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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夫之志,难堪大用!”
然而还不等他站起,屋檐上又跃下一个人影,他仔细一看,正是冷萧。
学徒重新挤出了一把涕泪,重新跪伏在地,却听冷萧缓缓道:“忘了告诉你,你没有把握住自己的活路。”
学徒瞪大了眼睛,猛然抬起头来,身体忽然间一僵。他一只手前伸,手里落下三片暗器,身子也随着暗器倒了下去。
事了拂衣去,冷萧寻了处酒肆,打上二两酒,买下一匹马,便纵马远去。
羊肠小道上,十几个白衣白巾的人影步履匆匆,许久后赶到昼城。
相隔半里,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不由得脸色一变。
“不好,莫非是安子被识破了?”
安子正是一路尾随习谷之人而来并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探子,虽然为人机警,本身却并没有多么出色的武功,一旦身份暴露,落入习谷之人手中,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一行十几人快速来到方艾医馆,正看见安子一脸茫然站在门外,看其内,毒首胡三峰与次首方艾尽数伏诛。
见地上还有一个学徒打扮的人,一个白衣人走上前,在学徒脸上摸索了几下,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学徒真容。
十几个白衣人顿时脸色一变:“连他也死了!”
为首之人将安子叫到近前,指着一地尸体询问道:“这是你做的?”
安子更加茫然,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抬头,脸色已白了三分,显然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衣人为首者尽管心中也不信安子有这份实力,可三个死人摆在眼前,容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来。
“这是怎么回事?”
安子苦笑摇头:“我也不知,等我赶到方艾医馆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白衣人为首者在尸体身上摸了摸,又沾了一点血迹,喃喃道:“才死不到一个时辰,是谁抢在了我们白谷的前头?”
旁边有人说道:“不管是谁,至少替我们解决了一个*烦,这三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白衣人为首者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三人都不是好对付,可你看这三人,身上可有什么抵抗的痕迹?几乎在瞬间就被杀了,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抢在我们前面的人,是个绝顶的人物。”
此时安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不久前昼城似乎来了一个侠客,被当地两个势力阻拦,两个首领却都横尸当场。我看过尸体,受得是剑伤,快而凌厉,与这三人的死状如出一辙!”
白衣人为首者道:“江湖侠客吗?前后杀戮不过盏茶功夫,看来此人就是冲着习谷之人来的。”
有人道:“习谷之辈,无恶不作,猖狂肆意,想必是得罪这个侠客,结果把命给丢了,还真是解气!”
“自作孽,不可活。”
第六十七章天恩山,丧魂涧()
在天恩山一带,有一条狭长山涧,名为丧魂涧。
丧魂涧的叫法,只在十几年前才开始盛传,在更早时,这山涧就是一处普通的山间,因其葱翠欲滴,山溪潺潺,尚有不少文人骚客慕名而来,一览其美,留下不少好诗佳句。
自从十几年前出现一窝山匪之后,这一处山涧就变成了丧魂涧,他们劫财,劫色,而且手底下从不留活口。
有所传闻的零星几个活口,都是因为实力还算能看,被山匪给收编了。而山匪头子却不担心他们能够掀出什么浪花来,可见其心智以及实力皆是不俗之辈。
久而久之,这丧魂涧就无人再去,可随着天恩山背后的几座城镇发展起来,这条丧魂涧就成了交通要道,商人要走商,就只能走这条山涧,马车走不了山路。
否则,就要远行十万八千里,多花去经年的工夫,绕过整座山。
对于商人而言,时间就是金钱,绕山无疑是下下之策。
所以便衍生出了两条规矩,其一,请镖师,其二,买路钱。
官府来来去去围剿了山匪七次,一事无成,还闹得自己丢兵失将,最终就不管不顾了,要想过此山涧,只能全凭自己本事。
五六个商队集结,结伴出发,各自请了实力不俗的镖师,加上商队本身的商人、仆人以及好手,拢共不下五百人,货物更是堆了上百架马车。
