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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萧素素终于看不下去了,脸红得不像话,声音颤颤得问出一句话:“……他真是我生的?”
“唔,不是你的问题,我也有一半责任,”唐彧看着舞池中央正在祸害人间的唐学谦,抚着下巴惆怅万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那小子自己身上。你知道的,生物学上有个名词,叫基因突变……”
萧素素看着台上的唐学谦,顿了下之后疑惑地开口:“我从没见过学谦这么跳……”
“对对,”钟铭轩蹦过去,连声附和:“我也没见过学谦这么独舞过。”
“……”
众人默。
霍宇辰端着酒杯站在一边,身形笔直修长,薄唇抿得很紧,眼神紧紧看着舞池里的那个男人。
放下酒杯,霍宇辰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在示爱。”
“……示爱?”
“是,”霍宇辰指了指唐学谦,又指了指站在舞池旁边的乔语晨:“他不是跳给我们看的,他是为了乔语晨。”
钟铭轩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看他的步法,”霍宇辰抬了抬下巴,示意看向唐学谦的落脚点:“拉丁舞本来就有男女求爱的涵义,而他所有落脚点的重心都对着乔语晨的方向。他在向她表白,把所有想说而不能说的话化作舞姿跳给她看。”
越性感就越落寞,越热情就越失落,跳到每一次高 潮之后,都抵不住巨大的空虚感排山倒海席卷而来。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因为她不在他身边。
她给了他最为刻骨铭心的感觉,疼痛的,无声的,深入骨髓的难过。
唐学谦的聪明才智在她转身离开他的那一刻全然无用,她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失措感。
他的后悔,他的苦涩,他对她的等待,他对她的束手无策,她全部不相信。于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把所有她不相信的感情化成真实的存在,通过千变万幻的舞姿一一让她看见。
霍宇辰玩味地勾起唇:“呵,没想到唐学谦还留了这么一手。”
钟铭轩看了看舞池里的唐学谦,又看了看沉浸在夜色中的霍宇辰,忽然对身边的这个男人肃然起敬:“小霍,你太强了……学谦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但是他很怕你。”
霍宇辰笑了下,表情平静:“其实他不用怕我的,我没他执着。我不敢触碰语晨的底线,所以始终停滞不前,可是他敢,他敢做所有我不敢做的事。”
钟铭轩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他不敢了哇,小乔不再给他永远可以得到原谅的权利了。”
“是吗?”霍宇辰玩味而笑:“我不这么认为,就算语晨不原谅他,他也不会放弃。”
“何以见得?”
“比如现在他跳的舞,”霍宇辰侧身问钟铭轩:“你觉得他跳完后会做什么?”
“厄,单膝跪下请求小乔的原谅?”
霍宇辰低头笑,笃定的声音响起来:“他不会那么做,永远被动的等待不是唐学谦的风格。”
“那你觉得他会干什么?”
霍宇辰拿起酒杯,低头喝酒的刹那给出答案:“……他会进攻。”
霍宇辰话音未落,现场音乐又一次达到高 潮,鼓点声喧嚣震撼。然而就在节奏达到最高点的刹那,高亢的音乐突然戛然而止,唐学谦超速的舞蹈动感一下子冷凝为万般皆寂的雕塑似的静态。
动与静的瞬间变化,大起大落的惊人和谐,制造出一种特有的惊喜感与震撼美。
唐学谦浑身被汗水浸透,整个人仿佛都浸在水里,从乔语晨的方向看过去,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水光里,不真实的美。
周围陷入万籁俱寂的状态,只听得见风过的声音,沙沙作响。
唐学谦撑过最初的那一阵晕眩,终于缓缓抬头。乔语晨看见他眼底的表情,迷离闪烁,隐隐透着隐秘的笑。
乔语晨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唐学谦忽然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在空中滑出优美的弧线之后对准了乔语晨的方向,做出一个标准的邀请姿势。
他轻启薄唇,终于发出邀请:“……乔语晨,过来。”
高强度跳舞后微微沙哑的声音性感至极,所有人都被他的声音所蛊惑,整齐一致地直直看向乔语晨。
乔语晨被吓得倒退两步,本能地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的举止动作被唐学谦尽收眼底。
想逃是吗?俊美的男人勾唇浅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滑步,唐学谦紧紧拉住来不及逃走的乔语晨。乔语晨只觉得手上被人用力一扯,眼前一花,她跌入一个怀抱。
滚烫的男性身躯从背后紧紧贴上她,唐学谦两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把她牢牢锁在怀里。
他贴在她耳边问:“想去哪里?”
