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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此刻,罗轩仍不能感受到玉老所提及的土灵气如何的浓郁。沼泥无边,比之寻常的泥沼自是不同,但也没有玉老所言的那么神奇。
到达这里,口鼻间的恶臭已经是刺激得头隐隐作痛,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通过测试尚需一整天的时间,也不能就这样到此为止。罗轩忽地生出好奇之心,这沼河到底还有多深,以他之力,能否下潜到底。
土行之法,终是神奇。
全力之下,罗轩也不知坚持了多久,终于脚踏实地,那种舒心的感受,竟让心头陡然轻松,满心欢喜。
然而,就在此刻,原本平静的沼河突然有了动静,莫名的旋力自沼河之底的结实地面上蔓延而出,无数的气泡在那旋涡之中泛出,向上腾起。
砰!砰!砰!
……
仿佛有了目标,那泛动的气泡,才从沼河的泥水泛动,便开始自动的迸裂,无数晦暗的光华,竟然闪电般的钻入罗轩的身体。
那光华入体的一刻,他还来不及诧异这土灵气是如此的精纯,只觉得周身的血脉被那光华涌入之后,竟然隐隐有着凝固的迹象。
倒吸一口冷气,罗轩咬紧牙关,全力以赴抵御着土灵气的侵袭。只是那土灵气仿佛沼泥般,所到之处,连血流都变得缓滞。
“娃,这便是货真价实的土灵气,孕育在这沼泥之底。不踏入沼底可是享受不到的。”
玉老似乎对罗轩豪不担心。如果他是有形之体,想来这会正仔细打量这沼河中的土灵气吧。
“玉老,我……我能够挺得多久?”
罗轩牙关打颤,全力以赴间终能抵得住土灵气的灌体,但沼泥中的恶臭无法刻意抵挡,立时侵入鼻端,让他差点中断了内呼吸。
“这个老夫可说不好,坚持,全赖心性,放弃,只在你的一念之间,所以,最为心知肚明的,应该是你。”
头有如针刺,胸口亦因恶臭烦闷欲呕,罗轩将一枚土灵丸吞入口中,只觉随之有泥水涌入口腔,差点没一口喷了出去。
不过,这一点痛楚实算不得什么,四周不断爆裂的气泡,挟带着土灵气的光华,似寻觅到可盛放的容器般,射入他的身体,周身经脉的涨痛,血流的凝滞,无不让他身心俱痛,肝胆欲裂。
第十七章 沼河()
沼河之底,罗轩在土灵气的爆裂气息之下苦不堪言。
仿佛不知道他的痛楚般,玉老悠闲的打个哈欠,道:“娃,土灵气乃大地精气,是孕育生命精华的奇效。不单是老夫,便是你体内的两件灵物,亦是会大量的汲取。这种机遇并不多,所以哈,要好好珍惜!”
罗轩差点没哭出来,这个时候,在土灵气的冲击下,连口舌都变得僵硬,还谈什么珍惜,汲取。
坚忍,绝对是对信念的守护。
罗轩在沼河之底终缓了口气,捱过了最痛苦的一段时光,开始感受到体内正悄然起着变化。
随着越来越多的土灵气灌体,罗轩突然察觉到,体内的气息正缓慢的与土灵气相融。两者每融合一点,周身的血脉立时会膨胀上一点点,传来隐隐的胀痛。
不单如此,他还发现,那灌体的土灵气看似杂乱的侵袭,竟是有着奇异而复杂的路径,游走于周身的血脉之后,总会朝着他的双手掌心汇聚。
灵光闪现,他终于想起玉老看似漫不经心的指点,这刻有会于心,干脆将全部的心力,气息随土灵气的灌体而流转,几个循环之下,周身压力陡消,原本难以抵受的苦痛立时大减,再难对他造成威胁。
土灵丸,到此刻才融化开来,异香盈鼻,将那腥臭味驱离开来,使得气息也顺畅了许多。
满蕴土灵气精华的气泡不断迸裂,再生生灌入血肉之躯,罗轩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融入身体,仿佛他已经化为大地之脉,可以体会到生命之树焕发生命的活力,舒展着旺盛的春意气息。
月牙峰,沼河旁。
自打新晋弟子在沼河测试,孙佳领着一些师弟便守在这里。此次测试,非是没有风险,他的责任不单单是测试这些新晋师弟的资质,还有守护他们安全。
首日,有两名弟子垂头丧气的自沼泥中钻出,极为的狼狈。没有通过测试的打击,远远超过所遭受的苦难,两人均是失声痛哭,难过不已。
次日,再出现的人均可通过测试,随着越来越多的弟子自沼河钻出,彼此间的体会也是繁杂多样,孙佳听在心里,根本不言不语。
三日,悄然而过,沼河之底仍还逗留七人,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底蕴。这个时候能够留在沼河的,都应具有触碰沼河之底的实力,绝非常人可比,至于收获,应因人而异了。
“看来,这些初入院的小师弟,要比头三年的师弟们整体实力强上一些呵!”
