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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启楠面色大骇,眼神似有一瞬呆滞,却又很快回过神来,死死瞪着冷萧:“你你果真是沐寻安!”
冷萧神情严肃,与郑启楠对视了一息,忽的笑了一声:“郑长老还真是老了,本座是冷萧啊!”
冷萧说完,仰头笑了两声。
可那郑启楠却如何也笑不出来,他心中已然万分肯定,冷萧那躯壳之下,便是他剑阁百年前那位少阁主!
莫说青痕宗那三位元婴长老满心疑惑,便是另外两位剑阁长老也是未曾听过沐寻安这个名字。
只是心中亦各有思忖,当今剑阁阁主名为沐寻礼,而这个夺舍了冷萧之人,名为沐寻安!
看着冷萧那幽幽眼神,郑启楠蓦然散去了灵气波动,恭敬朝着沐寻安行了一礼:“属下拜见少阁主!”
“住口!”冷萧忽然莫名烦躁起来,“如今剑阁阁主乃是沐寻礼,你唤我少阁主,是要将我置于何地?”
却见冷萧身子猛然颤动了一下,面上阴晴不定,神色骤然变化,还是同一人,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你你是冷萧?”
冷萧面色平淡,稍显苍白,却仍是行了一礼,恭敬道:“见过郑前辈。”
然而,却见那被他尊敬以待之人蓦然出手偷袭,一掌按在了他胸口之上!
冷萧根本躲之不及,目中闪过一丝不甘,忍不住吐出一口殷红鲜血。
却见那方才一直静静立于一旁的五人此刻突然冲了上来,六人分别攻向冷萧六侧,叫冷萧无路可退!
冷萧目中不禁泛起一丝悲哀,神情痛苦,身形摇摇欲坠,好似不能自持。
郑启楠冷然道:“老夫不管你是冷萧还是沐寻安,今日你率鬼物大军滥杀无辜,残害江溪城数十万修士,老夫如何也不能饶你!”
这六人虽是虽是初次合作,彼此却都是人老成精之辈,此刻配合起来竟亲密无间,瞬息叫冷萧眼前只余一条道路可走,那便是死路!
然而待这六人手中长剑尽数落下之时,冷萧却蓦然睁开双眼,那鲜血浸染的嘴角竟无端泛起一丝笑意,眼神好似落在了空处,却又仿佛直勾勾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分明见他一动未动,可六大元婴修士长剑落下之时,却根本不能靠近他三寸之内,六人施加了多少力,就被还以多少力!
顿时六人皆倒飞出去数百丈,鲜血狂喷不止,可见这六人出招之时下了何等重手!
郑启楠目中阴晴不定,方才他分明见到冷萧与沐寻安还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甚至还占据上风,怎的突然
冷萧缓缓挺直了身子,确切来说,是沐寻安。
沐寻安遥遥望着郑启楠,轻叹一声:“年轻人,你可看到?这便是所谓的正道之修!自诩正义,不过小人耳!将这身体交给本座,今后,整个南域都是你的!”
他体内缓缓回荡起一个声音:“若真有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而非我的——包括我的身体。”
“恕晚辈无礼,晚辈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拼,自己去搏,依靠自己的肉体,自己的灵魂!”
沐寻安闻之便是一声冷笑,而后猛然将冷萧压制了下去,方才他故意将身体控制权还给了冷萧,接了郑启楠一掌,冷萧已然是极为虚弱!
此刻被沐寻安压制,已然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六大元婴迅速调息,也不管丹药珍贵,如草芥般往口中塞去,目中皆是震惊不已,只因此刻沐寻安流露出来的乃是元婴修为!
一位青痕宗长老目光一闪,忽然出言道:“诸位道友莫慌,此贼修为仍是元婴!不过却也到了分神边缘,甚至有几个刹那在分神与元婴之间闪烁不定。我等不可再留手,若此贼修为再度提升,我等将再无力擒住他!”
郑启楠抹了一把嘴角鲜血,神色有些阴郁:“此刻,你是沐寻安?”
沐寻安叹息一声:“直呼本座名讳,还真是无礼。”
他笑着:“说来还要感谢郑长老,本座在冷萧体内,处处受到掣肘,久久拿不下冷萧,还要多亏了郑长老那一掌!”
“寂魂掌,百年前,郑长老也是用的这一招,本座记的可对?”
