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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听到瓦里西恩的话,胡图艾玛不屑的神色倒吸了一口冷气,骇然的脸色变得发白,还真是有这种可能,山间要塞被击破,就是傻子要知道目标是后方的柏林德尔,高卢方面的指挥官哈森兰波可不是泛泛之辈,发觉后方有断路的可能,必然会派出精锐部队回援,那此次出击的猎鹰军,恰巧就位于柏林德尔守军和回援的高卢军之间,如果援军与柏林德尔的禁卫军两面夹击,自己的这五万人真是死的连渣都不会剩,就算侥幸跑回去,面对恼羞成怒的猎鹰陛下的怒火,那也是一种煎熬啊!
“现在该怎么办?”胡图艾玛有些方寸大乱,他也算是久经战阵,但当初指挥芮尔典第五军团时就是以胆小出名,否则也不会被芮尔典军界视为耻辱和异类。
“非常时期,我们只有采用非常手段了!“瓦里西恩回应道
“非常手段?’
胡图艾玛脸上微愣了一下瓦里西恩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头顶的太阳开始炎热起来,满地的尸体总是让人感到不舒服,血腥的味道在风中飘动,脚下是被鲜血侵泡的发软的土地,走起路来咯吱咯吱的响,
瓦里西恩转身向身后的传令骑兵命令道”把所有高卢禁卫军尸体的耳朵都割下来,连成一串挂在我军的战旗上!然后派人插在柏林德尔城下“
“你疯了!这样做只会激怒城里的高卢人,让他们拼死也会跟我们作战到底!”胡图艾玛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样不是更好吗,如果他们都待在城里,那骑兵和步兵有什么区别!”瓦里西恩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说道”我决定在城外架起雷神,轰开柏林德尔的城墙!“他神色严肃的用手指了指四周”我刚才就已经仔细看过了,柏林德尔地势平坦,城市外更是一片开阔地,以我们现有的两个重步兵旗团,对阵拥有重骑兵的2万高卢禁卫军的冲击,能够坚守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不要奢望短时间内攻下这座防守坚固的城市!但是在左侧有一片林地,却是我们取胜的机会”
“林地?”
胡图艾玛一脸不解,林地能够阻挡骑兵的冲击,但是从位置上来说,那片林地有点偏避,在战场上能够起到作用的机会太少了
“没错,我会在林地里安插上这次带来的所有弩车和箭车!”瓦里西恩意气风发的痛快说道“如果敌人敢于出城,我就在那里给他们侧翼打击,只要能够让敌人认为我军在林地内埋伏有大量的军队,敌人的骑兵就不会出城野战,只要敌人的骑兵不主动出城,在我军雷神的猛烈轰击下,城里是多2万人还是少2万人,又有多大的区别!“
“敌人不会这样傻的,放弃野战优势的骑兵集群,仅仅只是遭受一些损失,就当成守城的步兵来用!那除非对方指挥官是个傻瓜!”胡图艾玛听的嘴角微微冷笑,显然不认同瓦里西恩异想天开的战略想法
“那可很难说,别人我不知敢肯定,但如果真是那个阿尔杰农卡佳的话,这种可能性就非常大!”瓦里西恩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胸有沉竹的笑道“不要忘了,那家伙可是与陛下交手过的人啊!
”当初在碧野谷,被陛下一举端掉了整个军团,还有惨被俘虏的精力,想象一下陛下的风格就知道,被猎鹰陛下这种凶狠,贪婪,凶悍无比,出手就是翻盘必杀的庞然大物,狠狠拉入自己的洞穴揉虐一番,最后还猛咬了一口,那是多么惨痛的记忆“
”估计这位前西南总领大人就算没有痛到灵魂里边,也是痛到了骨髓!“瓦里西恩声音停了停,带着几分调侃”就算放回去那么久,晚上睡觉也还是会被吓醒吧!这样的人,对于陛下的畏惧已经是无可救药,我敢断定,如果对方认为出现在柏林德尔城下的是猎鹰陛下,并且设置了大量伏兵准备再抓他一次,就算是在城里等着被炸死,他也绝对不会选择主动出城野战的!”