孙佳暗暗点头,为师尊乔真开心不已。当这批弟子真的成长起来,土院永远居于末席的印象,或许会被彻底的推翻吧。
四日傍晚,有一人坚持不住出了沼河,看那模样,竟有着不甘的心思,显然在痛惜自己没有更多的吸纳土灵气。
在这里陪着孙佳的数位师弟,只比罗轩等人早入门两年,没有几个对沼河有着更深的了解。谈笑间,也只是探讨对恶臭沼泥的抵御心得。没有几个能如孙佳般有着更为深刻的切身体会。
五日,有两人出得沼河,看样子竟是心满意足。
六日,三人相继而出,其中一人竟七窍流血,险丧命在河底。
沼河旁,孙佳眉头微皱,竟然有些犹疑。陪在身旁的师弟们也没了言语,不时在沼河之上查看着。
“大师兄,还有一人,在里面,会否……”
孙佳缓缓摇头,良久才道:“你们查下,看看是谁还留在沼河之底,又有谁识得此人?”
很快的,几位师弟领着一个胖得似球般的弟子,来到孙佳身前。
不待孙佳问起,孙球直接道:“大师兄,我是本家兄弟,同一个姓,单字一个球。”
“孙球?”
孙佳差点没乐出声来,感叹名如其人。
笑是最感染人的,孙佳之前保持的威严形象立时不稳。
孙球笑着,道:“师兄,仍没出来的那个人,名叫罗轩,听说来自一个极远的山村。我们昨夜临时住在一起,故此认识。小弟还记得这小子在入宗选试时,那石头闪现的是五道豪光,应该很有实力。”
孙佳点点头,拍了拍孙球的肩膀。这小胖子叙事很有条理,再加上同姓一家亲,让他好感倍增。
望向沼河,一如往常般平静,孙佳眸子里有笑意一闪,道:“既是如此,那便再等等吧,兴许,这个小子真的破了我创下的纪录也说不定。”
身旁数人均是愕然,目光投向沼河,那里,河面光滑的沼泥依然,腥臭依旧。
七日,八日,九日。
一连三天,沼河仍无变化。孙佳再不敢擅自专权,着人立即将新晋弟子入沼河,已经九日不出的消息通报给了师尊乔真。
消息一出,土院立时再不平静,沼河旁数百名弟子围在四周,均想见识下有实力接近或是打破大师兄孙佳纪录的,是何方人士。
第十日正午,月牙峰的虚空虹光乍现,一道光影飞掠而下,稳稳落在沼河旁,瘦弱的青衣背影,看去极不起眼,可偏偏这么一个人,却使得数百土院弟子齐齐躬身施礼。
“见过师尊!新晋弟子罗轩,在沼河已经十日不出,生死难知,还请师尊施道法一探究竟。”
孙佳见师尊乔真亲来,急忙施礼,将细节一一奉上。
乔真面容如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负手在沼河边许久,他才淡淡道:“这小子还在沼底,生机也还平稳,小佳啊,看来你的纪录真的被人改写了啊!”
孙佳一旁笑答道:“如果师弟们均能打破弟子的纪录才真是土院之幸,师尊之福!弟子只有欢喜之意,更望这位师弟异日有所成就,振我土院!”
乔真微微点头,面容虽然不变,但嘴角牵动,却是闪现一丝的笑意。孙佳跟他多年,又知道乔真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前三院呕气,看到他如此的表情,应是十分的欢喜。
孙佳凑上前来,笑道:“这位罗师弟有如此潜质,实为我土院之福,师尊有没有心思再收一名亲传弟子?”
乔真笑笑,悠悠的望向远方的土院其它诸峰,淡淡道:“这个恐怕要看你的几位师叔的态度了,为师倒尚无此念!”