乔语晨紧张得头脑一热:“去签字离婚。”他一个人发疯就去疯,别拉上她,她没他那么厚脸皮。
‘离婚’两个字轻易触动了唐某人的发疯神经。
唐学谦眼神一黯,整颗心急速下沉。她不懂,她仍然不懂他想告诉她的话。如果她不懂,那么他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乔语晨只觉得锁在她腰间的手忽然又用力收紧了,刚想叫出声,只听见唐学谦低低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既然你不懂,那我就只能疯到你懂为止。”
音乐重新喧嚣而起,唐学谦视线余光瞥见一个侍者正端着酒从舞池边走过。于是几秒之后,唐学谦一个走步滑了过去,侍者眼前一花,再睁眼只看见放着酒杯的托盘上已经空了。
唐学谦单手搂住乔语晨的腰,和着音乐的拍子带着她旋转。他的速度太快了,乔语晨只觉得天旋地转,恍惚间只觉得一个水晶杯凑在了自己的唇边,唐学谦的手微微用力wωw奇Qìsuu書còm网,冰凉的液体一点点流进乔语晨的嘴里。
辛辣、清冽,威士忌的味道。
乔语晨被呛到,眼里一片水光,唐学谦的手鬼使神差地往旁边一偏,透明的液体从乔语晨嘴角边滑下,晶莹剔透的威士忌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诱人的金琥珀色。
唐学谦把空酒杯往旁边一扔,贴着她的身体开始游移。
一个旋转,他跳出蝴蝶式脱步,趁着灯光从他们身边移开的一瞬间,唐学谦忽然侧身低头,探出舌尖滑过她的唇角,把残留在她唇边的威士忌液体卷进自己口中。
“刚才手偏了,这算是补偿。”这是他的理由。
“……”
乔语晨平生第一次有对一个人施加暴力的冲动,他他他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呢!
唐学谦在背后贴着她,她俏挺的臀部紧紧贴着他的胯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轻易把回忆拉回分手前的那一夜。
“会跳最基本的舞步么?两快一慢,也可以说是、两深一浅……”
他掐着她的腰配合他的舞步跳起来,两深一浅,他的某个部位有节奏地撞击在她的臀部。这种熟悉的步调,让她想起某种可怕的频率。
气氛瞬间升温,周围情 欲弥漫。
“我教你找这种舞的重心……”他的手向下游移,停留在她的臀部:“就在这里,动起来,就像……以前我们在单人床上做的那样……”
他最擅长的拉丁,是犹如做 爱般梦幻的舞蹈。
他动用了所有的手段,只求她的原谅。
唐学谦贴着她的唇,眼神专注:“语晨,回到我身边……”
乔语晨眼眶一红,咬牙拒绝:“我不敢再信你了。”
唐学谦没再说话,只是没停下带她跳舞的动作。他的指尖沿着她的身体曲线一路向下,音乐跃至一个高音符时,他忽然整个人开始贴着她的身体缓缓下沉。
“唐学谦——!”乔语晨被他的动作吓坏了,这么多人面前,他想干什么!