沐寻安神色缓缓冰冷:“寂魂掌,一掌既出,神魂寂灭!郑长老这一掌比之当年,可是差了不少”
郑启楠不由吐出一口浊气,一字一顿道:“这百多年都过去了,你倒是还念念不忘!”
沐寻安神色平静,好似追忆一般,慨叹一声:“如何能忘啊当年若非是你那一掌,单凭本座那不成器的兄长,如何能够伤的了本座!”
便是这一人一句之间,六大元婴已悄然间将沐寻安给团团围住,灵气汹涌而出,分明是不想再给沐寻安一丝机会!
然而,沐寻安却好似并未看到一般,依旧静静站在那里,遥遥望着那六大元婴。
“看来你们门下弟子所传回的消息,不够准确。”沐寻安如是说了一句。
六人顿时睁大双眼,却见他们后方又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身影,两男一女,三人呈犄角之势反是将他们六人给围在了当中!
其中一位青痕宗长老遥遥望着洪成武,不由脱口道:“李大!”
洪成武嘴角勾起诡异笑容:“老儿可莫乱叫!老夫洪成武,可不是什么李大李小!”
那青痕宗老者被洪成武反驳一句,一时又觉得好似在何处听过这个名字,两息之后,那青痕宗老者忽然身躯一震:“红毛老祖,洪成武!你是邪修!”
洪成武低低一笑,好似乌鸦嘶鸣般诡异与刺耳,无所谓道:“老儿不愧是青痕宗长老,自诩正道魁首大宗,对老夫这已死之人尽还这般念念不忘!”
那青痕宗长老面色不善:“只可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竟叫你这红毛鬼还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洪成武摇头叹息,啧然道:“尔等这帮老家伙,还是这般多的废话!尔等既不出手,老夫便不客气了!”
随着洪成武话音落下,与之相对的,流莺、朱无道几乎同时动作,那半空之中骤然亮起无数玄妙印记!
郑启楠望之面色大变,厉喝一声:“该死!沐寻安,你竟敢将灵剑藏锋大阵传于外人!”
沐寻安不由轻笑一声:“外人?自一开始起本座便是外人!师傅那老东西,又何曾将本座当成过自己人?”
他眼睑低垂,冷笑着,却又显无尽悲戚:“从一开始,我沐寻安,不过是那老东西为沐寻礼所安排的一个祭品而已如今,你与我论外人?”
“这般关心阵法,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你且放心,本座不是弊髫自珍之人,说不定哪一日心情好,就将此阵法随便找些修士便传授了!”
沐寻安那话语轻飘飘落下,在郑启楠耳边回荡不散,郑启楠顿时怒极,却见那原本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沐寻安,好似凭空消散了一般!
可是再等他们仔细去看,沐寻安分明始终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郑启楠顿时出言提醒,主要是针对青痕宗那三位修士:“三位道友且小心!沐寻安这厮甚是狡猾,此阵已然布下,他非但瞬间摆脱了瓮中之困境,反倒是摇身一变,成了这大阵阵眼!”
一位青痕宗长老目光一闪,身形顿时化作一道青色残影,这招剑诀冷萧再熟悉不过,赫然便是青痕闪!
可沐寻安并不知晓,亦无所畏惧!
只见他直挺挺站在那里,眼看那青痕宗长老瞬息临近,却无动于衷!
便见那青痕宗长老蓦然穿越了沐寻安,在不远处站定,这全力一击好似落在了空处一般,沐寻安根本未曾受到一丝损伤!
便听沐寻安淡淡道了一句:“很好,轮到本座了。”
沐寻安缓缓抬起右手,没有过多华丽招式,只是轻轻探出二指,猛然朝着那青痕宗长老一斩!
冷萧此刻被沐寻安逼到角落处,气息虚弱,却并未陷入沉睡,还能够看清楚外界景象。那沐寻安这一斩,分明乃是藏锋剑意!
虽然他也小有感悟,可在沐寻安这信手一击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便见那青痕宗长老低低咆哮一声,身后骤然幻化出一个巨大虚影,虚影周身依稀泛着阵阵青色光华,他手中长剑轻抬,那虚影亦跟着摆出同样姿势!
刹那间叫地上那数十万修士身形摇晃,难以自抑!
便在他长剑落下之时,天上顿时出现无数青色剑影,即使仍有数百丈之遥,依旧是剑气逼人,叫人满头长发狂舞!
然而却仅仅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这惊天剑意,竟未能将沐寻安那信手一斩阻挡丝毫,反被沐寻安那一道藏锋剑意轻易便碾成了粉碎!
