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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很有恐吓的效果,冷醉尘又清醒过来,随即手上更加用力握住女子两只皓腕,口中忙道:“我迷了路,想问一下,并不是有意要看你要看你”
“你还敢说!我我杀了你!”
冷醉尘闻言更是不敢放手,眼前女子一脸羞红,更增娇艳,即使现在怒极之下也是美艳不可方物,同时冷醉尘又感觉到身下所压躯体柔软至极,扭动之时令他心神荡漾,不知为何,冷醉尘突然觉得如果时间停止,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这时冷醉尘身上的伤口开始渗血,黄衣女子也遭了池鱼之殃,身上染满了鲜血。不过冷醉尘似是一点也不知道痛楚,任凭鲜血直流也不去管它。
谁知黄衣女子突然间冷静下来,左手掐了一诀,一道电光闪过,击在冷醉尘背上,刹是便闻到焦臭之味。冷醉尘全身一震,口中闷哼一声,身体微抖,显然是强行忍住巨痛,没有叫出声来。
女子趁机抽出右手,一掌拍在冷醉尘胸膛上,冷醉尘此时又如何承受得了这种大力,立时倒飞而起,再次撞在石墙上。
黄衣女子翻身站起,伸手虚招,长剑又落入她的手中,只见她左手连掐了数诀,口中颂咒,长剑舞动之时隐隐已有风雷之声。冷醉尘虽不明就里,但危险倒是知道的,只不过背心疼痛异常,动弹不得。
忽然那女子的剑尖朝冷醉尘一指,空中顿时一道雷电如长蛇盘踞而下,准确无误的击在冷醉尘身上,随即消失不见。
冷醉尘全身又是一阵抖动,只觉浑身内力急速溃散,身体犹如被万针齐扎,他还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痛苦,疼痛之余知觉也在逐渐的消失。
那女子却是意犹未尽,紧接着又是一道雷电自空而下,劈在冷醉尘身上,胸前已是一片焦黑,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恍惚间冷醉尘只觉体内似有一物随着雷电的不断击下而渐渐龟裂,就像一个坚硬的蛋壳在重力的敲击下开始碎裂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中逸出,就在此时又是一道雷电劈下,冷醉尘还来不及体会这奇异的感觉,头脑一震就晕了过去。
黄衣女子见冷醉尘虽已晕厥,但心中余怒未消,脚步一动,手中长剑朝冷醉尘当胸刺去,看那架势,这一剑是定要取走眼前这淫贼狗命。
就在这一剑即将刺进冷醉尘胸膛之时,剑尖处却闪起一点彩光,紧接着那一点彩光瞬间扩大,形成了一道彩墙,将黄衣女子有力的一剑挡住,再也刺不下去。
第三十九章 风波(下)()
“晴儿,这是怎么回事?”玉蓉的身影出现在女子身后。
“娘,这小贼在我沐浴之时躲在窗外偷看,我一定要杀了他,不要阻止我!”黄衣女子此刻已是气极。
玉蓉脸色一变,奇道:“有这等事?”
黄衣女子接道:“难道女儿还会骗你不成,这淫贼不仅在外偷看,刚才还还反正我一定要杀了他,以泄我心头之恨!”
说完又抬剑刺去,玉蓉连忙伸手将她拉住,口中道:“不可,他是逍遥真人之徒,此时逍遥真人正在为你大哥收魂续命,你若杀了他,岂不是恩将仇报,这叫你爹如何自处?”
黄衣女子闻言一愣,随口道:“那难道我就这样放过他?”
玉蓉微一思索,说道:“他一点也没有解释什么吗?”
黄衣女子答道:“解释?那定是借口,他根本就是一个小淫贼!”
玉蓉接道:“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以紫府雷法相加,他可是逍遥真人刚收之徒,尚未入道,如何承受得住,看他还有一线生机,待我为他护住心脉,等他醒来之后再说吧。”
黄衣女子心下大急,连忙叫道:“娘,这小淫贼他”
玉蓉立即打断她的话道:“逍遥真人和你爹自会给你一个公道,放心!”
