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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脸色胸有成竹,不响不动的看着那些瘴气逐渐的靠近,哪知那瘴气围拢过来之后却停在他身体一丈之外,再不得丝毫寸进,头顶上一丈处瘴气漫过,把他包围在其中,像是在一块巨大的棉花中间挖了个洞一般。
冷醉尘一呆,伸手在怀中摸了摸,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揣着数件法宝,那些法宝是随心居历代门人所留,非同于寻常法器,不仅炼成的材料珍稀异常,而且炼成之后大多有真人时常把玩使用,早已沾染了仙体真元,那瘴气在这等法宝面前又哪敢靠近半分。
冷醉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暗觉得有些丢脸,那感觉就像备足了精力准备现宝,却在关键时刻被别的宝物夺走了光芒。
那瘴气虽是不敢近身,但常年笼罩之下,阳光不及的地方空气却是很不清新,腐朽残败之气异常浓郁,吸入肺中,登时令人产生阴郁之感,胸口沉闷,甚不舒适。
抬眼看去,大树生长繁茂,盘根错节,地上尽是落叶,层层叠叠,不知繁几,四周遍步水洼坑地,里面蓄满落叶,一个个水泡从地下冒起,在水面破裂,散发着腐败的气息。偶有几棵野草顽强的生长着,穿过树叶的障碍,努力向上维持着自己的生命,这片萧杀的沼泽之地,也只有这些杂草才能体现出丝丝生机,不过那些草叶总是绿得有些发黑,色彩诡异,一眼观之不禁心生寒意。
再看远处,无论冷醉尘如何聚集真元,也只能看一二十丈远近,再远处就被浓烈的瘴气遮挡,一片迷茫白色,看不透彻。
冷醉尘暗自警惕,他总觉那目力所不能及的层层迷雾之后,暗藏杀机。
这等生机不现的绝地,往往有奇花异草孕育其中,万物皆是相生相克,天地之间,莫不如此。
冷醉尘挥了挥袖子,从怀中摸出一面铜镜,表面光滑,几可照人。
此铜镜乃是前代有位师祖醉心阴阳之术,从火山内熔炼过的玄铁岩中提炼出的精金所炼,在随心居丹炉房中日夜受地火炙烧,历经百年方成,铜镜四周镶以千年桃木,桃木上按八卦方位嵌有八颗聚阳灵珠,可集地脉阳气,乃是对付鬼怪妖魔的无上法宝,名曰三阳昊天镜,只有巴掌大小,正好能握在手中。
此刻冷醉尘用来克制绝地所生的阴魅之物实在再好不过。
冷醉尘心头也不是如何害怕,如今他修道略有小成,又有上等法宝在手,如果连这种瘴气弥漫的沼泽之地都不敢走,岂不是笑话。
他手中握镜,抬步而行,下脚处无一丝声响,看上去虽是轻巧,但观他走过之地,无论是树叶叠起的地方还是干燥硬实的土地,都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显然他已运起了真元,或许是防备危险,或许是试探沼泽。那身前飘忽的瘴气也随着他的前进一分分的躲开,身后的则是一分分的聚拢,就像是有面无形的气墙罩着他一般。
只见他不快不慢,避过脚下危险之所,往丛林深处而去。
越走到深处,瘴气越是浓郁,冷醉尘也不知自己走了几里,但见那围绕在四周的瘴气已经深入了三尺,有逐渐靠近的趋势。
冷醉尘身怀解毒良药,心头倒不是多担心这瘴气,只是瘴气越来越浓,致使他看不清前方,如今他的视力只能达到五丈远近了。
他忽然停住脚步,望着前方三丈远处,那里有一株花。
花朵呈暗蓝色,蓝得很纯粹,常人看着必定有些眼晕。这花开得正艳,花瓣已完全绽放,密密实实将近十层,当中有四根黑色的花蕊,高高立起。茎很直,与地面相垂,有竹筷粗细,上生三片叶子,也是蓝色,根部周围三之内别无他物,而且那块土地已隐现黑色。
肉眼所见那几层花瓣正在缓慢的动着,像是在呼吸一般,缩小时周围瘴气就被吸进去几分,扩散时瘴气又被吐了出来,只不过变淡了许多,而那花蕊的黑色就更增几分,一张一合之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冷醉尘心头暗喜,此花名叫鬼蓝,长于瘴气环绕的沼泽之地,平日受此毒气浸润,生而不腐,更吸取其中毒素,化为己用,是以剧毒。鬼蓝花周围不生他物,寻常野兽也不敢靠近。不过此花也有妙用,可以用来炼制丹药法宝,有吸引阴邪,化去真元之效,虽为正道中人不耻,但邪派中人却甚为喜欢。
