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我我”阿赤嚅嗫着,显得有些彷徨,脸色愈发得白。
南宫龙只道她是忘记了,便出言安慰。冷萧放下茶杯,缓缓道:“我们不必前去,想必固玉山庄的人,已经将我们围住了。”
“什么?”南宫家二兄弟一惊。
“向琉语将柳家主擒住,又岂能不搜遍柳家?柳姑娘如此草率的回来,只怕是羊入虎口,正中敌人下怀。”
柳玉雅神情惨然:“我,都怪我,是我大意害了四位大侠。”
正是此时,房门“呜”地一声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阴影里。他一双眼睛直直投在桌上的那把刀上,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刀果然在你手上,很好。你凶什么呢?你要是乖乖把刀奉上,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就把你”
“哦,不,否则我就当着你的面,用这把刀将你父亲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
第十八章软骨散,剑展锋()
柳玉雅看向来人,脸色稍白,眼中恨意毕露:“向琉语!”
她偌大一个柳家,被向琉语给吃了个干净,而今只剩下一个萧索的躯壳。
南宫龙站了起来,挡在众人之前,手臂一横,冷然道:“素闻向庄主为人谨慎,怎么感一个人来,还是自恃不惧我等?”
向琉语低低哼了一声,蓦地失笑,笑得有些狂放不羁,有些傲慢无礼。他一掌按在门框上,直将门框按出了一个窟窿。
只听他冷冷道:“这位,想必你是南宫家的公子了,”他的眼神从冷萧四人身上划过,“这是我固玉山庄与柳家之间的恩怨,还望四位不要多管闲事。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古好事之徒,总不长命。”
南宫龙将脾气暴躁的弟弟按在座位上,面色一沉:“向庄主,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向琉语眼帘低垂,淡淡道:“威胁谈不上,不过是给四位一个忠告罢了。向某二十岁才习武,在此之前,是个文人,先礼后兵,也不枉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
南宫虎早已忍无可忍,猛然捏起一个杯子掷了出去,厉喝道:“狗屁忠告,本是小人,何必故作君子,惺惺作态,属实恶心!二哥,二位兄弟,你们不忙上,我先去会他一会!”
向琉语侧身避过了杯子,小小杯盏一掷之力,竟嵌入地砖三分。
“若是你固玉山庄倾巢而出便罢了,只你一人,也敢猖狂?据说向庄主的引玉诀能夺人内力,今日我便来讨教讨教!”
南宫虎说着,已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不叫人有任何阻拦与反驳的机会。冷萧望着他的背影,从桌前到门口,不过丈许,眼前一花也便至了。
却见向琉语没有任何动作,只平静地站在那里,南宫虎突然间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啊!”
柳玉雅惊呼一声,身子软倒了下去,阿赤连忙扶住她:“小姐,你快坐下歇歇!”
“我我浑身疲软无力,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南宫虎的现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白。
“三弟!”
南宫龙大叫一声便冲了上去,跑得尚不及南宫虎远,重重地扑倒在地上,跌在南宫虎的脚边。
向琉语只觉得有些好笑,稍显讥讽地哼哧了几声,说道:“只凭我一人,单对单都讨不了好处,更莫说以一敌四。不过,倘若是对付四个软脚虾,就简单多了。”
他边说着,旁若无人地抬脚从南宫氏兄弟二人的身上迈了过去,走到桌边。阿赤将头压得极低,吓得退了几步,柳玉雅瘫软在座椅上,已是连退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忽的将手朝下一啄,三指落在桌上的长形包裹上,一扯一提,布匹散落,长刀眉弯渡打着转在空中划了个旋,被他擒在手心。
宝刀在寒芒,在偏暗的房间里发出湛亮的光,恰引来一只蚊子,振翅往刀刃一落,不曾站稳便直直断成了两截。
“好刀、好刀!”
向琉语眼中放光,连声赞叹,纵使在柳家掠来千两黄金、万两白银,也不及这一口宝刀分毫!
他信手使了几式粗浅的江湖刀法,隔着几尺距离,阿赤便感到脸上火辣辣得疼,仿佛已经被割得面目全非。
向琉语笑道:“阿赤姑娘不必害怕,我向琉语也是一言九鼎之人,应诺了你的,自不会食言,不但会放你平安离去,还会赐你黄金百两!”