一处内殿之中,文人凇正看着床上躺着的年轻人和坐在旁边的逍遥真人,此时逍遥真人右手手掌贴于那躺着的年轻人额头上,早已入定多时。
文人凇站起身来度了两步,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就在这时屋中灵气猛然大增,文人凇脸上一喜,转过身来正看见逍遥真人已从入定中醒来,连忙开口道:“前辈”
逍遥真人未见疲态,淡淡一笑道:“幸不辱命!”
文人凇的心头有如放下一块巨石,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转头再看床上躺着的文羡阳,口鼻之间已有了呼吸,激动之余,文人凇对逍遥真人道:“大恩不言谢,以后前辈若有可用之处,只须知会一声,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逍遥真人淡淡道:“他至少还需要静养三月,这段时间内不可强行修炼海空无忧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切记!”
这时一个绿衣女子走进房内,对文人凇道:“启禀阁主,三夫人带小姐前来,在大殿等候,说是有事相商。”
文人凇挥了挥手,绿衣女子随即退了下去,闻人凇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和逍遥真人一起走出内殿。
刚进大殿,逍遥真人便看到玉蓉和一个年幼女子坐在椅上,对面便是坐着冷醉尘,奇怪的是那年幼女子一脸的煞气盯着冷醉尘,看上去面目不善,眼神中饱含恨意。三人见文人凇和逍遥真人一起走出,立即站起身来见礼,而冷醉尘却身子微抖,仿佛是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文人凇指着年幼女子对逍遥真人道:“这是小女羡晴,今年十四岁,前辈久未登岛,应该是没有见过。”
逍遥真人看了看文羡晴,点点头道:“此女天赋极高,枫兄后继有人,值得欣慰。”
这时文羡晴上前两步对逍遥真人施礼道:“羡晴见过前辈,今日还望前辈替我主持公道。”
逍遥真人奇道:“要我为你主持什么公道?”
“我”文羡晴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逍遥真人淡然道:“但讲无妨!”
玉蓉在旁接道:“还是由我来替她说吧。”
随即玉蓉把整件事说了一遍,其中也并没有把冷醉尘说得如何不堪,只是照二人的言语统述一遍,末了才加了一句:“妾身以为这其中或许有些什么误会,醉尘可能是无意间踏入晴儿后院”
文羡晴急道:“娘,这哪是什么误会,分明是这小贼蓄意偷窥,今天就算不杀他,我也要挖了他一双眼珠,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行这等丑事!”
文人凇连忙喝道:“晴儿,不得无礼!”
逍遥真人神色不变,但语气中已有了些威严,问道:“醉尘,这是怎么一回事?”
冷醉尘强忍痛楚答道:“徒儿心绪不宁,本想四处走走,结果找不到回房间的路,正想找个人询问一下,刚好看到看到一间屋中有亮光,徒儿猜想里面应该有人,所以徒儿如果知道是文小姐在里面沐浴,我是决计不敢上前的。”
文羡晴听到沐浴二字脸上又是一红,立时杏目圆瞪,目光已将冷醉尘杀了千百遍!
逍遥真人道:“醉尘是我刚收的徒弟,还未学过道法,的确不知道五行八卦阵法”
文人凇接道:“既然还不懂五行八卦阵,那迷路也在常理之中。”
逍遥真人又道:“虽说如此,但责任终究在醉尘身上,如何责罚还是由你做主吧。”
文人凇连忙道:“醉尘年纪尚小,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又怎会是淫邪之辈,况且小女卤莽,已伤了醉尘多处,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玉蓉自是知晓文人凇的心意,逍遥真人刚救了文羡阳一命,此刻怎好责他徒儿,就算冷醉尘真是蓄意偷窥,文羡晴也只能暗自忍下了。
文羡晴眼泪都快要滴了出来,接道:“爹,他辱我清白,如果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那我以后还有何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
“这”文人凇一时语塞。
沉默。
又过了片刻,文人凇对逍遥真人道:“既然如此,我看他们二人年龄相差不大,醉尘是前辈高徒,小女也算得上中人之姿,不如成全他二人一段姻缘,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文羡晴惊道:“什么?!爹,你要把我嫁给这个小淫贼?”
文人凇面色一寒,喝道:“晴儿,此事由为父做主!”