不知为何,孙佳似松了口气,没再言语。师徒二人的目光同时扫向沼河,那里平静依旧,不起波澜。
第十八章 十日()
高仞而挺拔的群峰环绕,山峰之底,一个不起眼的村落,在群峰中实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所在。这个村落,少有人知,有势微的宗族安居在这里,它的名字叫罗家村。
村路,看去较之过往平坦了许多,数量不多的宅院遍布十余里,青烟袅袅,烟火人家,十足的乡村气息。
村落的中心,罗家宗祠,佝偻着的满面红光的大伯罗列出得祠门,脚步略显急匆匆的沿路而行,来到一处宅院,叩响门扉。
不多时,有娇声应门,一位女子打开门栓,让大伯进入宅内。
“轩儿娘,傲兄弟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件天大的好消息呢!”
大伯欢笑着,掸了掸身,朝宅内走去。
“你啊,总是故弄玄虚,轩儿怎样,还不把赶快说出来,总吊人家胃口!”
那女子佯嗔着关好宅门,转身间绿衫长裙,盘髻玉簪,一派少妇风韵,豁然是罗轩的娘亲,娇巧风姿并没有受岁月的侵袭。
屋内,站定,大伯呵呵笑着,望着迈进门来罗轩娘亲,这才应道:“先告诉你第一件天大的喜事,是族长要在宗祠授礼,立宗碑,刻铭记,特嘱我来相告,要刻上你的名字!”
“啊?”
笑容凝结,罗轩娘亲双眸无限放大,被这个消息震撼得张口结舌,急忙双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发出骇人的尖叫。
对罗轩娘亲过激的举动,似早有准备,大伯探身向前,轻柔地将她的双手握在手里,柔声道:“听我说!族长之所以有这样的举动,皆因小轩在入宗选试,凭实力加入了青阳镇中最具实力的修真宗派——仙门。听傲兄弟说,仙门光是附赠奖赏便有四五车之多,而最为贵重的,便是送我族达五种之多的筑基修真秘法,对族中后辈的影响,实在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看到罗轩娘亲眼里噙着泪水,嘴唇嚅动着说不出话来,大伯,柔声再道:“奖赏之中,还有一块仙石,比我族中的至少大上一倍,品质也更好,单是这些,已经相当于全族的财力。正因为小轩的优秀,族长称全是你教导有方,才养育出小轩这样为家族争得荣耀的奇才,于宗族有大功德,故而为你立宗碑啊!”
罗轩娘亲,再忍不住,掩面喜极而泣。过往的艰辛,在这一刻仿佛都涌上心头,又随着泪水冲刷而去。
“轩儿……好轩儿,娘……真的值了!”
哭泣渐渐低回,罗轩娘亲,泪眼朦胧仰起头望向眼前这个满目苍桑的男子,嚅着嘴唇,艰难道:“这些年,倒是……委屈你了!”
“有你陪在身边,我这辈子还有何求!”
大伯苦笑,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浅浅,有如低吟。
罗轩娘亲,泪如雨下,哽咽着,似自语,似叹息。
“可……可是,你才是轩儿的……爹啊!”
月牙峰,沼河之底。
一个单薄,瘦小的身形在沼底盘坐,四周无数蕴含着精纯土灵气的气泡向上升腾,然后迸裂,立时爆发无数的深色光华,朝着那小小的身躯射去。
究竟过了多少时日,罗轩没有概念,此际,他的神智仍是有着部分的清醒,但周遭的一切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掌控。
土灵气有如决堤的洪水般来势汹涌,不断循每一道体内的经脉闯入体内,不断扩充着经脉的承受能力,弄得全身的气血似都凝固。
土灵气在他的身体渐趋饱和之时,他的左手掌心,宛如有某种生命活了过来般,变得莹亮生辉,彩光流溢。
火般的灼热,由掌心释放,激起沼底土灵气气泡更加狂暴,仿佛受到了疯狂的刺激。
几乎是同一时刻,右手处,亦有了诡异的动静,无数的寒气自掌心涌出,冰寒澈骨的气流狂涌而出,搅得沼河之底荡起道道的涡流,卷动无数的土灵气气泡腾起,炸裂开来,然后同样狂暴的冲入罗轩的身体。
鲜血,冲口而出,强烈的腥臭或许是久居不知臭的缘故,不存心思感之内。随着土灵气精华狂涌入体,倏然变成寒热缠卷而行的气流,像千万头顽皮可恶的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