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醉尘讶然道:“看破虚妄就够了?不用辛苦修炼?那师父老人家岂不是骗了我这么多年?”
月窈莞尔一笑:“既然还能抬杠,说明你这道心已有精进。”
冷醉尘将萧索的情绪压进了心底深处,咧嘴笑道:“照你这样说来,修行求仙也太简单了些。”
不想再谈论此事,冷醉尘便继续说道:“这十八座道观的堪舆定位是否有蹊跷?”
月窈摇了摇头答道:“我暂时还没有看出来,不过从我的直觉来说你猜得并没有错,这应当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法阵,只是中间有些残缺,灵气导引的方位断续不定,似乎不是完整的法阵。”
冷醉尘随口道:“既然没有头绪就不用理会了,反正也与我们无关,当时我也只是一时兴起才多看了两眼,也许是我记错了位置也说不准这些流连人间界的修士又能布出什么玄奥的阵法?应是我多虑了。”
月窈看着的阵图正是冷醉尘在宫中看了之后回来依着记忆画出来的,修士耳清目明,神光內照,可谓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说自己记错了也只是冷醉尘随口说说而已。
月窈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若真是一个法阵,那可就不简单了,总觉得里面有些问题。”
冷醉尘淡笑道:“这可如何分辨?兴许是后续还要建许多道观,不等到建成那一刻,如何能够一窥全貌?”
月窈闻言心中一动,微笑道:“也许阵图中残缺的部分已经建成了呢,毕竟你所绘出的是正在建设的道观。”
冷醉尘皱眉问道:“这如何能够确定?”
月窈微笑道:“长安城中原有道观三十六座,一一走完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冷醉尘愕然片刻,接道:“你若有此雅兴,我自当陪你一游。”
帝都长安位于大唐陇右道西南方位,在灵界的势力划分中,此处属于昆仑山玉皇宗的势力范围,所以长安城内的道观皆由玉皇宗遣人掌管。
昆仑山玉皇宗在灵界也属修仙大宗门,与终南山玄心宗、九宫山紫阳宗、洞玄山金霞宗、天柱山太微宗同列正道宗门首席,其宗门道术玄奥精奇,飞仙之法独树一帜,宗内高人修士众多,立宗几千年已有多位修士得道而飞升仙界,灵界修士无不景仰。
如今大唐的国师袁淳风正是出身玉皇宗,虽然不是真传弟子,但也属于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凭借坚定毅力,靠着并非宗内顶尖的修仙心经一直修炼至神游境界,人间界百姓均拜其为仙人。当然以他的资质能修炼至神游境已是到顶了,再无寸进的可能,无力晋位道尊。袁淳风此人于俗务管理相当有天赋,因此玉皇宗便派他深入朝堂协助人间界皇帝,利于打理宗门在人间界的事务。
平日里袁淳风便是在长安城中的真妙观清修,偶尔入宫为皇帝指点一下炼丹之术,只不过最近为了那十八座新建的道观才四下奔走,为道观的修建堪舆定位。
以冷醉尘和月窈的速度,走完三十六座道观本花不了多长时间,但每至一处道观,月窈都要进入里面四下走走仔细探查一番,因此仍用了三日才将这些道观走遍。道观中也有不少的修士,但与紫阳宗那些道士一样,俱都是些境界低微,修为不高的外门弟子,所以尽管看见有两个少年在道观中闲逛,但也无人察觉得出二人的修为境界。
这一路倒没有撞见袁淳风。
从最后一个道观中走出来,冷醉尘问道:“这三十六座道观已经走遍,你可有什么收获?”
月窈微微皱眉道:“这三十六座道观也是分为几批建成,时序不一,每个道观之中均在主殿内秘藏了法器,虽无法亲眼所见是何种法器,不过神识探察可知,这些法器在人间界尽管可以称为藏风纳气的宝贝,但在灵界修士的眼中这些法器并非至宝,相反比较普通,于修行无有大用我感觉得到,这些法器属性不同,用途多样,部分法器之间还有气机相连,只是连接得颇不顺畅,灵力滞碍,似乎没有布局完整。”
冷醉尘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果在新建的十八座道观中再布置一些类似的法器,是否能够构成法阵?”
