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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晴从柜子中拿出老头的画像,这是紫晴在老头睡着之后偷着画的。
如果自己有天心和尚的圣手就好了,勉勉强强有点像老头吧。
收好老头子的像,紫晴注意到了那本泛黄的手记。
这两天一直都在忙,居然把这本王路手记给忘了。
“余生于寒潭,苟活于世三十余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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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冷桥,冷月。
街转角处的小楼,冰冻的飞檐斗拱如同霜刃。
破布遮体的孩子看了一眼,觉得冷的扎眼,便赶紧低下头继续向前。
挂着寒霜的枯枝,雪地上是小小赤脚留下的一深一浅的脚印。
漫无方向,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可是他的目光依然坚定。
要么走出这片寒冬,要么走向死亡。
他很清楚如果停下来,大雪会将自己覆盖,来年春草发芽,自己就是最好的肥料。
远远的出现了火光,他捧起一大块雪,将自己冷的发烫的脸埋在其中。
再看,果然是火光,不是幻觉。
他开始向火光奔跑,摔倒,爬起,再摔倒。
火光,是生的希望。
慢慢的视线开始迷离。
火光在摇曳,倒在雪地中的他,伸手去触摸那貌似近在咫尺的火光。
他笑了,手缓缓的落下,雪将他掩埋。
风雪,白茫茫的一片,连着天空还有远处的群山。
我死了吗?温暖,还有肉香。
这大概就是天堂,天堂也是冬天吗?
他睁开眼睛,眼前除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和烤的流油的山羊肉,还有一个满脸胡茬的人坐在火边。
“我死了吗?”
那男子并不回答,只是递过了一大块山羊肉。
男孩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兽皮,抓过那块山羊肉,在火边大口大口的啃起来,一边吃一边不住的打嗝。
男子看了一眼,递给他一个葫芦。
男孩接过葫芦,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烧断喉咙的辣。
热了,全身都开始热了,活过来了。
吃饱之后,因为烈酒的缘故,男孩有些晕晕的。
他看着火发呆,脑袋里一片空白。
熬过了一天。
如果明天出太阳就能再熬过一天。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路。”
“你父母呢?”
“我没见过母亲,父亲得了痨病咳死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乱跑?”
“今年村子闹了灾荒。村长找了个法宗的道士,他说是白虎煞星作祟,需要找一个午年午月午日出生的人献祭给白虎煞星,来年才不会继续闹饥荒。找来找去全村就我一个人,他们把我绑了准备第二天献祭。李二叔半夜在柴房找到我,要我跑,我就逃出来了。”
“这些法宗的败类!王家村?是寒潭边的王家村么?那离这里好远啊,你跑了多少天了?”
“不记得了。”
“寒潭,午年午月午日,马化龙形。孩子你过来。”
男孩点了点头,走到男子面前。
男子伸出大手,捏住孩子天灵。然后向下捏颈骨,脊椎,肩骨,一直到踝骨。
男孩有点怕,但是却不敢动。
“妙哉。妙哉。难道这就是命运的转机吗?孩子你既然无亲无故,以后可愿跟我一起乞讨?”男子对着男孩说到。
“愿意。”男孩捏紧了双手,目光坚毅。这也许是自己能够抓住的唯一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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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太阳暖暖的。
冰雪融化后,探出头的草芽伸了个懒腰,绿色带回大地的生机。
我叫王路,今年十一岁,身边这个喝醉的男人是我师父。
我们一起相依为命熬过了那个最冷的冬天。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雪化的那天,我们走出丛林。
在断桥边,他让我跪下,从怀里拿出了一本用黄绢包裹的卷轴。
“王路,你可愿做我徒弟?”
