而沉寂的西厢显然什么也没发生。方晴羽又道:“既然咱们是外人,自然是不能清楚当夜的具体情况的。想来府中布局并非秘密,我便将房屋画得详细,人物就算了。”楼明月等人齐声赞叹,最后还是要麻烦李岩趁夜送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五章 深夜聆秘()
为防止有人来找,李岩一直挨到子时过半,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才有所动作。方晴羽故意为他换了一身倭国服饰,黑巾蒙好面,又将一柄太刀插在背上绑好。这身装束趁着夜色在外面被人看上,也绝对不会想到竟是中土那帮人。方晴羽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对楼明月说道:“应该没有破绽了吧。”楼明月显然也很满意,仍是说道:“武功上不漏破绽就行了。”李岩笑道:“神乐右京的剑法我还记得些皮毛,万一打起来,应该能混过去。我这便去了。”说着告别几人,起身纵入黑暗之中。
京都并未像天都一般实行宵禁。其实之前实行宵禁对于皇纲不振的倭国来说根本也没有意义,照样会有掌握着实权的贵族无视。到了藤原义平摄政之后,直接就废除了宵禁之令,但也只有他指定的几支军队可以堂堂正正走上街头巡夜,当然也只能是他的亲随军队。逐渐源氏也在中宫受宠之后也拥有了只派军队“巡夜”的权利,也代表着源氏也在倭皇的默许甚至支持之下与藤原氏的势力形成了一个平衡。
因此李岩夜间行在左京时,竟然连着碰到了两支身着不同衣甲的军队,这也就不算意外了。不过两支军队明显有自己的防区,隐隐拱卫着源氏与藤原氏两处宅邸。但是这些都难不倒李岩,他施展轻功,如同夜鸟一般从巡防军队头顶掠过,即便有些耳聪目明的也顶多察觉到一阵微风吹拂而已。
靠近藤原义平的太政大臣府邸,李岩立刻提高警惕,不说隐藏的其他高手,单只橘神武与日间跟随的老者就足够他喝一壶的。先是运转神功,当调息至灵台清明之时,潜心默查,并未发现院中有什么巡逻之人,想来高手都在身边随侍,这倒是便宜了李岩。他几个起落之间,就越过了重重门户,到了上次见面时知晓的藤原义平起居之处。李岩不敢大意上到屋顶,只敢伏在东侧院墙隐蔽处,再运玄功,探察室内之人。
过不多时,已能明显感受到东侧卧房内藤原义平熟悉的气息。,另有一个人在隔壁房间,呼吸若有若无,似是对李岩的窥探有所察觉,气息一触之下,气势陡然变化,变得警觉起来。李岩暗道“厉害”,赶忙收回探察的真气。过了一会儿,李岩看到橘神武从屋中出来,四处张望。藤原义平的声音从一侧屋中传出:“橘先生,有动静么?”橘神武回了一声:“应是我有些草木皆兵了。”说着回了屋内。
李岩静等一会儿,待双方都安静下来,轻轻从墙砖上掰下一块瓦砾,用画着画的布帛裹好,施展“落梅风”的手法,将其在院中兜了半个圈子,从另一个方向破窗而入,也不知是砸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当啷”一声。屋内一下子亮了起来,橘神武攥着裹了布帛的瓦砾从屋内纵出,飞身上了西侧院墙,身法之快,竟是绝顶高手的模样。应是看到西侧墙上无人,也没有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立在原地动也不动。李岩一看就知道是在施展探察行踪的秘术,丝毫不敢大意,屏息静气,身如枯槁之木一般断绝生机。过了好一会儿,橘神武应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加上担心藤原义平,又回了房内。李岩不敢过多松懈,看来倭国像平晴明那样的阴阳师还不在少数。小小的海岛尚且如此,更不知中土大地如何,之前当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在房外听到藤原义平问道:“怎么了?”橘神武说道:“不知是什么人,身手好生了得,从外面掷进这么个东西,也不知是何物。”之后没有言语,应是在打开观看。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是“啊”了一声。同时另一名日间见过的老者也从前面赶来。藤原义平道:“天草宗师,你且来看一下此物。”李岩忽然意识到,“天草”、“宗师”连起来,应该是就是来到倭国之后多次听闻到的“扶桑剑圣”天草狂四郎了,没想到他也是藤原义平的座上客,怪不得觐见倭皇时不曾露面,想来是怕引起轰动吧。
过了一会儿,天草狂四郎说道:“这上面的景象好生奇怪。应是有人在北侧房中行凶,被东侧屋中人通过中间的镜子看到了。这这好生熟悉,画上不就是就是宗家的格局么?我来得晚,听闻清盛公子便是被人在无人进过的西厢吊死难道这幅图才是真相?”