”这家伙还真是卑鄙啊。。。。。”胡图艾玛听的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能够感觉到瓦里西恩的这个办法相当可行,同时也不由勾起了他一丝的气愤,这个勾引自己女儿的混蛋,除了运气之外,在卑鄙上,也跟那个人学了五六分,如果是那个人亲自攻城,或者还真就敢无视对方的骑兵,直接拿雷神攻击城墙。
“就这样布置吧!首先我们必须给对方备上一份厚礼,然后再以陛下的名义送过去才行!”瓦里西恩脸上有些小激动,甚至亲自指挥士兵将尸体的耳朵割下来,一个个血肉模糊的耳朵被串起来,挂在战旗的后端,”呼’风卷起地面的尘土,向上飞扬,盘旋不止,被风吹动的一面金色的猎鹰战旗,也随风飘卷起一长串红色的旗尾,那是上千只血肉模糊的人耳构成的红色旗坠在风中,
在城内高卢守军的众目睽睽之下,这柄犹如魔鬼下的战书一样的军旗,被一名飞驰而来的黑甲骑兵,深深插在距离柏林德尔城外100米的地方,在这柄战旗的下方,这名黑甲骑兵还非常嚣张的抛下一颗头发蓬乱的人头,鲜血从头颅断口流出来,染红了人头下方的土地,正是这支高卢禁卫军的指挥官伯德的人头,睁着不甘心的白色瞳孔,在地上滚了几滚后,死死的看着前方城墙的表情,让城墙上的高卢守军一阵骚动
“好像是伯德队长的人头啊!”
城墙上也有高卢禁卫军,看着刚才擅自出城迎战的同僚,被残暴的猎鹰军砍下人头的惨状,年轻热血的禁卫军们一个个牙齿紧咬着嘴唇,手紧握着剑柄,这些猎鹰军都是魔鬼吗?如此羞辱一个战死不降的高卢勇士,难道就不怕遭遇天谴吗!怒目而视的高卢禁卫军,看着远处将战旗插下的黑甲骑兵,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阿尔杰农卡佳阁下,阔别半年,我家陛下甚为想念,特别备下此礼,往大人笑纳!”黑甲骑兵嘴角讪笑,突然说道“陛下让我说一声,碧野谷内自那此战争后,就出现了长久不散的寒风,那是战死的冤魂在等待着卡佳阁下呢!”略带别扭的高卢发音在空中回荡,城墙上的高卢禁卫军们一片轰然,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油里,顿时各种各样的骂声在城墙上炸开
“混蛋,去死!”
“射死那个家伙!”有人张开了手中的弓箭,而那名黑甲骑兵早就机灵的转身跑了,只把一个肥厚的战马大屁股,左右摇摆,留给给城墙上差点都要气疯了的高卢人
“大人,请让我们出战吧!”一群高卢禁卫军的军官脚步急促,神色悲愤走上城墙碉楼的台阶,朝着站在最高处的阿尔杰农卡佳单膝跪下,
“大人,伯德死的那样惨,还有整个伯德中队的血债,属下请求立即出战!”一名金色头发的高卢禁卫军军官,悲痛痛苦的大喊道,他叫路亚克,是伯德最好的朋友,看见好友惨死,他怒睁的眼眶渗出斑斑血色
阿尔杰农卡佳站在城墙上,手扶着城垛,脸色变得铁青无比,十根紧握城垛的手指,努力的吸口气,脸色清白的失去了血色,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在他的内心咆哮,
碧野谷!,这个词对于他这个才刚刚走出心理阴影的病人来说,就像一刀扎进了心里,鲜血淋漓
”那个魔鬼就在城下!“
阿尔杰农卡佳的身体在颤抖,整个灵魂在颤抖,不堪回首的惨烈往事,就像挥之不去的噩梦般,在他脑海里盘旋,目光扫过下面的十几个禁卫军军官,他微微颤抖的嘴唇,沉重吐出一句“不行!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能出击,这是敌人的圈套!对方一定在什么地方有伏兵,我跟那个魔鬼交过手,我比你们更了解他!他一定。。。。。。。“
阿尔杰农卡佳的话语突然停住,因为他他眉毛微蹙的看见,那名眼框裂开的金色头发的年轻军官已经站起身,红色眼睛,流淌着血痕,孤傲的目光就像一道箭射向他,
那种眼神,充满了蔑视和骄傲,曾经,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眼神,
年轻军官缓缓说道”看来,卡佳大人的勇气早就被那个魔鬼吓跑了,既然卡佳大人如此惧怕那个魔鬼,那就让我路亚克去送死好了,身为皇帝陛下的禁卫军,那怕抬回京都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也比吓破胆的懦夫苟且活下去要更好!