文羡晴正要再次反对,玉蓉连忙伸手拉住她,轻叹了一声,在她耳边道:“不要激怒你爹,这件事就由她做主吧。”
文羡晴抬头再看文人凇,只觉两道目光饱含威严,反抗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爹的威仪不容任何人抗拒,就算大哥也不敢有违他的心意。一时之间文羡晴只觉心中莫名凄苦,两行眼泪已顺腮而下,犹如梨花带雨一般娇艳。
其实冷醉尘听到文人凇的话也如坠云雾之中,在他看来,就算文人凇看在逍遥真人的面上不责罚于自己,也不至于将女儿也嫁给自己啊,难道师父救了他的儿子,高兴之余便以女儿做还礼?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逍遥真人微微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一个解决的办法,这样也不算玷污了晴儿的清白,只是晴儿姿色过人,天资又是极高,如果下嫁醉尘只怕会辱没了她。”
文人凇又道:“醉尘乃前辈高徒,面相奇异,一看便知不是池中之物,小女若能嫁给他,实是前世积福,不过这样一来我便高出醉尘一辈,还望前辈不要介怀。”
逍遥真人淡笑道:“既然是一桩美事,我又怎会介怀!”
文人凇又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此刻他们年纪还小,等他们二人大一些再行礼不迟。”
冷醉尘心头一片茫然,难道就这么几句话间,自己已和眼前准备杀自己而后快的女子订下了姻亲?也就是说将来要娶她为妻?
其实冷醉尘心中并没有什么妄念,这女子美则美矣,但她却想杀自己,这种女子怎敢娶进门,那不是自己找死么?可师父既已答应,这件事恐怕也只能如此,如若不然万一惹怒了文人凇,说不定下场会更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逍遥真人对冷醉尘道:“你还发什么愣,还不快谢谢阁主。”
冷醉尘斜眼看了看文羡晴,她的两道目光仿佛两把利剑,看那样子是恨不得将冷醉尘斩为数段,又哪有愿意和他订亲之意?
冷醉尘心中一横,再不管那许多,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对着文人凇弯身下拜,口中道:“多谢文阁主。”
文羡晴浑身一抖,眼泪随即滚滚而下。
逍遥真人又道:“醉尘,阁主将爱女下嫁于你,理应送些赠礼以表心意。”
冷醉尘闻言又是一愣,要说送礼物,自己全身上下除了紫金梭和修罗尺外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难道要拿一件送给这个女的?但看师父那样子也不像要代他送礼。
冷醉尘不动,仿若没有听见师父的话。
逍遥真人也不说话,淡淡的看着他。
“这什么世道,强行塞了个这么凶的小娘皮给我,还要我拿宝物去换,他娘的这比抢劫还要轻松”
心头极度的不舍,但终究还是晓得形势比人强,在逍遥真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冷醉尘也不得不忍痛割爱,从怀中摸出了紫金梭。
冷醉尘本想将修罗尺送给文羡晴,但他知道师父必定不会允许,无奈之下只得拿出了紫金梭。
冷醉尘战战兢兢的将紫金梭递到文羡晴面前,只见逍遥真人伸手一拂,紫金梭立即金光大冒,将整个大殿照得灯火通明,片刻之后金光才稍微收敛。
只听逍遥真人道:“此梭名曰紫金,乃飞升仙人所遗,我看此梭与晴儿心性甚是相符,应该是很适合她祭炼的法器。”
只是“飞仙所遗”四字已让文人凇和玉蓉脸色微变,没想到冷醉尘随手从怀中掏出一物居然是飞仙留下的宝物,这让他二人怎能不吃惊,况且他还是逍遥真人新收之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赐以这等仙器,着实让他们想不透彻。
可那文羡晴却似是不将紫金梭放在眼中,对她父母二人的吃惊也视而不见,仍是冷冷的看着冷醉尘,满脸寒霜。
冷醉尘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双手捧着紫金梭放在文羡晴的面前,两只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和她对视。
过得片刻,文羡晴依旧一动不动,文人凇见状喝道:“晴儿,还不快接下!”
文羡晴娇躯一震,惨笑道:“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敢不敢娶我进门。”
说完纤手一伸,从冷醉尘手中抓起紫金梭便向殿外奔去,眨眼之间,黄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冷醉尘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梨花带雨的样子犹在眼前,刹时心头百感交集,是因为要娶一个想杀自己的女子而烦恼,还是送出了一件稀世奇珍而心痛,他此时已来不及分辨了。
第四十章 道门(上)()
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