他一路滑过她白皙的颈项、高耸的胸部、纤细的腰、修长的腿,手指在她的脚踝边绕了一圈,然后缓缓贴着她的背从后面站起来,双手紧扣她的腰不放开。
“我只想你回来,”他带着她摆动着腰,声音沉醉:“我知道你懂我在做什么。”
乔语晨的脚踝一片冰凉,低头看,只见一条精致的脚链已经被戴在了她的右脚踝上,价值不菲的水晶钻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乔语晨想起他刚才为她戴脚链的动作,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整个人跪在她面前。
她的确懂,她懂他在做什么。她知道,他在跪下来求她原谅。
“脚链的含义是,来生还能遇见你……”左脚快速向前跨出一步,他跳出一个脱步,和她面对面,让她看清他的心:“……如果这辈子你都不能原谅我,那我就一直等,等来生再次遇见你。”
他忽然把她的手举过头顶,带着她一起跳疯狂的转身舞步。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他在旋转中把她的结婚钻戒从她手上褪下。乔语晨震惊得看着他,唐学谦闭了下眼睛,然后忽然用力甩手,她的结婚钻戒从他手中飞旋出去,在空中滑出一道抛物线后消失在夜色里。
“你在那天对我说,结婚戒指被我弄脏了。我知道,我没资格再用它套住你……”
他握起她的手,从此,只剩下他的手指上还戴着结婚戒指。他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声音破唇而出:“……语晨,从此以后,我是你的,而你是自由的。”
他专注的表情很动人,他说的情话很腻人,他就像毒药,把她伤得伤痕累累却仍然让她欲罢不能。
曾经被她视为一生最珍贵的铂金钻戒如今终于离她远去,她看见他甩手扔掉戒指的刹那,那张从不轻易动容的脸上有怎样痛彻心扉的表情,他很痛,她也一样痛。
一滴清澈的眼泪终于从乔语晨眼里滑落,滴到他的手背,无声地滑下。
唐学谦跳拉丁的水平非常高,每个暧昧的动作都落在刹那的灯光交错下,所以没有人看见乔语晨脸上落下的眼泪,没有人看见他甩手扔出去的戒指,没有人知道在刚才的那一场舞蹈里发生了怎样惊心的爱情。
霍宇辰定定地看了会儿,忽然放下酒杯,悄无声息地举步离开,整个人没入浓重的夜色里。
唐学谦骗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他。他看见乔语晨脸上的水痕,如此熟悉的痕迹。曾经他被她无声流泪的画面撤退了所有心理防线,让她进驻了他的心,她的眼泪,是他最熟悉的。
而现在,她已经不会再在他面前流泪了。她所有的快乐悲伤都被那个叫唐学谦的人控制着,他陪在她身边两个月,她没流一滴眼泪,而今晚,唐学谦只是带着她跳了一支舞,就让她留下了眼泪。她的委屈,只有他给得了,也只有他解得了。
霍宇辰按了下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跑车,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上坐的是她,而现在回去却已经空缺,今晚,她应该会留在唐家。
唐学谦。
霍宇辰默念这个名字。以前不明白语晨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情有独钟,今晚以后,他多少明白了几分。
这个叫唐学谦的男人从不对人轻易产生兴趣,所以一旦动感情就是付出全部,该强势的时候他强势,该柔软的时候他柔软,他对人心的了解令旁观者几乎叹为观止,他不了解她的过去,却清晰地看见她的未来,他给出他的承诺,把心交给她,只为换他的未来生命中有她的存在。
霍宇辰勾起唇,为他的小女孩感到幸福。
唐学谦,这样一个从不感情用事的男人,终于被乔语晨拉下神坛,从此堕入红尘。
第 32 章
她在哭。
一滴冰凉的眼泪顺着唐学谦的手背滑落,湿润的触感让向来冷静的唐学谦竟有种心悸的感觉。
女人的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能轻易融化任何坚冰。唐学谦曾经对这种话不屑一顾,他从未把心交出去过,因此也从未有人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停留过。
可是现在,他开始相信这种话了。就在乔语晨在他面前低头落泪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到语言的苍白,似乎任何话都无法弥补他曾经对她做的一切。
是谁在千百年前就叹过的:不是情人,不流泪。
周围叫好声一片,尖叫声连成一片,所有人显然都不会放过这样性感诱惑的唐学谦,灯光追得紧,把他们两个人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唐学谦是多么心思灵活的人,眼风一扫周围high成一片的样子,当即决定抱起乔语晨离开。乔语晨不是一个懂得掩藏心思的人,什么都写在脸上,这种时候她和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唐学谦打横抱起乔语晨走下舞池,用一种很随意的口吻微微向父母解释道:“她衣服湿了,我带她去换件衣服。”
笑容温和,语气正常,就凭这种专业的唐式表情就足以骗过绝大多数人,没人注意到窝在他怀里装鸵鸟的乔语晨脸上不正常的泪痕。
唐彧看了看唐学谦淡定自如的背影,摸着下巴感叹道:“真难为他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继续装下去……”
要说唐学谦居心不良,那是肯定的。
明明一楼就有换衣间,里面的备用礼服应有尽有,但我们的唐少爷对此直接忽略,抱着怀里的人就上了三楼的卧室。
他和她两个人的卧室,纯白的色调,简单的线条,就像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