藤原义平咳嗽两声起来,似是极为难受。橘神武为他斟了杯茶,他喝了两口,好还一会儿才道:“原来原来这才是真相。千方百计,就是想让人往弓削妙的鬼魂身上想,不就是想摆脱自己的罪责么?原来真的是他。”橘神武沉默不语,想来已经想到了,天草狂四郎却是初来乍到,自然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是谁啊?”
藤原义平狠狠将一向爱不释手的青瓷茶杯摔在地上,登时粉碎,才咬牙说道:“除了纪平,还有谁!我视清盛为家主继承之人,他恨我怨我,竟然到这种程度。亏得几个中土来的好意提醒我,我却为他开脱,看来当真是中了他的心理诡计了。这下子好了,藤原氏少壮一派只有他一人,我便不得不依靠他了,想得倒美!”
天草狂四郎有些不明白,橘神武叹口气,在旁解释:“前两天中土来的客商给了家主一张字条,书写大意是说与中土没有干系,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使用的纸张乃是只有内府殿才有的唐宣纸,字迹也有几分像内府殿的手笔。当时家主甚至怀疑那几个客商勾结了源氏,要故意陷害内府殿。”
天草狂四郎只是不明真相,此时听他一说就明白了:“既然是唐宣纸,在此间稀奇,中土来的客商却有的是。字迹有几分像内府殿,倒像是内府殿故意变换笔迹一般。只因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内府殿,所以他才是最不可能的人。因为稍有点头脑的,都不会将这种明显的破绽展露出来。结果内府殿就用了这个心理诡计,反而让家主绝对不会怀疑他,更加怀疑有人陷害他。若说动机的话,那些中土客商没有,也只有源氏会如此了。”橘神武道:“正是如此。”
李岩在窗外听到,才知道小小一张字条上竟还有这许多的阴谋在。若非此时听他们说了出来,只怕一直要蒙在鼓里,为什么当日藤原义平看了字条之后对他们冷淡许多。
屋中沉默了一会儿,应是都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半晌橘神武才道:“此时颇多蹊跷,也不知留下画像的人是何居心。若是贸然信了的话,恐怕会冤枉了内府殿。”藤原义平怒道:“冤枉什么!不管是谁,也只是将一种可能摆在咱们面前,并没有就说是他,全都是咱们自己想透的。当时是不可能有人在西厢的,所有第一次进去的人都可以作证。所以清盛绝对不是死于那里。宗家来源于弓削氏仿唐而建,京都再无一家是这种室内布局。你说说哪里有与西厢一样的格局?只有东厢和北厢。灵宝与许多人在东厢一起看到,自然不是看错了。那你说除了是在北厢发生之外,还能是哪里!这个中亭的屏风中间夹了一面镜子,作为辟邪之用,我自然是知道的,想必纪平那个孽畜也知道。这下好了,通过镜子可以看到北厢行凶,他本来是想做得阴森诡秘一点,却把自己证得死死的,因为也只有他能这样行事!”
天草狂四郎道:“或许小人衔怨,或许刺客自外而来呢?”
橘神武摇了摇头:“当时有一堆军士听到了西厢的歌声,正从北厢一侧赶了过去,之后感觉事情诡异,加派了人手看护,没有外人出去的。况且也没有哪个外人能明了咱们屏风中的镜子。即便有,也没有机会调整好角度行凶,乃至于行凶之后,还会让镜子不被发现。我查过了,当时撞倒镜子的是内府殿的属下竹屋揽胜,后来他来请罪,说是撞坏了屏风,却被家主赞他忠心,大概这也是内府殿的安排吧。最重要的就是,当时内府殿与公子一起醉倒在北厢,僧闻身为他的扈从,自然是全力戒备的,怎么会让莫名其妙的人进入房中,做出这许多事情。这也是其他的府内下人做不到的原因。”这么一说,也只有藤原纪平可以从容安排并做到这一切了。
天草狂四郎道:“早些年我身受令兄大恩,曾立誓要护卫藤原氏周全,此誓言到今日未变。如今只需家主一声令下,我便去将藤原纪平的人头提来。”
屋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藤原义平才道:“先不要忙,此时源氏正等着我们自乱阵脚呢,若是剪除了那个孽障,咱们终究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