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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天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杀机,同时也渐渐懂了人心的复杂,虽说人性使然,心有**不为过,但这次龙河的做法,真真切切惹怒了他。
两天后。
无天站在一座山峰上,眺望远方,终于看见了龙村模糊的轮廓,这一路妖兽颇多,但有小天在,却也有惊无险。
“还是骑乘火烈鸟好啊,看似短短的几百里,居然走了两天。”无天浑身污垢,尚有未干枯的血迹,黑发一撮一撮黏在一起,坐在一块青石上,感叹道。
几百里路程,若是骑乘火烈鸟,只在两个时辰左右,而步行却花了两天时间,这不得不让无天感慨不已,当然,若不是一路上有各种妖兽拦路,也用不了这么久。
“呱!”小天蛙鸣,像是在回应。
“小家伙,还有几十来里路程,我们快点赶路。”
抱起小天,无天正欲起身离去,然而这时一道尖锐的鸟鸣传来,让他如受惊的兔子,咻的一下窜进草丛中,隐匿起来。
片刻间,一只火烈鸟呼啸而过,散着阵阵炎热,而鸟背上则站着一男一女,这两人正是火世与刘燕。
无天站了起来,狐疑嘀咕:“他们这是去哪?”
“不好,他们的目标是村子。”无天面色大变,犹如火烧屁股般,朝着龙村疾驰而去。
…
龙村如往常般,鸡犬声鸣,祥和安宁。
空地上,那些没有开启体魄的孩子,正努力挥舞着拳头,浑身大汗挥洒,却没有停歇,准备来年一定要开启体魄,成为俢者。
旁边数十位村民,懒散的坐在石凳上,看着一个个孩子,窃窃私语,笑意十足。
他们都很高兴,今年村子是人才辈出,不仅龙虎具有火灵体,被招入火云宗,就连无天也同样开启体魄,从此村里就多了两名修者,待他们学成归来,村里再也不会为食物担忧。
这些村人无欲无求,只要有饭吃,有地住,就能满足,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劫难正快速降临。
“河叔,你看那是什么?”一名孩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惊呼道。
“咦!火烈鸟,火云宗的人怎么又来了?”
“哈哈,肯定是又看上咋村的那个小崽子了。”
“呵呵,肯定是这样,村子今年可真是走大运了。”
村人满面春风,乐不思蜀,纷纷起身,走去村口迎接。
“我龙河出头的机会终于来了”,龙河心中大笑,双拳紧握,颇为激动。
昨日,他趁无天洗漱之际,将那个秘密暗地告诉火世两人,虽知道曝光后,会遭到村人的唾弃,但能够换来火云宗执事长老之位,不再替这些没用的村民当牛作马,一切都值了。
何况令牌的重要性,火世不可能不知道,料想一定会斩草除根,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最后就算发现无天已死,村人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拜见少宗主。”
龙河的遐想之余,火烈鸟已经悬浮在村子半空,村民恭敬行礼。
“见过少宗主”,龙河躬身一拜,道:“公子没忘记我们的承诺,真是言而有信之人。”
“承诺?龙河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莫说本少主没得到令牌,就算是得到手,你以为你还能活命?”火世冷笑道。
龙河面色骤变,心跳加速,不安的情绪,犹如潮水般涌现,沉声道:“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呵呵,接下来你就明白了。”
火世冷笑,大手一挥,脚下火烈鸟嘶鸣,尖锐的鸟啄张开,一道道红色的光芒喷出,逆流而上,半空中,刹那形成一道丈粗的风暴,呜呜作响。
风暴通红似火焰,散发出惊人的热,村子里的花草树木,近乎肉眼可见般,迅速枯萎,化成灰烬。
村子顷刻被炙热笼罩,村民如身在蒸馏,口干舌燥,大汗淋漓。
“少宗主,你这是干嘛啊!”村人不解。
火世眸子杀机涌现,寒声道:“送你们去阴曹地府——落!”
随着一声暴喝,火烈鸟双翅扇动,阵阵狂风刮起,半空中旋转不止的风暴,轰然落下。
“啊!”