阿赤登时跪了下去,泪水滑过脸颊:“我我不要钱,你已经得到了宝刀,能不能放过老爷和小姐,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闭嘴!我用不着你求情!”柳玉雅对她怒目而视,厉声而斥,“我待你如姐妹,你为何害我,你且拿着钱滚吧,休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
阿赤伤心欲绝,已是连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唯有一头磕在地上,几下过后,已是碰出一片血迹。
南宫虎所信非人,本欲怒骂,见此状也都骂不出来了,只觉得胸中憋了一团火气,直要将自己焚尽。
向琉语在房间内缓缓踱步,悠悠道:“对将死之人,何必假忠?你放心,今日在这房间里的,除了你我之外,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你明知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尤其是柳浮笙和柳玉雅父女二人,他二人不死,柳家就永远没有倒,我心中就永远不得安宁。”
“第一个,先取你的命!”
向琉语直取一刀,南宫龙咬牙,卯足力气掷出一柄飞刀,撞在眉弯渡刀身,欲阻它一阻,却被向琉语画了个弧,直接被斩断了。
“南宫家的二位公子,今日我本不欲伤你们性命,奈何你们一心求死,也就怪不得我了。”
长刀直去,往柳玉雅雪白的玉颈上点去,阿赤叫了一声“不要”,从地上跳了起来,却阻之难及。
柳玉雅已然心死,她本来所仰仗的就是南宫家的二兄弟,对冷萧以及雷昆仑的武功本不了解,便是说这二人只是个普通人,她也是信的。
无料此时“铮”地一声清音,右侧递来一柄长剑,直拦在刀刃之前,让他难进半分。
“什么?”向琉语瞳孔一缩,神情凝滞,一时愣住。
“好个小子,竟还能使力,原来深藏不露的是你,我倒要看看,凭你能撑下几招!”他惊愕后,眼神狠厉了下来,凶态毕露。
柳玉雅眼神悲戚颤声道:“是我对不住几位大哥,冷大哥若还有余力别管我了!”
南宫龙咬着牙道:“冷萧兄弟,你快走,别白白死在这里!”
南宫虎笑道:“我南宫家绝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冷萧兄弟若每年清明还能记得我们,便给我们淋上几碗好酒,便是再好不过了!”
冷萧的眼神没有起一丝波澜,已从座椅上站起来身,一剑将向琉语掀飞了出去,压倒了一扇屏风。
“现在谈白事,还言之尚早。”
他边走近向琉语,边说道:“阿赤姑娘,若我说能将向琉语斩于剑下,你可能拿出解药?”
向琉语惊骇莫名:“不绝不可能!中了五失软骨散,即便是水牛也毒倒了,你怎会还有这么强的实力,莫非你、你!”
第十九章花随水,蝶相离()
向琉语本领平庸,能有今天这一庄之主的位置,皆因其心大包天,胆小若鼠,才拼凑出了这一番基业,只是这番基业却是建立在不知道多少大小势力之上的。
他一个筋斗撞破了窗子,将身子递到了窗外去了,不敢与冷萧正面相对,挥手间四五条汉子冲了上来,各个都是魁梧奇伟。有最壮的一人,险些卡在窗子上,直将残缺的窗棂整个都撞了下来。
向琉语狂放笑道:“小子,你死了这条心吧,五失软骨散乃是我固玉山庄的独门毒药,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解药?”
“杀,杀了他!谁拿下他的人头,本庄主上黄金千两!”
他身后有一条细小干瘦的汉子舔舐着猩红的嘴唇,眼里放出了一丝亮光,桀桀笑道:“向庄主人称铁公鸡、石牦牛,素来小气的很,抬手间黄金千两可是头一遭,叫我朱某人好生心动。”
向琉语虽然爱财,却不守财,深知要时时散出去,才有人死心塌地的追随他。他登时说道:“以朱老弟的功夫,对付这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朱七嘿笑一声:“向庄主是有眼里的人物,既然认定他的人头能值黄金千两,此人又岂是易与之辈?说句丧气的话,即便他身中剧毒,我也剑指向他。”
“再奉劝向庄主一句,要么别让他活着离开,要么,就跪下认个错吧,他不是嗜杀之人。”
此言一落,向琉语心中大怒,他知晓这朱七自恃武功高强,素来瞧不上他,只是为了一口酒肉,才暂且在固玉山庄歇脚。
他手指间传来“喀”地一声响,原是一只碧玉扳指被他生生捏碎了。此时他冷笑道:“朱老弟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有些不像你了。”
末了,他有些试探地问道:“朱老弟认得他?”