“路亚克,你要违反上官的命令吗?”阿尔杰农卡佳眼神充满寒意的看着他,重重闷哼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杀意,已经出现了一个伯德,绝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人如果苟且偷活了一次,就会继续苟且偷活下去,这句高卢谚语还真是适合卡佳大人!碧野谷的那些西南军勇士,死的真是不值!”金发的年轻军官,完全无视他的威胁,嘴角冷笑一声,毅然转身走向城道方向,
“路亚克,我也去!”又有一名高卢禁卫军军官果断站起身,神态威武,走动间带起风声,是禁卫军第五中队长铁瑟,他是京都军铁兰的弟弟,看见他站起身,
又有一个身体消瘦干练的年轻军官站起身“这样有趣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尼斯达呢!”
”还有我,阿隆索第“
”我,拉克罗斯!“高卢禁卫军的军官一个接一个的站起身,
“来人,立即把这些违背军令的人都抓起来!”阿尔杰农卡佳已经快要气疯了,
看着这些高卢禁卫军中的精锐,想到他们会如同伯德一样变成了无生气的人头,
他已经顾及不了什么稳定了,气愤的大声喊道,但四周一片安静,从士兵到军官,没有一个人肯动,几个阿尔杰农卡佳的侍从想要动,但是看看四周不善的眼神,都不敢动,他们看向阿尔杰农卡佳的目光,就跟那些年轻军官一样,
”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阿尔杰农卡佳愤怒异常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感到一股强烈的压抑无法吐出来,一股血腥味从胸口涌上咽喉,最终噗嗤一声从他口里喷出来,
漫天血红,就像无数的红色雨点在下,天地在飞速旋转,视线越来越模糊。。。。。。
“大人吐血晕倒了!”四周一片骇然,几个侍从连忙慌乱的跑上去,(未完待续。)
十万右翼(六)()
“大人倒下了!”
城头上一片混乱,阿尔杰农卡佳充满悲愤的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从嘴里碰触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口的衣衫,侍从们手忙脚乱的将他扶起来,大声呵斥着禁卫军军官冒犯上官,
禁卫军军官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个彻底呆在那里,也有人相互包含深意的对视了一眼,还未交战,自己的主官就伤重吐血,真是不吉利!
“混蛋,都在发什么呆,快,马上找一名医生来”
长满胡茬的阿尔杰农卡佳的侍长从大声喊道,过了一会,一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医生被侍从带过来,这位医生的形象非常糟糕,穿着皮质的黑色围裙,手里提着一个肮脏的黑色工具箱,与其说是医生,更像是一名水管修理工,但看见这位医生的装扮,侍从们的眼神闪起了希望的光泽,
在这个时代,医生的装扮就是这样的,特别是战场上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半路出家的外科医生,平日里也是简单的截肢手术,穿着皮裙,是为了防止鲜血溅射到衣服上,所说的简单手术,就是用随身携带的锋利短斧将受伤或者中箭的手臂或者脚,狠心的一下砍掉,然后迅速用廉价的止血粉包裹住伤口,一般情况下,伤者很快就会疼的昏死过去,
这样的外科手术看起来非常野蛮,甚至残忍,为了一个伤口,就斩断四肢,但在医疗情况低下的高卢,这种情况非常长剑,被金属箭头撕开的伤口容易发炎,一旦感染就是最可怕的破伤风,死于战后破伤风的人有时候远比真正死在战争的人要多,残疾虽然可怜,但至少还活着。
这名医生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阿尔杰农卡佳,目光在他白色衣衫上的斑斑血痕上停了一下,眉毛微蹙的打开自己手中的箱子,从里边出去一把镊子,那是用来清理伤口的骨血残渣的,
这位大人应该是受了严重外伤医生跑过去蹲下身体,随口判断道,颤颤兢兢的伸出手指,仔细检查了一下鲜血染红的位置,结果意外的发现没有任何伤口,努力而且不甘心的再次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
医生鼓起最大的勇气,用颤抖声音向旁边杀气腾腾的侍从长颤声问道”这位大人,能不能告诉小的,这位大人是什么地方受了伤啊!“
”废话,大人在我们重重保护之下,能受什么伤,让你过来是让你看看,怎么才能让大人醒过来!“侍从长气的鼻子都歪了,凌厉的目光就像一把刀落在医生的身上,那种感觉明显就是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