一声惨叫,一个村民卷入其中,火红的风刃,瞬间将其绞杀。
鲜血乍现!
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滚落出来,掉在地上,血液浸染地面,分外刺眼。
“少宗主,住手!”龙河怒喝。
火世森然一笑,双掌红光闪烁,如刀刃般,散发出惊人的锋利,然后一跃而下,落入人群。
“啊!!!”
当下惨叫连连,哀嚎响彻天地,残肢断臂,四处横飞,血液似雨般,倾盆而下,染红大地。
火世神色狠戾,如地狱来的死神,所过之处,无人可挡,收割着一条条生命。他有脱胎圆满的修为,对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纯粹是单方面的屠杀,手段凶残,令人发指。
风暴无情的席卷,村人恐惧逃窜,但还是免不了被吞没,四肢乱飞,血与内脏混合,溅满大地,这是一幕惨绝人寰的场景。
残忍!血腥!恐怖!不堪入目!
刘燕不忍再看,转过头,眼眶有些湿润,从小到大,她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心中触动很大。
远处,狂奔的无天,心中不安的情绪,一波胜过一波,隐隐中,仿佛感应到村子正发生着惨烈的悲剧,豆大的泪珠,忍不住滴落。
“爷爷,等我……”
第九章 哀悼()
龙村哀嚎连连。
火世似魔鬼般,出手不留情,手起脚落间,便有一人倒在血泊,彻底死亡,这一副血腥的场面,触目惊心。
“少宗主,村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残害我们。”一名老人悲呼,却被风暴瞬间绞杀。
“父亲,母亲,救我……”一名孩子躺在血泊,伸手呼救,是那么无助与恐惧,但被无情的风暴瞬间淹没,血肉横飞。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村人嘶吼,前一刻还幸福洋溢的村子,此刻却变得如修罗地狱般,惨不忍睹,大家心里都充满了绝望与疑惑,但死神却依然降临,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苍天无眼,恨啊!”龙泉流血泪,跪在地上,伤痛欲绝,肝胆俱裂,被风暴卷起,四肢齐断,只剩下一具不完整的尸体飞出,落在地上。
“父亲!”
目睹父亲被大卸八块,躺在血泊之中,龙河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心中懊悔,若不是一时贪婪,将消息透露给他人,就不会造成这一幕。
他的本意只是不想平庸一生,忙碌无为,并没害死村人之心,并没想要造成这幅田地。
瞧着一名名村民死去,龙河心在滴血,不管他平时心里有多不甘,多不快,或是埋怨,但这里是他的家。
“火世,你不得好死,龙村几十村人,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龙河怒目圆睁,指天起誓。
“想做鬼?恐怕由不得你,念你有点修为,就把你练成傀儡。”火世大手一挥,一道火红色的气流射出,缚住龙河的身躯,卷到身前,双手划动间,凝成一个玄奥的印记,融入他脑中。
龙河变色,挣扎不休,但被死死缚住,无法脱身,印记顺利进入脑海,直奔灵魂而去,两者瞬间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拜见主人!”龙河挣扎停止,匍匐在地,尊敬道,目中没有一丝色彩。
火世阴沉道:“村子还有没有活人。”
“启禀主人,除了龙山,已经全死。”
“龙山,无天的爷爷么。呵呵,小畜生,无论你是生是死,本少主都要将你爷爷练成傀儡,当牛做马,供我驱使,永生不得轮回。”火世冷笑,朝着龙山所在的房屋,大步走了过去。
…
“砰!”
此刻,无天心中那份不安越发强烈,甚至一股惊恐的情绪席上心头,似要失去生命中最为宝贵的东西,心如刀割般,疼痛难耐。
奔跑间,无天的手指,疯狂掐算,最后惨哼一声,一口血喷出,半跪在地。他面色苍白,捂住心口,爬了起来,继续奔跑。
…
屋内,龙山半躺在木椅上,苍老而佝偻,有气无力,很虚弱,看着走进的三人,目光涣散。
火世打量了周遭一圈,鄙夷道:“这样的地方也能住人,依本少主看,住只狗还差不多。”
“呵呵,少年郎,此话差矣,人生在世,只求一隅之地,平淡生活,富贵荣华,权力金钱,过眼云烟而已。”龙山淡笑道。
火世道:“老家伙,胆子挺大呀,本少主屠了整个村子,还能如此淡定,你难道不怕死吗?”