那青色剑意在藏锋剑意面前,便好似贪食的耗子见了敏捷的猫儿,心中早已萌生无尽退意,却是怎样都逃之不脱!
藏锋剑意轻易将那青色剑意碾碎之后,蓦然落在了那青痕宗长老面上,仿佛毫无阻挡一般!
只见那青痕宗长老自额头向下蔓延,骤然绽放出一道血线!继而整个身躯直接被一分为二!
在那残躯坠落瞬间,一道浅蓝色光影自那残躯之中飞出,沐寻安只轻飘飘手指一点,任由那浅蓝色元婴如何挣扎,都只能是缓缓向他靠近!
那浅蓝色元婴发出凄厉嘶吼,另外两位青痕宗长老顿时面上大变,沐寻安竟这般轻描淡写便斩去了一位元婴修士?
“三位道友,一同出手!”其中一位青痕宗长老大喝一声,身形便率先扑了上去!
那三个剑阁长老,又何须他多言?几乎同时便攻了上去!沐寻安既然能够轻易斩杀那青痕宗长老,便也能够轻易斩杀了他们!
大阵之中,一时间灵光闪耀,青蓝交替,红白皆存,刺目不已!那灵气波动,磅礴浩瀚,叫下方那些练气筑基的修士鲜血狂喷,一些稍弱的鬼物甚至直接被逼出了修士体外!
然而两息之后,纵然是在此等威势之下,沐寻安一动未动,轻描淡写的将那青痕宗长老的浅蓝色元婴拈在指间,一口吞了下去
第九十五章两宗之主临江溪()
青痕山,青痕宗。
二长老骆海素来以严厉、沉稳而闻名,此刻却神色难看,步履慌张,几个腾挪便蹿到了药山,遍野去寻那药堂堂主,谢云磊。
入袂草随风摇曳,仿佛无忧无虑。谢云磊自那遍野纯白入袂当中站起身子,面上犹留有一丝轻松与闲适,而在他看到骆海那面上焦虑神情之时,心中便是一叹,知晓这闲适恐是存不下多久。
“二长老,匆匆忙忙,可是江溪城又出了变故?”
这区区数百里之遥,于元婴修士而言,不过闲庭散步般轻松写意,然而此刻骆海面色却显得牵强,胸膛起伏不定,呼吸亦显急促。
他轻叹一声,眉头紧锁,也不言语,直直抬起右手,衣袖顺势下滑,露出了一只粗糙手掌,手掌之中,三枚莹亮魂玉,却都已碎裂成了两半。
“这是”谢云磊连忙上前几步,神色亦难看不已,半晌,只余一声长长叹息,“是老夫害了三位长老老夫错估了敌人实力啊!”
骆海将三枚魂玉紧紧握住,沉声道:“师兄莫要自责,此事我等皆脱不开干系。如今当务之急,乃是肃清鬼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云磊轻负双手,嗟叹一声:“此番便由老夫亲自出马吧!”
骆海不由皱眉阻止:“不可,如今师兄乃是代宗主之身,青痕宗不可一日无主,便由师弟走这一遭吧!”
对此,谢云磊却只是轻笑,淡然道:“师弟多虑,这宗门之内,有师弟镇守便足矣,如何还用得着老夫?师弟莫要再劝,情势紧急,不容片刻耽搁!”
二人相视不语,终是谢云磊打破沉寂,破空而去。骆海微微抬头,目中不知是何神情,那双眉头紧锁,好似万古不化之寒冰。
剑阁之内,乔止谊行色匆匆,身旁跟着一位长老,面色稍显不自然。
乔止谊在剑云殿内殿之前站定,自腰间取下一块令牌,打出了一道印记。
那印记落到内殿防御之上,轻飘飘钻了进去。
不过两息之后,那灵气防御随之一散,一道挺拔身影自内殿缓缓行出。
他神色平静,淡淡扫了乔止谊一眼,他心中自是知晓,定是生了什么要事,否则乔止谊断然不会打搅他闭关。
“弟子乔止谊拜见师傅!”
“长老堂堂主赵北天拜见阁主!”
沐寻礼微微颔首,声音很轻,却清晰落入二人耳中:“不必多礼,有何要事禀报,速速说来!”
乔止谊与赵北天对视一眼,目中显露竟是不平静。
赵北天不敢隐瞒,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枚圆球之物,晶莹剔透,好似水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