月窈答道:“我在每个道观之中均留了东西,回去参照你画的图纸再推导一番,或许能有收获。”
冷醉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转身与月窈并肩前行。
才走出十余步,月窈突然抬起头来,侧脸看着冷醉尘微微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冷醉尘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月窈在笑什么,用眼神询问,但月窈并没有回答,而是笑得更加戏谑,然后继续前行。
冷醉尘越发的茫然,月窈的笑中似有深意,但她闭口不说冷醉尘也没有法子,只得继续跟上。
再前行了里许,冷醉尘还在思索月窈为何发笑,突然察觉到一丝凌厉的气机锁定在自己身上,他立即警觉的抬头望向前方,只见二三十丈外一处酒楼的二层靠窗处,有一个端坐着的女子正双目灼然的盯着自己。
一张绝色的俏脸,两道犀利的眼神,正是文羡晴。
冷醉尘这才知道为何月窈会笑,他脸色不变,只是口中喃喃低语:“真是阴魂不散这样也能偶遇。”
月窈在旁边轻声笑道:“这可不是偶遇,应是少女万里寻夫,终于得偿所愿。”
冷醉尘又看了看文羡晴,那张毫无瑕疵的绝美容颜上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布满寒霜,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还是那般的刺人心脾,他叹了口气,无法对此视而不见。
月窈又是微微一笑:“走吧,邀她共饮一杯。”
冷醉尘不想说话,迎着文羡晴杀人的目光继续前行,再抬步踏入酒楼,行至二楼走到桌前,冷醉尘没有理会文羡晴的态度,自顾自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月窈施施然的跟在冷醉尘身后,满脸的恬淡笑意,坐在了旁边。
店小二按着吩咐拿来两壶好酒放在桌上,又奉上酒杯,冷醉尘倒了杯酒一口饮尽,这才缓缓说道:“你如何知晓我在此处?”
文羡晴冷声答道:“问了逍遥前辈,他告知于我。”
月窈轻笑,冷醉尘愣了愣神,暗想师父你老人家这是在助纣为虐啊,非要置徒弟于死地么?口中又问道:“已经过去十多年,真有这般难以释怀?”
文羡晴淡淡说道:“终究意难平,已成我心中魔障。”
冷醉尘再饮一杯酒,说道:“如何可得解脱?”
文羡晴冷哼一声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月窈坐在旁边却是轻轻笑道:“我早就说过,有我在,你杀不了他。”
一股寒气散发出来,文羡晴怒目瞪着月窈,但月窈却是毫不在意,如春风拂面般自在悠然。
冷醉尘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敢杀你,但也不想被你杀掉。”
骄阳当空,文羡晴却是一脸的寒气,回想最初那一幕,当时的情景和记忆已没有那么的鲜明,只是誓不罢休的怨气缠绕在心间日益的强烈,自己十余年来将想法深埋心底不让父母和大哥知晓,苦修道法锐意精进,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那一眼之仇么?
不,不止是因为他看了自己那一眼,还有可笑的婚约!父亲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和他订下了婚约?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么?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若真和这小贼成亲,那才是对我莫大的羞辱!可这只小狐狸跟在他身边,我又如何能够杀他?
离岛之时仅凭着一股怨气,她却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到底能不能杀得了他。到底怎么办?文羡晴一时心中开始纠结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 刺杀()
冷醉尘算得上是机巧灵敏,双眼似是在盯着自己手上的酒杯,但目光却不动声色的偶然一个斜瞄,便发现了文羡晴眼神中透出的一丝涣散。
嗯?难道她的怨念终于有所动摇?
