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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带着纱帽还真是麻烦,看东西影影焯焯不说,风还总吹着面纱往她的脸上扑,凉嗖嗖的,难受极了。
兰素接过她掷来的纱帽,迟疑了一下,说:“王妃,还是带上吧,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好。”
晓媚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不好又能如何,大不了传到楚王府去,让他们把我休了,我求之不得呢。”
见晓媚浑不在意,兰素只好闭了嘴,捧着她的纱帽跟在她的后面下了塔,往车子去了。
第九十八章 恪靖回府()
疑惑解开了,晓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
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让他从零做起,他们重新开始!
前世,她对自己积怨那么深,要是知道他就是她前世的丈夫,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更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看到她的表情释然了,他暗暗地松了口气。
大晋的皇后是穿越来的,大晋国有枪也不足为奇,而他身处险境中,想法设法的淘点儿防身的‘暗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晓媚听完他的解释,疑惑的神色缓和了些,心里相信了他的说辞。
除了他们,他在朝中也有些自己的势力,这些势力都是前身苦心培养出来的,一直潜藏在百官之中,太后并不知道。
他的心腹之人为数不少,都是前身培养的,他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这些人都是他的铁杆儿心腹,虽然不如太后身边的人多,但却都很忠心。
认出她后,他决定要夺了这天下,帮她把欺负她、算计她的人都踩在脚下,让她过上最幸福、最安稳的日子,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和自己的心腹们藏在山洞里,秘密的打造枪支,弹药,以备不时之需。
他穿越之前,前身确实有偷偷派人去大晋找过那枪支,但始终没有找到,而他到了这里后,为了完成前身的心愿,特意造了一把枪,以祭他的亡灵,也算是了却他的心愿。
慕容流尊僵了一下,随即说:“是一件杀伤力极强的暗器,当年大晋皇帝攻打岭北时用的,这件东西杀伤力太大,大概是大晋皇帝怕造孽,收复了岭北后就将武器收了回去,再没有用过,我也是废了好的力气才得到了。”
晓媚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杀死那些刺客用的是什么武器?”
还以为她被刚才的激战吓坏了,他心疼极了,捧着她的脸小心的问道。
“你……怎么了?”
却见她苍白着脸,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恐惧,还像是在怔忪或者是不可思议。
思及于此,他松开手,低头看了下去。
她一向排斥跟他在一起,就算叫她一句‘玫玫’她都不愿意,可今儿他抱了这那么久,她竟然没有反抗,甚至连谴责的话都没说一句,这不正常!
很久后,他的心绪渐渐的平复了,才意识到怀里的人不对劲儿。
没有她,生命于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了,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了,要是她又死了,他一定会追随她而去。可是,谁又知道来世还能不能再遇见她呢?
慕容流尊紧紧的抱着晓媚,心咚咚的跳着,一边后怕,一边暗自庆幸,还好他的隐卫带了枪,不然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晓媚安静的呆在他的怀中,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只是脑子里不停的盘恒着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有枪?为什么?
一进来,他便一把抱住了她,抱得紧紧的,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不停的说:“玫玫,你吓到我了,还好你没事,谢天谢地……”
“玫玫——”
回到屋里,晓媚打来水洗了脸,又换了衣裳,刚换好,门帘就被挑开了,一身黑袍的慕容流尊大步走进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兰素不放心她一人,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直到看她进了院子,关上门,才拔足前往温泉,去处理现场。
说完,独自一人往画锦堂走去。
晓媚回神,摇摇头说:“我没事,你去看看她们有没有伤势严重的,去帮忙包扎一下,再料理一下谢妈妈的后事,不用管我。”
大家这才有机会去救伤者,检查自己的伤势,兰素急切的上前,问晓媚说:“王妃,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您?”
怔怔的想着时,所有的黑衣人都被解决掉了!
如果是,他拥有现代的技术手段,何至于被完颜太后逼迫至此,若不是,他又为什么会有现代的枪支?
可是,那人是谁?会是慕容流尊吗?