鬼蓝花极为罕见,并非有瘴气之地即能生长,地脉和方位也不可缺少,难以栽培,所以邪派中人也是奉为至宝。此花还有一个特点,花龄一甲子以下并不含毒,而花龄满百年则会自行枯萎,奇妙得紧。
冷醉尘运足目力仔细数了数鬼蓝的花瓣,共有九层,心中更是欣喜,这鬼蓝每十年多长出一层花瓣,此朵有九层,花龄已有九十年以上,正是体内毒素正浓之时,再过几年或许就会枯萎了。冷醉尘暗道自己还来得真是时候,这块绝地他早就想来看看,直得今日才得以成行,还好碰上一朵鬼蓝,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以前他当海盗时,也没少干过下毒害人之事,这种行当,他使起来自是驾轻就熟。
忽然觉得头脑有些晕眩,冷醉尘连忙摒住呼吸,从怀中又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乳白色的丹药放入嘴中,不过片刻已经清醒过来。这鬼蓝之毒的确厉害,身上这么多件法宝也是抵挡不住五丈外散发出的毒气,他自己所炼的玉露丹也是无用,只得摸出在炼丹房里拿来的一瓶别人早已炼好的解毒圣丹。
冷醉尘拔出背上长剑,将真元灌注剑身,横划一剑,一道剑气凝空劈出,直斩向那鬼蓝的花茎。
就在剑气即将斩到之时,那鬼蓝花周围的瘴气突然间以迅疾的速度聚拢,挡在前面。剑气斩在瘴气之上,化于无形,无声无息,鬼蓝花连叶子都没有摆动一下。
冷醉尘立即持剑而立,左手握紧了三阳昊天镜,目光扫向前方。
刚才那迅速聚拢而来的瘴气分明是有人操纵,要护住那朵鬼蓝花,若不是高人在此,则必有妖邪之人,而且道行比他要高出不少。再想此处乃是绝地,阴脉聚集,邪气横生,并非修道宝地,那暗藏一旁者,多半是妖孽。
偏偏他放眼看去,仍旧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目光收敛回来,冷醉尘体内真元激荡,他已经改作用神念搜索敌踪,此法比用眼睛又要高明百倍,周围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可没想一搜之下,冷醉尘背上顿时冷汗直流。
第五十一章 诱惑(下)()
他的神识蔓延开去,却只能探出一丈远近,一触到那些瘴气就再不得寸进,而是被生生挡住,透不过去,一时间冷醉尘所能感知的距离,还不如用眼睛看到的更远。
直觉告诉他,身在暗中的妖孽的道行,比他高明何止百倍。不仅让他的神识探不出去,而且还能操控这无边无际的瘴气,可蔽神识,可挡剑气,非是冷醉尘苦修三年所能企及。
定了定神,冷醉尘出口道:“小子一时不察,闯入贵宝地,实为无心之失,这就退出去,望前辈高人海涵。”
说完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反应,便缓缓的移动脚步向后退去。
才退出三步,林间突然响起一阵桀桀怪笑之声,环绕四周,虚无飘渺,不知从何处发出,直如鬼魅一般。冷醉尘当即站定,不再后退,手中三阳昊天镜握得更紧,双眼的注视着周围,而心头却在暗自后悔,早知这里不是善地,何必非要来触这霉头。
“哪来的小子,道行这么浅也敢跑到这里来摘鬼蓝花”
那仿佛是响自耳边,却又像是从林中深处传来,捉摸不定,不过仍是古怪难听,又带着森森阴气,着实有些恐怖。
“误闯此地,还请前辈见谅。”冷醉尘连忙答道。
“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之后,那声音接道:“见谅?如果事事都能见谅,又哪来的争斗杀伐,修道学法,不就是为了高人一等,强势压人吗,哈哈”
这番话直说进冷醉尘心坎里去了,他学道法仙术的目的正是如此,只不过他现在不敢说,那不正落了此人口实吗,只得静静站立着,缄口不言。
那声音突然止住笑声,道:“哼,小子你不怕吗?”