第一次见他那么严肃。
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有点可怕,不住的点头。
“磕头吧,磕七七四十九个头。”
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他要我磕,我就磕。
“一七,化形为物感天地。二七,金丹凝结神魂聚。三七,一朝飞仙了生死。四七,心眸无惑窥天机。五七,步踏星罡凌日月。六七,至高无上明法则。七七,法则不变终需弃。”
他口中念念有词,我磕的头昏眼花。
磕完头,他将卷轴交给我。
“你需记住两件事。一、永远不要跟任何人说自己是我的徒弟!除非你走到这世界之巅。二、我所传授于你的,你不可在任何人面前展露,除非你走到这世界之巅。”
“记住了,叔叔。”
“还叫我叔叔?”
“记住了师父。”
“我要你发誓,如违此誓,此生不得善终,永堕轮回。”
“我发誓如违此誓,此生不得善终,永堕轮回。师父,那你教我啥啊,烙饼还是当铁匠?”
“愚钝!师父要教你的是修仙之法,长生之术!”
“师父,我可以不学吗?我想学门手艺,能吃饭的手艺,以后咱们就不用讨饭了。你老了我就能养活你。”
“愚钝!”他展开卷轴,撕后面一段扔进火里。
“这天地密卷最后的几章,如果你有天资便可自己领悟,如果没有机缘看了也是白看。”
那天改变了我的人生。
虽然当时我心里想的却是一有机会便去学门手艺。
我不想自己饿死,更不想他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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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修仙?”
师父闭眼打坐,双手结印。我也照样跟做。
“人是万物之灵,从何处而来,便要往何处而去,寻根溯源便是修仙。智断灵根,欲毁心窍,器堕勤修。灵智相合,欲化初心,器补拙缺便能天人合一。”
“混沌为炁,炁化无有,无有演阴阳,阴阳循因果,因果导轮回,轮回之境便是命运,此皆为道。道化真形为十二真神。真神之下为八部众:天人道三十六次神众、龙众、阿修罗众、紧那罗众、乾达婆众、夜叉众、迦楼罗众、莫呼洛迦众。”
“天夺人灵,偿之以智,智存神识,神识隐炁。修仙之人便是以炁为核,引炁聚灵。炁分金木水火土五元素,五炁两两相配,有金木、金水、金土、金火、木水、木火、木土、水火、水土、火土。此十五类为人之基,炁之基。人之炁,初散于全身,修行之后归于丹田。”
“世间之人有五种修行资质。炁杂乱兼具十五类中几种为凡体,平庸修行者是之。”
“只存金木水火土之炁且比例相等为仙体。”
“仙体之上为独有金、木、水、火、土其中一种,名为纯素体。”
“纯素体之上兼具十五种炁,且比例相等为全圣体。”
“全圣体之上还有一种无体。十五种炁融合为一不分彼此,这便是无。你听懂了吗?”
我摇摇头:“一句都听不懂。”
“那你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
“我天生只有水炁,是万中无一的水纯素体。其他炁都是经过修炼补上的。那你知道你是什么体吗?”