他本是谨慎之人,方才察觉这青年功夫不弱,便萌生了退意,让手底下的人先试探一二。此时连朱七也如此折服,令他心中凛然。
朱七冷冷说道:“我不认得他,但我认得他使的剑法。”
房间内,雷昆仑突然旁若无人的站了起来,将南宫家两兄弟扶上座椅。只此一手,便让他们两兄弟折服,却是不知,雷昆仑尚能行动自如,皆因服用长生丹后身体对各类毒药都有了些许抗性,毒发会缓慢许多。
南宫虎急忙道:“雷兄深藏不露,我兄弟二人已难再战,雷兄先去帮他,不必管我们!”
雷昆仑蓦地笑了笑:“他?他不用帮。”
他走到阿赤身边,阿赤见到这条人比墙还高大的汉子,骇得泪水直流,低头抽泣,却是见,一块方帕递了过来。
“擦擦泪,莫再哭了。人生在世,谁能不做几件错事?当年我还曾偷看师娘洗澡,结果被师父给打断了十一根骨头。我都细细记着,断了哪几根、断在什么位置,至今难忘。”
“不是记恨,而是悔恨。有些人表面不说,心里也是悔恨的,人会后悔,是一件好事。我看你本性不坏,给大家好好认个错,就无事了。”
阿赤将手里的方帕紧紧捏住,泪水涟涟地望去,见雷昆仑并未看她,一双眼睛穿过窗沿,落在向琉语身边的干瘦汉子身上。
向琉语语气稍急,又故作平静地问:“哦?他使的是什么剑法?”
“折花剑法。”
五六条大汉身材魁梧,屋内施展不开,本欲将冷萧逼至窗外,有阴险之辈,欲以几个动弹不得的人来作质。
却只见,冷萧有如闲庭信步,行如流云百转、鱼戏莲间,手中长剑好比夕阳映射出的辉光,叫人眼皮一敛间,便没了声息。
五六条大汉几乎同时倒下,压得地面一震。而冷萧就站在那里,仿佛从未出手,眼神平和,似乎手中握的不是杀人的凶器,而是一把山水折扇,一本诗词随笔。
向琉语冷汗涔涔,暗自庆幸及时退避,否则三两招后,死的就是他了。那五六条大汉浑身十二主经,皆被点断,即便侥幸不死,也是废人。
朱七同是心中震动,喃喃道:“他出手,向来只出一招,可至今,除切磋外,从未听闻有谁从他手中活下来。”
“这一招是?”
“落花无意随流水,彩蝶相离映余晖。”
他晃神间,眼前笼罩来一团阴影,抬头望,原是方才坐在屋内的其中一人。
“接招。”雷昆仑淡淡吐出两个字。
朱七连忙道:“阁下且慢动手,我对这千两黄金可没兴趣,这便走了!”说着,他果真头也不回的离去。
向琉语已经骇得说不出话来,方才暗恼被那五六条大汉抢了挣钱的先机的人,直愣愣望着那一地尚有余温的尸体,齐齐退后一步,竟不敢与那人对视。
“连连鬼脸蝎子朱七都跑了。”
“向庄主,你不是说他中了毒吗,就算是泻药也该有点儿反应吧?”有人恼怒。
也有人一声不吭,直接调头走了。
“冷萧,冷萧,是了,折花剑法冷萧,枉我向琉语一生谨小慎微,今日竟出了如此大的疏忽!”
他苦涩地面对着雷昆仑,早已听闻二人名字,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反应过来,莫说他,便是屋内的几个,听闻二人名字,又有谁将他们两个与那传说之中的两个联系起来的?
“尊驾是,三叠昆仑?”
“承蒙挂念,正是雷某。”
向琉语最后想起朱七那句话,若不能将冷萧的命留下,那就磕头认错。他果真没有半分迟疑,直直跪了下去,所幸他未伤柳浮笙性命,否则今日之事,如何能了?
“庄主?”
他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