而且,她也相信,这次帮她的,跟打伤叶宇轩的,是同一个人。今天穆皇后给了她暗示,穿越到这里的现代人并非只有她们两个,也就是说还有第三个或第四个人。
今天真真切切的听到枪声,看到此刻被枪击致死,她才如梦初醒,果然是抢!
蓦地,她想起那天永嘉说起的叶宇轩受伤之事,那一刻,她就怀疑叶宇轩和他的手下是被枪打死打伤的,只是没有确凿证据,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枪支出现,所以便把这念头搁置到一边儿去了。
只是,这个世界里,怎么会有枪呢?
这绝对是枪,虽然听不出是什么型号的枪支,但她绝对不会听错!
枪!
晓媚呆呆的立在原地,彻底的石化了!
紧接着,“砰砰砰”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正在厮杀中的黑衣人陆续被击中倒地,有的直接毙命,有的还在挣扎,却被仇恨烧红的尺素等人乱刀杀死。
她惊愕的回过头去,却见那追赶着要杀他的黑衣人首领,正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他的脸上还保持着瞪眼杀人的神色,只是在眉心上,多了一个血窟窿而已。
晓媚大惊失色,刚要闪身进空间里,忽然听到“砰”的一声,炮仗似的,接着“当啷”一声响,是兵器落地的声响。
第九十九章 闺誉被毁了()
“公主县主开恩啊,饶了小人吧——”
守门的侍卫一听乐昌公主要把他带下去行刑,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大声求饶起来。
乐昌公主和恪靖县主却像没听到似的,相挽着往府里走去。
这时,送恪靖回来的的几个男人忽然扒开人群走出来,冲乐昌拱手道:“公主且慢!”
乐昌回过头,却见一个穿了绿色绸缎锦袍的男子上前,向她道:“在下等人是在藏娇阁见到县主的,听闻县主说自己是楚王府的县主,便凑了五百两银子给了藏娇阁的鸨儿,把县主赎回来的,既然公主已经跟县主完聚,还请公主把赎县主的银子还给在下吧!”
“轰——”
乐昌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像遭了当头一棒似的,身子也颓然的晃了一下,要不是跟前的恪靖及时扶住了她,她差点儿摔倒在地了!
藏娇阁!鸨儿!
不用解释,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天啊,她珍宝般的女儿,竟然被卖到妓院去了!不知她可还是处子之身,有没有被人给糟蹋了,还有,这会子被这么多的人听到、知道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恪靖一见母亲傻了,一副万念俱焚的模样,忍不住叫道:“娘,女儿是被人绑到那儿去的,这些天女儿虽然经常挨打挨骂,但女儿是个有骨气的,凭他们怎么大骂,女儿都没有屈服,更没有**!”
说到后面的几句,恪靖像是很自豪似的,特意拔高了声音,唯恐大家没听到似的。
乐昌听了,又气又羞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难怪母妃总说她这个女儿蠢钝,那时她还不大服气呢,这会子她总算是明白了,她这个女儿不仅是蠢,简直是蠢到家了!
进妓院的事儿,本来可以不认账,对这绿袍男子倒打一耙,赖他诬陷的,这样还勉强可以保住名声,偏她自己抢着承认了,她也不想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自己曾被卖到妓院,就算没有**,她的名声不也完了吗?
不仅是她完了,楚王府和公主府的名声,也一并跟着名声扫地,脸面全无了!
这下子,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绿袍的男人见乐昌公主阴沉着脸不说话,怕她赖账,拿出一张卖身契举在手中,叫道:“公主殿下,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在下是跟这几位兄弟一起凑出来的,县主原答应在下等加倍偿还给在下等的!”
“对呀,我出了一百二十两呢?”
“我也出了八十两……”
几个男人争先恐后的叫起来,还有人说:“县主当初在藏娇阁里可是答应加倍还我们的,不然我们也不会给她赎身的,您可不能不认账啊!”