冷醉尘握着长剑和宝镜的双手紧了紧,真元提聚起来,口中却是答道:“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不过我道行低微,想来前辈也不屑与我动手。”
“哈哈小子胆色不错,还能侃侃而言,你手上长剑虽是宝物,不过在此地却没有丝毫用处,那面铜镜倒是件至宝,可惜你法力太浅,不能发挥它的功效,奈何不了我,哈哈”
冷醉尘知对方所言非虚,脑子一转,随即说道:“师父叫我出来找寻药材,此刻还要回去覆命,望前辈不要为难我。”
静。
片刻之后,那声音才又响起:“你是随心居门人?”
冷醉尘闻言心情稍微平定,道:“家师正是逍遥真人。”
冷醉尘记得归幽子说过,整座海岛上除了他们随心居四人之外,还有其他修道者,不过那些并非人类,而是妖。
随心居历来不像中原修道门派那般区分正邪,在寻常修道士眼中,只要是妖,都属邪类,皆需诛杀。而随心居则不同,只要是不利用邪派手段,一心向道,都可结交,还可以到海岛上自寻地方修炼,唯一的一点,就是在岛上不能惹事,只许潜心求道,所以这海岛上倒还有几位手段通天的妖族高人,他们只求修得飞升之法,得证大道。
当然,此海岛本是随心居山门所在,要想在此岛上修炼,还需得经过随心居的同意,而随心居历代祖师也不会随便收留客人在此,至少,都应有些香火之情。
所以基本上可以说,这随心居就是这座海岛上的龙头,其他修道人都得敬畏三分。
想到这里,冷醉尘的胆气又壮了许多,对方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若想留难他也要估量一下,以免得不偿失。
那瘴气渐渐的聚拢在冷醉尘眼前三丈处,片刻之后竟凝结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五官四肢都看不真切,仿佛那天上云朵的随意变幻,不过冷醉尘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化身。
“小子,你试下能否搬得动身旁那块石头?”声音又自响起。
石头?
冷醉尘不由得心头生疑,周围的地形他早已看清,皆是沼泽之地,偶有奇花异草生长其间,又哪来的石头?
微微转头一望,冷醉尘顿时一惊,在他右侧竟真有一块直径约三尺的大石头,面上生藓,好似在这片绝地卧了许多年。
难道会是幻觉?
冷醉尘知道其中必有蹊跷,略一计较,道:“前辈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力所及,必尽心尽力。”
“叫你搬你就搬,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那声音已有些不耐烦。
冷醉尘面色不变,心中早已腹诽百遍,无奈之下,他缓缓走近那石头,躬身下弯,双手已将石头抱住。
微一用力之下,那石头却是纹丝不动。
冷醉尘有些吃惊,看这石头大小也不过三四百斤重量,按理说应该是被他轻松搬动才对,怎会纹丝不动?莫非还生根了不成?
于是冷醉尘运起真元,双臂使力,口中一声轻喝,欲将石头抱起。
一声轻响,轻得若有似无,虽然那石头看上去仍旧是一动未动,但冷醉尘仍凭感觉知道已有松动之象,他赶紧继续用力。
直至冷醉尘运足了全身真元,那石头也未上升一毫。
更令他惊诧的是,那石头突然在眼前消失不见,他运足真元的双手猛的抬高,犹如被打了一掌,整个身子凝空飞起,直升起三丈,双脚一触地他便立即站稳,面色有些发青,气血有些翻腾。
原来他石头只是对方用道术幻化而成。
“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响起,像是戏弄,也像是嘲讽。
这是强权者对弱势者合乎情理的蔑视与羞辱,道行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们都很清楚这种状态的存在是一种理所当然。
那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连块石头都搬不动,留你活着又有何用?”
话音一落,冷醉尘眼前弥漫不定的瘴气迅速的凝结着一支长矛,向他心口刺过来。
“嗖”的一声响过,长矛划破空气,冷醉尘仿佛也感觉到死亡与他如此接近,那更像是血从心脏里迸发出的声音,带着肆虐的残酷将他的灵魂引入地狱。
冷醉尘想躲,可他无法动弹,四肢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这一刻,他毫无反抗之力。
那支长矛在撞到他胸口上的那一刻消散,“砰”的一声巨响,来自冷醉尘脑际,他只觉一柄万斤大锤在他胸口上锤了一记,五脏六腑全被击成了碎片,体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