“不知道。大概是凡体吧。”我想起父亲在世时并没有提到过家里有任何修仙者或者和修仙者有关的事,便这样回答到。
“不,你便是修仙界千年一遇,修行中化腐朽为神奇的全圣体。我们的修行就从明天开始吧。”说完师父站起身来,右手中多了一柄断剑。
他将左手二指并拢按在断剑上,自上而下滑动,剑柄处忽生一道通透水气,化为剑身。
接着赤,金,青,白四道光如同蛇躯绕着水气剑身缓缓而上。
“希望有朝一日你也可以达到这般境界。”说着他双手垂下,水气剑身消失,断剑还是只有剑柄。
“这些钱拿去镇子上吃点好的吧。算是明天修行的补偿。”说着他递过来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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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的痛苦。
每每想起,骨骼碎裂,血脉寸断的疼,心有余悸。
师父是个很抠门的人,换句话说是个很穷的人。
镇子旁边是一片很大的森林。
每天师父都会去采一些野果野菜,偶尔还能抓到一两只兔子之类的,我们倒不愁吃。
但他每日都得喝二斤烈酒,不问品质,我便上街乞讨为他换酒喝。
我很奇怪师父一身本领为什么不去赚钱,就算做个猎户也很好。
一两银子是一百文铜钱。五个铜钱便可以买个馒头。
街上有卖烧饼的,之前乞讨的时候,有人给过我半张,特别好吃,一块烧饼十个铜板。
我买了两个烧饼狼吞虎咽垫饱肚子之后,捏着手中的铜板,不断的吞着口水,犹豫再三还是向路边的街摊跑去。
“阿婆,我要买一个烤鸡腿,一只烧鸡爪。”
“三十文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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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吧。”
“吃饱了,师父。”王路摸了摸怀里的两个纸包,将其中一个递给中年男子。“师父这个给你。”
中年男子看也没看:“你先放到一边吧。到这里坐下。”
王路点点头,面对着中年男子坐下。
“修仙之道共分八个阶段:养炁之精纯,炁沉丹田,铸造炁海之基为筑基。”
“修炼体格,强化体魄,让肉身成为能够养炁之容器为锻体。”
“炼炁运炁,化炁为己用,以炁海为命之本源为炼炁。”
“炁分五元素,十常形,炁填脉穴,与天地之灵共鸣为聚灵。”
“真炁化形,化炁为物,物纳精炁,此为化形。筑基、锻体、炼炁、聚灵、化形这五个阶段,我叫他们为江湖阶段,常人达到化形境界已可纵横江湖,成为绝世高手。”
“化形之上,凝结炁海,丹田化实,命门结成金丹,此为结丹期;金丹之上,寿数百,凭虚御风,逍遥而游者为修仙期;修仙之上,与天地同造化,与万物共吐息,为窥神境界。而窥神之上。结丹、修仙、窥神这三个阶段便是仙圣阶段。”
“这八个修真阶段是万年来所有修仙者的共识。”
“但在天地密卷中著有一种秘法:筑基之前洗髓淬体,结丹之前通窍明神,修行又为十个阶段。”
“今日我便要按照密卷所载方法为你洗髓淬体。也许你会恨我入骨,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和洗髓的无尽好处。王路,你做好准备了吗?”中年男子说着微微有些颤抖
王路一脸莫名,只有点点头。
一股强横的真炁从中年男子身上迸发而出,浓厚威猛而又源源不断。
王路感觉到一种窒息的压迫,整个木屋都在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中年男子目光锐利盯着王路,真炁不断的喷薄而出,终于他咬了咬牙:“入!”
原本四散的真气开始凝聚,不断凝聚直到变成一根针大小,从王路的头顶扎入。
“师父!疼。”王路捏紧了拳头大叫,穿刺的剧痛让他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的眼睛有些微红:“封!”一道光柱自他手心发出,化为八卦状。
王路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只有拼命哭喊。
原本无色的真炁与空气摩擦后变成赤红,雾气如青烟缓缓上升。
中年男子左手五指并拢凝结真炁,右手二指作剑状,引导一根一根的炁针从王路头顶扎入。
“师父,求你,师父,我疼。”王路扯着哭哑的嗓子哀求。
中年男子额头汗如雨下:“散!”
无限压缩之后进入王路体内的真炁突然间膨胀。
王路如同被吹起的气囊,身形膨胀了有一倍多。
如果不是中年男子用手指压住他的气门,也许王路已被真炁炸碎。
血管一根根被撑爆,鲜血将王路通体洗透。
王路昏死过去。
“聚!”
一瞬间王路膨胀的身体缩回原状。体内鲜血如井喷一般,溅得中年男子满脸是血。
真炁此刻在王路每一个骨结处重新凝聚。
“碎!”
中年女男子左手换右手,二指呈剑状,凝结的真炁在王路骨结处炸开。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师父!我要死了!师父,求你杀了我吧。”昏死过去的王路在巨大的痛感下苏醒过来。
这一声哭喊让中年男子锐利的目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