冷醉尘在心中迅速的盘算了一番,推测她听了自己的话后应当是陷入了杀自己与不杀自己的两难境地,是以执着的念头终于有了裂缝,这种情况下应该立即乘胜追击,赶紧继续打消她的念头。
但是冷醉尘又想到不能刺激过多,以免激起对方的逆反之心。想了想,冷醉尘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淡然的说道:“随心居与无忧阁世代交好,想来和睦共处,若是你我二人怨结不解,执意相杀,想必文阁主也不愿见到这样的结局,还希望文姑娘高抬贵手,我定然向文阁主和师父述说,不会耽误文姑娘的终身。”
如此低声下气,冷醉尘说得毫无阻碍,只求对方不要再纠缠自己就好。
文羡晴将冷醉尘的话听在耳中,瞬间就知晓了他的想法,冷冷的一笑,眼神突然就坚定了起来,在冷醉尘微微吃惊的目光中开口说道:“你无须多言,我只是在考虑如何才能杀你,而不是在纠结该不该杀你。”
冷醉尘脸上一僵,淡然的神色刹那间凝结,然后便发现自己的举动在对方看来是如此可笑。眼前这女子看似行事毫无章法,处世经验欠缺,不过这心智可不差啊,哪又有这般容易被自己说动的。
修道之人心志坚定,又岂是一两句言语便能动摇心神?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够在大道之途破难而行。
月窈在旁边看得有趣,也不顾冷醉尘的尴尬,笑道:“倒真是一对儿冤家。”
文羡晴闻言顿时横眉倒竖,愤而开口道:“莫要把我视作与你一般,我的眼光没你那么差,我与他只能称得上是仇家,非死不休!”
月窈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莫说有我护着,如今醉尘的修为不在你之下,你不一定能伤得了他,况且父母之命也不敢违背,你们两人终将会结为道侣,你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纠结往复,最后还是要嫁与他为妻,你总不能谋杀亲夫吧,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如果你真杀了醉尘,你叫文阁主如何自处?”
文羡晴毫不犹豫的说道:“若是父亲觉得难堪,我便向逍遥前辈自杀谢罪。”
月窈嗤笑了一声,说道:“别将自己看得太重,在我看来,你的一条命抵不了。”
“你!”文羡晴怒目圆睁瞪着月窈,一时气急。
月窈又道:“些许小事,何须固执,就算结为道侣,也可以再不见面,相安无事”
文羡晴立即反问道:“小事?若是你沐浴之时被人窥尽风光,如何自处?”
月窈柔柔一笑:“若是醉尘,自是任他观赏。”
冷醉尘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抬头望着长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若是他人呢?”文羡晴又追问道。
月窈戏弄般的笑道:“以我的修为,他人看不到。”
文羡晴手指上青筋凸现,显然被这句话噎得有些难受,而冷醉尘的嘴角咧了咧,却不敢笑出来。
稍微停顿了一下,月窈又道:“处世当三思而行,莫要给你无忧阁惹下滔天大祸。”
文羡晴看着月窈淡然的脸色立即又将心中怒火压了下来,深吸两口气,缓缓说道:“恐吓我又有何用,我心中魔障不除,此生得道亦是无望,你不用再说。”
冷醉尘心头很是苦闷,他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一根筋的愣头青,和她讲道理,摆利弊,威言恐吓俱都无用,只要能够达成所愿,哪怕事后洪水滔天也在所不惜,偏偏自己也不敢杀她,无奈到心中郁结。
能不能找个隐蔽的地方暗中杀了她,永绝后患?
冷醉尘吐了一口浊气,这也只是幻想而已,莫说她入世修行身上必定带着父母赐予的保命法宝,杀不杀得了是一回事,再者说,自己与她也算是相识多年,虽有仇怨却也是自己名义上未过门的伴侣,人有些讨厌,但也不至于到杀她的地步,再怎么心狠手辣的自己面对这朵带刺的娇花也下不去手啊。
难道非要将她收入房中才能解决么?冷醉尘开始思考这种方式的可能性。
就在此时,远远的长街尽头行来一支庞大的队伍,只见前首引驾仪仗旌旗招展,然后是人数众多的扈从前拥后簇,中间是十余人抬着的方辇,后面车乘相衔,气势十足。街上的涌动的人流渐渐的滞缓下来,接着默默的让出了中央的通道,行至街道两侧跪下,紧闭着嘴,不敢发出声响,整条长街只听得见引驾仪仗的鼓乐之声。
皇帝出行么?冷醉尘又饮了一口酒。
这时楼下一个店小二低声的说道:“掌柜的,这是皇后娘娘的鸾驾,您快到店门口去。”
掌柜闻言赶紧行出店门,至门口跪下,神态恭敬。
皇后?那就是执掌后宫的第一人了?武慧娘一心篡权,这个当今的皇后娘娘必定容不得她吧?
那支队伍渐渐的行至眼前,只可惜方辇上的帷幔并未撩起,看不见其中母仪