听着这一声声的声讨,乐昌咬着牙,脸上一阵白,一阵绿的,她倒不是想赖这区区五百两银子,只是这会儿要是把这五百两银子给了他们,就等于承认自家的女儿是被从窑子里赎出来的了;要是不给,恪靖这个蠢货刚刚自己已经承认她是被卖在窑子里了,岂不是让这些百姓们笑话?
正进退两难时,那个被下令剜去眼睛的侍卫忽然挣脱了那两个抓着他的侍卫的手,撒腿向人群外奔去,负责抓着他的两个侍卫急忙追赶。
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还同情恪靖,纷纷替她说话,可转眼间发现她竟是这么个狠辣无情的,竟要活活剜去人的眼睛,不由得都义愤填膺,虽不敢乱置喙王府里的事儿,但见那守门儿的小子逃走了,都故意挨挨挤挤的,挡着追捕的两个侍卫,帮那守门的小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眼瞅着这边乱起来了,乐昌趁机对白二家的使了个眼色,自己带着恪靖,快步向府里走去。
那绿袍男人和他的几个弟兄一见乐昌走了,站在门口大叫起来:“公主,您要去哪?您还没给我们赎身银子呢……。”
乐昌还没走多远,那男人的喊叫声真真切切的传进她的耳中,只臊得她面皮紫红,恨不能立刻回去下令杀了他!
恪靖还蠢蠢的说:“娘,那厮好歹是把女儿从火坑里拉出来的,您可不能赖他的银子啊……”
“住口!”
乐昌气极,顾不得怜惜女儿这段时间所受的苦难,咬牙切齿的怒声呵斥了一声,甩开她的手,气冲冲的往里院儿去了。
外面,白二家的拦住那喊叫的男子,小声笑道:“这位公子,我是楚王府的管家娘子,您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到那边的茶馆儿去说?”
绿袍男子却不领情,嚷道:“有什么好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多少双眼睛看到了,是我帮你们楚王府把县主从妓院里赎出来的,论理你们该打多多的赏我一些,可你们现在这蝎蝎螫螫的是什么意思?想赖账么?”
“对呀?是不是想赖账?要不,咱们去应天府说理去?”
跟着他一起来的帮闲也跟着起哄。
白二家的根本没打算赖账,甚至打算多给他们些来买他们闭嘴,只是现在这儿人多眼杂的大门口,实在不宜交割银两,所以才提议道茶馆去说和的。
那只这几个男人全然领会不到她的意思,只管大吵大嚷着,甚至还提议要去应天府,吵得门口儿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了……
松鹤院里
恪靖哭着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向尹太妃
第一百章 买人()
晓媚蹙
马车滚滚离开了繁华的接,往城南的骡马市场而去。一到那里便是一片喧嚣吵闹之声,马车走的很慢,不时就有牵着骡马牛羊的商贩从他们车前晃荡着过。
晓媚一听,忙叫岑九赶着车,往岑川说的骡马市场去了。
尺素的哥哥岑川道:“王妃若想买男壮丁,小人倒是有个好去处,此处往南二三里,有一个骡马市场,那边卖人的多的很,很多事爹娘养活不起了卖儿卖女的,也有是自卖自身的,比牙行里的挑选范围多多了!”
到了牙行外,晓媚叹息说:“还指着这趟出来多买些人,充实咱们的庄子呢,可惜就只挑出来这几个,连干活都不够使呢又怎能指着他们看家护院呢?”
剩下的男丁不是老的,就是幼的,不是瘦弱的,就是看起来奸猾的,晓媚挑了半天,也没再挑到入眼的。只好算还了这四个人的卖身钱,拿个他们的卖身契,带着他们离开了。
晓媚见牛奎憨厚老实,又不多言多语,便拿银子把他也买下了。
还有一个角牛奎的憨厚汉子,生的膀大腰圆,健硕如牛,力气也一个顶三个使唤,可惜这厮的食量太大,一顿能吃下四五碗糙米饭,上个主家是悭吝的,利用他到秋收过后,眼看着一冬天又得不少粮米吃,索性就将他发卖了。这样既能省下他一冬的口粮,卖了的钱又能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