“人本是上天所造,死后皆归于天,不过存在的方式不同罢了,谈何怕不怕,何况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倘若老头子的死,能让你心中的憎恨与杀意消逝,倒也值得。”
“哈哈,深山老林内,居然碰上世俗高人,老家伙,你的心性不错,若不是无天得罪我,本少主还真想留你一命。”
“老夫并不是什么世俗高人,只是一个疼爱孙儿的老人。”
火世阴沉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无天得罪我,拿走不该拿的东西,就得死,而你,哼,本少主将你练成傀儡,抹去灵魂,永生不能超生,我要无天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要他后悔一辈子。”
“呵呵,天地轮回,自有定律,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求不来,凡事有因有果,不可强夺,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只会为自己带来无尽的灾难。”龙山说完,双目缓缓闭了上去。
“哈哈!灾难,老不死的,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火世大笑,手指挥动,一个隐晦的印记,印在龙山头顶,却无法融入其内。
“哼,就这样死去,太便宜你了。”火世面色铁青,散去印记,手掌一挥,一道火焰破体而出,屋内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走。”
火世三人离去,对于身后的大火,不起一丝波澜。
“噗!”
无天的心陡然一搐,血液喷溅,他滚落在地上,双手捂住剧痛的心口,望着远处的山村。
此刻,他终于算出了爷爷的吉凶,脑海中真真切切浮现出爷爷所在的场景,那是一片火海,火浪翻涌,火舌涌动,一个老人躺在火海中,双目微闭,慈祥而和蔼,仿若不是在火海,而是在天堂,祥和安宁。
“爷爷…”见到那画面,无天如晴天霹雳,嘶声悲呼。
他的心,在这一刻,犹如被千万刀刃摧残!
痛!
撕心裂肺的痛!
深入骨髓,难以形容的痛!
这种痛,如有千万蚂蚁,疯狂啃食骨肉,痛不欲生,无天身躯痉挛,不断抽搐,嘴中血液不止涌出,阵阵晕眩袭来。
看着那烈烈大火,那逐渐消散的身影,无天内心痛苦,身体颤抖,恐惧、惊慌、绝望等情绪,如同浪潮般,将他死死淹没,无法翻身。
他的身体,似被锥子扎得四分五裂,疼痛难当,他的双眼,两行血泪留下,滴在地上,染红了泥土。
“爷爷,你等我,天儿来救你了……”
无天状若疯癫,连滚带爬,朝着龙村狂奔而去。
“这个地方,从此将不复存在。”火世站在村口,望着火海滔滔的村子,冰冷道。
刘燕复杂道:“师兄,这次你做的太过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世人都懂。”火世浑然不在意,对着龙河道:“你守在这里,若是无天归来,给我活捉,若一个月还没出现,那他就真的死了,你便自己回来。”
“是,主人。”龙河跪拜应道。
“师妹,我们立刻回宗,派人搜索河流,一定要找到那令牌。”火世道。
刘燕点了点头,两人相继跃上鸟背,火烈鸟双翅展开,冲天而起,如一颗流星般,快速消失。
而龙河几个跳跃间,隐匿于后山之中。
四个时辰后。
村子已经不复存在,除了零星的火苗,只剩下一片黑灰。
一路磕磕绊绊,无天终于来到了村口,以往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入目只有残痕断壁,满目疮痍。
他身心俱颤,走进村子,踩着漆黑的灰,流着血泪的双目,看着那一具具隐在其中的白骨,如饮血崩心,悲恸之极。
这些人平日虽对他冷嘲热讽,但毕竟是相处了十六年的村人,对于无天来说,这是他的家,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人。
而这一切都不在了,无天心里很冷!
“爷爷!”
无天悲吼,踉跄的跑到一具白骨前,跪在地上,疯狂的扒开黑灰,将白骨抱着怀里,失声大哭。
“爷爷,不是让你等我吗,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爷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