有最久的一个,在灵水镇停留了足有三个月,等来这一次集结,能够耐心等三个月,足见其对丧魂涧山匪的恐惧。
但商人言商,睁眼闭眼都是钱,宁可等一等,也是不愿花大把的工夫与时间去绕山。
而天恩山背后的几座城镇正是飞速发展的时候,什么都缺,没有哪一个商人愿意错过这样敛财的机会。
然而在冷萧看来,这无非是给了丧魂涧山匪敛财的机会罢了。
那些镖师之中,他曾打量过,实力不错的只有一手之数,其他人,强些的也好,次些的也罢,都是不入流。
而他敢肯定,丧魂涧山匪既然能够做出这样的恶名,这样的高手至少超过十个,而且匪首必定要更强上不止一个层次。
五六百人去,形同五六百头猪羊,只要山匪堵住丧魂涧出口及入口,立时成为瓮中之鳖。
几个商人正同桌吃饭,商量着近日便要启程。冷萧从丧魂涧山匪的传闻里,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倘若真是他,这些商人一定会全部埋葬在丧魂涧里。
换做从前,他定然不管此闲事,而今日,他总算放下酒杯,打断了那桌兴致勃勃的几人,打断了他们的发财梦,泼了一盆冷水。
“若你们想要活着过丧魂涧,天下只有两个镖局能够护住你们,而且必须是总镖头亲自护送。否则,去几个人都是死。”
冷萧说完,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画中有一点不对,不由淡淡笑了声:“除非你们商队所有人都有那柳云东的武功,或许还有希望。”
柳云东是个面相沉稳的中年人,话不多,使双刀。只看手指不经意的动作,便能看出他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江湖人,而且手段高明。
但是能够被人看出来,说明他还是不够高明。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这群商人所请的镖师之中最为高明的一个了。
倘若这五六百人之中,有半数人实力与柳云东相仿,或许能够将那人耗死,耗尽体力而死。
那人武功奇高,轻功却差,打不过人,就只有死路一条,逃不了命。
所以他从没有输过,输过一次,世上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其实他输过一次,世上也本该没有这个人,没想到他还活着。
再高明的剑客,也有失手的时候。人终归是人,是人都会犯错,都有不足,都在借酒浇愁。
冷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看也未看旁人,眼力只有手中杯,杯中酒。而旁人却都在看他,一双双眼睛如同烙铁一般印在他身上。
他仿佛没有感觉。
整个酒楼七成往上都是商队的人,一同饮酒吃饭,壮胆言欢,散客零零无几,却偏生有那么一个不开眼的人来讨晦气。
不下百人瞬时拍案而起。
这酒楼无疑是个大酒楼,掌柜也见过不少武林高手、达官贵人,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行走江湖,胆敢触犯众怒的,只有两种人。
而能够做商人,并且做好商人的,也只有两种人,一种以诚为本,以信为基,一种狼饕虎餮,心狠手毒。而这两种人都要有一个共同点,聪明。
只有聪明人才能做大,只有聪明人才能活久。
镖师怒声呵斥,仆从讥言讽笑,偏生是这一桌商人,各自对视一眼,却还保持着平静。
话中污言秽语,饶是旁人都已听不下去。商人桌一貌美妇人蹙眉说道:“好了,都住嘴。”
旁边的宽面商人亦道:“这位朋友想来并无恶意,是为了我等好,只是不太懂得表达。”
坐在南首的胖商人道:“不管怎么说,不论是走商还是走镖,图得都是一个吉利,我们将要动身,朋友你却说出这般晦气的话,难免遭人怨的。”
冷萧依旧饮着酒,盘子里的肉也在一点一点减少。他自顾吃着,仿佛置身事外,而当事的另一方便像是在唱独角戏一般,尴尬无比。
有性情暴躁之人,险些拔出了腰刀,若不是同行的人拦着,早已经冲了上去。
零散酒客多数早早结账离开,生怕遭连累,也有好事之徒看戏一般瞪着眼睛。
胖商人神色讪讪,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却转瞬恢复如常。这个位置,没有一点定力的人坐不稳。
此时冷萧却突然开口道:“无妨,是怨是恨,都不重要,我从来不生死人的气。”
几个性格悍烈之人顿时提刀冲了上来,当先一人狰狞道:“这句话说得不错,我也从来不生死人的气!”
“你死了,我的气也就消了!”
商人者六,五男一女,二老四青。
一个老者眼神中闪过不忍,开口时却又住了口;那胖商人眼中闪过冷笑,余下几人则面带晦气。
只拿女子冷喝道:“你们还想滥杀无辜不成,还不住手!”
然而刀已出鞘,如箭在弦上,谁还去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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